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山门时还是傍晚,下山时,太阳已高高挂起!虽然没能进入卧虎山顶一探究竟,但对于这次的冒险,陈枫仍然感到十分满意,至少让他见识到了许多未曾听闻的东西。
“灰儿,也让强子抱抱怎么样?”翠儿在小猫耳边轻轻低语。虽然小猫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跳入陈枫怀里,“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啊!第一次摸灰儿的时候,我就有些爱不释手了!”翠儿此刻高兴地像个小孩子,叽叽喳喳地和陈枫说个不停。
“嗯,是很舒服!”虽然陈枫看不惯灰儿那一脸不爽的表情,但是不得不称赞灰儿的毛发摸起来真的十分舒服。不自觉地,陈枫抚摸地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是被弄疼了,灰儿大叫一声表达不满后,直直地跳回翠儿怀里,“切,拽什么拽!”陈枫嘴上不屑,但心里还是想要继续摸的。
两人在有说有笑中走下了卧虎山,山脚下仍然是人山人海。山下的人群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衣衫褴褛的陈枫二人,不理会他们的眼神,二人赶到卧虎村后立马换了一套新衣服,而后来到酒馆中吃饭。
“翠儿姐姐,你准备去哪?”虽然知道这么问不好,不过陈枫觉得还是早下决定的好。
“去哪?我不知道”,翠儿茫然地摇了摇头,虽然和姐妹们约定好事成之后归隐,可是到底去哪里其实她们想都没有想过,更何况花萝和三妹已经惨死在仇人之手。
看到翠儿的迷茫,陈枫准备帮她分析分析,“翠儿姐姐,马山已经死了,可以说马帮现在是群龙无首,肯定十分混乱。而且马帮八子中的四子已经死掉,还重伤了一个驼子,也就是说马帮现在真正有能力的只有余下的三子而已,早就听闻马帮八子是面和心不合,因此我们只要回去将马山和其他四子已死的消息放出去,三子肯定会为了争权而斗个你死我活的,那样的话,他们就没有闲心再来关心你们的事情了。最重要的是,姐姐!冒昧地能问你个问题吗?”
“随便问,我能够回答的就会回答的!”
“其实我能感觉得到,你对彭老板是有歉意的!我觉得…”陈枫的话还没有说完,翠儿就打断了他,“谢谢你,强子!你的话提醒了我,我觉得我是时候该做决定了!既然老天给了我一次再做决定的机会,我会好好珍惜的!”翠儿一脸坚定的表情。
第二天清晨,陈枫二人踏上了返回汝南城的道路。在路上,陈枫尽量避开伤感的话题,绞尽脑汁地想一些幽默搞笑的事情,如此,二人在欢笑中度过了白天。到了晚上,二人来到一处村庄投宿。
“大叔,你想想办法,我有急事要办!”少女急切地催促身前的男子。
“姑娘,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马休息,这马的病就是太疲劳了,再急的事情也不能这么折磨马啊!”
听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翠儿立马冲向少女,“莲儿!”
感觉到有人呼唤自己,莲儿转头看向翠儿,“姐姐,真的是你,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还活着!姐姐,你快点去救救姐夫吧,他被马帮的人给抓住了!”莲儿带着哭腔向翠儿诉说着。
“什么?怎么回事?”翠儿一惊,赶忙询问缘由。
“前天晚上我按照你的吩咐,下山后便马不停蹄地朝汝南城赶去,等到第二天中午赶到汝南城时才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在城里找人打听后才知道,在我们走后没多久,马帮的人就在全城逮捕和我们有关的人。姐夫、店长,凡是和我们稍微有一丝关系的人都被抓了起来!由于汝南城全城戒严,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趁他们疏忽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
“那我们现在就赶回去!”翠儿听到消息后十分着急。
“可是姐姐,我们已经没有可以用的马匹了!”莲儿无奈地看着眼前疲惫不堪的马儿,“刚刚我问了那位大叔,他说村子里也没有其他马匹了!”
“没有就算了,走!现在就回去!”说完,翠儿就朝汝南城方向冲去。看到翠儿已然离去,陈枫和莲儿只得跟了上去。
两百多里路程,翠儿三人只用了四个时辰就赶到了。可是现在正值下半夜,汝南城大门紧闭,三人根本无法进入城中,看到一脸着急的翠儿,陈枫上前安慰,“翠儿姐姐,现在着急也没有用,还是先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后才有精力进去救人!”
“你说的我明白,但是我真的没有心思去管这些。我欠那个人太多太多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准备为他做些什么,可是…”翠儿低下头沉思,陈枫本想再安慰安慰她,但翠儿的声音再度想起,“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嗯!”
