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一辆普通的马车,李雪娘坐在车上,看着郑丽婉迈着坚定的步伐走来,不觉喜上眉梢,二哥洛宁的妻子,竟会是大唐仅次于武则天的女子,岁月境迁,果然是世事无常!
“郡主殿下亲自来了?”郑丽婉娇羞含笑,端正行礼。
李雪娘没有下车,坐在车里,看着洛家未来的二儿媳,面上的笑意很是真诚与敬重,微微点头,“是,我亲自来了。想与你说一句,路上保重,愿你早日进了洛家门,祝福你幸福美满!”
郑丽婉惊愣瞬间便恢复常态,嘴角含笑,“多谢郡主殿下!丽婉此举,虽惊世骇俗,但,谋求一己之福,相守心爱之人,无错!此去三原县,丽婉便是洛家媳,终生不悔!”
“哈哈哈……丽婉姐果然是与众不同,聪慧过人,胆识过人,雪娘敬佩之至!”李雪娘爽朗大笑,冲着郑丽婉一抱拳,“丽婉姐,待来日相见便是一家人,雪娘在秦岭山庄摆设美味佳肴恭候大驾!请!”
郑丽婉眼含热泪,神情激动,再次给李雪娘行了一礼,然后挺直腰板,转身走向另一辆马车,上了车,放下车帘,毫不犹豫地吩咐一声车夫,“走,三原县县城!”
“郡主,郑姑娘的车子走远了,咱们也回吧。”秋菊望着郑丽婉远去的车影,轻声就道。
李雪娘点头,“回吧。”
可是马车刚要启动,就听得路旁的茶棚里传来一阵吵嚷,好像是在讨论着什么。
此时是阳春三月,长安城外的道路两旁野花漫布,行人穿梭往来甚是热闹,那些做生意人便开始多了起来,而做多的当属是卖茶的。茶棚亦是文人墨客最易聚集之地,难免的就会有谈古论今,争强好胜者!
“郡主,是几位士族子弟和寒门学子在那儿争论。”赶车的是肖万波,闻声便向李雪娘回禀。
“哦。”李雪娘淡淡地哦了一声,“走吧,不必理会,这样闲得无聊的人不胜枚数。”
“是。”肖万波答应一声,扬起了马鞭,“驾……”马车便向长安城里滚动而来。
走得远了,李雪娘耳边还响着那茶棚里的之争,“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士族之尊贵,岂容寒门沾染?”这声音极其狂妄,却没自信!
狂妄之音未落,就听得一声轻蔑地耻笑,“士族?狗屁的士族。现如今寒门学子人才济济,可士族呢?纨绔顽劣浮夸,还以为自己多尊贵?尊贵的士族,那是你们的祖宗,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李雪娘耳厉,将这几声听到了耳朵里,心下不由地一动,扬手打了个响指,吩咐道,“去查一下,茶棚里蔑视士族的人是谁?若是可用的,请到郡主府。”
没有回音,却似乎有人领命而去。
秦岭山庄要建学堂,李雪娘不想让那些迂腐之辈教坏了他们秦岭山庄的后代人,虽然大唐走的是科举制度,但是如果只是为了应付科考,而忘记了教养他们的心性,那跟培养的废材没什么区别。
所以,她的秦岭山庄不仅仅需要士族门阀的学子,更需要寒门志士,全面培养人才才能壮大秦岭山庄。
寒门的崛起,士族的奢靡,这就注定了天下不再是士族门阀垄断的格局,而是出现了纷争。呵呵……有纷争才会有进步,不是吗?
李雪娘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她要静看李世民是如何应对士族门阀与寒门志士之争!
芊芊玉手再次抚摸着即将临产的小腹,李雪娘眼里多了几许母性光辉,更多的便是玩味儿,想要谋害我儿子的性命?李世民你这不共盖天之仇,我李雪娘会铭刻心骨,不让你付出血的代价,怎么会是我洛雪的性格?
想着复仇,李雪娘这一刻仿若又回到了前世,她是那个特工杀手洛雪!
就在李雪娘惦记李世民的时候,这位大唐皇帝正坐在金銮殿上,听六部大臣汇报。
“陛下,严格依照安乐郡主的要求,明净的玻璃厂已经筹建完毕,前几日生产出了我大唐第一块无色玻璃,经检验,合格!请示陛下,是否可大批量生产?”
工部段纶话音一落,李世民顿时龙颜大悦,一挥手,“准奏!”
“谢陛下,臣领旨谢恩。”段纶谢恩已毕往旁一让,面色平淡不喜不躁不狂。
大唐终于有了自己的特色产品,终于可以又为国库挣得一笔收入!
李世民龙心喜悦,情绪也被带动了起来,笑得更加慈和,“诸卿可还有它事?有事本奏无事退朝。”
“陛下,年上安乐郡主所言的菜篮子工程,不知陛下有何示下?这是关乎民生大计,请陛下早做决断,以惠利民众。”杜如晦拖着病躯,上前行礼启奏道。
年上的时候,杜如晦突然病情加重,经过太医的诊治和在家休养,这段时间,他感到身体好多了,想着自己总是呆在家里养病也不是个事儿,很是惦记着朝中大事,就拖着病躯也来朝会。
李世民先是命人给杜如晦赐座,然后才点头道,“克明所言极是。安乐郡主所说的菜篮子工程,决对是有利于民利国的重计。这件事情朕打算等克明你身子养好了,让你来操办筹建。”
“臣遵旨。”杜如晦起身行礼,面色凝重地一口答应,“臣绝不辜负陛下圣意。”
李世民抬手示意杜如晦坐下,“如此朕就放心了。民以食为天,菜篮子工程筹建之后,想我大唐子民,严寒隆冬也能吃上新鲜蔬菜,哈哈哈……神仙也羡慕哦。”
“陛下英明。”拍马屁的大臣赶紧齐声赞道。
李世民被捧得欢乐开怀好生得意,一副沾沾自喜模样儿,笑道,“国泰民安,国库充盈,朕何愁不灭蛮夷?”
这是要发兵打仗的意思?
“启禀陛下,那校尉将军洛安奉旨还京,不日即可到达长安。据报,洛小将军沿途之中,依仗军功在身,对地方长官不敬,肆意妄为骄横无度,还请陛下严惩,以防忧患。”
朝堂上原本一片和谐声,褚遂良却大步上前,高声禀奏道。这不协调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响起,立时震得朝堂上一片寂静。
只是片刻间,就听芩文本慢悠悠地道,“河南郡公所说可否属实?若是不实,或有意而为之,不但是寒了前线将士的心,更是欺蒙陛下。这欺君之罪,蛊惑圣听之罪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担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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