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推辞(1 / 1)

?见他又要推辞,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不要跟我说‘不’!黎乔烨,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当然,你不去也可以,我无所谓,能拉着季雪如一起身败名裂,我值得!”

黎乔烨紧紧的捏住了拳头,无法发泄出来的怒气在体内横冲直撞,逼得他浑身颤抖。季昕然什么都不管,“快去!”她厉声催促,一边举起了手中的电话。

宽大的屏幕上,正显示她已调出了季严的号码,“黎乔烨,要不要试试,我的消息放得更快,还是你封锁消息的速度更快!”如果他不想这样,就按照她说的:“快去,马上!”

黎乔烨的脸部肌肉也开始颤抖了,他的双眼倏地红透,像是要透出血来。终于,在牙关也被咬疼之后,他转身,跑下了楼。

“季雪如!”她听到了他的声音在叫着她,心中更是一片慌乱,也不由地更加快了步伐。她无意偷窥他们的甜蜜生活,她只是,只是在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之后,想要带着孩子来看一眼他的爹地。

因为,她已经决定回到t国后,就带着然然和肚子里的孩子离开,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想到然然还跟他见过几次,但肚子里的这个以后就再没与他相见的机会,她才会一时冲动来到了这里。她真的无意打扰他们,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

“既然敢来,现在又跑什么?”他的声音更近,几乎就在身后。他已经追上来了。季雪如愣了一下,亦渐渐顿住了脚步。

是啊,她跑什么呢?

就算被发现了又怎么样,她什么亏心事都没做,其实不必害怕他。不过,虽然顿下了脚步,她却没有转过身来。“怎么,不敢看我?”他惯常的讽刺声响起,她依旧无动于衷。她不是不敢,她只是不想看到他而已。事到如今,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黎先生,我只是在你家花园外站了一会儿,没有拿走你任何东西,我可以走了吗?”他从来不知道,当一个人背对着自己说话的时候,两个人的距离会显得如此的遥远。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他走上前,绕到了她的前面。一张苍白的小脸顿时落入他的眼帘,他心中暗惊,昨晚上看到她,不还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一晚没见,她就憔悴了这么多!

这样的惊讶顿时将他的思绪控制,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朝她的小脸探去。在指尖尚未触碰到的时候,她便退了两步,匆忙的躲开了。当她看着他时,眼神里充斥的戒备与小心,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他的心脏。这种疼痛无药可解,除了她的拥抱与亲吻。但是,现在这两者的任何一个,他都无法得到。他只能将自己刺得更深,“怎么,不能让我碰了?”他下意识的提醒她:“季雪如,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你整个人,哪里我没有碰过!”说完才觉得自己傻,害怕失去她,竟用这样的办法想要昭显自己对她的所有权。

然而,他没有漏过她眼底划过的受伤。他话里的轻挑,不但让她感觉受到了侮辱,更让她觉得自己很脏。她无法将眼前他与别墅里那个深情的他联系起来,几天而已,一切就像泡沫般彻底消失了。也许,那几天的美好,确实只是她自己的幻想而已。

“黎先生,”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叫住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如果是的话,“你让我走吧,这样你也有一点的时间陪伴你的太太……”终究说不出“和孩子”这三个字。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二个月了呢,她不想让他受到一点委屈,即便只是言语上的。

闻言,黎乔烨微微垂下了眸光。她看不到被遮掩起来的挣扎,她能看到的,只是他再次抬起头来时,眼里满布的狠绝。“我是需要更多一点时间,来陪伴我太太……”他开口,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与疏离。他就是这样的,对待不在乎的人和事,态度永远热情不起来。“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否则,难保你哪天不又突然出现在什么公共场合,问我要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

说清楚!他要说什么……终于要告诉她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本该听他说的,她要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答案,好让自己彻底死心吗?但是,当意识到他真的要将那些话说出口时,她忽然失去了所有面对这个答案的勇气。“不……不要说……”她苍白的小脸变得更加苍白,单薄的身形在冷风中如同纸片般脆弱,仿佛随时会消失在他的眼前。他张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她浑身已经开始颤抖,“求求你……不要说,不要说……”是真是假,她已全然明白,不必他亲口告;付出的感情已经收不回来,他又何必再将它踩在脚下蹂躏?她的爱就算再卑微,不被在乎,也有她的一份自尊。

