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雪兰坐在案前,看着手里的圣旨。大致意思是尽快册封那几位王爷王妃。雪兰叹了口气。对门外的陆玲玲喊到:“玲玲,去请太子殿下来!”
不一会儿,景岚来了。趴在案前盯着雪兰问:“皇妹,什么事啊?”“站远点儿,跟你商量点事儿。”
景岚挑眉问:“什么?”
“皇贵妃,贵妃,十大王妃,五大妃位。有人要等不及了,怎么办?”
景岚听后,正了正脸色:“这可不能乱来。这几个位子都是位高权重的,要慎重。尤其是皇贵妃和贵妃之位。”
“看看,你也这么说。不过,我想把什么从一品之类的删掉。”雪兰抬头看着景岚变化莫测的脸,“有什么奇怪的吗?”
“那怎么删?”“这还不简单。给。”雪兰递给景岚一张纸。
纸上写的是:正一品:皇贵妃,贵妃。
正二品:十位王妃。
正三品:妃位。
“这,这行吗?封号呢?”
“呃,呵呵。那个,皇妹没想出来。”雪兰干笑几声,场面十分尴尬。
景岚笑着摇摇头,说:“我帮你想吧。皇贵妃的封号要体现她是正一品的位分。给我张纸。”景岚提笔想了想,写了两个字:兰宸。
“兰宸?”“‘兰’字是你的封号,‘宸’是有第一的意思。皇宫里不是有宸妃的位分吗?”景岚顿了顿,“贵妃之位比不得皇贵妃,就用这两个字。”纸上写着——晴辰。
“皇兄,太厉害了。皇妹其实选了十大王妃和五大妃位的封号,你看看吧。”雪兰随即也写道:静,玥,锦,云,谦,晨,懿,景,明,欣。“这十个是王妃的封号。”有写道:雪,宁,玉,媖,文。
“行吗?”景岚看了看纸上的簪花小楷,点了点头。“不过,你都要封谁啊?”
“我想封大表姐为贵妃,雪静表姐为静王妃,排行王妃位第一;雪贞表姐为锦王妃,排行第三;静云表姐为谦王妃,排行第五。”景岚又说:“为什么不封大表姐为皇贵妃?”
“皇兄,皇贵妃之所以不是皇室的妃位,是有原因的。皇贵妃的诰命位分可以同皇室中的宸妃,也是要才貌,品行的。”“可是,大表姐要才貌有才貌,要品行有品行,怎么就不能当皇贵妃呢?”景岚争辩道。
“皇兄,大表姐的身份不够。我能给你找出来一个比大表姐更有资格当皇贵妃的人。”雪兰拍了拍手,门外走进一个穿着封国皇室服装的蒙面女子。而这个人就是南媛公主——凤霙。
“兰儿,这是谁啊?怎么穿着封国的衣服?”雪兰笑而不语,对那女子说:“摘了你的面纱,让太子殿下看看你的真容。”凤霙摘了面纱露出倾国之姿。景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凤霙?她是······”
“殿下,我就是南媛公主。我姐姐凤阳是皇太女。”凤霙的身份既然揭穿,就敢以南媛公主的身份直视雪国的皇族。
“兰儿,你的意思是让凤霙当皇贵妃?”景岚看着雪兰认真地说,“你就这么信任凤霙,敢把这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位子给她?她可还没有婚约呢。”