“本来我是这汝南城中一大户人家的女儿,生活安逸,父母关心疼爱我。我本以为以后的生活会一直这样快乐下去,可是我错了!我真是太天真了,当棍子提着父母的人头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明白,是父母用自己的努力将真实的世界隔绝在我的乐园之外,也就在那一天我被棍子强暴了!从那天起,曾今的我就已经死去,活在世上的就只有翠儿而已。”
“姐姐!”莲儿想说什么但是被翠儿制止了。
“让我说完,好吗?”翠儿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汝南城,“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害死了父母。无意中一次偷偷地外出被棍子看到,从而惦记上我的容貌,伙同八子中的孩子陷害我们家,全家上下数十口人就我一个苟活了下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们两个当时那令人厌恶的得意笑容。后来我被棍子带到他府中,每天过着非人的生活,每一次被强暴后,我就想到死了算。但是我不能,我还没有为父母报仇。
可是痛苦却一直缠绕在我身旁让我快要疯癫。也就在那个时候我碰到了被棍子劫持到府中数年的郑姐姐,她让我了解了很多,也让我慢慢找回了自我。后来询问姐姐为什么要帮我的时候才知道,我很像她失散很久的弟弟。从姐姐那我了解到,在棍子的蹂躏下,郑姐姐意外生下了一个男孩,为了让男孩逃避被杀的命运,坚强的她一直委屈自己,最终在我们一众姐妹的帮助下,郑姐姐带着孩子逃走了,虽然被暴怒的棍子严刑虐待,但我的心里却无比高兴。”说着翠儿从怀里取出一块小型佛祖石雕,认真地擦拭着,“这是郑姐姐走之前留给我的,听郑姐姐说,这是她最珍惜、也是最珍贵的东西,我一直将其留在身边,多亏了它的保护让我躲过了许多危机!”说着就将石雕递给了莲儿。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莲儿拒绝接过石雕。
“因为姐姐已经把一切都想通了,石雕在与不在我身旁我都能感受得到,所以我将它给你,也许它会使你有所改变”,听到翠儿的话,莲儿接过石雕,“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存它的!”
“好!对了,刚刚说到哪了?”翠儿思索一阵,而后继续诉说,“后来就一直没有郑姐姐的消息了,想必应该是安全逃出了棍子的魔掌。有了姐姐的帮助,我好死赖活地熬了过来,当时的一众姐妹差不多全都被棍子折磨死,只有我和花萝勉强撑了过来。但对于我们,棍子早已玩腻了,后来他又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弄来少女供其玩弄。莲儿也是那一批人中的一员。看着不停地有姐妹被棍子折磨致死,我十分恨自己的无能。也许是天意吧,我在一次与棍子的外出时遇到了一个怪人!”
“怪人!”莲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姐姐,是前段时间我看到那个吗?”
“嗯!”翠儿点了点头,“当时我之所以没有准确答复你,就是怕你有什么意外。遇到怪人的时候,我记得他正在对一具尸体说着一些很奇怪的话,我还以为是个疯子也就没有理他,从他身边走开了。可是我刚走开没几步,怪人的声音就传来了,‘你心里有很大的愤怒,可是你无处也无法发泄,你渴求力量,但是它却离你那么遥远!’我当然能听懂怪人的话就是指我,因此又折身回到怪人身边,还没有等我询问,怪人又说话了,‘你渴求的力量我可以帮你,但是天地万物,均衡持一,有得必有失,因此想要获得力量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没等怪人的话说完,我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他了,而后一道灵气打入我脑中,一套功法就浮现在我脑海中,《摧心咒》。”
“《摧心咒》!”陈枫听说过这种心法,那是一种十分低级、残忍但却高效的心法。低级残忍是因为,摧心咒是以身体和生命力为代价进行修炼,随着修炼者的境界提高其对生命的威胁也会陡然提高,因此不是为了特殊需求的人,是绝对不会碰这东西的,“姐姐,你!”
看到陈枫担忧的表情,翠儿安慰他,“我才练了几年而已,以现在的身体状况,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了,还是接到刚刚的话吧。也许是棍子真的玩腻了,他居然同意将我许配给老彭,虽然要求我随叫随到,但是仍让我高兴无比,终于能够离开棍子监牢般的府邸,同时也给了我实施复仇计划的空间。后来我找到莲儿她们三个志同道合的姐妹,一直谋划着复仇。”
“哇哇哇!”本来一直在翠儿怀中熟睡的灰儿醒来,这时三人才发现天空已经开始放晴,“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啊!讲了一会儿就已是天亮了,我们快准备准备,不久城门就要开启了,是时候做个了结了!”三人整理好后朝着汝南城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