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等阶受到了限制,但想要发挥多少战斗力(指技巧方面),还是由考官们自己说了算。
不过考官通常都不会一上来就全力以赴,而是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增加难度,测试出考生们的极限后,觉得实力还不错的就会让其通过。
楚歌肯定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面对西鲁夫的盛怒一斩,楚歌快速向后退了两步,不过他并没有逃出西鲁夫的攻击范围,而是将右手一翻强行止住了剑刃的挥扫,然后在同一时间快速往回挥了过去!
对于他的这个动作,夏蕾倒是没表现出什么,但其他三个观察员却是眉头同时一皱,西鲁夫眼中那满是不屑的快意已经流露到脸上!
其中一位观察员向夏蕾解释道:
“剑刃的速度还没来得及降下去,就强行往反方向再次挥去,这种做法对手臂的负担相当大,特别是对于一阶的年轻人,一不小心就会造成手臂严重扭伤。”
夏蕾的脸上依旧是那副玩味的笑容,她道:
“这该算是对自身力量无法熟练掌控的表现吧。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观察员立即回答道: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位考生刚才那一剑根本就没有用出全力,所以强行停止也不会造成什么负……”
还没等他说完,远处那边就传来了一道金铁交鸣之声!
在强行改变攻击方向后,楚歌手上的长剑依旧握得稳稳当当,丝毫没有出现半点不谐之处,快速朝着西鲁夫的脖子横斩而去!
这一剑西鲁夫已是避无可避,只得收起攻势将铁剑向右一挡,架住了楚歌的攻击。
虽然没有受到半点伤势,但西鲁夫脸上的快意已经消失无踪,表情变得比刚才更加郁闷了,仿佛就是在即将中出的时候被人硬生生打断了一样。
当然,这并不是没有任何好处,至少他对接下来的战斗更加期待了。
要是一下子就将这个小子挫败,那么他释放压力的时间一定会变短不少!
西鲁夫咧着嘴朝楚歌笑道:
“我已经决定了,要让你作为今天坚持时间最长的一位考生!四分五十九秒!一秒都不会差!”说完后又是一剑刺出!
楚歌身体轻轻一侧,剑刃向前一挑荡开了西鲁夫的攻击,道:
“这么厉害的吗?我怎么感觉是小孩子在闹别扭发脾气呢?”
西鲁夫的眼皮又跳了跳,虽然已经怒极,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战斗力未曾遭受影响,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最佳状态,每一剑都是精益求精的结果!
“想要叫唤的话就抓紧时间吧!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嘴硬到最后一刻,至少败得有骨气一些!”
每年都有不少自视甚高的家伙会来国立学院进行测试,虽然其中的确会有真正的英杰,但大多数都是坐井观天的草包而已,在这一周内西鲁夫已经遇到不下五个这样的家伙了!
可是,能嚣张到楚歌这种地步的,他还是第一次见!以至于现在他已经越来越期待对方倒下时的表情了!那一定是所有失败者中最为丑陋的!
或许楚歌的确有一些实力,但他并不认为对方能够成功,从他这所有通过的一阶新生里,最强的那一个,在他全力以赴的状态下也就只坚持了三十七秒而已!
享受现在才刚刚开始,距离五分钟的时限,还有着整整四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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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看来的确是出现了小概率事件,和夏蕾老师一起来的这位新生战斗技巧意外的强啊。”
看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一位观察员脸上饱含满意之色,笑着对夏蕾说道。
夏蕾之前的那副表情已经消失了,双眼微眯看着楚歌,若有所思地问道:
“哦?你的意思是他的剑术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吗?虽然我是个外行人,但也看得出来他的剑技平平无奇啊。”
那位观察员立即回答道:
“因为他用的只是最普通的剑术,所以看起来自然是平平无奇,不过我说的强大并不是单纯的剑术技巧,而是指对于战斗节奏、反制、预判、时机等各方面因素的把握。”
“当然,作为考官,西鲁夫老师也被要求只能使用最基础的剑术,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实际上就是两人在意识与经验方面的交锋了。”
而另一位观察员则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他面色凝重地道:
“这种滴水不漏的程度可不是光靠努力就能达到的啊,虽然他只有一阶的实力,但至少在实战方面的天赋,他已经远远超越了普通的天才!”
