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口用胶带封着,没有工具打不开。苏睿白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屋便找了剪子将胶带剪开。
盒子里塞满了泡馍,而泡馍的中间,竟然是一个可爱的瓷娃娃。
谁会送这样的东西?苏睿白疑惑,将那瓷娃娃拿出来检查那盒子,却发现里面并没有字条之类的。
苏睿白更是疑惑,刚将那瓷娃娃放在桌上准备将泡馍拿出来看看有没有字条,瓷娃娃才刚放到桌上,突然亮了起来,一个傻乎乎的声音也随之传了出来:“姐姐姐姐,新年快乐。爸爸让我给你拜年,新的一年里,姐姐一定要笑口常开哦。”
话说完,瓷娃娃里开始唱起了新年好。林严傻乎乎又有些跑调的声音让苏睿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新年好唱完,瓷娃娃里又道:“姐姐,这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你肯定很喜欢对吧?姐姐你也要给我新年礼物哦,妈妈说了不能收别人的东西,那我拜完年来洛城,姐姐你请我看电影好不好?我最喜欢看熊出没了,姐姐你要陪我一起看哦。我一定早点儿过来,姐姐你别太想我,拜拜。”
瓷娃娃里响起了音乐,苏睿白拿起来一看,这才发觉底部有一个开关,刚才搁的时候估计重了,所以才会触动那开关。
苏睿白不喜欢林老头,对像个孩子似的林严却讨厌不起来。她笑着摇摇头,将瓷娃娃搁下,然后进洗手间洗手。
因为知道苏宜蓓和林宏宇还在家里,她并没有过去,随便弄点儿东西吃便找了床毯子搭在身上看书。
看了一会儿,她的目光落到了那瓷娃娃可爱的脸蛋上,又忍不住的将它拿起来打开。轻音乐响了一段后,里面竟然讲起了笑话,是林严认真的一字一句念的声音。
他人看起来虽然傻乎乎的,但说起笑话来却是抑扬顿挫的,情感掌握得很好。
林严用了心的,念的笑话都挺好笑的,苏睿白的目光落到手腕的水晶项链上,却恍惚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舒云过来坐了会儿,虽是过年期间,可因为有苏宜蓓在,她过得并不舒心。所以才未叫苏睿白过去聚聚。
昨晚上,还没开始吃年夜饭,苏宜蓓就闹了起来。闹着让林宏宇将陈香雪保释出来。别说是林宏宇没那本事,就算是有,林建成也不可能答应。碍于苏宜蓓的肚子里怀着孩子,隐忍了下去,谁知道吃过年夜饭,她就同林宏宇闹了起来,还将林宏宇的头砸了一个大包。
今早起来更是要闹绝食,本是团圆的节日,却被她闹得鸡犬不宁的。
知道和苏睿白说,也只是让她也跟着闹心。舒云一个字也未说,坐了没多大会儿就回去了。
舒云走后,屋子里更显得冷清,苏睿白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昨晚上睡得晚,听着电视里传出的声音,她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
这段时间她的睡眠并不好,只要闭上眼睛,就是大段大段的梦境,醒来却模模糊糊的什么都不记得。
不知道睡了多久,屋子里好像都了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睡得模模糊糊的,开始的时候并未在意,直到闻到刺鼻的酒味,脑子里才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她蓦的睁开眼,借着电视微弱的灯光,客厅里竟然多了一个人,并且,正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看着她。
那俊脸离她不过十几厘米,她甚至能感觉得到那温热带着酒味的气息拂在脸颊上。
苏睿白的脑子有瞬间的短路,意识到这并不是梦之后,她的身子猛的往后缩了缩,避开那人俯下的身躯翻身坐了起来,朝着玄关处看了一眼,懊恼的道:“你怎么进来的?!”
易楠臣也撑起了身,随意的靠在沙发上,解了解衬衣领口的扣子,淡淡的吩咐道:“给我倒杯水。”
他身上带着浓浓的酒味儿,明显就是喝多了。苏睿白此刻却顾不了这个,赤着脚下了地,啪的一下摁开了客厅的灯,盯着那就跟回自己家似的人面无表情的道:“你是怎么进来?!”
