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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为你们写一首歌曲,但是,你们给的时间也实在是太仓促了;我是一个平凡的人,不是超人。再说了,就算我能够写出来,能不能赶上六一儿童节的表演,我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彭禹抓耳挠腮,愁眉苦脸地说;“诸位领导啊,你们应该早一点来找我嘛!现在才说,那不是赶鸭子上架为难我吗?我恐怕帮不上忙啊!”
彭禹的埋怨之词,让众人面面相觑;其中几位相关责任人更是垂头丧气地低着脑袋,接二连三地唉声叹气。
沉默了一阵后,市文教局的韩局长满脸苦瓜相,一面哀求,一面作揖着说:“彭禹,我们知道现在找你想办法,这个确实有点过分,也是我们前期工作的重大失误。可是话又说回来,您是当今享誉中国的大作曲家、著名作家和文学家,等闲人的能力自然不能和您相比;所以,我们恳求您,希望您能够抽出一些宝贵的时间,再创作出一部新作品来,毕竟,假如这次全省青少年文艺汇演我市能够胜出的话,对包括您在内的所有正阳人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鼓舞和不小的荣誉嘛!要不,您再好好考虑一下好不好?”
一个市里的堂堂大局长,和一个年仅12岁的孩子说话,居然连敬语都用上了,这让彭禹的心里确实感到很受用;这也难怪,现实社会就是这样的,学无先后,达者为尊嘛!
不过,彭禹还是感到很为难,皱着眉头解释道:“韩局长,不是我驳你们的面子,我现在实在是没有空闲时间的。可能你们也知道了,就在今天上午,八一电影制片厂的客人们来了,要求我编写《武林志》的电影剧本和创作主题歌曲;所以,我现在的时间很紧迫,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再搞其他东西了。”
八一电影制片厂造访彭禹,要和他签约电影制作,这些市里有关部门都是清楚的;因为北京的客人来到正阳,首先就是由他们接待的。对于彭禹来说,正阳市参加全省青少年文艺汇演的事情,显然没有编写《武林志》那部电影的剧本重要;这和公与私没有关系,这是人之常情。再说,这个时间安排上确实有些紧了,若是让彭禹放下其他,专门为他们一心一意地创作歌曲,无论怎么讲,都有些不近情理了。
场面冷了下来,男人们一个个紧锁眉头,不停地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没有多长时间,就把彭禹的小屋搞得乌烟瘴气。因为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韩局长只好向自己的助手戴菲菲频使眼色。
戴菲菲冰雪聪明,自然明白局长是什么意思;于是,她站起身来,一面摆手驱赶着烟雾,一面走到窗口,将窗户拉开一道缝,让烟雾往外扩散。做完这一切,她才站在彭禹的面前,言辞恳切地说:“彭禹,我曾经是你的老师,我们相处的时间可不短,关系一直很融洽,对不对?我还从来没有求过你的。现在,老师想求求你,希望你能帮我们一把,让我们度过这个难关。彭禹,你可能还不知道,为了这件事,上级领导催得很紧;也正是由于你的关系,上级领导对这次青少年文艺汇演期望很高。他们普遍认为,既然我们正阳市出了你这样一位天才,那在文艺汇演上面,就的表现的更加出彩,否则的话,是和我们的名声不相符的。所以,彭禹,你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们,好不好?”
对于别人的话,彭禹可以不在乎,也可以当做耳旁风,将之置之身外。但是,曾经的班主任戴老师说出的话,那分量就不一样了,何况,彭禹还是个重感情的人。所以,彭禹连忙站起来,客气地请戴老师坐下,然后故作老成地在地上转了几个圈,这才说道:“不管我的名气如何,我都是正阳人,我也和大家一样,深深地热爱着这片土地;所以,我有责任,为她争光添彩。”
煽情的话说完之后,彭禹眉头一展说:“好吧!我暂时把其他的工作放一放,全力为你们创作一首新歌;不过,我有个疑问:假如我能够在5天之内为你们写好歌曲,你们有把握在下面短短的十几日里,排练好这个节目吗?
彭禹的应承,让众人大喜过望,韩局长更是站起身来,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有这十几天的时间,我们完全有能力和信心,排练好这个节目。呵呵,彭禹,您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这次一共准备了三个节目,一个是儿童独唱《小草》,剩下的两个都是合唱,而且曲目就是您创作的《春天在哪里》和《好少年》;也就是说,我们要表演的,全部是您的作品。关于这事儿,可不是我们自作主张,那都是市委领导们事先要求的。为了排练好这些节目,我们组成了一支120人的合唱团;其中,红卫小学的选手,就有20人。现在好了,只要您能够再创作出一部新作品,那我们就更有底气了。”
既然事情有了着落,农垦指挥部的劳处长也不甘人后;他明确表示,为了大力支持这件事情,农垦部可以挪出一辆吉普车,只要彭禹吭一声,车子随时待命出发,为彭禹的出行提供便利条件。劳处长之所以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因为,再过一阶段,他就要到矿务局走马上任当副局长去了;这一切,都是拜彭禹所赐啊!之后,大家纷纷从口袋里掏出《武林志》小说,请彭禹签字留念。
自从彭禹的书在正阳市上架之后,得到了市里的大力支持;他们动员市里所有的企事业单位办公人员,集体购买《武林志》。虽然上级领导的决定是好意,但也造成了市场的动荡;这是因为,书全部叫机关部门的人抢先买走了,老百姓没有买上的,所以意见很大。好在,后续印刷的书籍很快又上市了,这才平息了风波。
很显然,韩局长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临走之前,在彭禹的客气声中,他们从车厢里一股脑卸下十来件水果罐头、核桃仁罐头和午餐肉罐头,这才兴冲冲的告辞离开。
经过这么一折腾,彭禹一下午几乎啥事儿也没有干成,天色也黑了下来。看着堆了一地的罐头箱子,彭禹只好出门,问乡亲们借了一辆木头小推车,把罐头全部拉回了家中。
此时此刻,爸爸妈妈和姐姐妹妹都已经回到了家里,见此情形,大家都惊讶地开口询问;听明白彭禹说明情况后,父亲彭国庆担忧地道:“小禹呀!这事儿虽然你应该出力,可是,要是耽误了电影剧本怎么办?毕竟,这才是正事儿,人家也催得紧啊!”
“爸爸,耽误个两三天,应该没事的;再说,我现在又不用去上学,晚上加加班,也就赶出来了。”彭禹洗着手,表情轻松地说。
“小禹,我看好你哦!加油!”彭薇边在里屋门口摆置着罐头箱子,边冲彭禹挥了挥白嫩的小拳头。
这一刻,家里最高兴的人,当属妹妹彭芳;因为前一阶段家里的水果罐头已经吃完了,所以,吃上瘾的她,天天磨着妈妈为她买罐头吃。现在好了,家里又有了水果罐头,而且还都是24瓶装的好几大箱子,足够她吃好几个月的;于是乎,她兴高采烈的赖在箱子跟前不走,一个劲儿催姐姐给自己拿罐头吃。
创作一首新歌曲,对于彭禹来说,当然是一件极其轻松的事;只不过,要把哪首歌曲拿出来,这需要一番思量。
14日早晨,彭禹早早就起了床,怀里揣着新创作出来的歌曲,坐上劳处长安排好的吉普车,直奔市中心的少年文化宫而去。
注:这次,彭禹究竟会用什么歌曲应付差事呢?看客们可以猜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