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是真的了？”穆老的眼神十分复杂，像是高兴又夹杂着一丝担忧，更多的却还是惊骇。
凤妃湮如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对玄冰大陆一无所知的小白了，她自然知道七系俱全在这片大陆上意味着什么，不过新收了小光作为召唤兽，实力又已经提升了一个台阶的她，却也知道以为的躲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穆老已经将话问道这个份上了，她即使不承认，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七色琉璃光的由来。至少她现在还是沧澜学院的一员，她相信穆老不会贸贸然对她不利。
即便穆老真的有别的打算，凤妃湮自认为自保逃命还是不成问题的。
事实证明穆老确实对她没有任何的敌意，从凤妃湮口中得知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穆老立即在房间外又布下了另一层禁制，“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凤妃湮想了想，沉声问道：“穆老可否先告诉妃湮，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
她相信七系属性虽然罕见，但也不至于到让人人谈之色变的地步啊。当初冥曜是这样，如今穆老也是这样。这种把握不住的感觉让她隐隐觉得不安。
穆老犹疑再三，最终幽幽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可曾听说过‘七系俱全，混沌现’这句传言？”
凤妃湮摇了摇头，虽然她从血玉口中得知七系俱全是修炼出混沌之力的必要条件，但却没有听过这句话。
穆老点了点头，“也是，这句传言你们这些小辈又怎么可能知道。”
凤妃湮没有接话，安静的等待着穆老解答自己的疑惑。穆老不胜唏嘘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万年前玄冰大陆的格局并不是这样的。万年前的玄冰大陆还是魔兽统治的时代，那时候的人类势微，只能在魔兽爪牙之下苟延残喘。”
“直到第一名七系玄者的出现，他以强大的实力击败了当时的兽神，将人类从魔兽的爪牙底下解救了出来。”
“也正是因为他的出现，人类才得以真正的崛起。而他更是结合七系属性修炼出了混沌之力，更是开创了召唤印记的觉醒之法，让人类有了和魔兽正面抗衡的力量。”
“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历史？”凤妃湮惊讶道。召唤印记的出现、人类的崛起，竟然全是因为一人所为？
穆老点了点头，“当时他身边还围绕着七名伙伴，他们一行八人更是寻找到了上古遗失的八大神器，将它们收为己用。凭借着上古八大神器之威，这才奠定了人类统治大陆的基础。”
“而后却也因为和兽神大战引发的天地动荡，将当时广袤的玄冰大陆一分为二，八大神器更是遗失在了那场大战之中。”
“人类虽然获得了胜利，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八位大能均在与兽神一战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先后离世。而他们死后，少了兽神统治的魔兽和人类便开始不断的分裂、内讧、争斗，一直延续至今。”
“那这和那句传言又有什么关系？”凤妃湮不解道。
穆老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说道：“那句传言便是带领人类获得胜利的那名大能临死之前留下的，他曾经说过，当七系俱全，混沌再现的时候，便是大陆之主降临之时。”
“荒缪！”凤妃湮听完穆老所述，嗤之以鼻，“就凭这么一句话，大家都信以为真了？”
“近几千年来我就不相信玄冰大陆上就没有再出现过七系俱全的人类，如果真的如同这句传言所说，那他们都是大陆之主了？”
穆老苦笑道：“你说的没错，近几千年来大陆上确实出现过其他七系俱全的人类，不过你可知道他们最后的结局都如何了？”
凤妃湮一愣，“如何了？”
“都死了。”穆老沉声说道：“他们全都无一例外难逃死亡的厄运。”
“万年来大陆纷争不断，大国、小国无数，其中各大势力、家族更是盘根错节。大家争夺资源，争夺土地，为的就是追寻修炼的至高境界，妄图突破这片天地。”
“试问这样的情况下，有谁会甘心臣服于一个仅仅凭借传言，便自称是大陆之主的人？”
凤妃湮沉默了，她无从反驳。弱者依附强者，小势力依附大势力，公国依附帝国，这些也不过都是为了争取多一点的资源罢了。
如果有实力自己主宰自己的一切，又有谁会愿意臣服在别人脚下。更何况这片大陆上还有许多她未曾接触到的强者，她可不认为玄冰大陆上就真的如同凤晨所说的那样，最强者就止步于幻灵圣了。
“不可否认拥有七种属性的幻灵师是强大的，但这种强大的前提是他们能够成长得起来。而大陆的格局，注定了许多人不会愿意看到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所以自第一位七系属性的玄者之后，诸多势力便达成了一个共识，只要找到七系俱全的人，便直接诛杀，不给他们成长的时间。”
穆老将整个大陆最阴暗的一面摆在了凤妃湮的眼前，为的就是让她能够清楚的明白到她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
凤妃湮目光呆滞的陷入了回忆之中，“怪不得冥曜第一次见她便出现那样的神色，怪不得那时候他会提醒她，不可暴露自己的属性。”
“可是难不成这些大势力就没有想过，这七系俱全的幻灵师也会降生到自己家族的可能性吗？”凤妃湮不解的问道，她不相信对于这样的预言这些大势力会不心动。
穆老不得不佩服凤妃湮的冷静，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些，“当然有想过。可是大势力里也有勾心斗角，你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难道你愿意看到在家族里与你不和的人逐渐壮大，而什么也不做？”
凤妃湮摇了摇头，“不会。”
有时候仁慈的放过敌人，并不是因为真的仁慈，只是你发现这个人并不值得你再去将她当作对手了而已。但如果真的有那种足以威胁到她生命，又对她抱有强烈敌意的敌人，凤妃湮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所以说，几千年来，全系幻灵师能成长起来的几乎没有。据我所知，你现在的实力，便已经是他们之中最高的了！”穆老唏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