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活得下去,谁想去死呢?
可韩飞扬说,韩培培对换肾的事并不抱有期待,她只想趁着自己还能走能跑,在这世间多转悠几圈,看尽红尘百态,尝尽人间烟火。八 一中文 w文w文w一. 8一1zw.
如此,便无憾了。
怎能无憾!如花岁月,二八年华,死亡的阴影却将她笼罩其中,就连呼吸,都带着病痛。
“妹妹。”孙思媛无意识地念出这个词。
或许血脉亲情真就藏于骨骼,难以消磨,孙思媛伸出手,摸摸韩培培的头。枯燥,暗黄,昭示着主人破败的身体状况。一种不同于以往的陌生情感油然而生,仿佛还在地球的时候,她一边责怪小弟不好好听课,什么都不会,一边又努力翻查资料,帮助小弟解决那一个个学习上的问题。
她是我的妹妹!第一次,孙思媛无比清晰的认识到,韩培培是她同父同母,血脉相同的亲妹妹。
我要救她!孙思媛把玩着韩培培的头,还是个小丫头呢,怎么就受这样的磨难?
她曾说要看韩培培是个怎样的人,再考虑救不救,可是,真要想救了,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但凡亲人,不就是如此,即便做再多的错事,有再多的恼恨,总归,抹不去那几分关心与怜惜。中文w八w一w一.一8网1说z网w八.
“嗯。”韩培培无意识的哼哼了一声,转了转头,孙思媛毫无防备,手里还抓着韩培培的头。
“哎呦……”韩培培头被拉扯,吃痛的叫唤,继而睁开眼。
孙思媛慌忙松开手,继而,对上了韩培培的视线。
“倒是不公平,你眼睛比我大。”孙思媛憋出这么一句。韩培培通体都展现着病态,可一双大眼睛,极为有神,即便是刚刚从梦中醒来,浸着莹莹的水光。照样闪闪亮。
“额,你……”韩培培被两床厚被压着,一时动不了,两只眼睛盯着孙思媛。瞪的更大了。
这个人是谁,和她长的好像!难道是……
“小烨姐姐?”韩培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一瞬间,孙思媛胸中气血翻涌,明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却仿佛早已期盼了多年。
“培培。是我。”微笑着说出这句话,孙思媛知道,不必去强调自己叫“孙思媛”,其实,她就是韩烨。
而且……孙思媛闭上眼,地球生活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依次展现,她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她都弄错了一件事,穿越之前。八 一中文 w说w网w一.一8小1zw.她明明不叫孙思媛!可是,来到蓝星之后,她一直笃信自己叫孙思媛,也没有思考过,为何如此巧合。
我叫孙思媛,我是韩烨,那么,地球上的我究竟叫什么?为何我一直以为我是孙思媛?究竟是我丢失了记忆,还是有人篡改了它?
仿佛一层厚厚的玻璃门,透过它都能隐隐看到真相的一角。偏偏,无论如何用力,就是推不开。
我到底是谁?
片刻时光,恍若千年。孙思媛睁开眼,眸中满是疲乏之意,罢了罢了,地球匆匆二十余载而今回想不过如烟,何必强求一个答案,活在当下才是要紧的事。
路途遥遥。人疲马乏,这天,赵有钱三人终于进入了苏江省通南府。
“稍加休息,打听一下思媛在不在韩家。”赵有钱做出决定。
从天启省的通关记录上,几人找到了韩飞扬、韩烨的名字,知道他们早已离开新溪国,但是,他们究竟有没有回韩家,这个是无从得知的,只能到达之后,亲自查探。
“若是有那电话、手机之物,传音于千里之外,倒是便捷许多。”赵有钱暗想。只是,那电话、手机,制作原理太过深奥,比之机械表又有许多新技术,他通读几本书册,也理不通其中头绪,想要造出来,只怕不是一年半载能做到的。
当天,赵有钱就确定,韩培培确实在韩家。并不是他从哪儿问出了消息,而是他从韩家边上经过的时候,感应到了空间。
如此一来,赵有钱就放心了。
初次进入孙思媛的空间,那是孙思媛带着他,他自己没有一点儿法门,可自从他共享了孙思媛的空间法则之后,他现,即便他离着孙思媛有些距离,他也能直接进入孙思媛的空间!
赵有钱没有利用空间法则进入韩家,而是径直离开,他想:“明天,我要堂堂正正的把思媛从韩家带出来!”
当晚,赵有钱睡的很踏实,点墨瑄却辗转反侧,最后索性穿上衣衫,带着装有灵泉水的小葫芦,直接潜入了韩家。
他想,直接找韩培培的父亲,韩飞何。
避开韩家值夜的守卫,点墨瑄直接进入韩飞何夫妇居住的参院。
独自踱步许久,点墨瑄不禁思索,孙思媛有没有向韩家提供灵药呢?若是已经提供,自己此行便是多事之举,若是未曾提供,她又是否有别的打算?倒不如,先找到孙思媛?
他虽然来过几回韩家,但也猜不出孙思媛会被安置在何处,只能挨个小院查探。不多时,他查到了培院。
“哎呀,培培,你又吃错了,象狮虎豹,狮比豹大,你这个只能给我吃,不能吃我。”孙思媛的声音响起。
“好吧,那我就不吃了,我翻牌吧,咦,我的老鼠。”一个少女欣喜的声音响起。
可惜,欣喜不过片刻,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你也真倒霉,老鼠在我的猫旁边,想让着你都不行啊,唉,吃!”
借着半开的窗户,点墨瑄看到床上端坐着两姐妹,二人中间摆着棋盘,依着他去年绑架孙思媛的经验,能猜出她们玩的正是一个叫做“象狮虎豹狼狗猫鼠”的小游戏。
明明是十几年未见面的陌生人,此时竟如依偎相生的姐妹花,其乐融融。
看了看掌中的小葫芦,点墨瑄笑了笑,转身轻巧的离开。想来,这件事用不着他关心了……
早上,韩培培喝药,孙思媛借机偷梁换柱,喂韩培培喝了一盅灵泉水,晚上,孙思媛又换了韩培培的药。
韩培培两次服完药,都觉得比往日要痛些,但她素来忍痛忍的习惯了,不至于难以维持,而且乍见姐姐,她只想与姐姐多些相处的时光,因此面上未曾显出半分痛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