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要知再这古代,日日都为三顿饭愁苦,半点乐趣都无,眼下好不容易居然来了个打破她三观的,可刺激得她差点儿蹦起来。
她激动得正要揪住春花来打探,却不想这小媳妇突然“呸呸呸”三声,抹着嘴角笑道:“哎,瞧我激动的,说反啦,他把人给睡啦!”
当头一盆凉水浇下来,双喜都恨不得再春花头顶处扇一巴掌,这反过来,就完全是两回事了,贾大财那色鬼的名号,响遍整个黄花镇,有啥好稀罕的,甭说他睡一个,睡十个八个,也不是啥稀罕事。
双喜怨念般白了春花一眼,淡淡道:“就这点儿屁事,春花嫂子,你见识太小啦”
春花依旧贼兮兮笑,半点儿没理会双喜的白眼,继续道:“你可知那女人是谁?”
“还能有谁?不是怡红院的花姑娘,便是哪家小有姿色的俏寡妇他呀”双喜嗤笑一声:“不就是那个揍性,还能上的啥台面不成?”
“呵瞧你那点儿见识他这会可爬上了他老爹爱妾的床,啧啧啧,只怕这一晚过去,今日都不能收场了,只怕要叫他爹打的死去活来,屁股开花啊哈哈哈哈”
“嗯”双喜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几时的事儿?”
“就昨日晚上”
“那你咋知道的,你躲人家床板子底下啦?”
“哎,去去去,你这丫头,满嘴说不出一个好话。”春花嫌弃似的白了双喜一眼,叹口气贼兮兮又道:“整个菜市场都知道啦,听说是府里的佣人传出来的,哎呀,那小妾嚎的呀,都要了半条命,听说那房里的动静”
“嫂子我还没嫁人啊!”额头一滴冷汗掉下来,双喜黑着脸连忙打断春花越说越离谱的话,只怕她再不阻止,这古代罕见的豪放女还不知要添油加醋,脑补出多少少儿不宜的画面来。
被阻了兴致,春花正要回头再嘲笑她一番,正在这当口,菜摊里来了客人,春花连忙撇下双喜,自顾自忙起来了。
这下好,也总算解了双喜的急,她长出一口气,也没多把贾大财那点儿破事上心,急巴巴又去张罗买鸭蛋的事儿。
却没想到,贾大财这点儿破事闹的满镇风雨,小半天工夫不到,整个镇子都沸腾起来,菜市场里上年纪的大婶子都在笑话,说他家干的是损阴德的生意,如今做出这点禽兽不如有违人伦的事儿,倒也不算出格,真正是应景儿。
更有甚者,传言说他家那才三岁多的庶弟,说不得就是他的儿,只怕是为了遮挡家丑,才算到他老爹头上去的。
双喜也不是啥小白兔,再浑的段子,也再前世看过,听过,因而再人人都围着这八卦兴奋之时,她也早把这一茬给过了,还是一心一意,仔细忙活她的咸鸭蛋事业。
这一早出来忙活,买到了一百个鸭蛋。
鸭蛋在黄花镇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物,然而就因有一股子腥味,平日里并不多得镇上人欢喜,因此这养鸭户也少,双喜来来回回,也只零散的收了三户人家的蛋,其中两户拱的大头,一户四十个,一户四十五个,另外一户,才堪堪只有十五个,不管多少,双喜也全一概接收。
经过一番打听,知晓其中两户家里养着鸭子,本不是专门卖蛋,全是为了养着吃肉的,卖蛋也是顺带着卖卖而已。
双喜吓得一哆嗦,连连告知人家,以后把他两家的鸭蛋包圆了,有多少要多少,至于这吃肉,还好心劝说,让人买点其他肉吃,也能对付对付过去。
钱到手,两个卖主都是好说话,喜滋滋同意了,帮着双喜把蛋送回她家,并答应以后三天送一回蛋后,便离开了。
李四娘一早又去上工,冷清清的小院里,独剩下三喜与她姐妹二人,两人却都同样兴奋,把鸭蛋搬到院子里,又把昨日买来的大缸一起搬出来,清洗,晾晒,忙的不可开交
中午吃饭之时,新买的鸭蛋已经顺顺当当躺在闺房的瓦缸里,腌制下来了,倒是再不用费事,只需要耐心等待出坛之日了。
下午午睡之后,姐妹俩煮好茶叶蛋,刚刚收拾完,没曾想李四娘提前回来了。
厨屋里卤水味道浓郁,整个小屋都是淡淡的卤水香,双喜不想被李四娘发现苗头,急的恨不得把她再支出屋才好。
谁知不待双喜说啥,李四娘倒是自顾自坐在院中小杌子里歇下了,她喊了三喜过来与她捏背,又笑着冲双喜道:“今日晚上咱吃点儿好的,你去市集买块肉去。”
双喜难得看到李四娘这般大方,又瞅到她喜笑颜开的脸孔,似乎今日个心情格外不错,便问道:“娘是遇到啥好事儿了?”
这一问,李四娘居然嘿嘿嘿大笑起来,说道:“娘今日还得感谢福来赌坊的少东家,不是他,今日这好事来不了。”
李四娘上工的地儿再城东,她娘又是个成日里忙活厨事的帮佣,与南大街上的贾大财半点交集都无,怎会无缘无故牵扯上了?
双喜疑惑不已,索性问道:“娘咋的与他牵扯上了?”
李四娘再笑,一双多情丹凤眼斜斜撇了双喜一眼,连眼尾那细细的鱼尾纹都带着三分风情,“娘倒是想与那他牵扯呀,要再年轻个十年,你瞧瞧娘不把他迷得丢魂儿”
听得李四娘这般泼辣言语,双喜汗颜,偷偷瞅一眼三喜,果然见她羞红了脸庞,臊得恨不得钻地缝儿。
双喜不厚道笑了笑,撇嘴嫌弃道:“那家人有何好,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的”
“呵你倒是好心肠,”李四娘挖苦道,“好心能当饭吃?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贾家人可没拿刀子架人脖子上逼人上赌桌再说了,人家那过的日子,吃香喝辣,你当是咱家,天天玉米窝头稀饭的,连口猪油都省着吃?没过富贵日子,是想不到好日子有多舒坦的”
“”
双喜说不过她,只好闭嘴,却不料李四娘似乎来了兴致,没有在意双喜顶嘴,接着自说自话:“也不知王员外与那贾家到底生了啥龌龊,这般幸灾乐祸的,倒是我们跟着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