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原本是喜事,活生生变成了令人嘘唏的一钞惨剧’,连看透朝野的丞相芮诚也没有想到这次的纳妃宴会,只不过是陛下用来斩杀二皇子凌瑢珩所特意的举办的,更没有想到陛下宁愿伤及皇室的名誉,也要出此下策。
毕竟,这场纳妃宴满朝皆知,宫外更是传得沸沸扬扬。
陛下虽然年仅二十二,但是成长的速度让人隐隐发怵,芮诚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看到不出三年后,自己手上的权势会全部回归到皇权,由陛下一手掌握。
不,也许不用三年,他可没忘记陛下的胞弟现在可是御史大夫。
现在想来,陛下每一步都算的死死的,即使明日陛下要取了他的项上人头,或许自己都没有反击的能力。芮诚心想。
话虽如此,芮诚在为陛下除去大患开心的同时,也暗自会自己做好打算,思着要如何才能保住偌大的丞相府。
足足过了两天,皇宫的这一场变故才传了出来,百姓感到新鲜的互相传播、闲聊,狗儿拿着菜篮子听到那些人说话,开始也只是好奇的探头听听,等听完全部后,走出来时,大冬天即使穿了足够的衣服,还是无法掩住那透骨的寒冷。
狗儿不知道瑕伺候的陛下会是如此心狠的人,居然谈笑间取去自己亲哥哥的命。
蹲坐在路旁,菜篮子被随意的丢弃在一旁,看着一个方向,眼眶慢慢湿了起来。
狗儿突然发现回头转念一想,自己最感到幸福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呢?之前他以前以为是现在的生活,可是当下想来,却是和瑕一起蹲坐在路旁行乞。虽然当时的他们常常饿肚子,被人欺负,但是瑕总是会保护他,当他的保护伞,让他以为只要瑕在身边,就不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因为瑕总是会默默的替他捱下来。
“瑕……你在哪里?”街头巷尾的讨论让他想起那个总是看不清容貌的人,那个连他死去尸首在哪儿都不知道的人。
慕阳封和鳌风烈并肩走着,从狗儿身边走过,也许是扫了一眼觉得那人头顶的饰物有些眼熟,倒走回来,确定是狗儿后,慕阳封环臂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个时辰你不是要去买菜吗?中午我没菜吃,你是想饿死我?”
狗儿抬头,慕阳封这才看到他泛着红血丝的双眼,还有没有出眼眶的晶莹。慕阳封皱眉,不耐烦却暗藏一丝关心的说:“喂,你这是什么样子,别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鳌风烈,你可得给我作证,我没欺负他。”
手放在慕阳封的腰上,鳌风烈满含笑意的点头。慕阳封没有拿开鳌风烈的手,要是以前,鳌风烈这时肯定会握着手跳脚,因为慕阳封会毫不犹豫的送个无关痛痒的药粉,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鳌风烈却总乐在其中。
狗儿看这俩人的样子,心里越发的发酸,努嘴起身对慕阳封语气不善的说:“慕大夫可以带我出来,为什么不能带瑕出来!我还以为瑕享福,但是陛下根本不是一个疼人的人!”
慕阳封觉得莫名其妙,时隔两个月,狗儿这才来责怪人,不认为太晚了么?让人不觉的厌恶,感觉很是假惺惺。
狗儿一直瞪着慕阳封,自然没有错过慕阳封眼中一闪而过的讽意,自知自己的所作所为,狗儿也觉得羞愤,转而跑走。
慕阳封看着那跑走的背影,还有路边放的菜篮子,拧起眉,注意到自己的腰被人环着,他不客气的掰开,“不要得寸进尺!”
鳌风烈不在意的笑着,正想说什么,只看见迎面而来的两名妇女用着不小的声量讨论,等那两人从他们身边离开时,他发现慕阳封木然的站在原地,特别是听到妇女们口中说出二皇子前两日死于皇宫后。
鳌风烈抱住那没有动弹的身体,低声说:“他死了,你就再也不用担心了,凌阳这个名字也不用在躲躲藏藏。以前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在意,你也放开那心结好吗?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再等几年也无妨,我会一直等你。”
“他……死了。”慕阳封好似没有听见鳌风烈的话,喃喃的说。
那么曾经身体遭受的侮辱也一并消失了么?
