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高兴。
我看你倒挺关心夏天的事情的,她多乖的是吗?
郎暮言笑着点头,她是南荣熙最在乎的人,我有时候也将天天当女儿看。
芙蓉笑道:你也太不自觉了,人家可是景杨和刘文杰的女儿呢。
景杨嫁给南荣熙,夏天当然就是南荣熙的女儿。以后没事别提刘文杰。郎暮言有点严肃。
芙蓉自知失言,和解说:嗯,我都会记住的。倒是你,别动不动就揪着眉头,人都给揪老了。
郎暮言见她好心好意,从来都为自己和整个郎家考虑,觉得自己的心思跑得太远了,不由搂着她的腰说:好,听你的。
我会好好对你的。郎暮言松开她,看着她发红的眼眶,芙蓉,你放心。
我对自己有信心,对你也有信心。
郎暮言握着她的手,嗯。
外婆这一次入院,幸好并没有什么大的症候,休养了几天就能出院了。她身体依然健朗,能吃能睡,脑子犯糊涂的情况比以前要多些,幸好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健康。
苏剪瞳提心吊胆好几天,终于解除了警报,才能安稳下来好好休息。
方想事无巨细的照顾着安然和她,也是忙了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苏剪瞳醒来后,见他坐在一旁正在看书,笑着问:你怎么不休息一会儿?
你是邀请我来休息一会儿吗?方想放下书走到她床边。
苏剪瞳红了脸,好心没福报。我是见你好几天都没休息好了,眼眶都发青了呢。
会心疼吗?
才不。苏剪瞳偏着头,不看他。
方想将洗好切开的芒果拿过来,喂给她吃:前两天说要吃没心情吃,这下外婆好好的,你可要多吃两块。
苏剪瞳吃着芒果,碰到他的手凉凉的,笑着说:我帮你渥渥吧。
将他发凉的双手捧在手里,随手放到被窝里。方想亲在她脸上,瞳瞳,傻女孩,别让我忍不住。柳下惠可不好当。
苏剪瞳意识到什么,甩来他的手说:我去洗漱了,谁想理你啊。
安然敲了敲门进来,郑重地呈上了一张请帖,说:方想爸爸,瞳瞳妈咪,过两天是文化馆的新春演出,容雅老师推荐了我的小提琴独奏,请二位到时候赏光到场,不吝指教。
苏剪瞳噗嗤一声笑出来,伸出手说:苏安然,我和方想先生到时候一定会准时到场,观看你的演出,为你助阵加油。预祝你演出顺利。
安然和她握了握手,说:我还想邀请别的人呢。
如果文化馆允许,你可以邀请你的朋友们到场。
安然点了点头,容雅老师说了,我可以随意邀请朋友到场。除了你们,我还有别的朋友要邀请。
方想双手插袋,眉眼带笑地望着他,需要帮忙的话,请直说。
不用,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的。你们不用过多操心。安然说完,就忙着去准备了。
苏剪瞳在他身后笑望着他,唇角上扬。方想从背后搂着她的腰说:咱们儿子可真是太乖了。
苏剪瞳回身刮了刮他的脸,没羞没臊的。
方想很郑重地说:从我在医院里陪着他出生那一刻开始,他就是我的孩子了。出身证、病例本上的父亲,写的可都是micfng。我见证着他的出生、他的成长,他的人生每一步。他会走第一步,会说第一个字,我都在他身边。谁要剥夺我当父亲的权利,我和谁急。
苏剪瞳鼻子一酸,谁说要剥夺了?他第一次发高烧,是你冒雨连夜将他送到医院,他有一次摔伤了腿,是你照顾了他整整一个月。我们母子,不,还有外婆,欠你的多得数都数不完。没有你,我完全不敢想象在异国的那几年该怎么度过。方想,你是我人生成长中,一直陪着我不断度过迷茫、度过孤单、度过最艰难岁月的那一个,这些,我都很感念,永远记着呢。我没敢忘。
方想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忘了不要紧,重要的是人在。
苏剪瞳望着他的黑眸,他耐看的脸上长眉温顺,她轻声说:也许某个时候我的心走了岔路,但是回来后,我早就知道自己该要的是什么了。
以后走岔路,我会将你扳回正道。
安然第一次站在郎源门口的时候,那心情就跟苏剪瞳第一次站在那栋恢弘的建筑物前一样,高耸入云的大楼时时处处都透着高不可攀的威严。他很认真地向夏天打听过了,郎暮言就在这里办公。
安然背着小书包,走向前台,请问郎暮言的办公室在几楼?
