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浪芳菲莺花共艳,桃潭秾郁鱼水合欢。
还没入夏,白天总是很短,不多时便到了晚上。京城十里外的乱葬岗传来几声鹧鸪鸟的叫声,婉转且凄清。
无字碑上的囍字到了晚上散发着暗红色的幽光,周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和腐肉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令人有些反胃。
天上忽然乌云密布,一丝丝月光都不见了,暗沉的令人害怕。
宇文明哲忽然惊醒,发现自己竟然被换上了大红色的新郎服。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握着,有些麻木,想挣脱,可是怎么用力就是挣脱不了,密封的空间空气有些稀薄,他呼吸有些不畅。
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密封的空间里面,外面一星半点光都没有射进来,他只靠着衣服上的明珠依稀辩清楚自己的所在地。
他好像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府里守着瑾筠,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想,脑子就生疼。
“嘶......”
想去推上面的盖子,可是却被锋利的东西扎了手,鲜血溢了出来,涓涓流着,带着一股人血特有的腥香味。
只听得旁边传来一声咽口水的声音,宇文明哲一惊,看清楚之后发现一个新娘装束的女子正看着自己。
她戴着盖头,宇文明哲看不清她的相貌,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的手便被她拿去含在嘴里,吮了起来。
他只感觉自己的小伤口有些疼,可能是供血太少,对方竟然朝着手腕的静脉一口咬了下去,宇文明哲一疼,用力地把手扯了回来。
“好渴,好渴,要喝,要喝。”
那人挣扎地爬了起来,她一翻身压在了宇文明哲身上,盖头陡然滑落,狭小的空间有些拥挤,她不耐地一挥手,上面的顶就开了。
他瞬间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
再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淡淡的月色洒在她血红的喜服上,瓷白的肌肤好似上天锻造的异常用心。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她是白卿悠!
宇文明哲瞬间清醒,想起自己在乱葬岗初见她时她还是面目全毁,此时怎会又恢复容貌,越想越觉得诡异。
竟然壮着胆子试图去推开身上的女人,可是,哪有那么简单?
一阵暖香袭来,宇文明哲顿时感觉手脚无力,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身上的女子娇小的身躯往后挪了一挪,坐到了他的跨上,盈盈不及一握的小腰左摇右摆,就像在海上的小船儿。
宇文明哲瞬间感觉一阵邪火烧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女子,竟与清水的面容重合。
“明哲哥哥,良宵苦短,莫要辜负了呀!”
娇媚的声音似猫儿小爪挠心,呼吸一窒,一把拉过冰凉没有温度的小手,女子好似水蛇一般缠绕在了宇文明哲身上。
她冰凉的小手抚摸着他的额头,所到之处皆带有一阵酥麻之意。她俯下身,伸出丁香小舌,在他左耳的耳蜗里一舔,宇文明哲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感觉体内异常空虚!
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经历的毛头小子,但是这些床弟之事他与轩辕瑾筠之间都是以礼相待,每次都是草草了事,哪只原来此事竟如此美妙!
女子无骨的小手从额头一路向下转向脖颈,而似水蛇一般的舌头吻完耳蜗便转向喉结,似乎找到了好玩的玩具,用贝齿啃咬了起来,轻轻地啃,慢慢地磨......
宇文明哲像是离了水的鱼,在岸上无助地呼吸着,想得到的更多,他的眼神燃烧着炽热的火苗,大手也不规矩的在她后背游移了起来。
她像是小猫一样,又继续探索。如果看得仔细,会发现他的喉结正淌着涓涓细流,少许血流了出来。
不厌其烦地用牙齿咬开一颗颗的盘扣,她的气息伴随着暖香让宇文明哲有些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像在云端漂浮。再用贝齿把外衣摊开,只留白色里衣。
像是累了,便伸出玉白的小手,轻轻一拉,里衣也开了。
小麦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顿时激起一阵鸡皮疙瘩,胸膛剧烈起伏着,素白的小手放了上去,冰凉彻骨,在离心口最近的左胸流连忘返。
尖细的指甲闪着诡异的光,她两只手都放了上去,不知要干什么!
宇文明哲见她没了动静,遂询问地看了一眼。
“明哲哥哥,你,不干净了。那卿悠就不能陪你洞房了,但是,你还是可以帮卿悠的,你把你的心给我好不好?”
还没有待宇文明哲同意,尖利的指甲就朝着左胸的方向划去......
“住手,你这邪物!”
只是划破了皮肤,流出了大量的血,就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从外面传来。
血把里衣染得像外衣一样红,几乎有些辨不清楚,宇文明哲此时但是清醒不少!
白卿悠停了手中的动作,一提气,便飞身出棺。
一个道人手拿着拂尘站在一片空地上,身后是大大小小的坟堆,他身后站着的是轩辕瑾筠,可是,此时的她就像八十岁的老妪一样,若不仔细看是认不出来的。
“原来是故人啊!说起来倒是要谢谢你的精血,不然,我这脸也不会恢复。”
白卿悠迎风站在无字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一脸嘲讽!
“不过,这是你应有的代价!是你害我!是你们!你们都要死!都要给我陪葬!哈哈哈哈!”
发髻散乱,一头的珠翠掉落,青丝被风吹了起来,就像是夺人性命的鬼魅一般!
“明哲呢!你把明哲怎么了!”
碧涟扶着轩辕瑾筠,她似乎站着也有些吃力。
“方才我在与明哲哥哥洞房,都是你们!坏我好事!”
宇文明哲躺在棺中,挣扎着起来,忽然发现这里另有玄机。这棺内还有一个暗道,像是藏着巨大的秘密,宇文明哲壮着胆进了暗道。
暗道异常狭窄,如果说外面有些难闻的话,里面的腐臭味更甚!狭窄的暗道仅容一人行走,而且一星灯光也没有,时不时的阴风吹来,他忽然有些后悔方才的决定。
但是走都走了这么多,便只好咬着牙走下去!
约莫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他终于来到一处较为宽阔的地方,正中央有一个三人高的大鼎,鼎里插得竟然是赤霄剑!
只是原先小时候,父王带他去见这把剑,赤霄剑虽然称赤霄剑,可是却从未散发过红色的光芒!
缓缓走上木质的台阶,终于看清,原来鼎里面全是一些人的骨头,肢体,器官......全部杂乱地堆积在一起,而赤霄剑就插在一个人的头上,那个头似乎还没有完全腐烂,依稀可以看出昔日的模样。
“父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