雪兰轻笑道:“皇兄,我相信凤霙。我相信她不会背叛我,凤霙有资格,当年封国若不是立长不立嫡,凤霙完全有资格当皇太女。而封国被灭,凤氏家族只保住了皇太女和皇后嫡女南媛公主。至于凤霙的婚约,其实早就定了,是——洛幽玄。”
“好吧,那剩下的呢?”景岚无奈地摇摇头,雪兰示意凤霙先下去。
“这才是我最头疼的事,怎么册封,册封谁呢?莲雪姐姐,月妍姐姐,欢月姐姐,还有周云烟,轩辕璟他们。我的头都要大了,母后说三位姐姐的年龄都不小了,让我来指婚,可我也不能乱点鸳鸯谱啊!皇兄,帮帮忙。”
“那这样吧,今天我们两个分头行动,你负责姐姐们,我负责哥哥们。一定要问出来。至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不管了。”
“啊?你这不是让我被骂死吗?”雪兰用楚楚可怜的小眼神看着景岚。“没事,本宫一太子之位担保。”
“又说本宫。”雪兰的一席话,让景岚不禁苦笑:门外有人啊,我的傻妹妹。而门外的人正是锦音,景岚在雪兰看她时就已经感觉到锦音的气息了。
而落雪宫中,皇后和严贵妃,琴皇妃,佟嫔正在聊天。
“三位姐姐,莲雪,月妍,欢月年龄都不小了。到了给指婚的时候了,姐姐们是怎么想的?”皇后把玩着茶杯盖儿问道。
严贵妃怔了怔,随即道:“只要不嫁道轩辕家,怎么都成。”琴皇妃笑了笑:“璇青姐姐,这恐怕不行。我可听说,咱们雪儿很中意轩辕家的大公子轩辕璟。”
“姐姐,我知道。当年征战时,轩辕墨绍要是帮戚将军挡下暗箭,将军就不会有事。姐姐也为此与轩辕家结了这么多年的怨,可是冤家宜解不宜结,雪儿嫁给轩辕璟既了却雪儿的心愿又可以解开姐姐的心结。不是正好么?”皇后看着严贵妃认真地说。
佟嫔插话道:“当年与北遥一战,我们三人的夫君都阵亡了,皇上也是答应了他们,将我们接进宫。虽然,妍儿她们不是真正的皇家公主,但皇上带她们与对兰儿她们是没有区别的。所以,这次我同意让兰儿指婚。
”我也同意。“琴皇妃微笑。
晚上,百凤宫灯火通明,根据这几年在圣地的生活,每个人心中所想的事,雪兰都知道。这时,一阵风进来,雪兰警惕地站起来,拔出腰间的剑:”谁!“
”娘娘,是我。“一身红衣的雅姵进来。
”雅姵?这么晚了,有事吗?“
”属下想问问娘娘,可知道郑源?“
”郑源?“雪兰想了想,”是郑皇妃的侄子,怎么他得罪凤血阁了?“
雅姵点点头:”我们暗流阁的人全部是女子,所以,有一部分是监视大臣的,而他们经常出现的风月场所,我们也有人。这个郑源,仗着是郑氏撑腰,竟然要让揽月进府为妾。这如何使得?“
”揽月在什么地方?“雪兰攥紧了手。
”缀锦楼。“”缀锦楼?这是什么地方?“”是,是青楼。“
”不会吧?揽月在缀锦楼是青楼妓子?“雪兰十分惊讶。
”是的,不过,揽月是不接客的雅妓。这次······“雅姵欲言又止。
”好了,本宫知道了,下去吧。这事,本宫会处理的。“雪兰挥挥手。
雅姵走后,雪兰坐在案前,看着暗流阁的名单,笑了。听说,这缀锦楼是只接待四品以上的官员,而揽月在阁里也是有姿色的。而这五十人都是一等二等的杀手,如果有三等的呢?