前台小姐见他可爱,长得q萌q萌的,顺口就告诉了他。正想要逮着他逗一下,他已经丢下一句谢谢,走得远了。前台小姐见他年纪太小,也没有放在心上。
安然按下电梯,很快到了郎暮言所在的那一层。郎暮言的秘书仍然是袁媛,她一见安然的长相,心头一跳。女人的直觉总是强于男人的,何况她在郎暮言身边这么多年,上过他的床,爱慕过他……甚至依然在爱慕他。郎暮言在云海大酒店这么多年的狂浪生涯,虽然有专门的人安排他的女人,可是谁知道会不会有心人留下一个半个他的种呢?
她不动声色,本想轻松将他打发掉,谁知道安然刚进来的关头,郎暮言也拉开门走了出来。袁媛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处置安然,郎暮言已经看到他了。
郎暮言没有想到他会到这里来,不过如果这小孩的脾性够得上和他很像,够得上和他做朋友的话,做出这么点事情来,他并不奇怪。他只是很平静的问:你来了?
安然点点头,来找你有点事情。
互相之间的交往,正常自然得就好像彼此已经认识了好多年。
郎暮言偏头示意他跟着进去,安然迈着他这个身形来说的大步流星,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郎暮言的办公室。
郎暮言对着办公室里的三四个西装革履的人说:散会。
那几个人便目不斜视地收拾好文件,鱼贯出了郎暮言的办公室。
郎暮言指着沙发,你随便坐。我给你倒茶。
我不喝茶。老师和妈咪都规定,不能喝任何有色饮品,牛奶除外。安然郑重地告诉他。
郎暮言没什么跟这么大孩子相处的经验,笑说:那就是给你倒牛奶了。
谢谢。安然很乖巧的选了位置坐下,并没有因为他的办公室非常巨大和豪奢就到处东张西望。
接过郎暮言倒来的牛奶,他喝了一口,很礼貌地放下,才说:新春演出我有个独奏表演--虽然我就这么一个表演,也不是什么好的汇演。不过上次允诺你,我若上台,必定请你。这是我第一次正式登台,所以还是想来问问你的意思。
你一向都这么言出必行吗?郎暮言有点好奇。
在可能的范围内,是如此。安然想了想说。
郎暮言脸上浮现出真诚的笑意。安然望着他,你会来吗?
郎暮言瞥了一眼袁媛刚才送进来的日程表,在安然说的日期上,划掉当天的安排,标记了一下说:你言出必行,我不能言而无信,当日肯定到场。
我就知道不会白跑一趟。安然开心地笑了起来,唇角浮现出淡淡的一个酒窝。
郎暮言微微晃了一下神,当天你父母也肯定会到场的吧?
会的。安然笑道,除了他们和你,我还邀请了另外的一些朋友。
你有很多朋友吗?
朋友是不少。不过大多是点头之交,真心的比较少。
郎暮言饶有趣味的问:我算哪种?
你算是那种非常坦诚,少见的霸道又有点无理的,但是倒和我本身性格很像的朋友。我和你并不熟,不过不妨碍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可以和我做真心的朋友。只是需要时间。
你并不怕我是坏人?
首先,从现实意义上来说,你是南荣熙和景杨的朋友,是夏天的叔叔,这就是说明你不是坏人。其次,我在网络和报纸上了解过你了,你是企业家,并且不是沽名钓誉的那种。然后再加上我的直觉,这样算是有保证吧?
郎暮言哈哈大笑起来,我都没去了解过你,你倒把我了解得清清楚楚。
我对你是无害的啊。安然说,何况交朋友的乐趣很大程度在于相互了解、彼此熟悉的过程之间,不是吗?
之前没有想过,你这么一说,听着似乎很有道理。郎暮言深以为然的点头,就像现在越了解眼前这个小孩,越觉得他与众不同一样。
我对你算是哪种朋友?安然也有点好奇。
很特别的一个朋友,我想我愿意花时间增强我们彼此之间的了解那种朋友。郎暮言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看时间,正好是中午时间了,作为朋友,可否邀请你共进午餐?
