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生有一点得意,更多的是着急。“对,老先生怎么看出来的。”
窦列哪里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反正他就是能够看出来,他说道:“我如何看出来你不用管,等你当了我的弟子,我再教你,你遇见卫家小姐,本来是好事,可你从前不积德啊,如今的好事,硬生生变得满是血煞之气,难啊,难啊!”
不积德,这是骂人的话。
陈阳生本该痛骂窦列一顿,可此时他却是心急。“老先生,你不要胡言乱语,我可没做什么亏心事?”
窦列冷笑道:“那跟着你一起私奔那个女人呢?还有为你失了孩子的那个女人呢?”
陈阳生慌了。“你,你胡说什么?这哪有的事。”
“哈哈哈哈,你不承认无妨,老夫又不是警察,不管这些俗世,不过,既然你不信老夫,老夫就走了,至于你将来血光之灾,老夫也没必要告诉你化解之法。”
窦列起身便走。
陈阳生道:“老先生留步!”
窦列瞪大眼睛怒道:“呸,我岂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你把老夫当什么了。”
陈阳生急忙举步去拦,“我把您当神仙,我把您当活神仙。”
他将窦列弄回座位上,痛定思痛后,才说道:“不错,我的确和一个女孩子私奔过,不过,那是年少无知时才犯下的错,后来,那个为了堕胎的女子是从前一同与我唱戏的,她与我性格并不相投,我如今已经改邪归正了。”
窦列摆摆手,无所谓道:“懂,懂,老夫也曾经年轻过,当年老夫玉树临风,也很招女孩子喜欢,你这样的样貌,要是没有几个小姑娘喜欢那就没天理了,说说,这几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你要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实不相瞒,你今日姻缘受阻,全在于过往这些情事上,你要将的清楚,老夫才好知道如何化解。”
隔壁房间。
明媚动了动嘴角。
粉团子叹道:“这老头子竟然编的一手好故事,怪不得那么多的女孩子被他骗了钱,还好不骗色啊!”
明媚深以为然,她看见卫铭燊面黑如铁,显然已经接受了现实,卫四小姐却眼圈红了,身子晃了几晃,差点儿没稳住,最后却咬着嘴唇硬是撑了下去。
明媚觉得这样极好,省的彼此麻烦。
那边陈阳生将这自己的事情,讲着讲着,竟然有了几分得意神色。
原来,陈阳生从前在阜城的戏班子里面唱戏的时候就有一个走的比较亲近的女子,后来,陈阳生和卫四小姐看对了眼儿,便和那女子断了,一心一意的想要和卫四小姐在一起。
毕竟搭上了卫四小姐,相当于戏文里的穷酸秀才娶了公主,是一步登天的事情。
卫家就算在嫌弃他穷,只要卫四小姐的名声遭了,卫家也得捏了鼻子认了这门亲事。
更何况,他自视甚高,觉得自己除了家世差一点儿,在别的方面并不比别人差什么。
卫四小姐年轻单纯,对他很快情根深种,两人约定了私奔的事情,谁知此事被卫家人撞破了,他只好连夜逃出城去,再也没敢回来。
离开了卫四小姐之后,他心情很是抑郁,本来好好的小生也唱不了了,重新找一个戏班子混起,哪有那么容易。
他到了雁城之后,很快身上的钱就花光了,只好到处找工作,找了一个戏班子先做些打杂的事情。
后来,有一个小生不小心扭到了腿,他临时替补上去,凭此在戏班子里面立住了脚。
常来听他戏的人里也有一个世家小姐,看中了他的相貌。
那小姐家世不如卫四小姐,他虽然勾搭上了,但是到底有几分不得劲,总觉得差了一点儿。
正好一次撞见那小姐的父兄说要教训他的话,他心中恨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哄骗那世家小姐说她父兄要杀自己,约着她一起私奔。
那世家小姐慌了,并没有答应私奔,却将他送到了城外,他连哄带骗的占了那世家小姐的身子。
那世家小姐才不得不跟着走了。
两人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只是,再好的鲜花儿时间久了,也觉得厌倦,他常常在外面流连忘返,一次听戏听着一个女人的声音耳熟。
仔细打量,原来那人是自己从前戏班子里对自己颇有好感的女子,他当初为了卫四小姐和那女子断了,那女子却一眼在人群中认出了他。
两人一来二去便又重新好上了。
他一边家里有着一个世家小姐,另一边有从前的相好,日子过的不要太好。
只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世家小姐很快就知道了他在外面有人的事情,同他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而那从前的相好,挺着大肚子来要让他明媒正娶她。
那段时日,他一个头两个大,恰逢时局动荡,他起了跑路的心思。
正好,相好来找世家小姐的时候,两个女人大吵大闹,那相好滑了一跤,摔倒了,世家小姐送她去医院。
他趁着家里没人,便卷了东西跑路。
跑路的时候,听到人说了卫家种种景象,那是大总统的夫君所在的家,放在戏文里,那便是皇后的娘家。
他想起卫四小姐,便又动了心思。
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改学了青衣,又改了名字,免得自己一进入拂尘就被认了出来。
这一次,他准备的很充分,想着时过境迁,现在的大总统又提倡婚姻自由,恋爱自由,他卫家没道理阻止他和卫四小姐。
若是阻止,这便说明这恋爱自由便是一句空话,他到时候便好好在报纸上宣传宣传,让人们看看这新政府的嘴脸。
他甚至还想过联系几个党派,协会,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的形象。
他想总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情发挥一下,不可能整个国家上下都是一块铁板。
富贵险中求,他从来就不怕冒险。
陈阳生讲完,很是感慨的说了一句,“我求娶卫四小姐的心是极其坚定的,还请老先生指点一二。”
窦列拍起了手,“好样的,好样的,有勇有谋啊!”
粉团子:“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