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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早知今日(1 / 1)

林世珺半梦半醒间,手往身边一搭,总觉得少了什么,他拍了拍,空空如也,一下惊醒了过来。

他掀开被子,穿着里衫冲出屋外。就看到她坐在屋顶上,望着远处的天际,日初出的朝霞映在她的脸上。这是第多少次了?在早晨的时候看她如此。

自打他递了信给齐融说明了情况,他便在齐父的默许下,将她留了下来。

林世珺遥遥的望着她,轻叹了一声,爬上了屋顶,将一件厚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坐在她身后,陪她看着太阳渐渐升起,看着万丈霞光渐渐散去。

清晨微寒,他手指触碰到她的脸上,有些冰凉。

齐静言警惕着抓住了他的手,回头看发现是他,眼神一瞬变的柔和下来,整个人向他靠去。

林世珺将她置身怀中,把披风裹紧,合掌捂着她的双手。

良久,她才喃喃道:“黎明前的天真的很黑。”

“是吗?我……还没见过呢。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齐静言在他怀中拱了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不记得了……睡不着就想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来了,三月还是有些冷啊,太阳都升起来了,可我还是很冷,太阳都没有你暖啊。”

“是吗?暖就靠我近一点。”林世珺配合的收了收手臂,将她搂紧。

“嗯。”

林世珺望向远处,声色淡淡的嘱咐着:“以后,睡不着就叫我。我陪你说说话,陪你出来走走,陪你做你想做的事。你不能总一个人乱跑,我免不得会担心。”

“好。”

尽管她每次嘴上应的好,但依旧一意孤行,而他最近意外的睡的沉,每次惊醒时,便已失去了她的踪迹。

他的心拧疼拧疼,多想回到最初。她哪怕是怨着他,恨着他,骂着他,甚至躲着他,也好过现在。

那时虽状况不甚理想,但他总能想到应对的法子,胡搅蛮缠的翻着旧账,扯着儿子打着苦情牌,或是死皮赖脸的缠着,欲情故纵的吊着。

也好过现在,明明靠的这么近,却让他有种抓不住,随时会失去的挫败感。

惶惶不得终日,重生再见时的那份欢喜,也被这疲惫淹没。

他总在想,前世自己为什么总那么天真,对她关心这么少,让她一个人撑了那么久。

听到怀中传来,沉重的呼吸,垂眸看去,她已经睡着了,眉心紧蹙,眼底的青黑透着一股疲惫,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没事的,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林世珺望像远处青山绿水,又落眼到那方寸的院子,扎好的篱笆墙,挂好的秋千,一方小石桌,装满水的大缸。

原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日头很快有些晒人了,清晨的那股清冷之气也变得暖起来,许是晒到来了脸,她于睡梦之中,搓了搓脸,便蒙头躲到他怀中。

林世珺不禁笑了起来,将她抱了下去,安置在屋里,盖好被。

齐静言最近渐渐形成这种和他截然相反的作息,晚上不肯睡,白天一旦睡着了,就睡的很死,或许也是在躲他吧。

互相都不在提起,却又被那件事缠绕不休。

林世珺做好饭放在锅里温着,在把屋中刀具利器都收起来,将她反锁在屋内,便出了门。

即然她从内部挣扎不出来,那他就得想想其他办法。

三月的天,沁阳河畔热闹非凡,踏青赏花放纸鸢,三五成群的少年、少女不时的光顾着这片繁花遍布的河畔。

在十里桃花开的最盛的那一段河畔,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是属于泽州贵族的地方,而钟明君是此处的常客。

在数日的打探下,林世珺早早的打探到了他的行踪,不过一直都没腾出空闲来。

钟明君看起来是那么惬意,独坐赏花厅,弹琴品茗,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看着就让林世珺恨的牙痒痒。

他可是自在,可害苦了她。

钟明君拨动着七弦琴的琴弦,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跃动着,琴音婉转动听如泣如诉,忽而杂乱刺耳,毫无章法。

一点血滴在琴弦上,指尖被磨破,出了血,钟明君仍旧沉醉其中,忘我的弹着,忽然琴弦“嘣”的一声断掉,丝线弹起,抽在脸上,当即就是一条血痕。

钟明君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看着那弦上放的刀,莞尔一笑:“你来了?”

钟明君总算等到了他,尽管身上的伤未好,但他脸上的乌青退了不少,少了往日脸上的张扬,变的病弱沧桑了不少。

而林世珺也没比他好到哪去,脸上的伤结了痂,狠厉之中又添了一丝狼狈。

“怎么?你怕了?”