此刻,全场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楚歌与西鲁夫的身上,就连另外两位考官都暂时停止了测试,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战斗。
西鲁夫在不断的进攻,而楚歌则是一直在防守。
可是,处于进攻的那一方表情却越来越难看,额头上也因为焦急而浮现出了许许多多的汗珠。反观楚歌,虽然接连防守,但却游刃有余,闲庭信步。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用尽全力了,可是为什么一次有效攻击都没能造成??’
西鲁夫咬死牙关再次一剑斩出,可楚歌像是预料到他的攻击目标一样,早已将长剑横在腰间,又一次格挡成功!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多钟,但楚歌身上却没出现半点伤势,西鲁夫的剑刃根本就没能碰到他的身体!
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楚歌的技艺要比西鲁夫高出不止一筹,一直在防御只是因为他不想进攻而已!
眼下这种情形,不像是西鲁夫在给楚歌监考测试,反而像楚歌在给西鲁夫做靶喂招,如同照顾自家小孩子一样,一点一滴地承受着他的攻击,在此过程为他传授技巧经验,弥补不足!
好厉害的家伙!
在场所有人心中都下意识地诞生了这种想法,即使是实力比楚歌强许多的人,也不得不对他的战斗技巧发出感叹。
从最开始测试起到现在,西鲁夫的心态已经产生了这样一个转化:愤怒→冷静→焦躁。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久攻不下是因为自己急于求成,所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要找出楚歌的破绽。
然而这样做并没有任何效果,所以他只有使用连续不断的强攻,想要依靠体力方面的优势试图让楚歌显出颓迹,从而一举破敌!
但西鲁夫现在已经强攻了两分钟,楚歌脸上还是一副举重若轻的模样,仅仅只有脖子上冒出一些热身后的汗水。
在用余光看见另外那两个考官脸上的嘲弄时,西鲁夫心里就更是越发焦躁,无比难堪。
‘该死!要不是实力被压制住了,要不是只能用基础剑术,你以为你能狂妄多久?!’
此刻西鲁夫已经忍不住要动用更多的力量了,可是时间没到身上的禁制就无法解除,只有坚持了超过五分钟后,才能进行下一阶段。
‘哼!反正马上就要到时间了,等到可以动用二阶力量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羞辱……’
西鲁夫,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脑子里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啊!!我居然会想使用二阶的力量来战胜一位一阶的新生?!!!’
无边无际的屈辱感与羞愧感仿佛潮水一般涌上了西鲁夫的心头。
就在这时,楚歌忽然开口了:
“好了,时间已经过了不少,你的破绽我也发现了,就用最后的三十秒来履行我之前的承诺吧。”
承诺?破绽?
西鲁夫已经彻底发指眦裂,大吼道:
“啊啊啊!!我从四岁开始练剑,一直练到四十二岁!已经整整练剑三十八年,每天都要出剑千次,每一剑都是我千锤百炼的结晶,如今才区区四分三十秒,你就以为看出了我的破绽???”
“不要太狂妄了啊!!!”
楚歌则是摇了摇头朝着西鲁夫手腕一剑挑去,要是面对实力只有一阶巅峰的敌人他还不能战而胜之,那就实在太丢人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前西鲁夫苦攻无果,在气势上就已经落了下风,而现在楚歌转守为攻,在对方状态最不利的情况下发起强袭,立即就让西鲁夫压力倍增!
如果说之前的战斗西鲁夫还能与楚歌平分秋色,稍稍占据一点优势,那么现在的他就已经完全处于劣势之中,被楚歌的突然爆发打得措手不及!
