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灼热的气息正扑朔在扇沐实的脖颈上,让她顿时觉得一阵颤栗,手脚发麻,连动都不敢动,因为身后的人靠她很近,近到了极点,呼吸相互交织了起来,扇沐实连脚指头都在发麻。
“君……君寒……”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是依旧不敢后退一步,也不敢前进一步。
前进,是冰冷的墙壁与窗户,窗户外早已经没有了凌麦的一丁点的影子,估计是看见蒋君寒起来跑了……跑的比狗都快。
卖队友啊!扇沐实的心好痛。
来不及再想些什么,蒋君寒靠的更加近了,但是很快能够听到均匀的呼吸从耳边传来,扇沐实转过头朝着背后望去……蒋君寒睡着了,正趴在她的肩膀上,虽然抓着她的手很紧很紧,但是似乎是下意识当中的举动。
君寒的手很凉很凉,手指上面有着薄薄的茧,这是第几次触碰到蒋君寒的手了,都说医生的手是很珍贵的,因为无论做什么,医生都要靠这双手。
他有很重很重的洁癖,可是为什么,好几次都能够这样面无表情就触碰到她的身上来。
扇沐实觉得心情有点复杂,她越想越想不明白。
蒋君寒身上好闻的消毒水的味道蔓延在房间当中,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的房间当中传来安静的呼吸声,和扇沐实紧张的喘气。
她悄悄的转过身来,伸手挽住这沉重的身体,卧槽……君寒好重。
当然重,没有什么比一米八五以上的男人更加重了,对于身高才一米六的扇沐实来说,此刻沉睡着的蒋君寒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一头巨大的狮子,毫无差别。
“好重……”扇沐实抱着蒋君寒想要把人扔到床上,但是又怕吵醒他,所以动作极其小心缓慢,看起来简直像是一只蜗牛。
蒋君寒前晚刚刚做完两个手术,正是疲惫的时候,奇怪的是,就算扇沐实怎么动他,他都再也没有醒来过,睫毛下的阴影很重,他应该是实在是很累了。
“母亲……”微弱的声音从扇沐实的耳边传来。
扇沐实以为自己是幻听,直到再次传来的一句:“母亲……”
君寒在说话,扇沐实有点傻了,他在说梦话吗,她正扶着蒋君寒沉重的身体,忽然感觉肩膀上一阵凉意,有湿湿的感觉。
……君寒哭了?为什么?
扇沐实突然觉得有些慌张,她猛的把人摔在了床上,呆愣的看着床上正流着眼泪的男人,紧紧咬起了唇。
为什么?为什么看着这样一张难过的脸,她的心里会比刀绞还要难受?
蒋君寒,为什么看着你难过,她的心里就那么那么的难受?
母亲……他是想自己的母亲了吗……扇沐实又想起记忆中母亲去世的场景,无数的痛楚传上心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却跪在了床边上,伸手紧紧的握住了蒋君寒的手掌。
窗台边的日历上圈着的日子,正是蒋君寒的生日,平安夜,是蒋君寒出生的日子。
他只是安静的睡着,却看起来难过的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