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最终还是走了,一并带走的,是随他而至的数千并州狼骑及一众并州军。
对于董卓心怀不满的他,仅仅带走了属于他的嫡系部队,而且倚仗兵力,迅速接管了虎牢关西门城关一段时间。
在那段时间里,虎牢西门,莫名其妙的,陷入了一片浓雾笼罩。
最为诡异的是,在浓雾笼罩范围外的人,却是似乎对浓雾所在,视而不见!
仿佛...那里一切如旧!
等吕布的大队人马悄然撤离之后,浓雾才渐渐的散去。
同时,吕布下令隐瞒了西门的虎牢守将,并且,未曾通知同属虎牢关的战友徐荣。
相反,“热心肠”的他,还在撤退的时候,“偶然”且“不幸”的,让对面曹操让人派出去的斥候,给“无意”中瞥探到撤退的踪迹...
没错,如此诸多的“意外”,导致了一个微妙的情况。
身为对手的联盟军,居然比同为队友的徐荣,要更早知道吕布撤退的消息!
于是乎,徐荣以及虎牢关剩下的三万多西凉士兵,统统被坑了。
就是这看似点滴的时间差距,导致徐荣为首的虎牢守军,集体接收了一件杯具。
...
是夜,五更时分。
虎牢关上下显得寂静非常,和往常一样,除了例行巡逻与守卫的士卒外,关隘内的西凉守兵早已回各自帐内休息。
这个时点,正是人最为困倦的时辰,抓紧时间的话,还能好好地打上一个盹,缓解下连夜赶路的疲乏。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星月清冷,冷风习习,而为了隐蔽,又不能生火取暖。
“都给我精神着点!”
辕门处传来一声低呵,原来是一位校官正在呵斥几名打哈欠的士卒。
几名士卒强打起精神连连点头,但是那位校官没走一会,那几名士卒的脑袋却不自觉地又垂了下来。
也难怪,五更,又称之为平旦,是人一天中困意最重的时间段。
别说这些守卫在城墙处的士卒,就连那些在箭塔上监视虎牢关外动静的士卒们,也有一些消失了身影,多半是猫腰打着盹偷懒。
但是不管怎么说,虎牢关的守卫仍然是相当的森严,至少那些由校官们亲自把守的地方,士卒们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一阵夜风吹来,吹地关隘上摆放的火盆中的篝火噼啪作响,除此之外,虎牢关城头,鸦雀无声、寂静异常。
就在此时,于虎牢关外的拐角处却有一个脑袋从外侧探了出来。
来人一字剑眉、目光如炬,嘴里咬着一柄乌黑的bǐshǒu,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动静。
待见到没有任何异常时,这才悄悄摸了上来,蹲在一簇草丛中,抬起右手一挥,压低声音喝道,“快!”
话音刚落,拐角处突然又冒出上百个人来,同样咬着一柄乌黑的bǐshǒu,动作迅速地往虎牢方向集结。
“什么人?”只是,天不如人意,在小心翼翼地接近到百步外时,队伍里,仍然是不小心发出了声响。
城墙上,立即便有人警觉。
“暴露了,立即强攻。”夏侯渊双眉微皱,随手取下挂在肩上的长弓,对准那亮起火光的几盏灯笼张弓搭箭。
“咻咻咻”三箭连珠,城门头顶的三盏灯笼几乎同时熄灭。
“上。”带钩的抛绳,迅速抛起,八百人先锋,几乎人人腰间都缠着一捆绳索。
“敌袭...”
“敌袭..!”
城头上,守军的反应也是极快,陆续有火把抛下,将城墙前的一片区域照亮。
他们一眼便看清了城下密密麻麻的黑影,吃惊之余,便敲响了城头的铜锣。
“不要慌张,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快看,是敌军!”刚刚赶至的虎牢守将赵泽,还没有弄清情况,便闻身旁的一卒小兵,低声惊呼一声,指着下方道。
作为,此时虎牢关西门城墙上的最高长官,赵泽闻言,迅速将目光投向城下,淡淡的月光下,站在几丈高的城楼上,整个大地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不过以他凝气成罡境界,那锐利的目光,还是能够隐约看到黑暗中,似乎有黑影在晃动。
关东联军...
又来袭城了!
“迅速去请吕布将军,同时派人去东门告知徐荣大帅,其余的人,随我戍守!”
当机立断的赵泽,挥了挥手,制止了士兵盲目的攻击,对方没有打火把,这样盲目的乱射箭,很可能射空。
想了想,让人取来几罐火油。
“扔下去!”
“放箭。”伴随着赵泽一声大喝,在他身侧,一批紧急集结的弓箭手,纷纷松开了绷紧弓弦的手臂。
“嗖嗖嗖”一道道箭矢,飞上天空,面对城下密集的刀盾兵,最好的办法便是抛射。
密集的箭雨出现在空中随风飘到大队行进的士兵上空,箭头是铁,重力朝下,齐刷刷落下。
“啊……”
“我的眼睛……”
“不……”
伴随着夜幕下,零星的惨呼声响起,一道道身影,就如同秋天里被收割的稻草,一一栽倒。
他们的尸体倒地,顿时引起了城下袭击队伍里的一些sāoluàn。
只是,对于曾经戍守过边关的赵泽而言,经验告诉他,敌人,太多了!
“放!继续放箭,给我射!”
赵泽瞳孔微微收缩,声嘶力竭的大声咆哮起来。
他能判断出,刚刚所射出去的第一波箭矢,造成的效果并不大,估计最多也仅仅只是射杀了数十上百人,伤者倒是有不少。
但是大军攻城作战,作为先锋的这一批关东联盟的先锋军,在没有出现过多死伤或者全军阵亡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后撤的。
他甚至不用去想,就可以算到,接下来,将会面临一场苦战。
“城墙上的人手,除弓箭手外迅速集结,先给我把那些绳索砍断!”
“诺!”
随着赵泽的命令下达,城头开始一阵骚动。
甚至于很多原本轮换,于后方城墙下休息的士兵,都在迷迷糊糊中,被拉上了城墙。
“怎么才这么点人?还有人呢?”赵泽眉头一皱,突然发现城墙,似乎较之于以往,少了很多人?
“报将军!并州...那些并州军的人,都不在城头!”
“什么?!!!”
“将军,不好了,并州...那些并州杂碎,都消失了!”
“什么!”
厄运连连,不好的消息,在此时,一个接一个的,传到赵泽的耳中,震得他面色发白,整个人摇摇欲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