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肆气笑了,伸手用力揉了揉李雪娘的秀发,哼声道,“蠢丫头笨丫头,处肆哥哥如果不喜欢你,和可要等你八年?嗯?八年啊,若是小爷娶了别人家的女儿,这会儿儿子闺女都好几个了。
你瞧瞧李恪李景恒李震那几个臭小子,就是尉迟宝闯也有了俩儿子,可是小爷我……唉,独守空房不说,膝下至今无子,苦啊!”
“你,你胡说什么?”李雪娘脸色羞红,被程处嗣做一个无子,有一个独守空房,说得小心脏怦怦直跳,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过程处肆的话虽然过于直白,但是那宠溺的语气令李雪娘感到从未有过的温馨和甜蜜,她娇声呵斥着程处嗣,却不自觉中,自己的语气已然变得娇嫩柔和。
程处嗣瞧着小娇妻含羞带娇的可爱地样子,哪里还有往日的飞扬刁蛮?就哈哈大笑起来。
花园门外的秋水和秋菊等人,耳听着花园里传来李雪娘和程处嗣的呢喃声,也都抿着嘴笑了起来,长乐县主长大了,就要嫁人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哦!
然而,关于李雪娘打了程处嗣的耳光之事,一夜之间就传遍了长安城,大街小巷尽是关于李雪娘刁钻凶悍的传闻。
程处嗣接到报告的时候,想要阻止流言,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气得他一连摔了几个廉价的茶盏,严命手下人,“给小爷我查,看看到底是谁在这里推波助澜,坏我媳妇名声,若是查了出来,我混世小魔头非平了他们家不可!”
了李雪娘听道风声后却不以为然,哼,刁钻也好,凶悍也罢,反正正好可以提我李雪娘打掩护,等李泰回来,我就由着着性子行事,看谁能奈我何?
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名声?名声算个屁啊,我李雪娘还真就没把它放在心上!
打定了主意,要背着女汉子的名声,李雪娘吩咐秋水,不必为这些小事伤脑筋,那些事儿就交给处肆哥哥去办吧,咱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前儿个高阳公主不是来询问什么时候布娃娃店开业吗?那好,咱们先着手把这件事儿办好了再说!
“回县主,高阳公主和晋阳公主的那些绣娘,已经按照您给的纸样儿,把布娃娃都绣好了,什么时候开业,就等您吩咐了。”秋菊不会说图纸这词,便直接说是纸样儿。
李雪娘当下点头,“秋水,去通知高阳公主和晋阳公主、晋阳殿下,三日后即可开业!届时若是他们发请帖邀请嘉宾,安排晚饭的话,就都去东市大酒店。当然,酒菜钱,本县主会给与适当的照顾的。”
“是,县主,婢子这就去。”秋水瞧着自家县主那精明的眸光,就为高阳公主和晋阳公主、晋王殿下感到心肝打颤,彷佛就看到他们被人宰割了还得说好的小可怜样儿!
三天的时间不算长,但是足以能做出很多的事儿来。
首先,程处嗣派出去暗查的人回来报告,“爷,事情已经查明了,传出长乐县主那个什么……的事儿,是您身边的小长随安宏这小兔崽子,无意中说出去的。当时他只对自己的爷娘说了。
可是谁知道,安宏的老娘是个嘴碎的,就把这事儿又讲给了自己的堂姊妹听,她的那堂姊妹在侯府,侯大将军府中做事儿,所以事情就传了出去,而且越传越烈越传越不像话。”
“侯君集?好你个老小子,你闺女三番几次找我媳妇儿的别扭,小爷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今儿个你又闹出这么一出,好,很好,这个梁子咱们结下了,我看看你还怎么蹦跶?”
程处嗣咬牙切齿,豹眼圆睁,一拳就把身边的一颗小树给打断了,愤声地道,“把侯府给爷盯紧了,若是见到侯君集那几个小崽子外出,就赶紧地给我回话,奶奶的,我混世小魔头奈何不了他侯老贼,还动不得他家的几个小崽子?”
跟在程处嗣身边的这些人,都十分了解自家小魔头的狠厉,一听他这话,顿时都觉着后背直冒凉气,仿佛听到了骨裂的惨呼声!
俗话说,父债子还!
侯君集府上胆敢传出李雪娘的流言蜚语,那就要承担后果,所以程处嗣也是铁了心要给侯君集的四个儿子,侯云、侯林、侯文和侯远好看,不打得他们跪地求饶,绝不罢手!
就在关于李雪娘的流言传遍长安城的时候,在亲王吴王府,李恪闻之拍案而起!
