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尤清被明王以对九州社稷贡献巨大的理由,将她送往了新京,并且品级跨越五级直升东宫皇妃。
而原王后曹汉宝之女曹晓琳则命千清寺带发修行。
明王稍后被护送进入新京,新京的登基大典由机要部准备。
当夏尤清看到那个男人一步步步入那个神圣的高堂之上时,她只是微微笑了,她站在数十女眷之前,双手展平置于额头,弯腰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祝吾皇千秋鼎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祝吾皇千秋鼎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祝吾皇千秋鼎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祝吾皇千秋鼎盛!”
……
一声声的恭贺声在这新京的上空盘旋,声势浩大。
许多人究其一生或许都无法看到如此宏大的场面,而夏尤清有幸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先皇州德帝李其瑞,这一次,则是她真心喜欢的男人……
李谦。
“诸爱卿平身。”
洒脱的气度、超然的风华如同这个男人的刻章,即使他的脸上有一道疤痕,但是却让他更加的坚毅果敢。
此时他身穿龙袍,享万民朝贺,登至尊之位,俯瞰众生。
敬畏,厚重。
登基后百官跪求李谦立即立后,百官以如今皇室血脉单薄,皇上不应只身涉险以致皇权旁落为由,请求李谦待太子安全降生后再去往前线。
夏尤清手里拿着一个草蚂蚱,这草蚂蚱上原本青绿色的颜色蜕变成了干枯的褐色,摸着一丝湿润的感觉也无。
或许这草蚂蚱不经常被人把玩的原因,看起来依然精致可爱,显然主人将它保护的很是用心。
诗画用牙将缝衣的线咬断,站起身拿起袍子比量了比量。
“夫人为小姐做的这件袍子到现在还能穿呢,小姐,你要不要试试?”
夏尤清把玩着手里的草蚂蚱,仿佛没有听到诗画的话。
“小姐?小姐!”诗画将衣服叠起来,走到小姐的身旁高声叫着。
“嗯?”夏尤清懒洋洋地应着。
“我说夫人为小姐做的袍子现在还能穿,现在外面的天都热了,小姐也该把身上这身换换了。”
夏尤清闻言噗嗤一笑,“我现在都是东宫的皇妃了,衣服都有定制,哪还能穿母亲做的衣服?”
说到母亲,夏尤清笑意稍淡,虽然出嫁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但是这么久都没见疼爱自己的娘亲,夏尤清心中想念的紧。
“我们在宫里就穿自己喜欢的衣服,等有人来了小桂子在外面通报呢,我们就把衣服赶紧换上,小姐你看如何?”
“不如何,”夏尤清摆摆手,“小桂子我用他还有别的用处,你可别让他给咱们守门,平白浪费了他的能力。”
诗画“哦”了一声,虽然他们搬了新京,但是夏尤清手底下的人手势力也跟着搬来不少,这些人也需要小桂子进行安顿,到时候他们能够在新京迅速的扎根,等到以后有需要的时候,这些人就是夏尤清最为可靠的力量。
“可是小姐,京城那些势力……”
夏尤清将草蚂蚱小心的用帕子包起来,闻言只是撇了撇嘴,“那就隐藏起来吧,无论以后京城是否存在。”
假如京城还有,那么那些人能够及时的获取起乐户的情报并迅速的传给远在新京的夏尤清,假如京城被破,甚至九州都不复存在,那么那些人就是夏尤清最后逃生的准备。
“对了,你给二哥写一封信,就说……”
诗画等着娘娘的吩咐,可等了一会儿都不见娘娘接着往下说,她好奇地去看娘娘,却见娘娘微微愣神。
“娘娘?”
“算了,别写了。”
夏尤清有些意兴阑珊,说完就趴在窗边看着外面草木上新长的绿芽。
她一直未曾忘记二哥身上的忠心蛊,可是即使她派人翻遍所有皇宫中珍藏的典籍资料,但是她所要找的关于忠心蛊的记载却少之又少。
如果九州国灭,皇室都将不复存在。
二哥会如何?
一旦想到这些夏尤清就忧心忡忡,但是却找不到丝毫能够宽慰自己的方法,她有心想要知道二哥的境况,但是却又怕去问。
冯大夫是否为二哥压制了忠心蛊?二哥是否还要忍受焚心刻骨的疼痛?