“季雪如……”他走近,她后退,她想要转身逃开,飞快的逃开,这样就没机会从他冰冷的唇中听到的最残酷的语言。然而,他却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季雪如……”他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如果她够清醒,就能辨出他声音里的颤抖。但是,她没办法清醒,挣扎与逃躲已成为她此刻的本能反应。

“季雪如,你冷静一点!”抓着她手臂的大掌不得不用力,他提高了音调,才让她骤然停止了挣扎的动作。她呆呆的看着他,他亦看着她。她的苍白无力映入他的眼,连同她害怕的眼神一起,让他的心口剧烈的抽搐。但是,她却看不透他的眼神,他的心思变幻难测,她从来都无法猜透。

“季雪如……好好听着我跟你说的话……”最终,她还是无法阻止他开口,“以后不要这么傻了,不要再被男人骗了……”终于还是听到他亲口说他是骗她的,她低头,闭上涩痛的双眼,突然发现竟没有泪水。“一切……都是骗我的吗?”再抬头,她颤抖的唇吐出这几个字……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她良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时间,若真能在这一刻静止,该有多好。只是,当它又开始往前转动,他的回答则是--点了点头。

这一刻,她听到了轻微的碎裂声。那是她尽力保留的,心里最后一块完整的,也在此刻碎了。与此同时,又有什么在那破碎不堪的地方,渐渐重生。她的唇角,忽然抿出一丝笑意,映在他的眼底,就像是开在传说中那绝美又最凄冷的花。“我知道……你是骗我的……”她的声音不再颤抖,反而变得陌生。她像是在看着他的,然而眼神里却空洞无物,“我也从来没有相信过你。”

他皱眉,“你撒谎!”他不要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像是随时会离他而去,像是……从此不在他能找到的地方。她并不反驳他的话,但她依旧浅笑的神情仿佛在说,她不反驳并非因为他说的事实,她不反驳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他是否相信她的话。“季雪如,你以为你能骗我,”他心里一阵慌急,他目光凶狠的看着她:“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能相信……”不,他不会相信,“当我对你说那些甜言蜜语的时候,你不是很陶醉吗?当我要你的时候,你不很享受的吗?”她的那些反应,他可记得非常清楚,“当我告诉你,三天以后我会去接你的时候,你那些高兴,都是假的吗?”

真可笑!他凭什么还这么说?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忘了吗,我是最佳女主角,我演的戏,没人说不好呢!”说得再多,她这一句就能全部抹杀。果然,黎乔烨怔住了。他被骗住了,她想,她终于还是保留了自己最后一点点可怜的自尊。

所以,她该走了,这里原本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你站住!”他却仍不放手,一双眼沉得可怕,“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说着,他转头来看着她,薄唇弯起最冷冽且残酷的弧度,“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他指的是她回到a城伊始的纠缠,那间公寓,酒店,还有海边别墅里的一切吗?其实她知道的,他为什么要给她以虚情假意,她已经明白。“为什么?”但是,既然他主动说起,她能不听吗?不能,就算她拒绝,他也会说给她听。因为伤害她,一直是他惯常做的事情。

“为了那部电影、空虚无聊时的刺激……”他有千百种理由,只要能将她伤害的,他都可以找出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季昕然三番五次的逼他这样做,他千方百计的躲避,躲避着不见她,就没有机会将这些伤人的话说出口。但是,刚才他们明明已经说清了,季昕然的目的也达到了,他却还要拉住她把这些话说完。他真的是疯了,一颗心痛得几乎窒息,却还要不停的伤害她,也伤害自己。

是的,他真的疯了,逼疯他的不是季昕然,而是她,是她眼底的漠然。她因为他痛的时候,他不忍,却知道她心里有他;但突然间,她对他的伤害不在乎了,无所谓了,才最让他惶恐与不安。他不要被她摒除在心门之外,他要她的心,始终被他占据。