没有,身体还能清清楚楚的记得被人贯穿的那一刻,自己想要将其骑在他身上的人碎尸万段的心情,还有那人发泄后,将他狠狠丢于水池,身下流着混浊,那一刻的耻辱感弥漫他的整个思维,让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杀了那人,可是相反,到头来他却更怕被那人找到,只能连夜出宫,隐性埋名,日日担心受怕。
鳌风烈默默的加重一分力气,就怕怀中的人会突然发狂,可即使是这样,慕阳封却还是想起了一个忽略的事。
凌渊晟利用曦琉引来凌瑢珩,曦琉是否全身而退?
“曦琉……曦琉,曦琉有没有事?”双眼尽是无措、惊慌,鳌风烈第一次看见慕阳封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曦琉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心里又安慰的想,他制出的那药……曦琉应该会没事吧?
即使这么想,慕阳封也不能完全肯定。因为凌渊晟三番四次的催着,那颗药一制出就没有拿人实验过,到底用后效果如何,连他都不清楚。
也许自己应该再去找一些尸体来,多制出几颗药,以防万一。
慕阳封推开鳌风烈,作势就要跑起来,却又被鳌风烈紧紧的从身后抱住,“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再做几颗药,若是曦琉再生病,我也可以先稳住。你不知道,我制的那药还没有完美,我再做几颗,一定会成功,到时……”曦琉就会永远是一个活死人,只要依附者没有死,她也不会死。
“不用了,她用不上了。”鳌风烈哑声说。
两日前的宴席鳌风烈也有参加,自然知道那人的下场如何,可是如今慕阳封的状态,却让他不敢明言直说。“凌阳,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不要再想其他的了,好吗?你的害怕,你的怨恨,迟早有一天我会为你抚平。”
鳌风烈苦笑的看着自己手臂上插着的一根银针,还没半盏茶时间就从自己怀中离去奔跑的人没有回过头,而自己全身不得动弹,要脱离这情况至少要花费两刻钟的时间。
慕阳,什么时候你才会为了我而停留半步?
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慕阳封没有听到鳌风烈内心的呼唤,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宫墙门口,急不可耐的拿出随身携带的宫牌,一枚用来随时可以进出皇宫的宫牌。
魏晏皱起眉,看着那直直冲过来的人头发已经有些凌乱,汗沾湿了前额的发丝,整个人很是狼狈,即便知道这人为何如此,魏晏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往后退了几步,张开双手档于大殿门前,很快就看到慕阳封不耐的瞅了他一眼,“走开!”
魏晏死板的说:“慕大夫,这是皇宫,自然有皇宫的规矩,即使是您,也必须经过奴才的通报。”
慕阳封面露狂意,用超过身体可以负荷的力量推开魏晏,“滚开!”然后就冲进凌傲宫,魏晏连忙也跟着进去,“陛下……”
“退下吧。”
“诺。”
凌渊晟双手还摩挲着得来不易的画,对慕阳封笑了笑,“慕阳,你来了?过来帮朕看看这幅画。”
慕阳封站在原地,低着头让人看不到神色,身上的戾意却难以忽视,凌渊晟只听见慕阳封小声的问道:“曦琉呢?”没有立刻得到答案,慕阳封怒的抬头,大声吼道:“曦琉呢!”嘶吼的声音让人觉得此时的慕阳封正如同一头受伤的兽类。
俯视着慕阳封,凌渊晟不在意的说:“慕阳,除了他,朕一直以来都没有后悔做过任何事。”
慕阳封根本不想听凌渊晟的这些话,“我只问你曦琉呢!”
“凌瑢珩死了,你高兴吗?当时他酒后□了你,朕没有能力为你报仇,现如今朕帮你除去了他,你恨了这么多年该放下了,和鳌风烈好好过吧,他不会介意你的过去。”
“曦琉呢?我只要你告诉我曦琉在哪里!我要将她带出宫!”
凌渊晟继续左顾而言其他,“对了,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凌瑢珩这几年追杀你的原因是因为他以为你毁了他的所有,叛军当年众数中毒,让他落败至此,他以为都是你为了那事悔他根基,不过你不用担心,朕已经和他说了,其实那一切都是先皇派人做的。”凌渊晟没有说的是,他是对着凌瑢珩的尸体说的,“他一直以为先皇如何的属意他,却没有想到防范他最深的也是先皇。”
慕阳封复又低下头,两行清泪滴落在地面上,唇轻颤,“曦琉……死了,是吗?”
