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塔的竣工日期又被延误了,更令媒体感兴趣的不是自然天羽集团这次记者招待会的内容,而是主持记者招待会的言人,善芳。???w?w?w.
图纸继续按照卓君元先前的意图去改建,百层之上奢华无比,按照预算,这些楼层的装潢费用甚至和霸王塔的建造费用持平了,难怪当初欧阳旬会废除这项草案,但是至今卓君元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起他的目的。随着主体建筑的完工,霸王塔周边的辅助设施也开始动工了。
夜半时分,还未竣工的霸王塔休闲会馆里灯火通明,水泥搅拌机巨大的轰鸣声渐渐平息,卓君元用挖起一小坨水泥,放在指尖搓了搓:“粘度刚刚好。”
他身边躺着几个被绑成了粽子的人,大秦很少有人会不认识这个几个面孔,已经宣告死亡的欧阳财团总裁欧阳旬赫然在列,当然还包括了他的两个儿子,还有自然天羽集团前总裁伊戴。
“先生,先生,再给我个机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伊戴哭喊着,真正面对死亡,他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了,何况这死法绝对出了他的想象。
“我相信你,不过我卓君元有个习惯,就是给每个手下都留一次机会,但是自从你把寻艺豪的信交给欧阳旬那一刻开始,你的机会就用完了。”卓君元厌恶地看了看还在哭喊的伊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他闭嘴。”
身穿高级警服的6宣会意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把拽下了伊戴的领带塞进了他嘴里。卓君元走到依然平静的欧阳父子三人面前,他很奇怪欧阳旬两个儿子的反应,就算他们此刻破口大骂,卓君元都不会感到意外。
“欧阳简文,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欧阳简文看了看满脸死灰的弟弟,猜测着自己的表情估计也好不了哪儿去。
“我这辈子够了,太多人没有享受过我享受的东西,只是没有把那个臭娘们搞到手,算是遗憾了。”
卓君元也不生气,因为他没必要跟一个要死的人生气,继续向下一个人问道:“欧阳先生,不管怎么说,你也为霸王塔做出过贡献,我觉得让你们这些建设者永远的呆在这里更有意义,你觉得呢?”
“很好,我喜欢这里。”欧阳旬一脸的微笑,丝毫不像个要被活埋的囚犯。
卓君元点了点头:“我可以答应你最后一个要求,只要不过分的。”
“我要再见一见紫嫣。”欧阳旬回答的很快,似乎他已经考虑很久了。
卓君元看了欧阳旬半天,掏出电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紫嫣吗?他想见你。”
紫嫣好像说了些什么,卓君元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你让我往哪儿安置他?与其让他找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像蹲监狱似的过完下半生,还不如早死了利索。”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挂了。”
欧阳旬猜到了紫嫣说的话,这个女儿总算还有那么一丝血缘连着。
卓君元转头看了看欧阳旬,冲着6宣一摆手:“送他们上路。”说完转身就走。
“你说话不算数,枉费你还是个人物,其实你什么都不是。”欧阳旬疯狂的挣扎了起来,可他一个文弱的书生,怎么能阻止的了那些硬汉的手脚,几个囚犯都被塞进了一个插着钢筋的四方形铁皮盒子里,那是支持休闲会馆的柱子。巨大的轰鸣声继续响起,搅拌机里的水泥很快注满了装着伊戴的铁皮盒子,6宣拿起一根振动棒伸进水泥里晃了晃,直到没有了气泡,才把搅拌机挪到了另一个铁皮盒子上。
“你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的,我在下面等着你,哈哈哈哈。”欧阳旬的狂笑声很快被水泥淹没,卓君元停下脚步,对冷汗淋漓的佟姬兰摊了摊手:“不是我不满足他的愿望,只是他这个愿望太过分了。”
卓君元刚走不久,紫嫣的身影就悄然无息的出现了,她走进已经陷入了黑暗的工地,摸着那个装着欧阳旬的铁皮盒子,喃喃道:“父亲,希望你到了下面,能让母亲开心一点,女儿会为你们祈祷的。”
一声长叹从背后传来,紫嫣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男人宽阔的怀抱,她忍不住落下了几滴清泪。
“你恨我吗?”
