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这个警察同志,不好好的维护秩序,上来捣什么乱呀?你难道没看见现在正在演出吗?”一个戴着近视眼睛,身材瘦高的男子,板起面孔埋怨起来。
“不是,邵副团长,您听我说,X省的彭禹来了,他要为大家表演节目呢!”警察依旧乐呵呵地说。
“不管是谁,那也得排队……”邵副团长威严地打断警察的话,刚想再说什么,突然怔住了;“啊?你说什么?彭禹来了?”
“对啊!您看,这不就是彭禹嘛!”警察笑嘻嘻地将彭禹推在了邵副团长的面前。
邵副团长表情发呆地看了彭禹几秒钟,然后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往上顶了一下,这才大喜过望地伸出双手;“啊呀呀!果然没错,您就是彭禹,我在报纸上,是看过您的照片的!彭禹,您好,您好;我叫邵正刚,是咱们国家中央乐团的副团长,欢迎您的到来啊!”
“邵团长,您太客气了!我也没有别的事,只是看到大家表演的这么好,不觉技痒,也想露一下拙而已,让您见笑了。”彭禹大方的和他握手。
“您想表演节目?那可是太好了!”邵正刚大喜,然后迫不及待地问;“那么,您想给大家演唱什么歌曲呢?”
“是这样的,我想给大家演唱几首新歌,希望你们中央乐团能够配合一下。”说这话,彭禹从里面的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双手递给了邵正刚。在来京之前,彭禹又创作了几首歌曲;为了对付突发事件,他时时刻刻都把东西带在身上,这回算是派上用场了!要知道,作为音乐作品,不一定非得在报刊上发表和推广,它注重的就是社会宣传和轰动效应;能够在宏伟的天安门广场打响名号,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和出路。
邵正刚把手上的纸张匆匆扫了几眼,马上就传给了身后的乐队;在这种场面,彭禹要为大家演唱歌曲,而且还是新创作的作品,这让邵正刚心头立刻火热地激动起来。因为是搞音乐或者搞艺术的,所以,人人都有一些怪脾气;乐队的人们明明知道彭禹到来了,但也只不过是冲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显出过度的热情,而是马上就沉浸在纸张上的音乐作品里,天塌下来也顾不上管了。
表演突然被打断,观众们很不高兴,怨言渐生;为了平息众怒,以陈乃康为代表的X省的人们,只好耐心地为大家解释原因。不得不说,彭禹的名气实在是太响亮了,在场的观众,十个人里面,至少有七八个,都对他的作品和事迹耳熟能详。故而,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在场的人们都知道了彭禹到来的消息;就连那些还在外围徘徊的人们,接收到这个重要消息后,顿时成群结队地涌了上来。片刻间,人们越聚越多,将演出场地挤得水泄不通。
面对大片往前拥挤的人群,警察们慌了,连忙派人又调来了十几个同伴,连劝带说地将场地进一步扩大,这才将现场秩序勉强维护好。
到底是国家一流水准的乐队,中央乐团乐团的人们仅仅照着歌谱练习了十几分钟,就把乐曲摸索和掌握的差不多了。
随后,邵正刚兴冲冲地站在大木头箱子上,充当起了临时报幕员;面对着汹涌的人群,他挥舞着手臂,高声喊道:“请大家静一静,自觉遵守现场秩序;下面,由来自X省的大名鼎鼎的彭禹同学,要为大家演唱了。首先,他为大家演唱一首新创作的歌曲,名字是《龙的传人》,大家欢迎啊!”
什么?彭禹又创作出新歌了?啊呀!真是太好了!
顷刻间,人群中欢呼声四起,无论男女老幼,大家都兴奋地热烈鼓起掌来。
在潮水般的欢呼声中,彭禹头顶架着一副茶色眼镜,一边潇洒地挥舞着手臂向观众致意,一边步履沉稳地登上了那个表皮蒙着人造革的木头箱子。
虽然面前没有话筒,更没有扩音设备,让人感到些许遗憾,但是,音乐的伴奏一到,彭禹还是尽量用最大的声音,向大家演唱歌曲: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江
它的名字就叫长江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河
它的名字就叫黄河
虽不曾看见长江美
梦里常神游长江水
虽已曾听见黄河壮
澎湃汹涌在梦里
……
彭禹一边唱,观众们一边轻轻为他打节拍;毫无疑问,这首新歌虽然音调并不出奇,但贵在新颖,歌词做的非常美,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彭禹身后的乐队,大家都在极力地把握着音乐的节奏,人人眼睛死死地盯着谱曲架上的纸张,心无旁骛地专注地伴奏。
身为过来人,彭禹的演唱风格不但独树一帜,而且他的表演造型也格外地优雅大方,或双手握拳,或双掌抚胸;眉目传神之间,让人心神迷醉,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面对观众,彭禹继续声情并茂地演唱:
古老的东方有一条龙
它的名字就叫中国
古老的东方有一群人
他们全都是龙的传人
巨龙脚底下我成长
长成以后是龙的传人
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
永永远远是龙的传人
……
这一刻,周围的人们虽然越聚越多,但是,无论是维持秩序的警察,还是聆听歌曲的观众,大家的行为都非常的规矩,没有出现混乱场面;现场中,除了人们拍手的节奏声,乐队的演奏声和彭禹那嘹亮沉稳的歌声,再也听不到任何的杂音了。
彭禹继续演唱:
百年前宁静的一个夜
巨变前夕的深夜里
枪炮声敲碎了宁静夜
四面楚歌是姑息的剑
巨龙巨龙你擦亮眼
永永远远地擦亮眼
巨龙巨龙你擦亮眼
永永远远地擦亮眼
多少年炮声仍隆隆
巨龙巨龙你擦亮眼
永永远远地擦亮眼
巨龙巨龙你擦亮眼
永永远远地擦亮眼
多少年又是多少年
巨龙巨龙你擦亮眼
永永远远地擦亮眼
巨龙巨龙你擦亮眼
永永远远地擦亮眼
……
注:在此,我对《龙的传人》的作者侯德健先生,表示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