好啊。安然欣然应允。
郎暮言牵着安然的手亲密无间地走出去的时候,袁媛默默地咬牙齿,她一直在郎暮言身边处理各种事务,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她事先不知半点端倪?
基于礼貌,郎暮言出钱请安然吃了午餐后,安然请郎暮言喝了咖啡。这个小鬼头,倒是分得清楚。他是德国长大的孩子,对于制这样的算法丝毫不以为怪,他的零花钱比较自由,在朋友间,既慷慨又不乱花钱,郎暮言赞赏地对他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离开了。郎暮言,再见。
再见。郎暮言举起手略挥了一下。刚才他就提出过要送他,不过被他婉言拒绝了。郎暮言便没有再说什么。对于这个孩子,他总是能用对待同龄的大人一样去看待他。
他回到办公室,安排袁媛改换了一下日程。袁媛看见他要出席一个社区的新春音乐会,只是觉得奇怪,却也不敢多说多问什么。
何知闻在袁媛之后进来,低声说:总裁,刚才收到消息,叶朗在自己的地盘上贩毒被抓了个现行,因为涉嫌的数量比较大他人被抓了。现在正是严打时期,虽然消息压住了,叶家的股票还是跌得很厉害。叶家眼见以自己的能力兜不住这事,来人请你出面帮忙说情。
你找人将叶朗带来。
何知闻应声出去办事。郎暮言拧着眉头想事情,忽然接到苏剪瞳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有点焦虑:郎叔,不知道你什么朋友送了一匹马过来给我,现在在方想家的院子里呢,方想现在忙着,这马快要翻天了……啊啊,它来咬我的衣服了……不行,你快点找人来把它弄走吧。
我马上来。郎暮言放下电话,驱车赶去方想住的地方。
齐家的别墅并不是以占地面积为胜,而是胜在环境清幽,可是这马一来就将这清雅全部破坏掉了。虽是训练有素的好马,但是动物毕竟不是人,苏剪瞳又是完全不熟悉这动物的,两个人在院子里对着摔坏的花盆大眼瞪小眼干瞪眼。
郎暮言到来的时候,见到这一幕不由有点好笑。苏剪瞳如遇救星,匆匆地跑过去站到他身边,一叠声的说:你什么姓叶的朋友听说我要学骑马派人送了这马来,我说了让他们怎么送来的怎么弄走,可是他们就是不肯听。我也不知道他的电话,只好打给了你。你看着帮我处理一下吧。
郎暮言知道是叶青和。叶朗出事,叶家的人焦头烂额正要拜托郎暮言处理事情呢,想必叶青和也是受长辈之托,不过叶青和讨好郎暮言,是为了家族事业,也更是为了自己。相较叶朗和郎暮言的熟络,他要生疏得多。这关头来讨好郎暮言当然是双赢的好戏码。
郎暮言正想着,叶青和打来了电话,他身上的纨绔气息比叶朗有过之而无不及,在电话里笑着说:听说苏小姐在学骑马,我选了一匹刚从苏格兰草原上运送过来的,很适合女孩子骑,调教得又好,保证十分保险。
苏剪瞳住的地方不适合养马。
是啊,所以要劳动三哥想想办法了。叶青和在那边讨好赔笑。他的意图很明显,摆明了就是给郎暮言机会去接近苏剪瞳。当然他不能将马直接送到马场然后点名送给苏剪瞳,那样就直接得罪芙蓉和傅家了。但是趁方想不在的时候送给苏剪瞳,苏剪瞳肯定要找郎暮言的,既给他们制造了机会,谁也挑不出他的错理来。
郎暮言淡淡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叶青和长舒一口气,他这次押宝是押对了。他是这群人里小聪明最多的人,郎暮言喜欢苏剪瞳的事情,那一举一动都表露得明白又克制。郎暮言虽然订了婚,但是他这样的人才家世,怎么可能只有芙蓉一个人?剑走偏锋,讨好他心里最中意的那个才是正理。
苏剪瞳哪里知道他们这些人想的那些弯弯绕,愁眉苦脸地说:你看,它把我外婆给我种的金银花吃了个干干净净,那是才种的才生根发芽呢。
郎暮言拍了拍马背,我已经打好电话了,一会儿让人开车送它去叶朗的马场。让叶朗帮你喂养着,你以后想骑了,就过去就是。2k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