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洛来到乐府丞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王之越那里,跟他请示去明堂守夜。??w?w w?.?8?1?z?w.
“不行,明堂里有凌泉一人就够了。再说,守夜是个苦差事,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做这种事呢?”王之越反对的很干脆。
“我知道,虽然我是个弱女子,但是现在保护《乐经》是我们乐府丞的头等大事,我也想为此尽一份绵薄之力。”周洛恳切的说道。
“上次乐府丞里失火的事情你也知道,那些人的手段阴险毒辣,无所不用其极,而且你又不会武功,到时候出了事怎么办?”
“可是……”
“行了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你回去吧。”说完,王之越不顾周洛,起身离开了。
见王之越的态度如此坚决,周洛也没有办法,只好走出了屋子,一边走一边想别的办法。走着走着,迎看到商凌泉往这边走来。周洛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见商凌泉热情洋溢的声音:“周洛,现在有空吗?”
周洛不明所以:“怎么了?”
“最近陛下从陇西那边得了很多书籍,这几天派人送到乐府丞来了。现在书都在明堂里,堆得到处都是,我一个人要整理好久,你帮我一下呗?”
机会来的太突然,周洛听到商凌泉的话,心里连呼求之不得,赶紧说道:“好啊好啊。”
跟着商凌泉来到明堂里,周洛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着,现这时候明堂里的陈设跟自己刚来到大秦的时候相差无几。再往里走,她现那张古琴依然挂在原处。于是一边帮商凌泉整理书架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打开了话匣子。
“新搬来的书看起来不少的样子,这些都是什么书啊?”
商凌泉一边忙活一边回道:“我也不清楚,还没来得及看呢,”说着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卷书简,“那边有书单,刚才搬书的时候,陛下身边的人带来的。”
周洛没有去看那卷书单,又问道:“这次搬来的,除了书还有乐器吗?为什么墙上还挂着一架古琴呢?”
“哦,那个啊,不是刚搬来的,那架琴早就在这里了。”
周洛见商凌泉好像没有怀疑自己的问话,又继续说道:“哦,是这样啊,我以前觉得明堂里是专门放书的,想不到乐器也可以放在这里。”
商凌泉笑了笑:“不是,放乐器有专门的乐器储藏室。这把琴之所以会被放在这儿,是小越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是吗?看来这把琴对他来说比较特殊啊。”
“特殊倒说不上,也没见他对这把琴有多上心。这琴是他去年到晋地游历的时候,从一个道士手里得到的。”商凌泉拍了拍沾满灰尘的手,坐下来休息,“听他说,那个道士是个得道高人,这把琴的斫琴者是他的师父。”
“既然是他师父的遗物,怎么就这么轻易送人了呢?”周洛表示不理解。
“既然是得道高人,他的想法岂是我们这等俗人能理解的。——那天小越去晋地,路过一个道观,便进去参拜。进去的时候,这个道士正在弹琴,小越随着他的弹奏,便能说出琴声中的意境来。道士听到后大为所动,二人便一起切磋琴艺。那天一直到很晚,小越才下山。走的时候,道士说,小越与这把琴的缘分不浅,便把此琴赠给了他。”
“听上去好像‘高山流水’的故事呢。”周洛嘀咕道。
商凌泉听到了周洛的话,说道:“是啊,我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也是这么跟小越说来着。后来他把琴带回来,跟我们‘炫耀’过之后,就把琴挂在了这里。以前他得到了什么乐器,都会放在他自己的乐器室里面,不知道为什么,这架琴是个例外。”
“你见过这架琴长什么样吗?”说完觉得自己问的有些明显,又补充道:“我也很喜欢古琴呢,很想知道这是一架什么样的琴。”
“见过啊,跟普通的琴没什么两样。你要看吗?我帮你拿下来。”说完,商凌泉站起来,转身从墙上把古琴取下来,放在了案几上。
周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轻轻打开琴套,整台琴的面貌就出现在眼前。周洛看着琴头上那排好久不见但却记忆犹新的花纹,颤抖着手抚上去,整颗心里都在咆哮“我终于可以回去啦”。
穿越过来的时候弹奏的那几个音符,周洛已经在心里默背了无数次,此时手指轻轻抚上琴弦,闭上眼睛奏出那条旋律,期待着再次睁开眼睛时,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琴房。然而等她弹完后,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现自己还是在明堂里,旁边站的人依然是商凌泉。周洛心道“不对啊,怎么回事”,然后再次在琴上弹出相同的旋律,弹完以后,周围并没有生什么改变。周洛不由得说道:“怎么会这样呢?”
商凌泉见周洛的举止不太正常,连忙摇了摇她的肩膀,问道:“没事吧你?怎么了?”
周洛回过神来,对商凌泉说道:“哦,没事没事。”然后扯出一个微笑说道:“要整理的书还有很多呢,我们抓紧时间吧,不然今天弄不完。”说完把琴套套好,把琴又挂回了原处。
“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病了?”商凌泉一脸关切的问道。
见商凌泉这样,周洛只好编了一个听起来还算正常的理由:“最近晚上看书总是看到很晚,也许是睡眠不足的原因吧。”
“哦,原来是这样,”商凌泉见周洛这样说,才放下心来,又嘱咐道:“以后早点睡就好了。”
周洛答应着,说道“我们赶紧开始整理吧。”
晚上回到家后,周洛琢磨了半宿,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在同一架琴上弹相同的旋律,竟然回不去了。“难道是白天的时候,我旁边有人的缘故?”周洛寻找着一切有可能的因素。
“是不是弹琴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必须和在琴房的时候一样才行?也就是说,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这样想来,好像有点通顺了。
想到这,周洛连忙爬起来,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提起灯笼,往乐府丞的方向走去。
推开明堂的门,周洛借着灯笼里微弱的光,慢慢走到古琴的旁边。她心惊胆战地往窗外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常,便取下琴来,就要弹奏。
这时,门突然“吱呀”一声响了,有人走了进来。周洛听到开门声,被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看向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