哪怕是伤害,哪怕是痛苦,只要能让她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情绪波动,无论什么,他都愿意做。

然而,此刻,即便他将最伤人的话都说出口,她依旧是目光平静且空洞的看着,看着他或者别的什么。

他心里愈发的害怕,这害怕慢慢扩散成一个洞,几乎要将他吞没。渐渐的,他停住了声音,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能让她流泪,害怕与伤心。

“还有吗?”大概是等了片刻,没再听到他的声音,她还这样问。

他依旧没有出声,应该没有了。

如果他是说不出来了,她倒是可以帮他。

“黎先生,那些房间里的衣服和首饰,是怎么来的?”

闻言,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临时买来做道具用的。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多时间为你去搜集那些东西吗?我有那么多的下属,只需要要一天时间,就能把衣柜塞满了!”

“那间公寓呢,你真的有常去住吗?”

“我为什么要去那里住?我不知有多少别墅,任何一间都比那公寓住着舒服。你看着那里很干净,是我提前让人去打扫的。”

“酒店里的照片呢……”这次不用等他出声,她已自问自答,“大概也是故意找来,放在那里,好让我更容易上当吧。”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他冷笑:“你还想问什么?那天在众记者面前说的那句话?我也没乱说,你确实是我的女人,不是吗?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自从那段八卦新闻刊登后,那部电影的票房上去了很多!说起来,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

这些够了吗?应该够了。换做以前的她,早就泪流满面了。为什么此刻,她的眼神依旧是波澜不惊。

她还那样平静的点头:“没什么要问的了,我都已经明白了。黎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说完,她用力将手臂从他的手中挣脱,然后,她缓缓转身,擦着他的肩头而去。海风吹来,撩起她的发尾在他的面颊轻挲而过,留下一缕属于她的独特香气。

他最爱的香气。

多少次,他曾做了同样的梦。

他拥着她坐在高大的落地窗前,轻嗅着她发丝的香味,“季雪如,你用了什么香水?我都猜不出来。”她笑着,从他的怀中抬起小脸:“我没用香水啊,你怎么能猜出来?”

是的,她什么香水也没用,那香味却能让他魂牵梦萦;她什么都不必做,就已经掏空了他的心。

他想要拉住她,想要留住她,但是,他拿什么留住她呢?

此刻的他,甚至连类似刚才那些伤人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除了这样一步步的往回走,也许,待他回到曾留下他们回忆的那个房间,待他趴上那张他们曾经相拥的那张大床,他翻腾不止的心痛,会得到些许的平静。哪怕是些许的平静,也好!忽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落在脸上。他流泪了吗?不是的,是天空又下雨了。

这雨来的又急又猛,他刚回到房间,窗外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雨雾。他站在窗前,思维与时间一样,都像是停止。这时,门突然被推开,季昕然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黎乔烨,你还真狠呐,也不怕季雪如一时想不开,投海自尽啊!”

他没出声,当她是空气。

她才不在乎,反正他能听到她的话。

“你知道吗?”于是,她继续肆无忌惮的说下去:“刚才我躲在树林里,看到季雪如那脸色苍白的模样,心里不知道……啧啧……”她顿了一下,才想到了最好的形容词:“不知道有多痛快呢!”对,就是痛快!从小到大,她没有哪一刻像刚才那样痛快过!

“我看啊,季雪如这次是恨透你了!”她秀眉一挑:“你知道一个女人一旦决定恨一个男人,是什么样吗?”

“一个女人要是恨一个男人,就会今生再也不见他,不想他,拒绝一切与他相关的消息,又或者,找一个男人匆匆嫁了,开始新的生活……”

“滚出去!”他终于出声。

季昕然一笑,看来最后这句话对他才有点效果。“而且她会用最短的时间和最快的方法忘掉这个男人,”她赶紧着继续说,“最快的方法是什么呢,就是快一点与别的男人生个孩子……”

“滚出去!”他转过头,目光犹如吃人的野兽,闪烁着异常危险的信号!

