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里是小小的雀跃的,想要抱抱他或者被他抱抱,想要点单纯的温存,郎暮言却似乎很忙的样子,指着桌子上说:早点在那边,自己看着吃。
这样的体贴又让苏剪瞳心里微微一暖,走过去,见有她爱吃的香菇包子,还有蛋挞和牛奶,抿唇笑了。以前她在他这里吃过一餐早饭,他给了她喂鱼的一小块鸡肉和半截青菜叶子,让她保持身材。爱你的人才不会只关注你的身材不关心你的健康呢,他会恨不得你吃得越多越好。
苏剪瞳拿了一个包子递给郎暮言:你也吃一个么?
我吃过了。他淡淡地说。因为他一向都是这样淡淡的,纵然风雨临头也是处变不惊的样子,苏剪瞳倒也觉得正常,收回包子大口咬下去。只是和昨夜相比,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正常。苏剪瞳想,莫非这就是男人吗,床上是一面,床下是另一面?她希望他随时都热情似火,会不会太苛求了?
她这样胡思乱想着吃完早餐,郎暮言处理完了手头上的工作,他始终没有等到她一个解释,他几次要问也没有问出口,干脆站起身来,你今天去哪里?
我……苏剪瞳想了想,不知道什么原因剧组忽然就停拍了,她昨天答应过方想今天要去看他,说,我去医院。
唔。郎暮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送你吧。
送苏剪瞳到医院,郎暮言说:那我晚上来找你一起吃饭?
好啊,晚上我等你一起吃饭--我等你电话。苏剪瞳喜笑着做了一个接电话的手势,转身跑进了医院。
郎暮言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的身影远远地消失不见,才开车往家里走去。
回家的时候,他并没有讶异芙蓉也在,芙蓉和初晴从小就喜欢往郎家跑,就算没有婚约的事情,她们也常常来串门和林淑秋拉家常,现在初晴很早就不来了,芙蓉却还是来得勤。郎暮言几天几夜没有合眼,昨夜本该能好好休息,却一直都没有睡好。现在上楼休息,穿着简便的睡衣,却总是睡不着,忍不住起来泡茶喝。
正在喝着,林淑秋敲门走进来,端了一碗参茶过来,说道:老三啊,我听你爸说这几天你忙了几天几夜,快把这茶喝了。
嗯,好。郎暮言接过来,喝了两口就不喝了。
林淑秋看着他喝茶的样子,不由心里一热,又想起郎天白来,一下子嗓子就跟哽住了似的,往常你大哥最爱喝参茶……唉。
郎暮言又喝了两口,妈,你就别想这么多了。你还有我和二哥,还有安然,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孙儿孙女……
说道孙儿孙女,他又想起苏剪瞳的避孕药来,眉间忽然就一黯。
林淑秋笑着接过他的碗,是,肯定会有更多孙儿孙女的。
她转身走了出去,郎暮言喝完参茶,觉得全身放松,几日来的疲累一扫而光,意识渐渐不分明起来,很快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苏剪瞳在医院里没有呆多久,方想身边那个叫吕岩的秘书跑得勤,方家和齐家也是人来人往的,虽然方想眼巴巴地看着她想留她,她还是借口走出来了。走出来的时候接到安迪姐的电话,苏剪瞳正想找她,安迪姐说:瞳瞳啊,最近影片的拍摄可能要搁置一段时间了。
是,安迪姐我之前也知道了,正想找你问问为什么呢。
现在我也还是两眼一抓瞎,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我去打听打听,再告诉你吧。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苏剪瞳心里欠欠的,她知道拍电影经常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会搁浅,甚至就算是全部拍好了制作成了成品,也不一定会上映。不过这个影片从一开始就投入了巨资,这个时候到底会是因为什么而停拍呢?
