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于追着刘四等人留下的痕迹,一路追着马蹄印向着林中深处越行越远。何于加紧脚步向着马蹄印的方向追去,突然,何于远远的看见那三匹马就在前边,精神一震,大步向前赶去。
嗯?何于离得近了,突然瞧见三匹马上哪里有人?原来那刘四竟然下马步行,吩咐兄弟们四散逃开,林子中那么多脚印,何于如何能分辨的出?还让三个兄弟骑了马,带着何于跑到更远的地方去了。可怜何于江湖阅历低的可怜,从一开始便被刘四摆了一道,现在再想在这深林之中找到吴茵茵和阿二,简直是没有了半点希望。
何于只觉得胸腔中仿佛升起一股气浊气来,憋得他好像胸腔被万斤巨石压着一般,难受异常。何于见马上无人当即原路返回到脚印分散处,浑然不顾自己左臂还未结痂的伤口,将何于绑着伤口的衣服都浸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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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官路上的,他在林中搜寻了一下午却没有半点头绪,现在都已经是傍晚时分,他心中焦急的情绪更甚,胸口像压着一块万斤巨石。他不知道这什么兄弟盟到底是哪的山头,根本无处去寻,他在官路上回想着刚才自己的轻视,让吴茵茵和阿二就此被那刘四掳走。顿时眼泪便止不住的从脸颊滑落,哽咽道,“都怪我...都怪我。”若是自己看出那刘四的诡计,若是没有轻敌,从地上拾一把刀,若是自己早点拼着受伤去夺刀,茵茵姐和阿二又怎的会被抓走?何于脸上的泪水不停滑落,他才刚刚不久明白了吴茵茵的心意,心中正是欢喜的紧。却短短一会儿,就眼睁睁的看着刘四将她掳走。
何于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心中不停回想着自己刚才的失误,脑海里又想到吴茵茵的音容笑貌。眼里的泪水就怎的也止不住。就在何于坐在路边上哽咽的哭的时候,台山镇那边方向驶来一辆马车,何于听到马车行来,抬头看了一眼,正要低下头去,却忽的想起刘四说的一句话,‘青城人士都知道为了些许银两,不值当和我兄弟盟斗一场。’
何于眼中突然焕发出光彩来,对啊,青城的人肯定知道那个兄弟盟在哪,只要去了青城就能找到那兄弟盟的山头了,自己就能找到茵茵姐了。何于立马站起身来走到官路正中间,向着那驶来的马车大喝道,“我要去青城,还请载我一程,我有银两的。”
那马车上的车夫,见得何于竟然拦在路中间,从腰间拿下软鞭来,向着何于就是一鞭抽去,这一鞭若是抽到何于身上,保不的得落个皮开肉绽的下场,何于一下午来的疲惫和痛苦早就压抑不住,见这车夫竟然下手如此狠辣。当即也不再与他分说,直待打上一场舒舒心中的郁气。侧身闪过这一鞭,在那马车即将撞上自己之前,提身便跳上了马车。随即右手一拳向着车夫的面门砸去,车夫见这人不但挡道,还要劫车,顿时气的话都说不出来。这还是不是青城方圆了?这劫城主女儿座驾的事儿都出来了?车夫一侧身躲过何于的一拳,将手中软鞭放下,站起身来就跟何于过起招来。
何于只在第一招的时候逼得车夫站起身来,之后便被这车夫压着打,车夫一边跟何于过招,一边还控制着马车。何于只觉得自己的拳脚就像小孩胡乱出拳一般,被这车夫连消带打之下,根本对人家造不成半点威胁。何于心中郁气更甚了,从今天中午以来,何于便处处都被人压制,先前被人摆了一道,现在连动手都比不过眼前这车夫。心中一狠,连出几拳将车夫逼退,哗的一下从背后拿出了单刀。刀使剑法,顿时逼得车夫怒吼连连。
就在何于跟那车夫周旋的时候,车厢里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将何于内心的暴虐都平息了许多,“公子,海伯,你们不必打了,就带这位公子一程好了。”车夫见得小姐发话,便停了手,继续赶起马车来。
何于也成功蹭车,坐在车夫旁边想着去了青城如何如何,马车上顿时只剩了车夫架架架的生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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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近入夜的时候,何于终于远远的瞧见了青城,立即跳下马车就直奔城里去。心中暗自着急,那刘四掳走吴茵茵和阿二足有半天时间了,自己若再不赶去,怕是茵茵姐和阿二会有什么闪失。。。
何于一入城,就见的街道上卖货的人正在收摊,当即拉住一个附近卖货郎的胳膊,急急问道,“你知道兄弟盟的山头在哪么?”那货郎见何于拉住自己正要斥责他,却听到何于问自己兄弟盟的山头,又看见何于左臂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立马开口道,“这我怎么会知道?小兄弟你还是去找别人问吧。”说着,便挣脱了何于的手,加快手上的动作,收拾好货物,逃也似的走远了。
何于接着一连问了数人,都是一脸唯恐避之不及的神色,推脱道不知道什么兄弟盟,何于心中悲凉,连青城人都不知道兄弟盟的山头么?那自己要怎么去救茵茵姐和阿二?何于失魂落魄的坐在路旁,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对不起茵茵姐,对不起阿二,害的她两现在身陷危局。自己却连她们在哪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已然深夜的时候,在何于身后的巷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唤声,“小兄弟,小兄弟。。。”何于转头向后一看,只见里边一个老翁再向自己招手,“小兄弟,且进来说话。”说着那老翁还向何于眨了眨眼睛。何于见此,心头一喜,莫非这老翁知道兄弟盟的事儿?立马抬脚进了老翁家的院子里。
老翁见何于跟了进来,赶紧将院门关好,拉着何于进了里屋。“小兄弟可是被那兄弟盟的人给劫了财?”见何于摇头,老翁奇道:“那小兄弟怎的会与兄弟盟有仇?还受了伤?”何于当即把刘四等人的行径说给老翁听了,老翁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却转瞬即逝。何于正在声情并茂的说着自己的遭遇,全然没有发现异样。
“小兄弟,你说的刘四,小老二倒是知道一些。”老翁见何于望向自己,继续道,“那刘四是兄弟盟的四弟,为人阴险,最是贪财,照你说的状况看,那刘四所谋是你的银两,所以他应该会将你的朋友严加看管,起码在你找上门之前是无虞担心了。今晚天色已暗,不如今晚在我这儿歇息一晚,明日再去找那兄弟盟吧。”
何于见老翁这么说,心里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他就怕那刘四心生怨恨对吴茵茵和阿二报复。阿二也就罢了,吴茵茵却是何于最担心的。那老翁见何于心情平复了些许,站起身来说道:“小兄弟,一天心中焦虑,怕是水也没有喝一口吧,老头子现在去给你取些水来润润口吧。”何于听了,也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也就点了点头感激道:“老伯伯,您真是好人。”
那老翁出了门,到院子里拿起水瓢来,先回头看了看,见何于并没有跟出来。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包蒙汗药来,撒入瓢里,然后再往瓢里倒满了水,摇了摇才转身向着屋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