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箔崖此状,洪武不禁微蹙眉头。
“先生以为哪里不妥吗?”
箔崖依旧含笑,只是将手中羽扇放在桌上并且正色了自己的态度。
“熊将军勇则勇已,然而不知用谋。想得你与主公、孙崇将军武艺高强,靖缘公子又当如何?便是公子不去,卢员外怀有绝世武艺毕竟在牢狱之中备受煎熬。他走不动路你能背他,未必公孙渊不会以重兵暗中设下埋伏。如此冒险一旦有失,众皆不能复还。”
“这......”
闻听箔崖言语,熊林不禁就此默然。洪武点了点头,随即长长松了口气再度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段箔崖。
“似此,先生又有何计?”
洪武询问,箔崖只是沉默不答。靖缘疑惑,随即再问之时箔崖微微沉默之间却已经不禁再度开口充满正色的一语反问。
“某今胸中虽然有计,然而箔崖毕竟方自来投。不知主公信任几分,胆略如何?”
箔崖一语出口,众人都是一脸的疑惑。
“先生此言,不知何意?”
洪武疑惑询问,箔崖已然摇扇浅笑。
“即主公有多少胆略,箔崖便有多少谋略而已。”
洪武点头,随即含笑解下自己腰间佩剑双手赠与箔崖。
“洪武此来,化妆平民。身边宝马、神戟都未带在身边。此腰间苍古剑在此,乃是洪武唯一兵器。此剑剑刃无比,但交此剑如交付洪武性命一般。今且与先生,助我救人成就大事。”
洪武言出,箔崖愕然。但见洪武态度,急忙起身伏拜伸手接剑再无疑惑。少时二人再度归坐,箔崖随即也正色了自己的态度。
“如今四门封闭飞鸟难出,公孙渊为求万一必定也在押送员外的途中设下埋伏。如若那时救人,无异于羊入虎口、事倍功半。既如此,不若反其道而行之。今箔崖就此将主公俘获交于公孙渊,公孙得了主公必然松懈。届时某在于前以言语动其心,使其令某押送主公入狱将员外共囚一室。届时员外所在为某所知,不等他天明行刑我等且在夜晚趁机举事则大事就此而成。只是主公要将性命托付于我,不知能相信否?”
“这......”
“此事万万不可。”
不等洪武决策,靖缘已经愤然而起。
“此等大事,关乎兄长性命。一旦事败,兄长岂不是送羊入虎口。莫说箔崖是否真的降我,想他一介士卒又岂能在公孙渊面前说得上这样的话?更兼公孙渊喜怒无常且恨兄长入骨,如若擒了之后便要谋害兄长却当如何?”
靖缘担忧,也正是熊林所想。但见洪武不能决策,熊林也就此站了出来。
“主公,此事某以为也是万万不可。一旦有失,纵然我等能够生还救出卢员外主公却亲身涉险。不若依从我之前的计谋,但趁押运人马就此而出来的稳妥。如若主公非要遵从他的计谋,某愿代主公去见那公孙渊。”
“此举万万不可~”既听熊林所言,箔崖忙是拦阻:“公孙所患,不过主公而已。熊林将军虽然英勇,然而在公孙渊处并无重量。若解熊将军去见公孙渊,恐怕某根本没有面见他的资格。此举分明是去送熊将军赴死,人选除非主公否则毫无意义。”
箔崖态度坚决,熊琳却愤然而起。
“你这厮分明要害我家主公,待我先杀了你这逆贼~”
熊林一语出口,便要上前斗杀了段箔崖。洪武赫然站起,随即伸手已然将熊林拦住。但看箔崖坚定神态,不禁在长长松了口气的同时轻轻的点了点头。
“箔崖先生所言,极是。”
“主公......”
“兄长......”
身边熊林、靖缘急切想要再劝,洪武却一摆手就此拦阻了他们。
“刚刚我已说过,此番十分信任先生。今既已将己身性命托付,难道你们想让我做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小人吗?如今我意已决,便以己身性命托付箔崖先生以救卢员外。你们若是再劝,休怪我梁洪武不认你们这班兄弟。”
洪武一语既出,靖缘、熊林皆无言语应。洪武一声轻叹,随即再度面对箔崖。
“先生之计,洪武应从。但听先生吩咐,洪武绝不反悔。”
洪武言毕,已经伸手就缚。箔崖一声轻叹,但见熊林、靖缘都怒目横眉的看着自己。箔崖心中纠结,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
“为保主公万全,箔崖还有一计就此担保。今熊林将军既然不放心,但可与主公一起随我去见公孙渊。届时一旦有变,量熊林将军武艺也可就此应变以保主公万无一失。”
熊林闻听此言,当即转怒为喜。
“主公,此计可行。但要熊林去,自然可保主公无恙。”
靖缘也深表认同。洪武虽然胆略过人,但却也并不觉得这个计谋有失安全。思量片刻,随即就此依从。
计谋既定,洪武随即吩咐众军。
堂间众人一拥齐上,随即将洪武与熊林手脚上枷。
靖缘与孙崇在堂间,虽然知道是计却也心中忐忑不安起来。眼看箔崖率领众人就要将洪武与熊林带走,临去之时靖缘直接叫住了他。
“先生既带走了主公和熊林将军,我等却当如何联络你?”
“公等且在府中等候,今夜某必遣人往来送信。至于如何行动,某令传话人自然说得明白。”
言毕带上二人离去,靖缘虽有不舍心中担忧却也无可奈何。
却说靖缘带领众军擒获了熊林与梁洪武,当夜便来见公孙渊。府前守军本不愿就此通报,箔崖好说不行当即摆出一脸怒态。
“梁洪武乃主公死敌,如今被我擒获不能见主公。主公若是怪罪下来,尔等可担当的起吗?”
一语出口,守门军士心中畏惧。耳语两声,随即其中一人就此入府通知公孙渊。公孙渊闻听自己的军士居然俘获了梁洪武,一时间震惊之下差点儿没咬到了舌头。急忙再问时,得到的答案却是将梁洪武捕获了。公孙渊大喜,当即就此拍案而起。
“如此大事,为何不早报我知?”
一声断喝之下,当即来到议事厅命段箔崖就此将梁洪武与熊林押解了上来。
即到殿上,但见被俘获的果然是梁洪武。公孙渊仍旧不敢相信,忍不住亲自下座就此观看。借助府中昏暗的烛光,梁洪武的脸也随即变得清晰可见。但见他一脸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虽然身体被五花大绑却仍旧英勇不屈。
公孙渊见了不禁欣喜而笑。
“梁洪武,果然是你。”
梁洪武愤怒,不禁一口吐沫喷到了他的脸上。公孙渊为之一惊的同时,身体已经不禁向后退去。
“你......”
“哼~败军之将,也配在此叫嚣?”
洪武一语既出,公孙渊赫然为之愤怒。想起自己几次三番却遭洪武侮辱,不由得怒管顶梁。当即一声呵斥之下,已令左右将洪武就此退出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