窗户装了栅栏,她也没听到异响,所以,他不可能从窗户里进来。门那边依旧是好好的,他光明正大的坐在了这里,只能说明,他有这边的钥匙。
易楠臣闭着眼睛,并没有回答苏睿白的话,仍是淡淡的道:“给我倒杯水。”
看着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苏睿白的心底疲惫而又悲哀,他这样到底算什么?!
目光在那微红的俊脸上停留,有刺痛一点点的蔓延开,苏睿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道:“易总走错地了,请回。”
她的语气生硬,就站在易楠臣的旁边不动,仿佛是要监督着他离开似的。
易楠臣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因为酒精的缘故,他的眼神仍是有些迷离,不过,更多的是阴冷。
他并未说话,目光落到苏睿白那张面无表情的小脸上,慢慢的站了起来。
苏睿白的身体僵直,本是以为他要离开的,他却一步步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即便是喝醉了,他身上的气势仍是迫人。苏睿白的身体更僵,一双乌而圆的眼睛却看着他,动也没动一下。
易楠臣好像并不在乎她是什么样的反应,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头凑近她,带着酒味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冷声一字一句的问道:“他在你心里就有那么好?”
就算他没有说出来,苏睿白也知道他说的是谁。手腕被她捏的生疼,她用力的要甩开,却被他握得更紧。眼眶中有泪水要溢出,她又生生的逼了回去,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道:“这好像和易总您无关。”
易楠臣的脸彻底的冷了下来,狭长的眼眸微微的眯起,盯着苏睿白一动不动,隔了好一会儿,薄唇才轻起,连声的道:“好,好!”
话音刚落,他的眼底却已全是戾气。不待苏睿白反应过来,他便用力的将她往前一拽,带着酒味的唇便落下。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苏睿白立即就要挣开。手腕被捏着使不上劲,她那赤着的脚立即就朝着易楠臣踹去。
易楠臣喝了酒,反应比平常慢了许多,并未避开来。但赤着的脚的伤害力已是大打折扣,虽是结结实实的踹中了,可易楠臣却并没有任何反应。
大掌紧紧的揽住了她的腰,他还未反应过来,他直接就将她压倒在沙发上。微凉带着酒味的唇齿胡乱的啃噬着,另一只大掌则是直接就朝着睡衣下摆钻了进去。
他当她是什么了?苏睿白的心里刺痛一片,眼泪忍不住的滑落,张口一口就咬在易楠臣的肩上。
易楠臣的身体微僵,她的反抗对于已经失去理智的他来说,无疑更是火上浇油。他哼也未哼一声,大掌直接的分开了她的腿,一条腿用力的压住,手立即就要去解开她的睡裤。
苏睿白哪里见过他这样发疯过,又慌又怕,眼泪滚滚的落下,松开了嘴,带着哭腔骂道:“易楠臣,你畜生!”
易楠臣的眼底已有些血红,他手脚并用着,暗哑着声音阴森森的道:“对,你说对了,我就是畜生!”
这样的易楠臣,完全陌生到了极点的。他的手已伸去扯她的睡裤,就算是挣扎,也会被轻易的褪去。苏睿白微侧身死死的压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易楠臣虽是只有一只手能用,可苏睿白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他的手很快就抽了出来,不待苏睿白反应过来用力的一拉一扯,冰凉传来,身子已暴露在灯光下。
苏睿白脸上的泪水掉得更凶,易楠臣却理也不理她,立即就要去解皮带。
在力气的悬殊之下,挣扎已没有用。苏睿白又惊又怕,也顾不得什么自尊什么赌气,眼泪滚滚的落着哀求道:“易楠臣,你别这样好不好?求你了,别这样……”
那哭声实在是太凄弱,易楠臣解着皮带的手微微的一顿,酒意中强自挣扎出了一丝理智,他闭着眼睛重重的倒在沙发上,冷声道:“回屋去!”
