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留不住的,哪怕用力抓紧她也依旧会从指缝中悄然流失……
何止一路上给顾木打电话始终都没人接听,要找到监控录像一定要顾木的帮忙。何止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这件事而求顾木。她竟然会去求自己在心中这么讨厌的人。说来真是讽刺。
心急的瞬间,何止终于打通了电话。
“喂?”电话中的那人声音慵懒。似乎是在睡觉,亦或是刚睡醒。
“我是何止。”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何止听到他从床上坐起来的声音:“什么事?”声音比刚才清醒了不少。
“我需要见你。”
“呵……真是难得。你竟然会主动要求见我?”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见你。”语气中带着恳求。
“紫荆华云,垦丁a座1908。”
顾木说完一连串的地址后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何止吸了吸鼻子加快了车速。
烦躁。
一个月没见了,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那一场慈善晚会她们都缺席,本来所有一切安排好的计划因为这个变故而被打乱。
顾木坐在床头点着了一根烟。
女人从身后抱住了他,一丝不挂的身体光滑纤细的腰像是蛇一样的缠绕在他的身体上。顾木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再缓缓的吐了出来,吻住了女人的唇。
良久,顾木松开女人的唇,女人娇羞的躺在他的胸膛微微的喘气。
“出去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怎么?不是说要好好玩玩的吗?”妖艳的女人伸手抚摸着顾木的身体,带着**的味道。顾木抓住了她白皙的手。女人的脸一时错愕,眼中闪现着泪花看着顾木。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女人的眼泪顺着精致的脸庞落在了被单上打湿了一片。拉着顾木的手苦苦哀求道:“不要不要我啊。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我哪里不好我都该,不要扔下我。”
顾木厌恶的抽回自己的手:“出去。”
女孩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了,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爱你啊。”
顾木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爱的只是我的钱。不,是我权利。我能给你带来的所有。你爱的是你自己。别给我们这段什么都不是的关系加上这么神圣的名号。你如果选择纠缠下去你一分钱也拿不到,自己考虑。”
顾木起身下床,站在了窗边重新的点燃了香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像是要直接吸进去肺中一样。
床上的女孩渐渐的停止了哭泣,拿起自己的衣服冷静的穿了起来:“你真是一个冷血的动物,我以为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了你起码会对我有些感情,想不到你还是会像其他人一样对我,顾木你根本就不知道爱是什么。所以你才会如此轻易的践踏别人的爱情。”
门砰的一声被暴力的关上。好像要震碎这落地窗一样。
顾木看着玻璃窗上的自己笑了。
是的,这个女人是顾木交往了三年的女人,顾木不知道会让她一直待着自己的身边。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结束了这一段关系。或许就像是她说的那样,自己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所以会如此践踏他人的爱情。
何止亲眼看着女孩带着泪花从顾木的的家中走了出来,心猛的颤动了一下。说不清楚是怎么感到害怕。从哪里传来的害怕。站在门前,像是准备奔赴刑场的罪人一样,每一步都带着沉重,同样的也带着解脱。她不知道为何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会这么强烈,自从她踏上这座城市以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心里的魔兽,时刻的在狰狞着叫嚣着。
身旁有无数的声音在你耳边回响着,前面就是悬崖往下跳下去就是解脱。
何止屏息着,举起自己的手摁响了门铃。
一声。
何止就摁响了一声,或许她心中是在打赌着也在庆幸着。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屋内没开灯,顾木身上披着夜的寂寥,露出了干净清澈的眼睛看着何止。在那一刻何止的心脏都空了。
好像……
两人坐在沙发中,何止拘谨的坐着。顾木看着电视机上的动画片有些入迷。
像是一个大男孩。
何止硬着头皮道:“我是来请你帮忙的。”
没有回应。
何止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手:“我想要你在s城上次举办派对的那个地址的监控录像。”
还是没回应。
“我希望你能帮我。”
“希望?”顾木轻笑出声:“你不知道希望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吗?我可以选择交给你,同时的也可以不交给你是吗?”
“如果你答应交给我,我……”
“你能给我什么?你这样的一个人能给我的有什么?”
何止的指甲紧紧的掐着自己手中的肉。
顾木这么看着她手中细微的动作:“不痛吗?”
不痛。
“不痛。”意料之中的回答。顾木在那一刻甚至有在为这件事而隐约的感到开心,她并没有全部变了。她还是那个小丫头。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好多年前,坐在他身旁的不是一个叫做何止柔的人,而是洛也,是那个一直跟在自己的身旁说长大了就要嫁给自己的小丫头。
“嫁给我。”
电视机中的笑声不绝于耳。
“什……么?”何止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是认定自己是听错了。
顾木忘向她一字一字道:“只要你嫁给我,我可以把监控录像给你,同时保证罗伊的安全。”
“你在开什么玩笑。”何止的心里犯虚。
顾木笑了笑:“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哪怕你将安多丽陈和都请来,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们根本就不能赢。”
“凭什么?”何止嘴巴上这么说,身体渐渐的被冰冻起来。一股莫名的寒气从心中升起蔓延全身。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你现在只有一个能保证罗伊的安全的唯一办法就是嫁给我,我手上掌握的是权利能将这件事变为正常合理化的权利。”
何止苦笑:“太可笑,你这么讨厌我竟然会让我嫁给你。”
“这件事本来应该是在一个月前告诉你的,虽然慢了一点,可我想你应该要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恨你。你也该知道你自己究竟是什么人,你母亲究竟是什么人。”
何止凝望着他,在那一刻她终于知道那一座悬崖在哪了。她该往哪里跳才能解脱。
……
“十八岁那年你母亲在大学认识了你的父亲从此两人坠入爱河,毕业以后你母亲决议要嫁给你的父亲,可你木爷爷是不会同意这么做的。你父亲家境贫寒而你母亲是这座城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你母亲生来美丽家境好,你父亲配不上你的母亲。可你母亲是一个十分要强的人,瞒着木爷爷嫁给了你的父亲,并且怀了你,你的母亲也被赶出了木家。你母亲跟我的母亲是好姐妹,我的母亲收留了你的母亲,你母亲当时跟你父亲在打拼事业所以你是在我家中长大的,直到在九岁的那一年你才离开。”
“而你欠了我的是我母亲的命”
何止的手被自己不停的掐着。哪怕是淤青也全然不在乎。
“九岁那年的夏天,被我母亲宠溺如亲生的你拉着我的母亲一定要让她陪你去海边,你不听我母亲的劝告私自去了海边不幸溺水,我母亲为了救你就死在了那片海中。我看着她被大海卷入海底,而你为什么还活着,而我的母亲却死了。被救回来的你失去了记忆,葬礼结束后你母亲带着你消失在了这座城中。你变成了这海上的泡沫就这么消失了。而我依旧在沉浮着,我还记得。
我凭什么就过的这么不幸福而你为什么却还好好的。好到甚至不知道这件事情了,你忘记了,而这件事就像是一个恶魔一样时刻的在提醒着我,时到今日我依旧能看到我母亲那挣扎的身影在我的脑海中不停的播放着。该死的人是你。”
顾木的话很轻,很轻,像是在述说一个平淡的故事一样。
每一个字像是一根针一样的扎进何止的心中,她……害死了一个人。害死了一个这么好的人,害死了一个人的母亲,害死了一个人的夫人。
原来她的罪在那一年早已经开始了。
何止笑着笑着眼泪从脸庞中滑落,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身体压抑不住的在颤抖着,哭声悲凉。
何止过得这么悲惨是因为年少时背负的性命,现在的她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在赎罪,因为罪孽深重所以一直以来活的这么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