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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两败俱伤(1 / 1)

手中的筷子就这样啪的一声掉在了桌上,蒋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什么叫做从地狱到天堂,或许这一刻他真正的体会到了,哪怕下一刻,她就让他滚的远远的,他也满足了。

眼睛就那么痴痴的看着她,他竟忘了所有的反应,似乎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他的眼中只剩下了她。

“傻看着我干什么?怎么?你不乐意?不乐意的话就算了。”说完,辛甜站了起来,她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你……刚才说什么?”许久,蒋维才问了一句,嗓音一片沙哑。

“不是,你真傻了?还是已经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辛甜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我问你,再追我一次怎么样?三个月为期。”

“之后呢?”蒋维的目光依旧是呆呆的看着她。

“之后?之后就再说之后的呗,反正我们也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孩子了,我也不讨厌你,那么我们就试试吧,就当给彼此一个机会,不用急着给我答案,你仔细想想,等我晚上回来再告诉我答案。”说完,她转身去了卧室,不一会儿就换好衣服出来了。

“我送你。”见状,蒋维连忙站了起来。

“算了,就算是行使男朋友的义务也从明天开始吧,今天就当做是给你放一天假好了。”将车钥匙在手指上转了一圈,辛甜说道,“我先走了,晚上见。”

“晚上见。”蒋维轻声说道,在看到她打开门后又唤了她一声,“辛甜。”

“嗯?”辛甜转头看了他一眼。

“路上开车小心。”蒋维叮嘱道。

“知道了。”辛甜点了点头,“你也是。”

目送着她离开,直到现在,蒋维依然有一种云山雾罩的感觉,抬起手,对着自己的手臂狠狠的拧了一下,疼,不是梦,想起辛甜的话,他的眉微微的拢了起来,这一晚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的主动权从来都不是握在他的手中的。

或许是心情好的缘故,辛甜的工作效率出奇的高,本该一天完成的工作量她居然一个上午就完成了,看着她的笑模样,助理笑她,“辛总监,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

“没有啊,怎么了?”辛甜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可是看得出你的心情很好。”助理笑。

“啊?这么明显啊。”摸摸自己的脸,辛甜也笑了起来,“小李,你谈过恋爱没?”

“谈恋爱?”小李愣了一下,然后掰着自己的手指,“谈过啊。”

“谈恋爱是一种什么感觉?”辛甜虚心的求教。

“啊?”一惊之后,小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辛总监,你谈恋爱了,是不是?”

“也不算了。”辛甜连忙摆手。

“不过以辛总监这么好的条件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吗?”小李不解了。说实话,辛甜是属于那种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的人,不该没人喜欢啊。

“不能说没谈过吧。”辛甜说了一句,“可是渣男不算吧。”

“哈哈。”听到这话,小李突然笑了起来,“辛总监,人这一生如果不遇上那么一两个渣男压根就不叫谈恋爱,知道吗?”

“有道理。”辛甜点了点头,“行了,今天的工作做完了,我下午要出去,如果老王问起来就说我去拜访客户去了。”

“恩,好的。”说完,助理走了出去。

按了按眉心,将东西收进包里,辛甜起身出去了,搭乘电梯下楼,还没等出公司大门,戴春荣就从另一旁的门边走了出来,“甜甜。”

抿了抿唇,辛甜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了,径自从她身边走过。

这一次,戴春荣并没有在公司里做过多的纠缠,而是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在辛甜打开驾驶室门的时候,她也同时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转眸看向她,辛甜冷冷的说道。

“甜甜,你别这样好吗?看着你这样妈妈心里难受。”按着心口,戴春荣说道。

唇角微扬,辛甜一脸嘲讽的笑了,“你这个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妈早就死了,有你这么乱认亲戚的吗?”

“甜甜”,戴春荣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告诉妈妈,是不是蒋维他威胁你什么了?你放心,这次妈妈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妈妈绝对和你站在一起。”

拂开她的手,辛甜抽出一张湿巾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活像上面沾染了什么细菌一样,一瞬间,就看到戴春荣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辛甜,你什么意思?我是病毒吗?”

“下车。”眼皮都没抬,辛甜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你怨恨妈妈,怨恨妈妈在蒋家对你做出那些事的时候没有替你出头,可是妈妈以为你应该会明白妈妈在辛家的处境的,就算事情重来一遍,我又能做什么?蒋家家大业大,我们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我知道果果的死对你很大,我也一样很伤心,她是你的儿子没错,可他一样是我的外孙不是吗?”戴春荣说道。

“你说什么?”辛甜愣住了,“果果是谁?”