手脚得到自由,苏睿白已顾不得疼痛,怕他反悔似的,慌忙的将那被褪到膝盖处的裤子给拉上,跌跌撞撞的往卧室跑去。
许许多多的东西翻腾着,有屈辱,有害怕,有难受,有伤悲。卧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摔上,她顺着门缓缓的滑倒在地上。
客厅里的易楠臣本是想站起来离开的,刚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却又一下子跌回了沙发上。那酒的后劲太大,这会儿全上来了。
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客厅里便恢复了安静。身下好像还赤裸着处在冰凉的空气中,苏睿白紧紧的将脸埋在膝盖里。
蜷缩在门边不知道多久,苏睿白才慢慢的爬了起来,一步步的朝着床走去,蜷缩着将自己埋在被子中。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就连一丁点儿异响也没有。她紧紧的闭着眼睛,任由泪水不停的滑下。
第二天苏睿白顶着两个肿得跟核桃似的眼起床的时候,客厅里的人已经不见,好像昨晚都是一场梦一般。唯有地上玻璃杯的碎片证实,昨晚的那一切,确实真真实实的发生过。
她并没有先打扫,而是朝着门边走去。门是好好的,他昨晚是用钥匙开的门。
苏睿白又回到客厅,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他将钥匙丢下后,冷静的将地上的玻璃碎片弄进了垃圾桶中,又煮了鸡蛋敷红肿的眼睛,早餐也没吃,出门找人换锁。
接下来的时间,再也没有易楠臣的消息。易冉打过一次电话叫苏睿白出去玩,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接下来的假期,她窝在家里哪里都没动。直到要上班的前一天,林严打来电话,她才出了门。
虽是已过了新年,洛城却依旧是处于寒冷之中。到电影院的时候,林严和一个中年男子早等在了那边。他的手中拿着爆米花汽水瓜子等小吃,见到苏睿白,像是怕她看不见似的用力的向她挥手,大声的叫道:“姐姐,姐姐,我在这儿。”
过了一个年,林严好像还瘦了些。一双纯净的眼眸中却是神采奕奕的。
那么多天,苏睿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来。从人群中挤到林严的面前,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林严用力的摇摇头,笑呵呵的道:“不晚不晚,还没开始呢。”
说着,他将口袋里的零食一一的拿出来点着,眨巴着眼睛看着苏睿白兴奋的道:“姐姐,这些都是我买的哦。你看你还喜欢吃什么,我再去买。”
电影院的对面就是一家进口零食店,要买零食非常的方便。苏睿白摇摇头,微笑着道:“已经很多了,不用再买了。”
林严看起来有些紧张,又朝着宣传的海报上看了一眼,盯着苏睿白的脸小心翼翼的道:“姐姐,你喜欢这电影吗?”
苏睿白认真的点头,道:“当然喜欢了。”
林严这才松了口气,伸手就要去拉苏睿白,笑呵呵的道:“那我们进去吧。”
苏睿白微微的侧身避开,微笑着道:“你在前走,我跟着呢。”
林严有些不满,小声的嘀咕道:“妈妈说在人多的地方要拉着手,要是丢了怎么办。”
人的心思是单纯的,苏睿白有些尴尬,道:“没事的,我跟着呢,不会丢的。”
林严的嘴翘得高高的,但也没说什么,往前走去。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一步三回头的看苏睿白。最后苏睿白边走边同他说着话,他才没有一直回头路。
因为是动画,来看电影的多是一家三口。苏睿白和林严坐在中间很是突兀。
林严的教养是极好的,很绅士的将东西打开来递给苏睿白,他只拿了一包薯片,明明咬着会咯嘣咯嘣脆响的东西,他吃着却没有一点儿声音。
苏睿白其实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嘴里丢着爆米花。林严最开始是看得津津有味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了苏睿白,带有些兴奋的道:“姐姐,你给我当媳妇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