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被冷水泼醒后恢复意识,剧烈的疼痛感再次袭来。“呜呜呜”,陈枫疼的大叫,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嘴巴被堵住,根本叫不出声来,本能的陈枫右手朝皮带伸去,准备将皮带取下来,“啪”,陈枫的右手被陈志云踢开而后狠狠地踩在脚下,“起来!”陈志云冰冷的话传到陈枫耳中,陈枫努力尝试着爬起来,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阻挡那股剧烈的疼痛感,尝试几次后,陈枫再次昏死过去,陈志云再次走到水缸旁舀起冷水泼向陈枫。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醒来,每次醒来都一种巨大的折磨,死亡的冲动一直萦绕在脑中,陈枫期待着下一次的昏死,至少可以让自己短暂地忘却这撕心裂肺的痛苦。但是陈志云却连这一点点的恩惠都不愿意施舍,每次都是快速地将其弄醒,一次次地看着陈志云那冷漠无情的脸庞,陈枫的心底升腾起一种绝望,这种折磨一直持续到傍晚,陈志云看陈枫已经完全脱水且一天里没有任何补充过,便将其抬到床上,“张嘴!”听到陈志云的话,陈枫机械式的张开嘴巴,陈志云将一颗药丸送入陈枫嘴里,而后陈枫感到沉沉的困意,慢慢地闭上眼睛,‘终于可以解脱了!’
第二天一早,陈枫被剧烈地疼醒,陈志云已是直直的站在前面冷漠地看着他,“在没有修灭气门之前,皮带不准取下来,否则我杀了你!听清楚了吗?”陈枫无神地点了点头,此时的他根本就没有半点精力去理会陈志云,疼痛感不停地侵袭着陈枫的全身,“既然知道了,就快点起来,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了!”在陈志云地强行拖拽下,陈枫来到庭院里,而后又瘫到了地上,“站起来!”陈志云怒吼着,可是陈枫根本就没有半点力气去使自己站立起来,“你以为这么点小痛就能让你安心躺在床上享受吗?不可能!既然你自己站不起来,那我就让你站起来,不过力道我可不敢保证,伤到了只能怪你学艺不精!”说完,陈志云大手一挥,陈枫整个人飞了起来,同时不远处的一根梅花桩朝陈枫冲去,直直地砸在陈枫胸口,“噗!”一口鲜血从陈枫口中喷了出来。梅花桩直直地插入地里,靠着梅花桩,陈枫勉强保持整个人是站立的,“能站着嘛!那你在我这装什么可怜!”陈枫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情绪,他感觉自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了,‘陈枫你不能哭,你不是发过誓在那两个人喂自己牛粪后就不再哭泣了吗?不准哭!你不准输!’陈枫在心中愤怒地吼叫!而后抬起头,狠狠地看着陈志云。
轻轻地瞟了眼陈枫,无视陈枫的眼神,陈志云自顾自地说着,“既然站起来了,那我就开始教你武技吧!本来说是要等你修灭气门后再教,不过时间不等人,现在就开始吧!”说着,陈志云取出一把普通的戟,“看好了,这是你师傅的成名绝技,降龙三刺以及潜龙击,我只演示一次”,说着,陈志云负戟朝不远处的梅花桩阵冲去,“看好了,这是降龙三刺!这招重在一个奇字!”陈志云手中的戟高速旋转起来,破空之声十分刺耳,在快速掠过目标木桩时,在木桩周围出现五六个陈志云的残影以及数声不同的破空声,陈枫还以为是自己看错听错了。在陈志云离开目标木桩后,陈枫看到木桩上留下了五六个大小一模一样的窟窿,“三是个极数,可多可少,视使用者的实力以及当时的情况而定,使用这一招就是要出其不意,让对手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给与他致命一击,若是你练的好,就算对手有防备也可以对敌人造成沉重的打击,这招你师傅比我练的好,我最多也只能是八残影,他最多可以二十残影,不过使用这招也要谨慎,他对体力的消耗非常大,需要自己判断是否使用。”
听到陈志云的话,陈枫震惊不已,甚至是忘了身上的疼痛,‘没想到杰老头这么厉害’。“下面是潜龙击!这招重在一个巧字”,陈志云回到陈枫身边,而后大大地岔开双腿,将身体压到最低,双手尽量撑开,握在戟的两端,戟头对准地面,“看好了”,陈志云突然发力,像箭一样朝梅花桩飞去,分开的双手快速合拢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前冲力,戟狠狠地砸向梅花桩,整个梅花桩被轰成粉碎,就在陈枫认为已经结束的时候,陈志云用手一勾,戟高速旋转并往后飞,“去!”用掌心朝戟托处发力,整个戟快速的朝另外一根梅花桩飞去,在将梅花桩击碎后狠狠地插到地里,“潜龙击靠的就是对力道的把控,只有熟练掌握后才能将它最大的威力发挥出来,还有就是第二段攻击一定要仔细思考后才能决定是否使用,若是被躲开,没有了武器对你将会产生巨大的劣势。演示已经做完了,这是师弟修习这两招的一些心得,你自己看着去修炼。”说着将一本册子丢到陈枫脚下,“我这段时间要出去一趟,在这段时间内不允许打开皮带,若是违反,后果你自己清楚。”
就算陈志云不说,陈枫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去取皮带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但是让陈枫心寒的是陈志云的冷漠无情,隐隐的,陈枫感觉自己就是陈志云的木偶,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有自己的意见。看着眼前的陈志云,陈枫心里已没有了往日的敬重,现在感觉就是在和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交流罢了,“唔!”由于仍被堵着嘴,陈枫只得发声表示知道了。
陈志云转头走到屋里取出平时用的袋子后就离开了小院。
看着脚下册子,陈枫颤颤巍巍地蹲了下来,左臂被绑上皮带后,整个左臂几乎就跟废了没两样,用右手艰难地捡起册子后,由于疼痛导致手剧烈地抖动,根本就无法观看,将册子放到地上,用右手慢慢地打开,陈枫努力一次性将上面的内容记在脑中,以免再次翻看造成麻烦。
看完册子后,陈枫尝试去拿盘龙戟,可是刚走出去几步,人就倒在了地上,除了疼痛造成的疲劳外就是陈枫已是一天多没有进食了,忍着疼痛陈枫敲开了隔壁黄伯的门,看到门口陈枫有些扭曲的面容,黄伯大骇,“强子,你这是怎么了?快进来!”