“你难道忘记了吗?果果是你的儿子啊,你和蒋维的儿子,你不记得了吗?”戴春荣的眉头皱了皱,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我的儿子?”辛甜颤声说道,放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得握成了拳状,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她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是。”戴春荣点了点头。

“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辛甜问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嗓子一阵阵的发紧,那种心上刺痛的感觉又一次袭来,疼痛难忍,就连喘息都变得困难起来,下意识的,她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

“甜甜,你没事吧?”看着她这个样子,戴春荣问道,想到蒋维对她的警告,心里突然有点害怕了。

“我问你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强忍着心口的刺痛感,辛甜又问了一遍。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果果都没了好几年了。”说这话的时候,戴春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没了?那是什么意思?”辛甜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一副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绝不放过她的架势。

“果果被蒋家害死了,那么小的孩子啊,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他们都活着的话,果果该有十岁了吧,就算那个孩子也该有六七岁了。”戴春荣说道,想起过往,眼眶里终究漫上了一丝潮湿。

坐在那里,辛甜半天没有说话,许久许久,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样的几个字,“滚下车。”

戴春荣张了张嘴,本想再说点什么的,可看着她那样子终究什么都没说,而是转身推开车门下了车,就在她关上门的下一刻,就看到车子向前方疾驰而去。

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辛甜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一路横冲直撞,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绿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蒋维的公司楼下了。

抬头看了看那座三层小楼,她突然有点茫然,她怎么来这里了?将脸埋在方向盘上,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一阵敲击车窗的声音,慢慢的抬起头,迎面对上的就是蒋维那双担忧的眸子。

车窗落下,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就在早上,她还笑着对他说,让他再追她一次,可是老天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在中午的时候就给了她迎头痛击。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那么难看?”见状,蒋维一脸担忧的问道,手下意识的就要试试她的额头,却被她一歪头给避开了。

“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好不好?你吃饭了没有?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蒋维试探性的问道,她异样的沉默让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只是看着他,辛甜没有说话,或者该说从来之后,她就一直在沉默着。

他们两个就这样一个车内一个车外静静的对望着,许久,辛甜说了唤了他一声:“蒋维。”

“嗯。”蒋维点了点头。

“你说去了天堂的人都会幸福?”看着他,辛甜问道。

一瞬间,蒋维的脸色变了,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着,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了?”

“你说果果一个人在那里会不会冷?有没有人好好照顾他?他会不会想我们?还有那个孩子……”说到这里,辛甜的眼眶已经红了。

“辛甜”,蒋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一刹那心如刀割,他最害怕的终于还是来了吗?果然,像他这样的人,老天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垂怜他,那短暂的幸福不过就是镜中花水中月一样,稍稍碰触便烟消云散。

“为什么我会忘记他们?为什么?”使劲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辛甜哭了,撕心裂肺,那隐忍许久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彻底的宣泄。

打开车门,蒋维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嘴里喃喃的说着一连串的“对不起,对不起……”

任由他抱着,辛甜哭的就像个孩子一样,那种心痛的仿佛随时都会死掉的感觉居然是那样的熟悉,眼前似乎隐隐的出现了一张孩子的脸,他笑着向她跑来,然后不停的喊着妈妈,而就在这时,从街角处蹿出来一辆车,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那个小小的身影高高的飞向空中,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她脸上的笑就那样定格了,眼前只剩下一片血红,腹中一阵绞痛,之后她失去了所有了意识。

之后呢?

再次醒来的时候,小腹平了,然后她看到了蒋维血红的眸子,她想哭的,可是却怎么都挤不出一滴眼泪,她甚至都忘记了去问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我去给我们的孩子报仇,等我回来。”这是蒋维对她最后说的话,至今想来,当初那烙印在她额头上的吻是那样的灼热,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个字,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

那段时间,她过得不人不鬼的日子,日夜颠倒,黑白不分,蒋维不见了,她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睁着眼睛从天亮坐到天黑,然后再从天黑坐到天亮,日复一日,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她是想用那样的方式让自己死去的。

可是后来顾歌来了,她知道自己终将会活过来,她听她的话去吃饭,即使吃了之后就吐出来,她得厌食症已经很久了,根本就什么都吃不下去,只因她不想她为她担心,这个世界上关心她的人本就不多,她又怎能伤别人的心,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拿顾歌的命来威胁她。

好,如他所愿,她走,远离这个让她觉得肮脏的地方,她已心无所牵,只要顾歌好好的,她在哪里都无所谓,反正到处都是地狱。只是她终究还是低估了那个人的狠毒,也低估了蒋维在那个人心中的地位,为了蒋维可以永绝他念,似乎她死就是唯一的路,所以便有了后来的暗杀,在仓皇的逃亡中,她撞上了迎面开过来的车,迎着落日,她的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耳边还传来果果的声音:“妈妈,果果来接你了,果果有乖乖的哦。”