”凤霙。“雪兰冲门外喊道。
”娘娘,何事?“凤霙走了进来。
”凤霙,你在民间呆过,可知道青楼这种地方?“雪兰确实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凤霙被她一句话给弄懵了。
”娘娘,你,你要干嘛!“凤霙惊叫。
”别紧张,我不干嘛。我是个正常人,没事儿,暗流阁的揽月在缀锦楼是雅妓,但是呢,郑源强行让她进府为妾,这不,雅姵求助来了。“
”娘娘,不对啊。“凤霙满脸疑惑,”雅姵要想杀郑源比翻书都简单,还用来求助娘娘?“
”呵呵,凤霙。咱们和郑皇妃的关系如何啊?“雪兰轻笑,”不好吧?雅姵毕竟和冷华端一起侍候过我,她是不想给我惹麻烦。“
”那娘娘的意思是······“”不错,我要去缀锦楼。“
”娘娘!万万使不得啊!“凤霙”扑通“一声跪下了,”缀锦楼那种地方,娘娘怎么能去呢?“
”凤霙,你陪我去如何?“雪兰扶起凤霙,笑着问。
”可以,当年身为皇后嫡女,学过些防身术。“”有没有什么擅长的武器?“
”有,玉靥鞭和飞针。“
”好!“雪兰拍手说道,”那有没有什么青楼规矩?“
”青楼规矩?“凤霙愣了,”娘娘,我给你这个招儿。你去问傅膺环,她以前经常去青楼晃悠。“”啊?“雪兰不敢相信,傅膺环一向守本分,怎么会喜欢去青楼呢?而且她还是女子。
”娘娘,膺环家以前有个青楼生意,不过因为各种原因,关门大吉了。别误会。“凤霙暗笑:偶尔耍耍你,也不错。
”那我们明天行动。“
次日夜晚,缀锦楼。
两道白影飞上屋顶,正是雪兰和凤霙。雪兰摸了摸胳膊说:”姐姐,我还不想太早成人。“
”扑哧“凤霙”不小心笑了出来:“娘娘,你想成人还得问太子殿下呢!揽月姑娘在什么地方?”雪兰看了看手中的地图,指了指南面的小楼说:“是那儿!”
到了一座华美的小楼前,雪兰和凤霙从窗户进去。
坐在梳妆镜前的揽月听到声响,回头问:“谁!”“揽月,是我。”雪兰压低声音说道。
“阁主?”揽月急忙走到窗前,看到雪兰和凤霙站在窗前,“阁主,您怎么来了?”
“揽月,这里可有别人?”凤霙首先问道。“只有我的朋友简凝。”
“那就行。揽月,今天我易容成你的样子,凤霙易容成简凝姑娘。”雪兰走近内室,看到简凝,笑了笑说。
“娘娘,您要应付郑源?媚儿知道,还不扒了我的皮!”揽月急了。
“没事,我的武功有杨欣和轩辕璟的指导,精进了不少。凤霙的武功也不弱,你和这简凝姑娘是搭档?”
简凝笑了笑,说:“久闻雪国的兰皇公主娘娘冰雪聪明,其实,我和揽月姑娘只是萍水相逢,我是一月前刚来的。”
“抱歉啊,那你今晚?”雪兰不解。
“娘娘,我是今晚弹琵琶的人。凑巧和揽月姑娘分到一组。”
“糟了,凤霙你会弹琵琶吗?”雪兰猛地一怔,转头问凤霙。
“娘娘,你觉得现在问我,还有用吗?”凤霙摇摇头,“不过还好,我会。”
雪兰和凤霙与揽月,简凝调换了衣服。
凤霙手抱琵琶,一身淡粉色的纱裙。而雪兰则穿了一件白色的纱裙,她将冰魄剑变成雪玉萧,走进了郑源的房间。
一路上,雪兰嘀咕道:“这什么破衣服,怎么什么都遮不住!”“娘娘,您稍安勿躁吧。青楼的衣服就是这样的,你要是再说话,别说救揽月,咱们都得赔进去。”
而雪兰和凤霙都没有注意到房梁,景岚在昨夜就知道了雪兰的计划,为了让雪兰能够安全地出缀锦楼,他只好扮把梁上君子。
雪兰一进门,看到郑源的眼神就浑身鸡皮疙瘩。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要走出媚态来实在有些困难,可苦于雪兰出身皇家,想要把腰扭起来,简单至极。
“郑公子,不知小女子是否来晚了?”雪兰用典型不良女子的娇媚声音说道。
郑源笑了笑:“没晚,不知你今晚带给本官的是什么惊喜?”