对于这场战斗的走向,楚歌心里澄如明镜,早就打算好了自己要做什么。
‘就算西鲁夫实力遭到了压制,力量和速度发挥不出来,但他的肉体强度并不会也被削弱,所以想要用这种武器将他轻易击伤是不现实,最多就一直将他压制到时间结束为止,但这显然不是最好的选择!’
他快速向前迈出两步,拉近了自身与西鲁夫之间的距离,然后将单手剑从右手换到了左手上,划出一道自上而下的斩击!
“换手……为什么?”
“难道他用左手的实力比刚才还要强吗?不可能吧!”
“哼!真是傲慢的家伙,小心弄巧成拙!”
看到楚歌居然将武器换到非惯用手上,在场的人都小小惊讶了一下,而西鲁夫直接就将这种行为视为了更严重的挑衅,当场就低吼了一声!双手紧紧握住长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楚歌的剑刃重重一击劈下,想要依靠力道直接将楚歌的武器击落!
锵!
金属碰撞之声立即响起,很多人都不由得开始摇头叹息起来,要是那位少年不托大的话,一定会取得一个很好的成绩,可是现在……
楚歌的长剑居然被西鲁夫一剑击落,脱离手心哐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然而只有少数人注意到,虽然击落了对手的武器,但西鲁夫的表情却是变得十分难看!
‘该死!’
在两把长剑发生碰撞之时,西鲁夫的瞳孔顿时一缩,他根本没有从楚歌的剑刃上感受半点阻力,显然是在剑刃发生碰撞之前对方就已经松手,放弃与自己硬碰硬!
而楚歌在将松开剑柄后,他身形略微一矮,用尽全力一脚踢到了西鲁夫右脚脚踝的正中央!
刚才西鲁夫全力一击无果后,本来就因为无处卸力而重心失衡,现在又被楚歌踢到了脚部防御薄弱的关节上,直接就噗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四分四十六秒,抱歉啊考官先生,您距离目标还差一些。”
楚歌躬身将单手剑捡起,脸上露出了一个遗憾的微笑,似乎在宣告西鲁夫的测试失败。
“这小子可以啊!”现在夏蕾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惊色,要不是五天前见到了优的表现,说不定她现在会更为惊讶。
令人奇怪的是,在摔倒在了地上之后,西鲁夫居然就一动不动,没有半点想要起来的意思。
“喂,你这家伙在干嘛,不会是被新生放倒后就丧失斗志了吧?”一位考官忍不住调侃道。
“是伤势太重动不了吗?需要我去帮你叫莉娜小姐包扎吗?”另一位考官也跟着煽风点火。
因为脾气暴躁的关系,原本西鲁夫就是一个人缘很差家伙,现在看到他吃瘪,两位同事会对他嘲笑一番也不奇怪。
西鲁夫当然没有受伤,不管是楚歌的攻击还是摔倒,都没让他身上出现任何伤势。
在他刚摔倒的那一瞬间,他就彻底清醒了过来,意识到那个少年技艺的纯熟之处,然后咬着舌头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开始思考起自己刚才的种种过失,连同事们的讥讽都充耳不闻。
在地上躺了十多秒后,西鲁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虽然表情之中还残留着怒容,额头上也是青筋暴跳,但他还是对着楚歌说道:
“人外有人,受教了!”
说完后他重新拉开了距离,摆开架势:
“那么,武技测试第二阶段开始!”
正当他准备再次出手时,场外忽然有人喊道:
“停!”
来人是一位年轻男性,大概三十岁出头,作为一个学院的武技老师而言,看起来有些年轻了。
他身上的服饰也不是统一的考官制服,而是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风衣,里面则是一身深色的紧身服,看起来十分干练的样子。
“王尔德先生?您这么会来这?”
西鲁夫疑惑地问道,场上其他的人目光也全都集中在了王尔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