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孙崇怒目横眉的戳枪在手,卑衍畏惧得不由得惊倒于地。
“此事皆是公孙渊一手策划,和小人无关啊。”言毕哭泣着跪倒在箔崖面前,叩首仿若鸡钎碎米一般:“先生之前说过只要按照您说的便会饶我性命,如今他却要就此杀我啊。先生救我,先生救我......”
看着卑衍一脸哭泣的样子,箔崖不由得一声冷笑。
自己身在公孙渊帐中也待了些日子,深知卑衍乃是无用之人。不由得一声冷笑之间,回首朝着身边的孙崇看了过去。
“主公行事,向来以仁义为先。更兼平生犯上而不辱下、欺强而不凌弱,平生信义最重。之前既然我们已经答应了他,此番若杀恐为不耻。更兼员外虽然受苦,想得如今已经脱离了苦海。若非公孙渊,我等尚无相识的机会啊。”
闻听箔崖此言,孙崇随即暂熄怒火。当即一声轻叹,随即收枪在手。
“今日不看先生之面,已然一枪结果了你的性命。日后若再助公孙渊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某早晚取你项上人头。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快些给我滚得远些。”
孙崇一语既出,卑衍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眼看敌军已然败退,孙崇缓缓松了口气随即再度转首看向箔崖。
“这里的事情既然已了,我等却往何处去?”
箔崖淡然含笑,随即手中轻摇羽扇。
“主公等人想必已经在唐家府邸之中等候多时,我们且往会合。那里距离南门最近,此时不等公孙渊反应过来就此突破城门逃出虎口才是上计。”
言毕询问部下众人意愿,众人都赞同箔崖之意同样也愿意归顺了梁洪武。一行人打定了主意,随即快马加鞭便往唐府老宅奔来。
一路无话,随即众人在唐府旧宅会合。
闻听府外人欢马嘶之声,洪武等人随即亲自迎接出来。箔崖与孙崇随即下马伏拜,洪武但看箔崖领了这一群人马来心中欢喜非常。但看箔崖下拜,洪武忙自上前伸双手相扶。
“先生归来已。”
“主公受苦,某之罪也。”
箔崖低头请罪,洪武则心中欢喜万分。
“先生奇谋,何罪之有?今若无先生相助,洪武岂能获此成功。”
言毕转首看向身后一干人等,但听箔崖介绍众人随即下拜洪武感谢救命之恩。洪武心中欢喜,随即请众人起身。期间孙崇也见了卢炳义,随即泪泣而拜。炳义双手搀扶,不禁感动就此一声轻叹。
“炳义平生,能收得崇儿,乃上天眷顾我也。”
言毕搂住孙崇哭泣。
洪武等人在旁不禁为二人情谊所感动。箔崖轻叹一声,随即再度正色了自己的态度。
“卢员外且先少诉情谊,莫忘了如今我等尚在虎口之中。为今之计,应当趁着公孙渊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此杀出城去。”
“先生言之有理。”
炳义点了点头,随即转首看向洪武。
“带领我众人脱离苦海,还请将军调度。”
洪武点头,随即又转首看向箔崖。
“逃离襄平,先生有何妙计?”
“不若再走我府中密道。”
不等箔崖说话,身边靖缘已经再度开口。面对靖缘给出的建议,箔崖轻摇羽扇的瞬间就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迷倒狭小,通过十几人尚可。如今千余人马,若是一个个的通过必然误了大事。”箔崖这样说着,也随即正色了自己的态度:“此时公孙渊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更兼我等之前赚了卑衍已经身着公孙家旗号衣甲。此处距离南门最近,可就此偃旗息鼓赚出南门方为上计。”
“原来如此,便以先生之计行事。”
洪武令出,众人随即服从。大军就此打着卑衍大军旗号,随即浩浩荡荡直奔南门而来。
却说襄平南门守将,正是将军杨祚部下亲卒杨虎。此人乃杨祚亲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段箔崖知道此人,毕竟曾经与他同是大将杨祚部下。如今眼珠一转,已经有了赚取南门的计策。随即就此拜别了洪武,抢先一步快马加鞭便往南门而来。
且说杨虎负责守住襄平南门,夜晚巡查却突然看到城中公孙渊府邸就此起火。部将传来讯息,杨虎只是以恪尽职守之名按兵不动。心说府中出事,不是大事便是小事。小事自然能够解决,若是大事便是我去岂不也是枉送了性命?
心中有此盘算,随即只是守在城门并不动作。
正在此时,忽然又有军卒来报言一匹快马从城中飞奔而来。杨虎为之一怔的同时,随即在城头观看。借助影影绰绰的火光,杨虎随即看清了马上的人。但见那将自己却也毫不陌生,正是箔崖无疑。
“原来是那个百夫长。”
“不许胡说。”
面对身边军卒的冷眼嘲讽,杨虎随即喝止。
尽管说自从箔崖投军自己也是万分的看不起他,但毕竟此时的箔崖就此飞上了枝头成为了凤凰。对于公孙渊如今眼中的这个红人,试问自己又岂能还像曾经那样轻视?
急请军卒相迎的瞬间,杨虎满面赔笑不禁亲自迎了出来。
“箔崖兄,久违了。”
杨虎一脸笑容,却看箔崖神色紧张。不等相问,箔崖已是开口。
“城中哗变,公孙将军为众军所困。如今急命我来传令,请将军往去救援。”
闻听箔崖此言,杨虎色变。
“城中哗变,却是为何?!?”
一语方出,军卒已经再度传报。言城中不远大队人马到来,大旗之上撰写“卑”字,自是卑衍将军的军马。
“卑衍将军的军马?!?却来此处作甚?!?”
杨虎正疑惑间,箔崖已经再度开口。
“适才公孙将军传令,已令各军前往支援。卑衍将军应该是得到了将令,随即来调各门军马的。”
“原来如此......”
杨虎听了,心中这才稍有宽慰。
想得自己守城军马尚且多少,如今卑衍既率大军亲自前来自己率军尾随其后却也不过只是凑个热闹而已。心中放心之余,当着箔崖之面不由得就此缓缓松了口气。
“既是城中哗变,某当随同亲往。如今既然卑衍将军亲自来到,某亦当就此下了城头去迎接他。”
言毕就此戳抢上马,就此下了城来。
既下了城头,面对彼方军马不禁高声断喝。
“杨虎前来迎接,不知卑衍将军何在?”
一语出口,但见将旗之下闪出一匹白马。白马之上端坐一员小将,手中提着亮银枪。
“卑衍不在,某家孙崇在此。如今城中哗变公孙渊以为我家主公梁洪武所败,匹夫尚且不下马就伏开得城门送我们出去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