什么?敢造谣说长乐县主是妒妇,是凶悍女子,是刁钻女子?谁,谁说的?给本王去查!”
整个吴王府谁都没有想到,长安城传来李雪娘的流言,竟然会令李恪反应这般激烈!
吴王妃杨氏心里微酸,眼圈泛红,却不敢太过表露出来自己的不满。这些年,吴王对她的她态度是什么样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且杨氏还知道,在李恪的书房里,挂着一幅画,一副不被外人所知晓的女子画像!
一次偶然的机会,杨氏是见过那幅画像的,当时李恪不在书房,她就仗着胆子走了进去,走了进去的她,一抬头就见到了天仙一般的少女画像,画中的女子是那样甜美明丽清秀静雅!
杨氏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没有得到吴王李恪的心,不是她自己做得不够好,自己长得不够美,而是她的丈夫,她的夫君,心里已然有了心爱的女子了!
开始杨氏心里苦涩的要命,她不知道那幅画像中的女子是谁,可是当她在一次宴会中见到李雪娘的时候,她咬碎了银牙,强制把内心的妒火压了下去,原来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夫君,爱着的是她,长乐县主!
“王妃娘娘,”杨氏身边的奶嬷嬷见杨氏痴痴地坐在那儿,眼睛里多了一层水雾,便知道她是因为吴王李恪而伤心了,就走过来轻声劝道。
“王妃娘娘,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老奴去叫太医来给您把个平安脉?你看,现如今那长乐县主与咱们王爷是堂兄妹了,自家妹子被人说嘴,被人欺负了去,哪有做哥哥的不管的道理?
若是放着不管,知道的是咱们王爷为了避嫌,不便插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家伙都把那长乐县主不当做皇家女儿看待呢,欺负她没爹没娘的护着,叫人瞧着也不像话不是?”
要说杨氏身边的这位奶嬷嬷倒是个压事儿的,几句话就把杨氏给劝住了,她凄然一笑,“奶娘说得本妃哪里会不晓得?唉……那长乐县主如今也要嫁进程府了,却不想会出了这事儿,这若是不赶紧地制止流言,唉……女人啊,就怕流言杀人啊!”
“可不是?王妃娘娘说得极是,咱们王爷许是这样想着,才会动怒的,这与您的想法是不谋而合了,要老奴说啊,这才是夫妻有灵犀,想到一处去了!”奶嬷嬷善会调解心结,这一番话算是让杨氏听着开心了。
杨氏眼里有了笑意,“画扇,去熬些银耳粥给你家王爷送去,劝着他,切莫气大伤身。但是咱们家的女儿被人欺负了,决不能善罢甘休,定是要讨回公道来。”
当李恪接过画扇奉上的银耳粥,听了杨氏的这一番话,不由地愣住了,他第一次心里起了波澜,“杨氏她?真的不嫉妒不怨恨与本王?”
画扇是个聪明的,一看李恪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便立马就把奶嬷嬷的那番话也搬了出来,只不过是变成了杨氏之语,“禀告王爷,王妃娘娘言说,长乐县主与王爷是堂兄妹。
这自家妹子受了委屈,被人欺负,哪有做哥哥的袖手旁观的道理?所以王妃娘娘说,您别动气,只要狠狠地惩处那些小人才是正理!”
画扇的话还没落下语音,再看李恪哪里还有人影?他第一次感觉到遇到了知音一般,疾身来到王府后院,一进杨氏的内室,就把杨氏揽在了怀里,久久不肯说一句话。
那奶嬷嬷和众位侍女,开始被李恪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当她们看清了自家王妃被王爷裹在了怀里的时候,都悄然退了出来,眼睛里也都含了热泪,奶嬷嬷更是喜极而泣!
她感谢长乐县主,因为她,自家小姐才有了今日夫妻甜蜜的日子!
内室,李恪与杨氏缠绵了一会儿,这才愤声道。,“给雪娘造谣的,是尉迟敬德的夫人,也就是尉迟兰的母亲梅夫人。她在听了侯君集的夫人传言之后,就派人暗中私下洒下流言,目的就是要坏雪娘的名声。
哼,她们好歹毒啊,想用流言蜚语杀死雪娘,让她身败名裂,让程家不肯娶她,可是她们打错了算盘,拿错了主意!想要给雪娘添堵,那就得有胆子去承担后果。”
杨氏依偎在李恪的怀里,静静地听着,尽管心里已然犯了酸意,可脸上还是那般平静,“王爷,这件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算是小事儿,人家两个人之间的事儿,碍着别人什么了?所以就看程处嗣如何处置。”
“程处嗣?”李恪一想到程处嗣给李雪娘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就恨得直咬牙,“本王还要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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