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山腰上,玉环和李白在前面走着,阿蛮和跟李白的小厮在后面拿着风筝跟着:“你家少爷也真是奇怪,不是说好来放风筝吗?怎么跑来爬这么高的山,我家小姐哪里吃得消啊。”
那小厮笑着:“吃的消,吃的消,你家小姐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能爬山的女人,去年爬得山比这个还高呢。”
李白听着身后的两个人说话,笑着问玉环:“你能行吗?”
玉环抬起头:“这有什么不行?你们男人能爬?我们女人就不行?!”
李白高兴地回过身去继续往上走,一路高吟:“
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
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野竹分清霭,飞泉挂碧峰。
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
玉环笑着点头:“又是一首好诗,可惜不能谱曲了。”
李白有些孩子气地挠挠头:“是不能,可是没有关系!”说着拿起随身带的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玉环笑着阻止他:“为什么小小年纪如此喜欢喝酒呢?就不能不喝吗?”
李白有些急切地道:“世界上有两个东西是我写诗的灵感源泉,一个是酒……”
“另一个呢?”
李白有点不好意思:“另一个……”
小厮跟上来,接过话:“另一个是女人……”说着,放声笑开了。
李白急的赶紧解释:“那不一样,我对她们只是为了寻找灵感。”
玉环理解地笑笑:“干嘛急成那样?只是小小年纪就沉溺于酒色,始终不好。”
李白长叹一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的心只是一心扑在我的诗作之上,酒,色,不过是工具而已。”
玉环耸耸肩,她不太明白这个年轻人的内心。她从他孩童般的眼睛里,只是看到了真诚,豪爽,别无其他。
“好了,快点爬山吧,一会还要早点回去呢。”
李白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迅速地往上走,其他三个人在后面追。阿蛮追上自家小姐:“怎么觉得这个人这么神秘啊,整日家醉醺醺的。”
玉环望着李白的身影微微笑了:“一个内心有秘密的人是舍不得让自己喝醉的,因为害怕无意间泄露了自己的内心。他整日家这样醉,正是说明他是一个心底坦荡的人。”
阿蛮撇撇嘴,继续走着。在春意初露的原野上,这样生机勃勃的几个年轻人惹得山间的农人不由得驻足观看。
二
宫墙内,惠妃正坐在轿子上催着轿夫:“快点,快点,平日里养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
翠儿在后边提着食盒,小跑着跟着:“娘娘莫急,只是说了今晚要去梅妃那里去,还没有定呢……”
惠妃捂着头痛苦地哼了一声一声:“废话,难不成我要到梅妃的床上把皇上拖下来!”
翠儿不敢答话,只是低头小跑着。
到了御书房门口,惠妃下轿,整整衣服,对着守在门口的高力士道:“通报皇上,说本宫来请安了……”
高力士面有难色:“皇上正在跟三皇子商量边疆治理的事情,吩咐了不让打扰。”
惠妃一听是在跟三皇子商量“国家大事”,更是不耐烦了。怎奈皇帝的命令在那里摆着,她也不好过于放肆。
屋内,三皇子李亨正在向父亲汇报什么:“父皇,你看,这个关卡上的将领本来是武家的嫡系,我把他悄悄换下来了。这样,整个边疆上的守将八成都是我们的人了,边疆上的兵权瓦解了,接下来就是朝上的这几个了。当今朝上兵权最重的是兵部尚书,他是武家的门生,是嫡系,实权都掌握在贵妃娘娘的三个哥哥手中。解除他们的兵权不像边疆上那么容易,我认为,父皇,我们应该欲擒故纵,欲取先与。等到时机成熟时,将他们一网打尽!”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这个年轻的皇子的脸上闪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残忍,眼睛里露出一道凶残的光,好像是饿狼终于找到了机会扑向食物。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他紧盯着儿子,好像在盯一件被自己雕琢了很久的艺术品:“嗯,不错,老三啊,做的不错。”
李亨欠欠身:“谢父皇夸奖。”
皇上望着他叹了口气:“我有那么多的儿子,只有两个差强人意,一个是你,一个是你的十四弟李瑁。可惜他竟有那样的母亲……”
李亨谨慎地道:“十四弟有了贵妃娘娘的栽培,定是比我出息的。”
皇上痛苦地摆摆手,好像是想要甩掉什么东西。门外传来惠妃的吵嚷声,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发现他望着窗外的眼光中有一道残忍的光:“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就先回去吧……”
李亨回过神:“儿臣告退。”
惠妃见李亨出来,赶紧走进御书房:“皇上……”
皇上抬头看了看她:“嗯。”
惠妃见皇上对自己态度冷淡,赶紧上前几步:“皇上,臣妾做了几样小菜,原来打算让您今天到我那里吃。刚才得了消息,说是要到梅妃那里歇息,我就给您送来了。”
皇上抬了抬眼:“哦,有劳爱妃了,放到那里就行了。”
惠妃又往前走了几步:“皇上连日来操心前朝的事情,臣妾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做些小菜让皇上尝尝鲜。”她顿了顿:“不知道边疆上的情况怎样了。”
皇上抬起头:“喔,想不到爱妃还关心边疆上的事情。”
惠妃抬头笑了笑:“前一阵子到驸马府上听驸马说起过,昨天臣妾的大哥进宫也略略地提起。”
皇上听到她提起自己的哥哥,知道是在给自己施加压力。他装作没有听到,指着惠妃送来的食盒:“是些什么?打开看看。”
惠妃将食盒中的小菜端出来:“蒸鹌鹑,小蒸饺,还有鹅掌……”
皇上点点头:“爱妃真是有心……”
惠妃笑道:“对了皇上,臣妾还让宫里的舞姬排了一出新的舞蹈,您要不要过来看看?”
听到舞蹈二字,皇上的脸色暗了暗:“哦,改日吧,爱妃……”
惠妃不甘心的道:“哦,我都忘了皇上今日要到梅妃那里去了。”
皇上赶紧笑道:“爱妃误会了,刚才高力士又送来几封边疆上的急件,一会兵部尚书和宰相就进宫来商量边疆上的事情。”
惠妃暗自得意地点点头,一会,又不失时机地道:“说起边疆上的事情,臣妾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妃有什么话尽管说。”
惠妃低下头,笑道:“臣妾知道边疆上的事情繁忙,不如让瑁儿进宫来帮助皇上。”她抬头看了皇上一眼:“瑁儿的年纪也不小了,才学虽然比不上他的几个哥哥们,也是不错的。前几日,他的几个舅舅府上狩猎,瑁儿还得了头筹……皇上日夜操劳,加上年纪也大了,也该放手让这些年轻的皇子们历练历练……”
皇上笑笑:“这个,我自有分寸。”
惠妃低下头,继续道:“皇上许是担心瑁儿年轻担不起重任……这个皇上放心,他的三个舅舅都是久经沙场的。宰相也一定会帮扶他,实在不行,还有皇上您提携他不是?”
皇上笑了几声:“爱妃不用着急,瑁儿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正说着,门外传来高力士的声音:“皇上,兵部尚书求见。”
惠妃闻言赶紧起身:“臣妾告退。”
皇上摆摆手,惠妃款款地走出去了。皇上眯起眼睛看着她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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