“诗画,把小桂子叫进来。”
“是,娘娘。”
诗画退出去叫小桂子,此时小桂子五官已经长开了,却因为从小去了势,所以即使长开了依然有一股子阴柔的感觉。
看起来不像女的,但是却比男人少了几分阳刚。
在夏尤清特意的锻炼下,他本身的自信慢慢提升,此时即使站在夏尤清的面前,也能够挺直腰杆,目露自信。
但他的忠心却不容置疑,甚至都不用忠心蛊的检验,因为他的忠心是被夏尤清一点点刻到了他的骨子里。
“娘娘,您找我。”
小桂子行了一礼,回话简短,他的身材条儿顺腿长,即使是太监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有些妖娆惑人之感。
只是小桂子这单薄的身体内却流淌着阴私刻毒的血液,且生了些爱财的毛病。
“等人员安排好后,先派出人手打听忠心蛊的下落,一旦有一丝的线索都不要放弃,你也别在我这里伺候着了,京城那边的动向你要掌握清楚,并及时的告知于我。”
“是,娘娘。”
小桂子准备退下,夏尤清却又叫住了他。
他回过身,重新站在了夏尤清的面前,平静地站着,也不催促夏尤清询问叫住他有什么吩咐。
夏尤清对小桂子更加的满意,“现在你经常在外行走,宫里的名字也不适合你了,以后你就改名叫月桂吧。”
月桂?
小桂子闻言脸色露出一抹惊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显现出一丝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稚嫩。
“小桂子永远是娘娘的小桂子。”
夏尤清几乎被这样的小桂子气笑了,“赶快起来,这么大人了还说跪就跪,我又没说不要你。”
小桂子可怜兮兮地抬起头,刚刚让夏尤清感觉到的一丝成熟荡然无存,但是这样的小桂子却让夏尤清更加的信任。
“你在外行走总要有个自己的名字,月桂你如果不喜欢也可以换一个,进宫前你应该有父母为你取的名字,你也可以用。”
小桂子闻言脸上闪过仇恨的目光,他坚定的摇摇头,“小桂子听娘娘的,以后就叫月桂!”
斩钉截铁的说完,月桂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两个头,起身就告辞离去。
而夏尤清注意到月桂刚刚的目光,她手指敲打着桌面,慢慢思索着。
看来月桂小时候入宫的时候,应该有一段不愉快的经历,以至于让他记到现在。
“娘娘,小桂子刚刚走的时候哭了呢。”
诗画就在外面候着,屋里的动静自然没有听到,等到小桂子走了后她进来伺候,心里有些不解。
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还从来没见小桂子哭过,难道娘娘训斥他了?
可小桂子也不像是这么脆弱之人啊。
诗画由于一直跟小桂子凑在一起,所以小桂子身上那么明显的变化她并没有感觉到,甚至连小桂子猛然拔高的身高都没太注意,现在她看小桂子都要抬起头了。
“我给他改了名,以后见了他就叫他月桂吧。”
月桂?
诗画想想,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名字。
月桂身穿一身月白长袍,手拿一柄折扇轻轻摇着,他眉目妖娆,眼中充满邪气,走在路上引得无数男女观望,可他却视而不见,连嘴角的三分笑意似乎都引人至深。
穿街过巷,身后的小童提着一笼盒子,小童脸上肉嘟嘟的,抿着嘴认真看护着手里盒子的样子显得玉雪可爱。
这样的一人都能够让人忍不住再三观看,更别提此时俩人走在一起了。
“这位公子,您这盒子里放的是什么?”
终于有个男人忍不住上来问,凑近了更是多看了眼前这位公子的玉容两眼,还真是漂亮!
月桂也不介意男子的视线,闻言眉眼一挑,如同兴味般地笑着。
“你猜呢?”
男子闻言搓了搓手,感兴趣地反问,“如果我猜到了,可有什么奖励?”
月桂闻言拿着扇子低着下巴想了想,突然一笑如同春花绽放,看得男人晃花了眼,“那就把那盒子里的东西送你如何?”
月桂这么一说,即使那男子想要看一眼盒子里的东西此刻也不好意思开口了,盒子是不透风的,要是想猜还真猜不出来。
于是他一连说了包子、药材、首饰、玉石等物,可月桂都笑着摇头。
最后男子急了,一摆手说道:“公子让我就这么凭空猜,范围也太大了些,总要给些提示吧。”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人,月桂目光四周一扫,低眉浅笑起来。
“好吧,这样或许还真不公平,那我就想一个提示。”
在月桂沉思的片刻,周围围观的众人忍不住都竖起了耳朵,他们感觉有了提示就如同猜灯谜一般,万一猜对了,现在周围这么多人,这位看着就像是富家公子的男子总不能失信吧。
“这个东西呢,能让人生让人死,控制人心,且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