凌渊晟这次没有再隐瞒,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再拐话题,“你那药有问题。她没有完全失去神智,而且后面引来更严重的疯狂,不过真正令她死的原因是……她有一刹那的恢复意识,看见凌瑢珩胸上的伤口,她接受不了。”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再见一眼的人,自己却伤了他,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让那颗药的副作用出现了反效果,“不过罪魁祸首是朕,你不必自责,要怪就怪朕吧。”
怪?如何怪?亲自制出那颗药是他,没有好好研究好药效是他的错,曦琉死了是他的责任,归于他人身上,也只是在找借口。
“呵呵~呵呵~”挂着泪水的脸抬起来,没有恨意的眼神,只有呆木,“她的尸体呢?我想带她出宫,葬回曦家祖坟。她曦家只剩下她这么一人,她也应该回到自己的家了。”
凌渊晟没有同意,“或许对于她来说,她更希望可以陪在凌瑢珩的身边。朕已经准备将他们俩合葬。”
慕阳封言辞激烈的反对,“不!那人不配!”
“慕阳,若你是真的为了她好,就不要反对。凌瑢珩对不起你,但是他对于曦琉的心你也很清楚,不是吗?”否则他的计划不会这么成功。
……
慕阳封最后也没能将曦琉的尸体从皇宫带出,但是凌渊晟承诺,会找一个灵气好的地方将俩人好好的安葬。
魏晏等慕阳封失魂落魄的离开后才走了进来,“陛下,慕大夫走了。”
“恩。”
凌渊晟将视线继续落在画上,可是思绪已经不在画上。
凌渊晟没有和慕阳封说,当年凌瑢珩之所以强行与他苟合,是出自先皇的手笔,为的是报复慕阳封的父亲,先皇的弟弟,他的皇叔。
先皇男宠被逼死一事,皇叔也参与其中,先皇一直怀有狠意,先皇想既然皇叔如此痛恨男宠之行,那么就让他的孩子好好感受下被人疼爱的滋味。
良久,“魏晏,让人开始着手入殓一事吧。”
“诺。”
慕阳封来了下,他看画的心情也没有了,直接闭目养神的坐在椅上,直到魏晏小心的说:“陛下,奴才要不要备一份礼物?”
“礼物?”
“诺。”最近事情太多,陛下忘记也是应该的,“今日是八王爷的生辰,往年太后会提醒提醒陛下,可如今太后……”
纵使太后对陛下没有多关心,但是为了缓和兄弟之间的关系,每到对方生辰时总是会提醒提醒,但是现在太后一直昏迷着,眼看就没有几天日子了,自然是不能起身了,身为一个尽忠职守的太监,魏晏觉得自己有必要及时的出现说说。
是啊,新年过后,一般没过多少日子就是凌祁的生辰,他居然忘记了。
“前些日子邻国不是有进贡一把剑吗?据说削铁如泥,就将那把剑作为生辰之礼吧。”
剑?“陛下,剑可能不是很合适。八王爷并不善武,兵器送与八王爷,想必也排不上用场,不如送个砚台?奴才知道内务府有个砚台非常珍贵,凌国开国期间祖帝意外得到的。”
魏晏的话也有道理,凌渊晟没有多有异议,“恩,那就送砚台吧。”
第一百章
腿脚修养了一段时间,瑕已经能基本正常的走路,瑕很是高兴,身边的小太监挑了挑眼尾,眼中难得有一抹狡黠,走到他跟前,道:“玉公子,你今天可有冲动出去走走?”
瑕不解的回头,“怎么?你闷了吗?”也是,他每天陪着自己练习走路,烦闷是应该的,可是……
他怕出门。
“没有,奴才怎么会闷呢,这王爷府可比皇宫舒服多了,以前在皇宫那才叫闷。”小太监摆手道。
他哪里敢说闷,八王爷简直将这人捧上了天,前些日子为了不让他下地走路,去哪里都是八王爷抱着走的,虽然小太监对于八王爷的举动有些异议,但是转眼想了想,如今的君子瑕已经变成了八王爷府中的玉公子,若是没有出意外,陛下应该不会发现他的存在,八王爷也就不会有危险。
慢慢的接受这人成为他的新主子。
看瑕已经停下步伐,也干脆的上前,“玉公子,恕奴才无礼,今日您可知是什么日子?”