钟明君起身:“她……还好吗?”

林世珺冷嘲道:“你说呢?”

“我可以娶她,只要她愿意。”

林世珺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凭什么你要一副施舍的嘴脸,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她不会为嫁给你这样的人渣,你可趁早死你这条心吧。”

“施舍?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愿意为我所做的一切做任何补偿。”

“说的好听,那你就去死吧!”林世珺一刀扎入他的腹部。

钟明君看着匕首尽数没入身体,眉心皱了一下:“代我转告她,我是无心的。愿我的死,能让她释怀。”

“少摆出这副假惺惺的嘴脸,你要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林世珺拔出刀准备在给了他来一刀,亭外的侍书眼疾手快,翻过栏杆,一脚将匕首踢开,又一脚踢向他胸口。林世珺没防备,被一脚打退到一丈开外。

钟明君捂着腹部:“侍书退下,这与你无关。”

“可是……少爷。”

林世珺手眼神发狠,手握着匕首再次冲了过来,一刀将侍书肩膀划破,推开侍书,便向钟明君刺过去,钟明君闭上了眼,一动不动。

意外,那刺痛没有来,钟明君睁开眼。

傅一凡一把将匕首握住,虽然手被划破,血流了下来,但匕首却被傅一凡抢了过去。一脚将林世珺踹开,他不同侍书的假把式,身手了得。下了林世珺的刀,又同他打了几个回合,就占据了上风,将林世珺按在地上,动惮不得。

林世珺咬牙切齿,看着钟明君竟在眼前伤不到,自恨技不如人。

“钟明君你等着,只要你活着一日,我就会要了你的命。”

傅一凡膝盖压着他的肩胛骨:“钟公子这意图要伤你的贼人,我擒住了,你要怎么办?”

钟明君头发晕,瘫坐在凳子上,伤口的血按都按不住,极其虚弱。

“放了他吧,这是我应得了。”

林世珺啐了一口:“我呸,少你娘的假惺惺,我落入了你的手里,要死要活随你便,若有下次,我绝对不手软。”

傅一凡加重了辖制的力度,疼的林世珺直冒冷汗。

“你这歹人,钟公子好心放你。你图情不领,还说出这等恶语,若是不惩治你,这天地可还有公道。”

林世珺咬牙,脸蹭在石板上,他绝对不会,再让人这般轻易的制服了,绝对不会。

“傅公子快放了他,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与你无关。林世珺你要我死也好,怎样都好,但你要照顾好她,对不起……”

每次都是这句,你要好好照顾她。

“照顾好她是我的事,和你钟明君无关。”林世珺拾起地上的匕首,按着剧痛的胳膊,跄踉的离去。

钟明君咬牙疼的匍匐在桌上,不让下人靠近他。下人只好赶忙去请大夫,钟明君就看见安平郡主撑着伞得意的笑着。

傅公子苦劝了几句,见他无动于衷。在听到郡主的呼唤,便出了亭子。

“疼不疼啊?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啊。”

安平郡主担忧的眼泪直往下掉,给傅一凡裹着伤口,担忧之中不免崇拜之色。

“你可真勇敢,若是我看到了匕首,都要吓坏了。”

傅一凡谦虚:“我若这也算勇敢,那郡主自当比我强百倍,若我一人,绝不敢去到这么远的地方。”

安平郡主娇羞着打他:“哎呀,那成芝麻碎谷子的事就不要在提了,我若不孤身回家,又怎么会等到你。”

傅一凡看着笨拙的伤口,险些被缠成粽子。垂眸看去,还是觉的有些可爱。

安平郡主也看出了他的异样:“哎呀,我第一次包扎,包得不好,我回去就学。不过你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你都不知道,我都吓坏了,你若下次再这样,不管不顾,我就不理你了,我保证。”

傅一凡安慰的拍着她的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等事,既是朝廷命官怎可袖手旁观。何况他不是你的哥哥吗?纵使不是血亲,但只要是你的亲人,我亦等同为你,放在最先考虑的位置。”

安平郡主心里掩都掩不住的欢喜。却剁着脚佯装生气:“那也不行,我现在就不理你了。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

傅一凡见她走了,回头看了看受伤的钟明君,还是追上了安平郡主:“你可不能生气……我保证下次那,一定同你说,让你不再那么担心。”

“那这次……我要怎么跟你算账。”

