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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你这就没什么意思了。”
君小角丝毫没有压在山下的觉悟,哈哈大笑:“确实没什么意思,告诉你也无妨,这个传说太过久远,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不过呢,和眼下似有联系或许又无联系,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你就说吧。”我也不催他。
君小角道:“安倍睛明时,他曾经利用自己大阴阳师的身份收藏了很多的好东西,其中包括秘笈和一些无法叙说出来历和作用的古纸,其中有一张纸就记录了这么一件事,说这个世界其实有很多个世界,分成很多的人生,很多的境界,就如同一棵大树生根发芽枝叶繁茂一般,要窥知所有世界的秘密,倾听这些境界的声音,就要找到一片心灵之林。”
“那是什么东西?”我疑惑。
“没人知道。”君小角说:“安倍睛明当时访了很多人,也不知道纸的来历和上面叙说的内容是怎么回事。”
“那和眼下有什么关系?”我奇怪的问。
君小角道:“那篇纸上记录的心灵之林是这个样子的,是一片树林,树木之间彼此链接,交流相通,最为神奇的是,人也可以接入这片树木自成的体系里。一个人可以进入,两个人可以进入,彼此也能相通。”
我看看密室里的情况,猛然醒悟:“你的意思是,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心灵之林?将军正在利用心灵之林的树木和其他人进行链通?”
“我只是说情况相似,”君小角道:“不一定是什么心灵之林,那个只是极其古老的传说而已。利用植物,进行人和人之间的链接,超越了普通肉体的结合,这个是可以说得通的。”
“将军到底在做什么?”我疑问。
君小角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一点,将军在利用这些人,在吸收他们身上的某些东西。你不要问我,开法眼看看不就行了。”
我一想对呀,怎么忘了这茬,很多情况用肉眼是看不见的,只能开法眼看到后面的本质。
我调动法力,猛地开了法眼,这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我看到那些枝条,正在把一团团类似液体的东西,从蜷缩赤裸的人身上抽离出来。那些液体散发着妖异的光芒,顺着枝条游动,像是营养液一般全都汇集到笼子里的将军身体里。
而将军全身充满了五颜六色的神秘幽光,如同一个人形黑洞,源源不断的吸收着这些人身上的东西。
我喉头有些发紧,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有一条是认准了,将军肯定没干好事,看白先生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有意识,但似乎没了生命力,整个人就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废品。将军在吸榨他的剩余价值。
这地方太过诡异,不宜久留。我抄起手里的棒子,对着墙敲打,找着每一块可能的区域,看看是不是藏着密道。
正找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声音不大,却让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个声音像是锁开发出来的,很轻微的“嘎达”声,能放出这种声音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铁笼子开了。
这一瞬间心跳几乎停了,我背对着铁笼,能感觉到一股巨大而神秘的压力,如同深不可测的沼泽一般蔓延开来。这种压力就算是我在对付君小角的时候,也没感受如此的强烈。我有种预感,身后出来的这个人,很可能是一生仅见的强敌!
我慢慢回过头,脖子就像是没有滴油的干涩轴承,等回头去看,将军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慢慢睁开眼,面前的笼子门已经打开。
他赤裸身体,全身健硕,虽然是个大胖子,但是全身上下一点都看不出胖的油腻,反而感觉胖的威风,胖的霸道,人类最完美的体形就应该像他这么胖!
将军全身上下幽光流动,睁开的双眼犹如两团焰火,闪动着血色凶光。头上那些枝条深深的钻进他的脑袋里,后面的脊椎里似乎也有,看起来他就像是那些动漫电影里描述的“人造人”。
我对于自己的法力本来是信心爆棚的,就在这个瞬间,彻底动摇了。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正迟疑中,将军轻轻抬起手,右手伸出食指,正指向我,然后做了个勾手指的动作,那意思是让我过去。
我心跳加速,全身血液快速流动,感觉到牙床子都在发痒。看看手里的棒子,朝着他扔过去,随口骂道:“去你妈的。”
扔这个棒子的时候,我链通了三眼夜叉,用力一扔,棒子挂着风声以极快的速度砸向将军。
我之所以这么用力也是想试探一下,他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
棒子扔过去,没看将军怎么动,他突然出手凌空抓住。棒子那么大的冲击力,我自信都能把墙砸个洞,可是被他这么一接,似乎所有的力道都化为无形。
我的腿有点发软,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还是短练,虽说有了绝世武功,但是临场对敌和那不动如山的气场,还是差的太多。看到强敌的第一反应不是跟他干,而是转身就跑。
说实话,这也就是在密室里,实在跑不了,换到外面山郊野外,我早就撒丫子撩了。
将军用两只手握住棒子的两头,“嘎巴”一下撅折,就跟撅断一个棒棒糖似的。
他指着我,用极为低沉性感的声音说着:“你,法师,做我的树人,不杀你。”
他用的居然是汉语。我冒出一个极为匪夷所思的想法,将军不会汉语,现在突然会了,会不会和吸收了白先生身上的“营养”有关?白先生可是汉语说得极溜,难道是把白先生值得吸收的能量和记忆都给吸走了?
从将军的这句话里,我还得出了一个重大的信息,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他们用陷阱一步步关在这里。
因为我是法师,而将军需要吸收法师!
去蚊子湖寻找女尸的任务本来是阿赞远做的,阿赞远已经死了,他们就找上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必须是法师,将军需要法师这样的祭品,来做“树人”。
蚊子湖之行极有可能就是个试炼,看看这个法师合不合格!适不适合做祭品……而我通过了这道试炼。
将军缓缓抬起头,嘴里凭空哈了一口气,吐出的气竟然是深绿色的。
他指着我,不停地勾手指,眼神里散发出妖异的红光。
我大口呼吸,此时此刻紧张到了极点,全身都因为高度紧张而颤抖。我紧紧盯着将军,注视着他下一步会做什么。谁知道将军站在那一动没动,他慢慢抬起头,仰面朝天,深深的“哈”了一口气。
我就看到那些枝条居然像是活了一般,瑟瑟抖动,似乎上面起了一层的细毛,刹那间跟含羞草绽放一般。
身旁的白先生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屁股下面还有很多的枝条,可不妨碍行动,一步步朝着我走过来。
我眉头一挑,看向将军,有些明白了。
白先生很可能是被将军控制住,白先生现在像是机器人一样,成了傀儡。
我链通三眼夜叉,上去就是一脚,踹在白先生的胸口。这么大的力道,白先生也只是身体晃了晃,他的眼神里透出极度的酸楚,可人还在慢慢向我走过来。
我用出连环脚,对着白先生“啪啪啪”就是三脚,一脚比一脚的力道重。踹完之后,白先生也只是侧侧身子,似乎没什么反应。
这可麻烦了,我头上的汗下来了,这人完全没有痛点,跟个血牛似的,怎么打都不掉血,这可麻烦了。
白先生加快速度,张开双臂过来抱我。他没有什么花架子,就这么一招,我一看不好,真要被他抱到,就他这种死缠烂打的劲头,我就甭想很轻易的把他挣开。
我踩着旁边的箱子,猛然跳起来在箱子上。白先生追到一半不走了,原来他屁股下面的枝条扯到了最直,是有长度限制的。
我大口喘着气,蹲在箱子上,看着白先生,又看看将军。
将军仰面朝天,似乎对这场争斗根本不关心。我正喘口气的时候,突然脚下的箱子嘎吱嘎吱响,还没等反应过来,突然从箱子里伸出两只惨白如纸的手,一把抓住我的脚踝。
这变故发生的太快,我差点没尿在当场,想要挣脱,可两只手抓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