瑕听言想了一会,却没有得出答案,摇摇头,“是不是我忘记了什么?”
“今日是八王爷的生辰,往年这时候都是太后为八王爷打理生辰宴,可现在八王爷出了皇宫,太后的身体也不好,今年生辰是一定不会大办了,所以……”小太监很直接的暗示道。
“生辰?”瑕窘然,很是不好意思。八王爷对他这么好,他却连八王爷的生辰都不知道,有点忘恩负义的感觉,带着郝意,瑕问道:“厨房可有人准备生辰膳食?”
“这些东西奴才已经打理好,就是玉公子需不需要……意思意思一下?”原本不打算说太明白,偏偏这人就是听不了别人的潜话,小太监没有办法,也只能直接说出口。
脸乍红,瑕掰着自己的小手指,半晌才说:“我没有银子,小公公可能借我一点?”他忘记生辰是需要送礼物的了。
小太监直接没有话说了,这个在皇宫呆过的人是不是太过单纯了!明明王爷和他说过银子可以随时去库房取,只要他肯出门!
“玉公子还是先整理整理吧。八王爷说了,您出去一定要乔装打扮一番,这天色再不去就迟了。”
……
犹豫了一会儿,瑕点头道:“恩。”
再次换上女装,瑕没有半分不适,因为他看不见,只是头上略重的饰物让他感觉很是压迫,“好了,玉公子,咱们出去吧。”
“恩。”
小太监带他走了很久,瑕尽量表现得与常人无异的走路,每到一处地方小太监就会喳喳的说起来,说什么好什么好,愣是将瑕搞得一头雾水在,直到瑕还没恢复完全的腿痛了起来,小太监才稍稍的收敛了一些,带他去了一间铺子坐了下来,颐指气使的冲店铺的老板吼道:“将你们店铺里最好的玩意儿拿出来给我们小姐瞧瞧!”
当铺老板两眼放光的看着主仆两人身上的布料,“好的,老夫马上就取来。”很快就端着一盘摆放好的上等饰物到两人面前。
小太监眼睛都直了,一直呆在皇宫,八王爷又非常受宠,他什么东西没有见过,自然是知道面前这些东西都是好物,拿起一串戴手的首饰就往瑕手上比了比,“小姐,你手上的佛珠和你不配,要不这就摘了?奴才手上这血玉镶嵌的手链更配您。”
瑕只是将手放于自己的腿上,另一手摸着自己腕上的佛珠。
“不必了,你先挑好送给王爷的礼物吧。”瑕浅浅一笑,“不用太贵重,太多银子我也还不起。”心意到了就好,他现在花的银子都是八王爷的,大手大脚总是不好的,而且他也不认为八王爷看得上他送的东西。
最后主仆两人选中了一块挂在腰上的玉饰,小太监爽快的交了银子,在店铺老板的笑脸下离开店铺。
摸着手上的礼盒,小太监脸上都是得逞的笑意,他相信八王爷看到这个一定会非常开心。
在凌国,只有互相爱慕的人才会送腰间所佩戴饰物。
瑕每走一小段路就要停下休息休息,他的腿伤一直没好透,今天一下子走了太多路,导致现在走一下就会隐隐的刺痛。
“玉公子,你没事吧?这天色我们可要赶紧回去,一会儿王爷就回府了。”小太监催促道。
皱了皱眉,面上不敢出现多余的表情,“嗯。”
小太监只当他是乏了,没有放在心上。
八王爷府外守卫的侍卫看到那女装的人走近了,马上推开大门,“玉公子,请!”