钟明君觉的嘲讽,这就是哭着闹着非自己不可的人,那感情来的莫名其妙,去的更加荒诞。

可她却实打实将自己害了个惨,害的他什么都没有了。而她反到好好的,各种美满。

凭什么?代价都要他来担,她反而落得了自在。

看她笑的多美,多得意。

钟明君阴恻恻的笑着,等着吧,很喜欢傅一凡是吗?你喜欢什么,我就要抢走什么,我要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孤独终老,悔不当初。

“大夫快点,我家少爷不行了。”

钟明君最后看到的竟然是小厮带着大夫来了,意识迷离的时候。突然觉的不甘心,这仇他没报了,也没有见她,这心里是有点不甘心啊。

林世珺肩膀疼的拿都拿不起来,刚才被那傅一凡一脚踩在肩膀上,好像是断掉了。

林世珺来到一家药铺看了一下,果不其然脱臼了。大夫接好了胳膊。又给绑了固定的木板,挂在脖子上,让他最近小心一点。

林世珺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自己的狼狈样,自嘲的笑了笑,这下该编什么样的慌,才能蒙哄过去呢。

眼见杀不了钟明君,他不觉的有些灰心。因为过这次,以后的机会就会更少,钟家就这一个独子,怎么不会护着他呢。

林世珺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中,就见她站在院子,中似乎是在等他。

“醒了?”

齐静言双手抱胸原本是气势汹汹似乎要找他茬,一见他神情低落,身上还受了伤,一下就没了火气。

“你怎么了?你去哪了?”

林世珺笑着指着自己:“我?没什么,我就是被张叔抓住了,毕竟骗了他二百两,那可是他一半的家当,虽然我没应,但免不了挨了揍,没事的,挨一顿揍换二百两,划算的很啊。”

齐静言看着他衣衫的血迹:“你骗我的?你去了哪儿?若只是一个张叔,你为什么要将我锁在屋里。”

“对啊,你是怎么出来的,我将门反锁了呀。”林世珺围着她转了一个圈。

齐静言指了指窗户:“这有何难,我从窗户爬出来的,我看锅里的饭都已经冷掉了,想去取点柴热饭,可是出不去。而且我平时睡个一半个时辰,饭总是热的,可见你走了很久,你去干什么了?”

“我不是说了吗?被张叔抓住了,你别瞎想了。看来我下次得把窗户锁上才行,免得你还能跑出来。”

“你为什么要关着我啊?”

“我出门,见你一个人在家不放心啊。你又是一个懒猪,大白天什么不干就知道睡觉,这也是我有本事,这若是别人,你这样的媳妇早就休回家了。”

……

齐静言心中诸多怀疑,都被他云淡风清的搪塞过去了,她甚至觉的他就是去做那件事了。

林世珺开门,她看他背上沾着土和花瓣。她就扯着他,拍了怕衣服上的灰,突然“哐当”一声,一把沾了血迹的匕首,从他身上掉了出来。

齐静言拾了起来,惊慌的扯着他:“除了胳膊,你那里受伤了?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林世珺退了一步:“不是,不是我的血。”

“那……谁的?钟明君的?你去杀了他?那我们要不逃吧,他爹不会放过我们的。”

林世珺笑了起来,她怎么这么可爱。

“逃去呢?要和我浪迹天涯吗?”

齐静言神色担忧:“你有没有受伤,我现在就去收拾收拾。”

“没事,那小子命大的很,就是擦伤。”

齐静言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总之一言难尽:“他啊……就是命好啊。”

林世珺一把拉住她,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他问她。

“要不和我离开这里吧?”

“去哪儿?”

“京城。”林世珺想了想,除了这里,也就盛京吧。前世惠帝曾给过他一个锦囊,如果他今生去寻惠帝,惠帝会为了补偿父亲,对他颇多照顾的,他想去京城试一试。

“我……”

林世珺感受到了她的抗拒和不情愿,稍微直起了身子,放她进了屋内。

她拿起他的衣衫,找了针线给他补着打斗撕破的地方。

他靠着墙,坐在一旁直勾勾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复。

齐静言放下手中的衣衫:“这辈子?还要娶我吗?”

“娶。”

“现在呢?现在也娶吗?”齐静言眼底有些不可自查的惧怕。

“娶。”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没有,虽然有点笨,但没坏。身子虽然瘦弱,但以后会增强锻炼,会很健康,是个长命百岁的命。”

她想了很久,头看向一旁:“我不能去京城,起码现在不行。”

她的话似乎是在默许,尽管现在不能,但是以后可以。林世珺笑着,心中憋屈之余,也松了口气。

“为什么?我看看你的原因,算不算得上原因。”

齐静言没有哭,能看到她突然之间的释然,继续缝补着衣服,笑着同他说:“因为啊,我担心我的弟弟和母亲。我在乎的人不多,我不想她们离开我,所以我要看到她们平平安安的,我才能跟你走。”

林世珺点了点头,眼睛一酸,起身出了门,多久了,也算能见点回报了……

齐静言抖了抖衣服,站在床边喊:“林世珺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呢?”