紫嫣摇了摇头,转过身反抱住男人,也许是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紫嫣轻启朱唇,一口银牙狠狠的咬进了卓君元的肩膀。
“天冷了,我们回去吧。有了宝宝还折腾,你就不能让我放心点。”卓君元一弯腰将紫嫣横抱起来,大步离去。一代豪门领袖,大秦第一世家的家主,统治了大秦北方黑道三十余载的地下王者,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扬起,就这样悄悄的陨落了。
就在这个晚上,傅宗耀认识了一名新男宠,他高大英俊,谈吐不凡,据说是自然美女士会所神都分店的头牌,就算傅新江已经无数次警告过他不要去接触任何与卓君元有关系的人和事,但那个鸭子的魅力实在让疯狂的傅宗耀无法阻挡。
“美人,你不觉得在这个浪漫的夜晚,在大秦帝国总理官邸的客厅里寻欢更能增加情调嘛?”男宠很有创意,傅宗耀有些犹豫了,但男宠鄙视的目光还是烧坏了他的脑子。“去就去,我还没在客厅里做过呢。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男宠并不怕傅新江突然回来,因为他知道总理大人今天晚上会很忙。
男宠功夫不错,吸过了粉的傅宗耀需要更多刺激。“想不想再来一点让我们更能燃烧激情的东西?”
“快……快点,有什么东西快拿出来。”傅宗耀双眼通红,就像一个濒死的恶鬼。
男宠在他的皮包里抽出一个塑料单,然后把塑料单的东西铺在了床上:“这是我精心设计的床单,怎么样?看到这个东西,想到即将在这上面拥抱我,接受我的冲击,你是不是迫不及待了呢?”男宠的话如同魔音般挑动着傅宗耀的神经,他尖叫一声将男宠扑倒,那男宠眼中闪过一丝离奇的笑意,翻身抱着傅宗耀滚到床角,让珍珠吊灯的光芒可以尽情的铺洒在床单上。
不久之后,一家网站上公布了一段视频录像,录像中正是大秦帝国的总理傅新江阁下,他那句“咱们的命可不是那些保镖可以比的,很值钱的。”成为了“影帝门”事件的关键词,一夜之间成了所有搜索引擎上的焦点,视频被疯狂下载。新工人党的主页上竟然用大标题打了个问号,问号前面写道:“今天你值钱了吗”
傅宗耀成了人妖的代名词,他和几个猛男在傅家客厅里的无遮派对深深的伤害了所有的大秦人,那张五米见方的大床上,赫然铺着一面大秦龙旗。
没人想知道这份视频是从哪儿来的,连傅新江都没有兴趣知道,他坐在客厅里呆呆的看着棚顶的珍珠吊灯,摸着傅宗耀的脑袋,傅宗耀就躺在他膝盖上,七窍处全是乌黑腥臭的血迹。
傅新江拿起儿子喝剩下的半杯酒,最后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傅坚云,哽咽道:“父亲,儿子愧对您的教诲呀。”说完一口干掉了杯中的毒酒。
时隔二十年后,卓君元再次掀翻了自由奋进党,再次让傅家倒台,不过有些人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支持率降到了冰点的自由奋进党在傅新江死后便分崩离弃了,这个在大秦政坛上活跃了百年的政治团体,就此解散,只能在历史教科书上还能找到它存在过的痕迹。
箫悦北静悄悄的死在了西北大漠深处的密室里,他最后只给箫竹留下了一句话:“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鄱阳郡,望山楼,卓君元放下杯子,细细的回味着江南竹叶青给他带来的那种淳厚的质感。给李星岩提完亲,卓君元完成了人渣软磨硬泡的嘱托,总算把苦等了二十载的萨耶诺拉娜弄到了西北,临走之前,他受到了一封邀请函,看到了上面的名字,卓君元禁不住一阵唏嘘,然后只身赴约。
“你当初为什么没有答应欧阳旬的条件?”
邀请卓君元来的正是南帮现任掌门简烈,岁月催人老,简烈人没老,但终究不是当年那个热血冲动的毛头小伙子了。
简烈微微一笑,拿起银壶又给卓君元倒满一杯,放下壶看着望山楼外郁郁葱葱的森林,眼中似有泪光闪过:“爷爷他走的时候曾说过,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你的尸体,就不允许我去动你的东西。”
简烈说的这么直接让卓君元很意外,他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能说出这番话来,证明你不是个枭雄。”
简烈伸过手来:“你也不是个枭雄,否则,我可不敢跟你这么说。”
两人用力的握了握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至今日,除了普通的老百姓,有更多人知道了自由奋进党倒台的原因,有更多人知道了卓君元,可当初那个在夹缝中生存的种子今天已经成为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巨树,即便知道了,谁又敢把他怎么样呢?
二十年时间,卓君元终于从规则的遵守者,成功的步入了规则制定者的行列,大秦之内,再无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