季昕然终究是有点怕的,嘴上仍是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才甩上门走开了。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他的思维不再停止,而是不断回响着季昕然刚才说过的话。

她一定恨透了,今生再也不见你,不想你……又或者找个男人匆匆嫁了,生个孩子……

没什么要问的了,我都已经明白了。黎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她苍白的面容与绝望空洞的眼神,不断在他脑海交织。

他痛苦的闭上双眼,不禁浑身颤抖。不,不可以!季雪如,你不可以忘了我,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嫁给别的男人……我不准!

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煎熬,无论会发生什么事,无论什么后果,他都管不了了。只要能见她,能阻拦她的离开,他什么也不要。蓦地,他转身,飞快的跑下楼梯,顶着大雨朝她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

听到动静,季昕然立即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着他匆匆远去的身影,她狠狠咬唇,亦赶紧跟了上去。

“季雪如!季雪如!”

雨雾茫茫,没有车,也没有看到人。他回到别墅不过十分钟,她应该没走多远。这附近又没有避雨的地方,她会去哪里?

“季雪如,季雪如……”他大声叫着,拼命叫着,然而声音刚出口,就又立即被哗啦的雨声掩盖。

他只能更大声的叫喊,直到喉咙嘶哑,却仍旧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季雪如,你给出来,你出来呀!我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你,好不好?只要你出来,只要你答应我一声,我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好不好?像是听到了他内心的祈求,当他再往前跑了十来米,忽然瞧见了不远处,那雨雾里的一个粉色身影。

他记得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外套,但这个身影,却是趴在地上的。

他飞快的跑上前一看,果然,是一个人倒趴在地上,浑身已被雨水浇透。

他浑身一怔,才赶紧伸手将这个人扶了起来。拨开湿粘在脸上的发丝,他的双手随着心猛然一颤。

是她!是她!不知什么时候晕倒在了这里,然后被这场急雨淋湿。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不是毫不在乎吗?不是连泪水都没有吗?为什么要故作坚强,为什么要苦苦支撑,为什么……是因为他,是因为他!因为我给你的伤害太多,所以才要更加坚强,因为我给你的痛苦太多,所以才要苦苦支撑,对吗对不起,对不起,季雪如。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的痛,是一样的。一样的撕心裂肺,一样的痛不欲生,你知道吗?终于,他忍不住心里这万蚁噬咬的痛苦,抱着她在雨中,痛声大哭起来!

夏蕊接到诸子篱的电话时,正在家里准备晚餐。她还奇怪季雪如为什么迟迟没有发来短信,告诉她自己已抵达t国。算算时间,她是上午出去买机票,就算中午起飞,这时候也应该到了呀!难道,她看看窗外雨雾濛濛的城市,下大雨也会延误班机吗?!带着这样的思维,她接起了诸子篱的电话,所以当诸子篱说季雪如正在医院时,她好半晌都无法反应过来。

她还说:“诸子篱,你脑袋糊涂了吧?雪如怎么可能在医院里?”她昨晚就没怎么生病,只是疲劳过度而已,好好的又进医院去做什么?“你脑袋才糊涂了呢!”诸子篱立即反驳,“总之在医院就是在医院,而且昏迷好长时间了,医生正在给她做检查,你快点过来吧!”说着,那边有护士在叫他了,他便赶紧报了医院的名字,挂断了电话。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护士问道。诸子篱摸着脑袋想了想:“朋友!”不过,“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啊,我能做主!”闻言,护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正准备说,给季雪如做检查的医生出来了,“这件事可大可小,还是叫个她比较亲的人来找我吧!”说完,医生便往办公室走去了。见状,护士也只好闭嘴,跟着医生离开了。

诸子篱琢磨着“可大可小”这几个字,心想着要不要给黎乔烨打个电话呀。但是,黎乔烨自己要能来,就不会给他打电话了,让他把季雪如送来医院了。他真不知道两人在折腾什么,当他冒雨赶到黎乔烨说的地方,看到浑身湿透的两人,而又呈昏迷状态的季雪如时,愕然得说不出话来。“老五,这是怎么了?”看季雪如,脸色还一阵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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