“你放心,这辈子小舅子和丈母娘都不会有事的,明年初三的时候,是小舅子发生意外的日子,我会帮你好好照料好他的。”

齐静言点了点头:“好。那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啊,你看看你胳膊也伤了,脸也伤了,衣服都坏了,你能不能行啊?”

林世珺站在门口:“能,等去京城,我就参军,天天训练,到时候身强体壮,再也不打输了,好不好。”

“好。”

齐静言点了点头,将衣服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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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融唉声叹气的坐在书房,看公文也全无心思,整个人都呆愣愣的。

虽然这次姨娘是真怀孕了,两个多月了,可他还是觉的糟心的事情太多了,让他没有一丝喜悦,头发一把把的掉。

齐霖拿着一个风筝,兴冲冲的跑了进来,站在齐融的书桌前。

“爹爹,姐姐哪去了?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做了姐姐最喜欢的风筝,我想和她放风筝。”

齐融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随既哄骗道:“你去玩吧,你姐姐啊还在泽州读书呢。学业要紧,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齐霖甜甜一笑:“那,我们把她叫回来,好不好?爹爹你最厉害了,叫姐姐回来吧。娘亲想她想的睡不着觉,我也顺便向她展示一下我的新风筝,我这个风筝可以飞的很高,姐姐一定喜欢。爹爹你叫姐姐回来吧。”

齐融拍了拍齐霖的小脑袋:“自己去玩吧,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那能整天缠着你姐姐了,以后你姐姐嫁人了,你可怎么办啊?”

齐霖叉着腰,撅着嘴:“姐姐嫁了人,也该时时的回家,若是不回家,我怎么知道,我那姐夫有没有欺负我的姐姐。爹,你太笨了。嫁了人的姑娘,更要常回家才是啊。要是有人欺负她,我们就可以给她做主。”

齐霖越想越美,齐融越来越愁,这样的道理,他又何尝不知道。

可成亲终究还是两个人的事啊,父母不和你过日子,哪能面面俱到都能照顾得到,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什么都要自己来才行。

正犯愁,就听齐霖猝不及防来了一句:“那姐姐什么时候成亲啊,这都快四月份了。怎么都不见爹你张罗呢?我怎么听说五姐都要嫁人了?日子都定好了,那有这样的道理啊,三姐都没嫁,爹,你是连长幼不分了吗?”

一听这事,齐融叹了一口气,心烦意乱,招了个下人进来:“快把小少爷带下去,带他去玩,没事别放他过来。”

“爹,这很难回答吗?你可不能偏心哦?还有告诉姐姐,我等着她一起放风筝。”不等下人来,齐霖便拖着风筝自己出去了。

齐融坐下来,这都叫什么事啊,他能不知道这。

齐巧容不顾他的阻拦,私自出府也就罢了,赏花赏花竟然还自己掉到了水里,若捞上她的事未婚男子,这都好说。

可偏偏是个臭名昭著的浪子,而且家中已有新婚妻子,数个同房的丫鬟,一直没提妾室,都是这正室十分严格,竭力压着,这根本不是什么好人选。

现在他要么找个普通人家,将齐巧容低嫁了,要么就让她嫁到这户人家做妾。

齐融当然是选个普通人,有他帮扶着,夫家多多少少不会苛责她的,总比她打破头的去斗那一个位置的强。

可谁料,齐巧容是个拎不清的,任凭他好话说尽,就是堵着一口气要嫁与这人做妾。

那不过是个世家,空有架子的世家,连家底都不怎么殷实,只是说出去名声好听点,到底哪里好了。

他就不明白了,日子过的好不好,不是只有自己最能知道吗?只要那面子上的光鲜亮丽,有什么用?

齐融这几天为了这烂糟事,弄的心烦意乱。

想着同赵姨娘好好商量商量,岂料三句话就吵嚷起来,说莫要挡了女儿享福的路。

一见人家是大户世家,整日装罗着嫁妆。

愚蠢,嫁妆多了又如何?

娶媳妇和抬妾是不一样的啊,她们母女怎么就不明白。

不说这一个,连哪一个也出了事,齐融捂着脸,也不知道静言,那孩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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