“恩。”抓住小太监的手臂,瑕咬牙回道,然后暗暗捏了下自己的大腿,直到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一些,才走进府门,当时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看着那身着女装的人进府,不同的是站在前面的人脸上看不清具体什么神色,只是一直盯着那已经闭合的门,而后面站在的男人五官略有女气,眼露担心的看着那块挂着王爷府三字的门匾,手上捧着的盒子顿时觉得很是沉重。
“陛下……”
“回宫。”凌渊晟说完便转身回马车,等魏晏坐在马车后,才听见那喑哑的嗓音说:“回宫后,立刻宣八王爷进宫。”
“诺。”回头看了眼那匾额,魏晏吩咐驾马车的人即刻启程返回宫中。
在瑕回府没多久后,凌祁也从御史台回到王爷府,他直接往瑕一直练习走路的庭院去,却发现没有人,然后才回到自己的房中,准备先换洗一下衣物。
每次从御史台回来,凌祁都会先去瞧一眼瑕,然后默默的回到自己寝室,换一套衣服,只因为他觉得沾染了监牢气息的衣服难闻,而且有些衣服上还会溅到些鲜血,怕瑕问道血腥味而害怕。
一开门就看见坐在他寝室的瑕,凌祁是讶异的,闻到身上那牢房专有的味道,凌祁蹙眉,绕过瑕走到更衣的地方,没有顾忌的脱去身上的衣服,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才走到瑕面前,“怎么,有事?”
瑕牵动起唇角,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将手里的东西拿了起来,“八王爷,生辰快乐。”
瑕没提起的话,凌祁自己都忘记了今天是日子。难掩讶异的接过瑕手里的盒子,打开时听见瑕说:“不过这是花你的银子买的,下次我会用自己的银子给你买份礼物。”
“不必,不管怎样,都谢谢你。”凌祁拿出盒子里的东西,这才发现这是一块玉佩,玉佩下的流苏上还有几个小玉珠,算不上大气,但还算是好看,凌祁觉得自己的喉间有些哽住,“你知道这东西代表什么吗?”
“……?”瑕不明白一个平常礼物代表什么,正想开口询问,就听见小太监的声音传来,“王爷,陛下让您立刻进宫觐见。”
“嗯。”凌祁没有耽搁,对瑕说:“回来后再告诉本王。”然后将腰上的玉饰取下,把手里那枚玉佩别了上去。
“……”
凌祁不知道凌渊晟突然召见他的原因,不管可能是什么,他只能加快速度赶到皇宫。
魏晏早就在宫门口等着他,“八王爷,陛下已经久等,请速速等奴才前来。”
“嗯。”
凌祁本来以为会在凌傲宫,没想到皇兄居然在荷塘前站着,看着枯败的荷塘,凌祁低眉走了过去,“皇兄匆匆找臣弟而来,是所谓何事?”
凌渊晟转身过来,因为凌祁低着头,所以没有看见凌渊晟的脸色,只是听到凌渊晟语带笑意的说:“今日是你生辰,你忘记了?”接着就将一个盒子递到他面前,“看看喜不喜欢。”
凌祁打开盒子,只看见一块雕有大鹰的砚台放置在里面,光看色泽就知道这砚台价值不菲。
“这是祖帝最为爱惜的墨砚,朕觉得这东西适合你,放在内务府积尘,倒是可惜了。”
合上盒子,“谢谢皇兄。”
凌渊晟眼尖的看到凌祁腰间的饰物,半带揶揄的说:“看来有人早朕一步送了皇弟礼物,看着饰物……可是皇弟所心仪之人送的?”
“皇兄想多了。”
“是吗?朕还在猜想是不是之前与你走在一起的女子送与的。若是真的喜欢她,皇兄大可赐婚,只要你喜欢。”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凌祁总觉得有阵阵的压力袭来,他皱眉道:“皇兄想多了。”
本来凌渊晟留凌祁用膳,凌祁却执意要出宫,凌渊晟也没有多挽留,只是在凌祁走时,调侃的说:“皇弟真是一刻都等不得啊~。”
凌祁离开后,那还挂着笑意的脸已经变成森冷的寒意,“魏晏,朕如今到底还有谁可以信?连朕的胞弟都想夺走心念之人——”
“……”
凌祁出了宫墙,回头看了眼,很是沉重,他总觉得皇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是……摸着腰间的佩饰,那股不安越来越多,走了两步就听见有人大声的叫唤他,凌祁回头,只看见一直跟随自己的小太监着急的跑着,好不容易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的说:“王……王爷,不……不好了——!”
语音未落,小太监就只看见八王爷凌祁疾步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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