她不安地将电话打给景杨,景杨的心情同她差不多,甚至比她更糟,因为这是景杨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电影剧本,景杨却比她看得开,很快转而安慰起她来。苏剪瞳点点头:我知道了,杨姐姐,我明白的。
我这边的确切消息说是郎源要全部撤回投资,而且一直在逼迫之前的投资方撤资,现在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所以影片不得不暂时搁置下来。景杨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实情。
苏剪瞳有点奇怪:郎源拍摄的影片,不是一向都是自己投资的吗,怎么还会有其他的投资方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不光是其他小的娱乐公司,就算是郎源和lk这样的大公司,也会对外引进投资拍摄影片,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成本、减少风险,也可以更多的加强多方的合作。所以这部影片的投资,郎源只占了一小部分,投资方占了一大部分,但是现在郎源是硬逼其他投资方撤回投资,双方闹得很僵。景杨详细给她解释道。
挂完电话,苏剪瞳想问问郎暮言,虽然他很大程度上都不再管郎源的事情,但是问问他一定可以得知更确切的情况。谁知道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有人接,苏剪瞳只好放弃了继续打电话的想法。
但如果真的遇上影片停拍,她还真没什么好的办法可以继续。只好闷闷不乐的回家,所有人都不在,包括郎天白。
打开电视看了看商业新闻,才得知郎天白已经真的开始接手王家的生意了,王家这次回来的决心很大,也似乎早就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很快将大部分王家原有的资金转向国内,生意也很快上了正轨。
对郎家的逼迫也在一点点进行,除了最大的新城区项目的建设外,其他项目的逼近虽然不激励,脚步缓了下来,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停,缓缓的一点点紧逼。
郎家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制止王家的商业入侵行为,甚至对于外界,连一个声明都没有,只是继续在做日常事务。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样。
苏剪瞳看得郁闷,对于整个郎家,她的感情都非同一般,除了林淑秋外,整个郎家的人她都有说不出的感情,更何况安然还是郎家的血脉。而对于王家,不可否认她有血脉的归属感,但是亲情却依然不太多,对于王家那个非同凡响的太爷爷,她心里上的感情不如对于郎家的丰厚。两家到这个样子,真真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关掉电视,苏剪瞳在琴房里练琴,中午饭也没吃,一练就练到了下午。
刚刚最后一个音落,盖上琴盖,安然就探头进来,瞳瞳,我回来了。老远就听到你的琴声,都舍不得打扰你。
苏剪瞳见到安然,心里有再多愁闷都消失无踪了,一把抱起他,一整天去哪儿了啊?
跟小舅舅一起踢球,就是踢得很郁闷。安然说得有点不高兴,跑了一下午,连球都没碰到几次,哪里能高兴啊?
苏剪瞳一听就笑了,知道踢球他哪里能占优势,运动项目和音乐项目可不一样,始终是要身高体壮才有优势的,等你长高了再去,就不会那么郁闷了。
等我长高了,小舅舅就更高了,我还是跑不过他啊。想及此,安然就更加郁闷了。
那晚上跟我一起出去吃饭吧。跟郎暮言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他还那么温柔的说爱她,她更想安然的关系和郎暮言也更近一步,这样的三口之家才是完美的。至于其他的烦恼,暂时先丢到一边在说吧,很多事情是她力所不能及的,也只好先那样了。
和谁一起吃饭啊?安然跟着苏剪瞳走出了琴房。
和郎暮言啊。苏剪瞳在更衣室换了一条白色的小洋装出来,搭上靓丽的披肩,弯下腰去看着安然,去嘛去嘛。
也许有安然在,她会更自在一点。发生了昨夜的事情,她现在都还做不到直视郎暮言的双眼。
谁知道安然为难地说:可是我约了小舅舅哎。他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两张动漫展的入场卷,我们一早就说好了的要去看动漫展啊。
那只好算了吧。苏剪瞳站起来,用发夹将一头软软的长发轻轻束起来。
瞳瞳,你今天真漂亮。安然赞道,苏剪瞳不满意地撇唇,难道我以前不漂亮吗?
今天更漂亮。真是女为悦己者容。安然摇头晃脑地评价了一句。这是他才跟着郎怀瑜学到的一句话,没有想到派上了用场。
苏剪瞳捧着脸,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神色,揉着他的脑袋,算你乖!