一切仿若一场梦,隔开了前世和今生,如今想来心中仍是刺痛。

那本来以为永远都不会再有的泪水居然又一次流了出来,不知道哭了多久,似乎将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光了,辛甜缓缓的松开了她的手,双眸红肿,眼角依然残留泪痕。

看着她,蒋维没有说话,就那么痴痴的看着,似乎想将她的样子深深的烙印在心里一样。

“蒋维,我想回江城看看。”许久,辛甜说道。

“好。”点了点头,蒋维轻声应道。

“现在就去。”辛甜又道。

“好。”蒋维说。

这一刻,无论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就算此刻,她说蒋维你去死吧,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冲向车流,只因这是他欠了她的,说好了会护她一生无忧的,可是他却食言了。

车子驶向机场的方向,目视前方,谁都没有说话,彼此都知道,当全部真相全都揭开的时候,他们再也回不了从前,纵使两个孩子的死和蒋维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因这一点,他们便回不去了。

紧紧的握着包带,辛甜静静的看着前面,路边的景物飞速的倒退着,可她却像是无所觉一样,等她终于意会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没有看她,蒋维只是将纸巾盒递到了她的手中,只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指节隐隐泛白。心中一直很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却感觉到了一丝解脱,如果要赎罪,他会穷尽他下半生所有的力气去弥补她,如果她再也不想见他,那么他也依然会在一个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守护她,至死方休。

飞机从A市起飞往江城的方向飞去,坐在飞机上,辛甜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浑身一僵,蒋维一动也不敢动。

许久,他听到辛甜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对不起。”

对不起,这些年让他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对不起,让他容忍了她这么多年的无理取闹;对不起,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她;对不起,在他同样需要她的时候,她逃了;对不起,她竟然忘记了他这么多年。

那一刻,蒋维如遭雷击,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她,就看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只是一只手轻轻的按向了他心口的位置,“这里也很痛,对不对?”

她才想起便又一次感受到这种撕心裂肺,那这些年他一个人又承受了多少?

将脸贴向他的胸口,十指相扣,辛甜睁开了眼睛,“蒋维,以后我们好好过吧。”

如果说刚才蒋维只是不敢置信,那么现在就是震惊了,他转身就那么看着她,“你说什么?”

“蒋维,以后我们好好过吧。”辛甜说道。

下一刻,蒋维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眼角的一滴泪就这样滴进了她的脖子里,火热,滚烫。

没有再说话,辛甜也回搂着他,这一刻,已经无需多言。

到达江城的时候,夕阳已西下,从机场他们直接来到了墓园,在一个风景极好的位置,辛甜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墓碑,照片上孩子有着这世间最纯净的笑容。

纤细的手指轻触着照片上的那张小脸,辛甜就那么跪坐在了地上,“果果,妈妈来看你了。”

一语出,蒋维红了眼眶,手轻抚着墓碑,这一次终于不再是自己一个人来了,果果,高兴吗?妈妈也来看你们了。

那一天,他们在墓园里呆了很久很久,直到夜色低垂才从里面走了出来,却在墓园门口看到了闻讯而来的蒋家人,只一眼,辛甜的眸子便眯了起来,她原谅蒋维,那是因为她知道蒋维从来都是护着她的,但是这不代表她可以原谅蒋家。

“蒋先生,请您回去一趟吧。”来的人是蒋家的一个长辈和两个律师。

“我说了我和蒋家没有一点关系了,有什么事你们找别人吧。”说完,蒋维搂住辛甜向一旁停着的车子走去。

“蒋总,这是老爷子生前的意思,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蒋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吗?”其中一个律师开口说道。

没有说话,蒋维只是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蒋维,你知道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对你寄予了多大的厚望吗?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一个好像他应该唤作堂叔的人呵斥道。

“寄予厚望?”蒋维一脸嘲讽的笑了,“寄予厚望就可以将我的妻儿逼入绝境吗?这样的厚望我还真承受不起,他当该知道,从那一刻开始,我和蒋家就注定再无交集,所以在我将姓都换掉之前快点从我的眼前消失。”

“你……无可救药。”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蒋维一脸嘲讽的笑了。

“不就是回蒋家吗?老公,我们就走一趟。”就在这时,一直都默不作声的辛甜说话了。

蓦地转头,蒋维看向她,“没必要,你不需要勉强自己,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你不让我回去才是让我受委屈,知道吗?傻瓜。”辛甜笑了,就算他们没有明说,她也能隐约猜到他们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要蒋维回去接管蒋家,如此能给人添堵的事情她为什么不做?

因着她这一笑,蒋维有着片刻的失神,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可他还是点了点头,“那我们就走这一趟吧。”

上车,车子向蒋家的老宅驶去,等他们到的时候,屋内已经坐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只是每一个人的脸上神色各异,就在他们刚踏进门的时候,一个杯子凌空飞了过来,“你这个逆子,你还有脸回来?”