“惊喜?”雪兰掩唇笑道,“惊喜倒谈不上,惊吓倒是可以。”
“那么,本官就要看看是什么惊吓了。”郑源看着面前的“揽月”十分疑惑,先前避之不及的人,这回儿怎么有这般热情了?
雪兰站好后,和凤霙对视一眼,凤霙点头。一阵流水般的琵琶声响起,雪兰听着凤霙弹奏的曲子,不禁汗颜:天哪!凤霙,你怎么可以弹《祈月》呢?这支曲子,我不是很熟啊!雪兰只好硬着头皮吹下去,但她惊奇地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厉害!《祈月》只吹过四五遍,就能背下来。
一曲终了,郑源拍手:“好,好,好!姑娘这不是惊喜,难不成还是惊吓吗?
雪兰笑了:”大人,这只是刚开始呢!“语毕,又看了凤霙一眼,而这一眼的含义是:用内力护住心脉,我要吹奏《梦曲》了。”大人,奴家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奴家想请大人把这些家丁屏退。“”可以。“
待郑源屏退了家丁,雪兰又换了位置,而此时的雪兰周身都是寒气,离她最近的凤霙已经感受到了。莹润的嘴唇吹出这支死亡之音也是不错的,但雪兰并没有想杀他,只是让他尝尝苦头罢了。梁上的景岚也用内力护住心脉,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的雪兰。
突然,一声尖锐的音符从萧里传出,郑源听到后,就捂住耳朵,可惜《梦曲》岂是他想不听就不听的?连一半都没吹完,郑源就吼道:”你是谁!停下!“雪兰”乖巧“地放下手中的萧,慢慢悠悠地走到郑源面前,点了他的几处大穴,让他动弹不得。
又从衣襟中优雅地取出手绢,将脸上的妆擦掉,眼神如淬了毒液般,抓住郑源的右手腕,说道:”郑源,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本宫是谁!“
”你是······皇公主?“”不错,本宫正是皇公主。郑源你想要什么样的死法,本宫都可以满足你。“
”哈哈哈······“郑源大笑起来,有狠狠收住笑,”娘娘认为,娘娘能逃得出去?你屏退了我的家丁,能以一敌百,杀了我所有的士兵?“
”郑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养兵!“雪兰手上的力度有加了几分,狠狠一折,郑源的右手腕就这么被雪兰给费了,突然,门被撞开,一群士兵拿着兵器对着凤霙和雪兰。雪兰一甩手中的萧,萧变成了冰魄剑,指着他们说:”你们谁想变成本宫剑下的亡魂?有哪个不怕死的,来试试!“景岚依旧在上面看好戏,他相信他的皇妹还不是这些人能碰的。
只见这些人冲过来,雪兰放下手中的郑源,与这些人厮杀:”凤霙,站着干嘛!“听到雪兰的喊声,凤霙这才回过神来,把腰间盘着的鞭子抽出来。
雪兰和凤霙确实是以一敌百,不到一刻钟,这些人都成了她的剑下亡魂。
”郑源你还有什么花招?“雪兰指着他问。”没什么了,娘娘。“可雪兰毕竟年纪小,在转身的时候,郑源还能动的左手,甩出一根钢针,眼看就要刺到雪兰的后心。
凤霙失声道:”娘娘!小心!“雪兰本能地一偏身子,但还是晚了,钢针扎到了雪兰的左臂。景岚实在看不下去了,从梁上飞下,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郑源面前。
”你不是还有左手没费吗?兰儿心善,本想留你一只手,但是,你自己不老实。怪不得别人!“说完,又把他的左手腕废了。
”兰儿,怎么样?“”没事,这针无毒,要不了我的命,走!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好,我们走。凤霙,把揽月喊上,我们走!“
”是,殿下。“
这场营救,虽是有有惊无险,但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雪兰与郑家结的仇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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