安然又小大人似的说:只好托你给郎暮言带个话,我晚上不能和他一起吃晚饭了。
因为郎暮言说过晚上来找她吃晚饭,苏剪瞳就一直等着,安然已经离开好久了,她也没能等到他的电话。眼看快要到七点,她将电话打了过去,还是没人接听。要不要这样啊?她在心里哀叹一声,今天又是出什么事情了吗?她以往并不知道他的电话如此难以打通的。
她拐进街角的一家咖啡店,喝光了整整七杯咖啡,也没有等到他打电话来,也没有等到他接电话。她默默地看着时间,过了八点他还是这样的话,她就不等了,直接回家睡觉。不,过了八点半吧,算了,过了九点吧。万一他又是忙着有重要的事情,不得不亲自去解决呢?她误会过他一次,也不想增添更多的误会了。
她礼貌地叫来服务员,麻烦你再帮我点一杯咖啡……
喝到九点的时候,苏剪瞳起身走出咖啡厅,将手机揣进包里最深处,再也不去想电话的事情。路过小巷的时候,眼泪还是忍不住滑下来,刚要伸手抹掉,忽然一个人冲出来,刚巧撞上她的肩背,苏剪瞳吃惊后退,那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倒在了苏剪瞳的脚边。苏剪瞳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自己白色的裙装上沾满了红色的鲜血,失声惊叫出来,慌着退后,半晌才想起要报警和打医院的电话,在包里反复掏了半天,都找不到手机。
突然听到地上躺着的人发出了沉沉的一声:瞳瞳……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苏剪瞳大着胆子上前,惊讶道:郎先生……
郎霍浑身都是鲜血,像是从血里滚过出来似的,紧闭着双眼,苏剪瞳急了,郎先生,郎先生?你怎么了?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就打电话给医院,我的手机,我的手机,你坚持一下啊!
郎霍十分艰难地抬起手,摆了摆,不……瞳瞳……你先走……
原来他身后一直还有人在追踪,苏剪瞳怎么可能扔下他先走,吃力地去搀扶起他,我带你走!
郎霍体格健壮,苏剪瞳那一刻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一下子将他扶了起来,脚步踉跄了一下,往前走去。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郎霍急了:放开……你走……
不!不!我不会扔下你的!苏剪瞳只是扶住他一步一挪的朝前走去,用极大的毅力和勇气坚持着。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坚持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怎样,她不能扔下他一个人……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剪瞳一刻也不敢停,眼泪掉下来,却只是不敢哭,怕一哭就丧失了力气。正在她心内绝望之时,迎面又是几个人冲过来,她避无可避,大哭道:你们不要伤害郎先生!
来人却伸手扶住了郎霍,郎先生!我们来了!
苏剪瞳在郎霍身边见过这几个人,认出他们来。
几个人立即排开了一个队型,目光游走,严密地注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一瞬间,苏剪瞳觉得自己身后的脚步声缓了,退了,然后渐渐消失于无形。
苏剪瞳心头一阵放松,转头再去看郎霍。苏剪瞳握住他的手,见他嘴唇嗫嚅,似要说什么,难过得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说:郎先生,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什么也别说,到了医院就好了。
郎霍露出了一个类似笑脸的表情,重重地捏住了苏剪瞳的手,……答应我,照顾好……安然,……安然和老三,还有……郎家……
你不会有事的,暮言和安然还等着你来照顾呢。安然一直都在念叨着下次和你一起去钓鱼,你不能有事,也不会有事的~苏剪瞳哭着连连摇头。
答……答应……应我……郎霍几乎是用光了最后的力气,那手将苏剪瞳的手攥得一阵阵的发疼。
苏剪瞳赶紧点头,是的,是的,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照顾好暮言和安然,一定会。
郎霍的头突然低垂下去,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一直都知道,这会是一个好女孩,是一个足以配得上郎暮言的女孩子,就凭她刚才面对险境时表现出来的勇气和极大的善心,她会是一个当得起郎家大任的女孩子……
苏剪瞳大哭起来,终于找到了手机,颤抖着将电话拨打了出去。救护车几乎是在三秒钟之后就到了,跟来的那几个人也随即一起跟上前来,原来他们已经打过电话,只是等着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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