杯子没有砸到他们,因为杯子已经被蒋维给接住了,可下一刻却又传来了杯子碎裂的声音,杯子在众人面前的空地上碎了,是蒋维摔的。

“人在适当的时候就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我警告过你们的。”蒋维冷冷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没人管得了你了?别忘了老子还没死呢。”之前说话的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赫然就是蒋维的亲生父亲。

“如果你再继续这么放肆的话,我不介意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人的运气是有限的,我上一次没弄死你,不代表这一次也一样。”蒋维一脸不屑的看着他,“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完呢。”

“你……你……”

理都不再搭理他,蒋维搂住辛甜向正中间的主位走去,“走,我们过去坐。”

目不斜视,辛甜走了过去坐下来,而蒋维却没有坐,只是站在了她的身侧,“不是有让我签的文件吗?好,全都拿来吧。”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骚动。

众人之所以来是为了分一杯羹的,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多一个如此强大的对手来的,一时间,群情激奋,纷纷抗议着遗嘱的不公平。

听到他的话,律师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拿了出来,蒋维一一的签好名字后交给律师,“你现在去办一件事,将这些东西全都转移到辛甜女士的名下。”

“您说什么?”律师愣住了,辛甜愕然抬头,而蒋家的众人几乎已经可以用疯了来形容了。

“听不懂我的话吗?把我签过字的这些全都转移到辛甜女士的名下,很困难的事情吗?”蒋维的眉头皱了皱。

“不……不是。”律师连忙摇头,“我马上去办。”

“不行。”蒋父说话了,一张老脸因为气愤胀的通红。

“我的东西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你们不是盼着我回来吗?如今我回来了,你们应该高兴,不是吗?”唇角微扬,蒋维一脸嘲讽的笑了,低下头看着辛甜的时候宠溺的笑了,“现在我把蒋家交给你,随便玩,如何?”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许久,辛甜点了点头,“好。”

在众人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的时候,他们如来时一样,静静来,又静静的离开,只是掀起的轩然大波、狂风巨浪却让很多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当房门合上的那一刻,屋里仿佛炸了锅一样。

只是这些纷纷扰扰再也和他们无关。

手牵着手走在路上,今天的夜很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路边的景观灯发出一道道冷冷的白光。

一阵风吹来,辛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冷吗?”看了她一眼,蒋维问道。

“还好。”辛甜说道,仍是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蒋维搂住了她,“或许将来你会辛苦了。”

“没关系,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不是吗?”侧头看着他,辛甜笑笑。

“没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蒋维笑看着她,“想吃什么?先去吃饭吧,好不好?”

“好。”点点头,这一次辛甜没有拒绝,因为只有吃饱才能有力气战斗,不是吗?

是的,战斗,和整个蒋家战斗的,他们越在乎什么,她就越摧毁什么,哪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哪怕是两败俱伤,她也要那么做,或许这是她能为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们就这样慢慢的向前走着,因为心中想的事情太多,所以压根没有发现身后正有危险在逼近。

“你这个贱女人,你去死吧。”身后陡然传来一道暴喝,眼前有寒光闪过,等到辛甜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蒋维已经挡在了她面前,带着凉意的匕首就那样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身体里。

“蒋维”,一瞬间,辛甜蓦地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蒋维将她的脸按向自己的怀里,“说好了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的,我怎么能食言呢?”

辛甜的泪就这样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透过他薄薄的衬衫熨烫着他的心。

“别哭,别哭……”蒋维喃喃的说道,唇上的颜色在一点点的变的苍白起来。

顾歌是在半夜接到辛甜电话的,在电话里,辛甜哭的声嘶力竭,可是无论她怎么问,她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似乎除了哭,她再也不知道别的了。

用了最快的时间申请了航线,没有任何的停留,他们便启程去了江城,等到他们到的时候,蒋维还没有从抢救室里出来,而蒋父已经涉嫌蓄意伤人被警察带走。

顾歌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辛甜的,彼时,她正蹲在那里瑟瑟发抖,脸上泪痕犹在,只是却没有了哭声,那双眼睛红肿的厉害,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前方。

这一幕,依稀让顾歌又想起了当初果果不在时的那一幕,如果这一次蒋维有什么事情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辛甜还要怎么支撑下去。

“甜妞”,在她身旁蹲下来,顾歌轻声唤道,唯恐惊到了她一般,可就是这样小的声音都让辛甜的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下一刻,就看到她猛地站了起来,撒腿就往抢救室的方向跑去,或许是蹲的时间太长了,还没跑上几步,就看到她脚步踉踉跄跄,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甜妞”,顾歌连忙冲了出来,一把扶住了她,“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心肝”,扭头看向她,辛甜目光依然呆呆的,随后将手指向了抢救室的门,“蒋维就在那里面,你知道吗?是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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