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白嫩的手指尖点出去,将桌上临时画就的草图指给主子看。烟龙贞一眼就看出了端侃,不由得哈哈一笑,“如沁,你比我想得还要早啊是早就知道这些人不会顺服吧”
难得孩子气般的,向着眼前如沁,嘻嘻哈哈眨一眼眼睛,眉眼里风姿如画,却依然睥睨,“果然最懂我者,苏如沁也”
早知她会走这一步,竟是提前就画好了图,做好了一切后备。
如沁抬手抚额,就知道这女人会这么得瑟
抬手在她脑门上拍一记,哼声道,“跟了你这么久,你什么性子,我比你还要了解你自己。既然要想收复这些人马为己用,那自然单凭一些压根没出什么大力的平匪之功是不可能的。既如此,那么,也唯有以少胜多,迅速平定边关之乱,才是不世之功”
“只怕这不世之功,是达到我们目的了,但也会让皇上更忌惮了。”
懒洋洋的小女人托着下巴说,其实从本质上来说,她是真的相配明王爷,不过话又说回来,夫妻之道,本就是相辅相成。一方强势,一方必定温情如水,才能互为倚补,平安喜乐。
眼下看他们这样,一个强势,一个更强势就跟一山容有二虎,虽是一公一母,也得有个先后主次。
每每想到这些,如沁顿时又觉得自己操心得不行。
“忌惮又如何呢不就是对我烟龙贞更加提防一些而已”
傲然的女子生眯着眼眸说着,精致的眉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桀骜,也是与这个君主制的万恶权势所抗争到底的决心。
如沁勾唇,缓缓就笑了。
皇帝逼得人没路走,那就自己再趟一条路而出来
很快,女大将军的约战之书,就光明正大的摆到了其它将军面前,在骤然听到烟大姑娘的决胜之策,不由个个骇然,头脑发懵的喊道,“她到底是在想什么想以区区数人就要收复邺城,她是疯了吗”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邺城原来大周边境之城,后来因为蛮尾时时进犯,守城将士无力抵抗,落荒而逃,这邺城便落入了蛮尾之手。再加当朝皇帝自认为大周疆土无边无际,也懒得费这心思与蛮尾开战,也一直就由蛮尾接手了。
现如今,她区区一个女人,就想干下这惊天大事
所有人都从鼻子里在喷出一个冷嗤之后,又哄然大笑。
有拍着桌子大喊,有拍着桌子大笑,有提起酒壶猛灌个个放浪形骸,笑得眼泪都要出来。
这女人,这女人啊,胆子能包天吗
“这女人这是疯了啊连本王都不敢轻言说以区区数十人兵力能够拿下邺城,她怎么就敢啊”
指节敲在桌上,温哲烈脸色黑得能下雨了。
可是约战之书已下,他便是王爷,也不能随意更改,顿了顿,眸光渐渐深沉,喊了人来吩咐几声,片刻便又散开。
无论如何,必须保她人身安全
西南平匪众将士笑归笑,闹归闹,是万万不能被一个女人给吓住了,一顿嘻嘻哈哈过后,众志成诚,拍板应战。
夜色再起时,应战书送回将军营帐,如沁看着,一头黑线,烟大姑娘却是哈哈大笑,“小的们,等着给姑奶奶磕头赔罪吧”
这世间,立于最高位置的那个男人,她暂时还惹不起,可收拾他们这些小喽罗,却是手到擒来。
“还有一个消息”
如沁瞅着手中刚刚收到的信报,一脸无语的道,“京城来报,王爷夜潜入皇宫,私盖皇上大印,并留书出走,皇上最近已要气疯了”
大周天下,是他温家的天下,温家也只有这兄弟二人,皇帝看到私盖大印的留书旨意,第一反应不是去考虑他的任性与否,他考虑的是,你温哲烈既然能够第一次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出入皇宫,那第二次也能
就像是脑袋上方悬一把宝剑,万一有哪天,你心一不高兴,想要弑君篡位,那朕的脑袋还不得乖乖的给你摘掉
顿时就出一身冷汗,烟龙贞无语的抽抽脸,低骂一声,“真是个蠢货他这样做的后果,无疑是将他自己架在火上烤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惹得皇帝起了杀意,然后随便寻个由头,将他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朝,或者再派个杀手,如同刺杀左相一样,将他无声无息的扼杀于黑夜的边缘
无论哪一种结果,烟龙贞都是不愿意接受的。
“如沁,你将他给我喊过来我有话问他”
手一拍桌子,她皱着沉声,如沁不敢怠慢,立时出去,不过片刻,生性惫赖的男人懒洋洋踏着步子过来,进门就向她眨着眼睛,嘻嘻哈哈的调笑道,“烟烟,才半日不见,就如隔三秋了么这么急着要见本王,是否要对本王表白下爱心”
笑眯眯踏着步子进来,迎面一个茶盏打着旋的砸到脑门,他眼明手快的接住,顿时就无语道,“烟烟,这到底是怎么了谁又惹了你不高兴”
抬步上前,将手里的茶盏放下,烟龙贞冷着脸,“你此次出城,皇上知道吗”
温哲烈一听,便知她要说什么,不过那又如何呢
嘴角一撇,伸了手臂将她拥住,她挣了两下便也由他而去,依然是沉着脸,有着担心,更有着气恼,“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做事都不想想后果你私入皇宫盗印,又私自蓦写圣旨在后,你知不知道当朝为君者,最忌讳便是这样的恣意妄为”
真是要气死了,还嫌她这里事不多,是变着法儿的要来给她惹祸
“烟烟,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挨骂的男人不急不恼,反而是眉眼亮亮的笑眯眯瞅着她看,烟龙贞再一巴掌“呼”过去,竖眉骂道,“我担心你个鬼你脑袋掉了也是个碗大的疤,就算我儿子生下来没了爹,我也一样能养大他”
“喂喂喂你这是在诅咒为夫的啊”
厚脸皮的男人不依了,他低下头惩罚性的咬着她雪白的脖颈,温温软软的女子气息扑鼻而至,她身上向来是清清爽爽,没有时下一般女子的胭脂水粉,似清晨的气息干净得让人迷醉,又似是湖边的水气,自然中透着温软,他深吸一口气,只咬一下,就舍不得了。
不由叹一声,一边轻轻啄吻着她细长白嫩的白鹅颈,一边懊恼的道,“烟烟,这小东西怎么就来得这么快了”
一枪就命中红心啊,简直让他想要亲近美人,都得要顾忌那个小不点。
乍然而来的亲昵,令刚刚还一脸怒色的女人,顿时就有些僵滞。
身子猛然一僵,她反应极快的一把推开他,嘶哑着嗓子与他道,“温哲烈,你干什么离我远点”
虽然夜色笼罩,很是适合做些风雅之事的。可她现在,是真没这个心思唔呸她不是有心思没心思的区别好不好,她是
“本王人都已经在这里了,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干,你。”
男人如狼般的眼眸,猛的亮起,他矫健的身体向她飞身扑来,于是这一夜,原本该是黑夜漫漫,两眼困困的一大夜,却因为这营帐之内,时不时传出的阵阵“啪啪”声,而觉得脸红心跳,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