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小有一笔“巨款”,赵老根等人难得大方了一把,一咬牙,买了一千铜板的粗盐,庄子上的镰刀磨损严重,也得置换几把新的。
庄子上刚刚出生的娃子,得买点布回去做身新衣服,打满补丁的旧衣服改成的襁褓太粗糙,磨得娃子娇嫩的皮肤发红,整夜整夜的哭。
一圈逛下来,一半的铜钱就没了,心疼得几人直嘴角抽抽。痛并快乐着,正是赵老根等人现在的心情描述,超额完成村长交待的任务,买回去这么多好东西,大家肯定欢喜得很,只是看着手里的铜钱流水一样花出去,心疼啊。
在赵老根等人惊讶的眼神中,方正直接购买了十斤的盐巴,两匹麻布,银灿灿的元宝差点晃花几人的眼睛。他们还不知道天然居送了一份谢礼给方正的事情,方正塞银子给看门的衙役时,因为背对着他们,几人也没有看见。
差不多了,这些布足够自己做俩身衣服,给赵老汉一家也一人添置一套新衣,自己一身奇装异服实在是扎眼,入境随俗,首先得从穿着上改变。
更主要的是,方正就这么一套衣服,连换洗都没得换洗,只能晚上把衣服晾晒,光溜溜的钻进空间里,第二天早上半湿半干的穿上。
至于盐巴,这种黑乎乎带着古怪苦味的盐巴,方正实在是吃够了,打算多买一些回去,能不能把盐巴重新提炼一下。
走在路上,方正转头一看,边上正好有一家正鸿米铺,店里生意相当不错,进进出出的客人极多。
一个店铺的商品价格贵不贵,质量好不好,看店铺里客人就知道了。就它了,方正点点头,带头走进米铺。赵老根等人愣了愣,连忙一起跟上。
“掌柜的,你们这有没有稻谷卖,带壳的那种。”打量了下米铺摆设,方正开口询问道。
“稻谷?”米铺掌柜愕然抬头,好奇的看着方正等人,第一次听见人进米铺不是买舂好的大米,而是要买带壳的稻谷的。
“没有吗?”方正点点头问道。在赵家庄,米糠也是好东西,野菜青草切碎,拌上米糠,家畜吃得可欢了,长肉也快。
而且方正还得接着这批稻谷做掩护,把空间里种植的稻谷偷偷混进去,至于舂米,赵家庄的人分分钟就能搞定,这点体力活对乡下人来说,完全算不了什么。
“有有有,不知道客官您要买多少?”掌柜连忙点头,刚刚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管客人要买大米还是买稻谷,和他都没有任何关系,反正自己有钱赚就好。
甚至客人直接购买稻谷,对掌柜的来说,更好,省事省力,虽然稻米价钱比大米更低不少,扣去米糠的重量,和请人舂米的工钱,赚的钱一样多,自己还能省点事。
“不知道你这的稻谷怎么卖?”方正笑了笑问道。
米铺掌柜沉吟了一会,试探着开口说道:“本店稻谷不零卖,最低得一石起出售,不知道客官您?”
如果方正购买的稻谷数量太少的话,不值当安排一个伙计特意跑仓库一趟,于是掌柜的想先问清楚方正需要的数量再说。
方正豪爽的点点头:“没问题,你开个价吧,价格合适的话,我准备买五石稻谷。”
掌柜的大喜,财神上门了,五石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这可是自己米铺两三天的交易量了,无论如何,也得做成这笔生意。
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掌柜的开口说道:“这样吧,如果您一次购买五石稻谷的话,我给您一些优惠,就按一俩银子一石算吧。”
方正吃了一惊,这可和村长告诉自己的价钱完全不一样啊,而且还是带壳的稻谷,两者相差也太远了吧。
不过想想,方正就了然了,村长所了解的价格,还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米价,这些年边疆战乱不休,去年又适逢干旱,粮食产量大减,再加上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粮食价格飞快上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想了想,方正点点头说道:“行,就按这个价格,给我来五石稻谷。”
“客官您稍坐,我这就让伙计去仓库搬出来。”米铺掌柜大喜,立即吩咐伙计上茶,指派人前往仓库搬运稻谷。
站在方正身后的赵家庄几人,惊奇激动的心情早就抛到太平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愧疚,方正身为自己庄子上的教书先生,却连吃食都得自己花钱买,庄子实在太亏欠方先生了。
注意到几人脸色变得难看,羞愧,方正笑呵呵的说道:“赵家庄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庄子上的人们勤劳淳朴,困难只是暂时的,我相信赵家庄以后会成为大华最富裕的庄子,到时候,我这个先生的待遇,说不定还能让那些饱读诗书的学子们感到羡慕。”
几人脸上的愧疚稍微减淡了些,更多的是一脸坚定,想起今天山货卖出的高价,心里平添许多信心。
米铺伙计手脚很是麻利,没过一会,肩扛手提的把五石稻谷搬到前面店铺。稻谷的卖相不是很好,没有现代的颗粒饱满,不过在这里,却算是不错的了。
方正爽快付钱,米铺老板还打算让店里伙计帮忙把稻谷送到市集外的牛车上,不过却被赵家庄的人坚决拒绝,抢着把稻谷扛上,一百斤一包的稻谷,一甩就甩到肩上了,乡下人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把子力气。
稻谷买好,方正心情大好,有这些稻谷做幌子,自己空间种植的稻谷就可以不时偷偷那些出来,每次看到大丫和狗蛋等庄子里娃娃饿得面黄肌瘦,自己却躲在空间吃得不亦乐乎,方正心里就难受得很。
把稻谷放到牛车上,方正继续大采购,现在方正家里可以说是空空如洗,连煮饭的铁锅,都是村长从自己家里送来的一口旧锅,各种生活用品急需购买。
方正带着几人扫荡集市,颇有些现代女孩在打折商场血拼的架势,不一会赵老根等人手里就提满了大大小小的物件,最后算下来,一共花了还不到半两银子,除了粮食价格飞涨,别的东西价格倒是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