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胄既降,洪武心中大喜。
正欲决策席卷青州诸郡之事,殿外军卒已然再度擒了一人来见洪武。
洪武但见此人身着魏军服装,不禁就此疑惑。
“此乃何人?!?”
一语询问出口,军卒随即应答。
“主公夺占临济,便分兵令我众军驻守四门。某见西门城外一人行迹鬼祟,随即就此擒得来见主公。但见此人穿着,必然魏军探子无疑。”
“魏军探子?!?身着魏军服装来此作甚?!?”
洪武心中疑惑之间,已然就此询问堂下之人。
那人倒身下拜,一脸告饶。洪武眉头微蹙,随即轻轻摇首。
“量你小校军卒我不加害,但与我说实话来。”
那人谢恩,随即自怀中掏出书信交给洪武。洪武览书,方知是南皮城阎柔发来的催粮书信。洪武但览信毕,不禁眉头微蹙静静思索之后再度露出了淡然般的笑容来。
“来得好。某正愁没有攻克南皮之计,如今有此书信正当以此攻破此城。”言毕遂收了书信再度将目光看向堂下孔胄:“你即为阎柔亲选的筹粮官员,势必深受阎柔兄弟信任。如今青州诸地权且放下,可敢引领我军往南皮走上一遭吗?”
闻听洪武所言,孔胄心中饶有疑虑。洪武见他犹豫,当即为之大怒。
“适才说真心降我,如何如今却又犹豫?如存异心,结果如何你自知道。”
洪武一怒出口,孔胄急忙解释。
“小人并非不是真心归降,只是青州尚且拿得了主。至于阎柔兄弟,小人却是劝服不得的。”
“谁要让你劝服,某意我等以输送粮草为由就此率军冲进城去。一鼓作气,夺了南皮擒得阎柔兄弟。”
“原来如此,这个倒不难。”
孔胄但听洪武所言,心中这才放下了心。
身边鄂崇禹闻言,不禁眉头微蹙了起来。
“事出紧急,主公莫非要以如今手下的数千兵将夺下拥军十余万的幽州吗?”
“我取南皮,并非幽州。今彼虽然佣兵十余万,乃是南皮、蓟城两县之兵。若是单以南皮而论,不过七八万左右。更兼之前我用计歼灭两万有余,如今城中之兵最多不过五万上下。更兼城中缺粮,敌饿我饱。再施突袭加以内应,定然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拿下南皮城。”
闻听洪武所言,鄂崇禹不禁为之惊讶。
“南皮城中,尚有我军内应吗?!?”
一语出口,洪武淡然而笑。
“昔日我会战漠北辽东,阎柔兄弟目下便有一人名唤田豫。此人对我印象不错,曾劝服阎柔兄弟叛魏降我之后反受连累。本要被斩,然而诸将告冕更兼阎柔念他多年忠诚故此只打了他一百军棍并未杀害。之后我用计夺取了北平城,听说此人事迹随即便拜访了他就此收降其心。我知阎柔兄弟定然不肯轻易归降我,故此就安插了这个人在他的军营之内为我随时汇报消息。之前我所以侥幸犯险偷渡高唐,所以能够这么快作出决定全在于他提供给我的情报故此我才如此大胆啊。如今眼看南皮要破,未减免我军损失亦可复用此人和我军里应外合。如此在削弱了敌军的实力不说,也对我们的军力大大提升。更兼事出突然阎柔必不设防,试问南皮虽拥军数万又有何可惧?”
崇禹闻言遂拜服,洪武当即将送信军卒就此留下。另遣自己军中一精干小校就此换上魏军衣服前往回报,洪武更机密修书一封令他顺道带给田豫约期举事。期间行事机密事宜,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洪武留鄂崇禹守住临济之后亲自统兵换上魏军旗号,以押运粮草辎重为名克日举兵前往南皮城。是夜,大军已至南皮东门。将旗之下孔胄在前,城头军卒但见是自家军马旗号心中随即松懈。仔细盘问之间,孔胄随即出马言说青州送粮兵到。军卒应之,随即前往城中报知阎柔。
阎柔闻讯,随即失察命令军卒打开城门。洪武率军入城,但如城来随即一声断喝之间已然就此率军冲杀。城中军马不曾提防,东门守将被洪武纵马一戟刺死。余者惧怕,尽皆复拜而降。洪武身居马上,但见众军伏拜随即高声断喝。
“某自出世以来,向来仁义为先。今冀州已在我手,青州、并州早晚即下。今阎柔兄弟负隅顽抗,然而固守之势如今已被某用计攻破。今攻陷南皮只在弹指之间,尔等既归我部必然厚待。待擒了阎氏兄弟,诸将皆有封赏!!!”
一语出口,军心震慑。诸军从命,随即合兵一处直奔南皮城中阎柔府邸杀来。其间但有阎柔兄弟亲卒走脱,一路慌忙前来报信。阎柔闻讯骇然,正要整顿军马府门之外已然一片哗然。但出府门,正见一队军马杀来。为首将旗非是旁人,正是自己部将田豫。
阎柔兄弟骇然之间,田豫已然身居马上一声断喝。
“阎柔,尔兄弟如今大势已去。尚不早降,更待何时?!?”
一语断喝之间,兄弟二人已然惊醒。但见田豫哗变,阎柔直气得怒冠顶梁。
“叛贼~小人!!!”
一声喝骂,田豫已然纵军杀来。阎柔兄弟不曾整顿军马,量得府中家将不过数百岂能抵抗?一场混战,身边亲卒护卫之下阎氏兄弟已往北门而走。北门守军闻讯前来接应,与田豫追兵又是一场厮杀。
正难分难解之时,洪武已然统率大军来到。洪武身居马上,一声断喝之间。阎柔军卒但闻洪武亲至,不由得惊得兵器落在地上。洪武一马当先,众军随即掩杀过来。加之田豫所部,一番鏖战阎氏兄弟已然不能抵挡败退下来。
洪武要擒阎柔兄弟二人,身边母丘检、母丘秀兄弟二人率领军马死命相护这才勉强挡住洪武众军。阎柔身为主将,此时已然近乎气炸肺腑。身居马上喝令军卒上前,势要将洪武众军驱赶出去。然而洪武统军有方,虽然在人数上趋于劣势却在阎柔、阎志以及母丘检兄弟数万大军面前毫不退缩。
几番激战不能击退洪武,数万大军却是已然损失大半。眼看大势已去,身在阎柔身边的阎志不禁一声长叹。
“梁贼亲自率军,又施奇袭。今我部虽众,已然多有惧怕。如若再战,早晚溃败。今南皮不保,你我兄弟不若就此率领余部退去。尚有蓟城佣兵数万,再时议计复夺南皮不迟。”
阎志一语既出,阎柔但见形势不禁一声长叹。
“事已至此,只好这样。”
随即以部卒勉强挡住洪武,自己与兄弟并母丘检、母丘秀几人纵马逃出北门直奔蓟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