“不用了,黄伯,我现在有病在身,不方便出去,你能不能帮我把附近酒馆的小二喊来,我想找他点几个菜!”
“是这样!行,你等等,我现在就给你去叫!”
不一会儿,小二就过来了,看到熟客陈枫扭曲的样貌,小二也是很惊异,“这位小爷,您这是怎么了?”
“别说废话了,以后每日三餐都送到我的院子里来,菜就按我平时点的随意搭配就行了,这是十两银子,就当你跑腿的了”,颤抖地将银两递给小二,小二高兴的接过去,“您放心,绝对准时准点给您送到!”陈志云离开的时候是一分钱都没有留下,幸亏陈枫偷偷做了悬赏任务赚了二百两,若是没有,陈枫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你现在就给我弄一顿饭来,我有些饿了!”
“好嘞,小爷,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去准备!”说完小二就离开了。
看着一直扶着墙的陈枫,黄伯担心地询问,“强子,你没事吧?张老了?怎么没看到他的人啊?”
“没事!我现在在恢复期,等过段时间就好了!”陈枫不敢坐下,现在起身对他来说都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在黄伯担忧的眼神中,陈枫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拿着手上打包好的饭菜,陈枫迫不及待的来到屋里,将饭菜放到桌子上,这时陈枫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瓷瓶,打开瓷瓶,两颗药丸静静地躺在里面,‘这和他昨天喂给我吃的好像一样,看来是让人入睡的药丸吧!不过就两颗,看来得悠着点用。’狼吞虎咽地吃完饭菜,陈枫整个人瘫在桌子上。由于疼痛,陈枫连拿书都难,更何况拿戟,更别谈修炼了。
艰难地爬到床上,陈枫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从而纾解疼痛,但是反而让自己感受更加深刻,疼痛感更加清晰,不停地在床上翻滚,受够了折磨,陈枫疯了似的跑出屋外,疯狂地击打着梅花桩,让自己在疯狂中能得到一丝解脱,再快速透支完自己的体力后,陈枫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疼痛感反而没有刚刚那么强烈了,‘难道这就是以毒攻毒?’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陈枫再次爬起来击打梅花桩,就连自己撒尿的力气都想用完。
这种疯狂的举动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进入到初秋。
“不行,意图太明显了!力道使用不到位!”看着训练的陈枫,陈志云不停地呵斥着。淡淡地看了眼陈志云,陈枫更加努力地训练着。自从体修开始后,陈枫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这种你说我做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在这一个多月的折磨中,起初,陈枫会因为过于疼痛而无法入眠,在尝试过各种办法无效后,只得吃陈志云留下的药丸,不过药丸毕竟有限。在吃完药丸后,陈枫彻夜彻夜未眠,眼睛外已是一圈浓厚的黑眼圈。在煎熬了二十多天后,陈枫已经不再感到原先那么疼痛,准确的说应该是适应了那种疼痛,终于能在疼痛中入眠,而且也能在疼痛中使用武器,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流畅,但比起初好了许多。
“现在是什么感觉?”陈志云一个多月来第一次讯问气门的事。
“疼,但还好,没什么感觉了。”陈枫淡淡地回答。
思索一阵后,陈志云说道,“那行,再加一个气门,现在这个先不拆!”
“等等!过几天,我还有事情!”陈枫否决了陈志云的决定,由于一个多月呆在家里,二百两银子已是花空,陈志云是指望不上的,他现在需要靠自己弄点钱,若是再加一个,陈枫根本就没有精力去赚钱,更别谈养活自己了。
“好!”答应后,陈志云就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