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大火燃烧的房间约莫百米处,紫衣将箫云山的尸体放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以箫长留为首的箫家一行人,接到了另外紫衣带去的惊骇消息后,没有等到那江津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云山!”
朱莉娥的声音刹那间尖锐沙哑刺耳响彻而起,双眼顷刻血红飞扑了上前俯身在箫云山的身上,泪水瞬息布满了脸庞,声音悲怆地哭喊:“云山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三弟!”
另外的一男一女这时也不禁飞快地冲了上前,没人想到,一大早竟然会在箫家上演这样的悲剧。对箫家来讲今天本是一个天大的机遇降临,如今却乐极生悲。
对箫云山来讲今天更应该是个好日子,他应该做的是赶去王家准备好迎接王箫两家的联姻。然而偏偏他自己报复心强,非得要折磨得沙仁范兄弟两人,如今变成了死人。
此刻箫长留的脸色俨然真的如同冰山一般冰寒冷寂,一股浓浓的仇恨火焰在心头开始燃烧了起来。哪怕在自己眼中儿子再怎么窝囊废,但是始终是自己的骨肉,竟然在自家横死。
箫长留走上前顿了下去面部冷峻无比,检查了一会声音带着冷意:“是被古武强者一掌拍碎了天灵盖而死的。”
“古武?”
朱莉娥此刻突兀间抬头,目光锐利地瞥了一眼大火燃烧的方向,眼眸恨意如同火山般喷发:“楚耀!本夫人发誓,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为我儿报仇!”
在朱莉娥第一时间的意识中,当然是楚耀闯进来救人杀了箫云山。毕竟这原本就是自己布下来吸引楚耀前来的局,却不料非但没有擒下楚耀,反倒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楚耀?”
这一刻,箫长留瞬息目光紧盯着朱莉娥寒声开口:“你怎么知道凶手是什么人?”
箫长留的声音陡然间扩大了几分,身子站立起来眼眸的怒意腾升:“你一直说云山已经赶赴王家,现在呢?他怎么会在这里被人杀死?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说!”
闻言朱莉娥的神色微微一变,不知道如何开口。
“禀告家主、夫人,杀人凶手并非那所谓的楚耀。”
这时一旁的紫衣拿出了那张血贴急忙出声说道:“我在现场少爷的尸首上发现了这个。”
“血贴?”
箫长留的瞳孔轻震一手接过了血贴,仔细地观察了一会神色顿时间铁青了起来,眼眸的杀意泛动:“这是真的。”
“杀手血掌?”
朱莉娥此刻也不禁惊声开口,箫长留眼眸的寒光闪烁着,陡然间那血贴在其手中化作了一堆粉末随风飘逝:“杀手血掌,竟然连我箫家子弟的买卖都敢接,莫真以为我箫家可以任意欺凌!”
朱莉娥眼眸的恨意浓烈:“一定是楚耀,他知道箫家不是他能闯的地方便高价请了杀手血掌。”
此刻心中既恨又悔,自己千算万算根本没有算到今天会有贵客到来,箫家的防卫比往日松弛不少,尤其是这后院。而且根本没想到楚耀竟然能够请得动杀手血掌,百密一疏,留下无解之恨。
“哼!”
此刻,箫长留衣袖冷拂目光一瞥朱莉娥:“你说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那楚耀是什么人?”
朱莉娥的脸色难堪之极,胸口一阵起伏同时缓声地开口,将昨晚王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混账!”
箫长留目光霎时间迸发出浓烈的怒火大发雷霆,遏抑不住胸口的怒意:“儿子就是这样被你给害死的!”
“爸,现在事情都发生了,你责怪妈也没用。”
此时,一旁的箫家二小姐站起来道:“三弟的死,我们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箫长留眼眸的杀意一掠而过,咬牙切齿道:“杀手血掌,老夫必会将他碎尸万段!从今天开始,箫家子弟不可单独出行,没有必要不许迈出大门半步!”
“长留,我要带人去王家一趟。”
朱莉娥此时恨声地开口:“杀手血掌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付我们的儿子,必定是有人买凶杀人,而这个人一定是楚耀。”
“你有证据?”
箫长留目光寒冷地一瞥:“你这个心爱的儿子在外面招惹的敌人还少吗?要不是你对他的过分溺爱,他绝不会有今天!”
“我爱儿子难道还有错吗?”
朱莉娥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声嘶力竭地回应一声,眸子充斥着浓郁的恨意:“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可以去审问他!今天的王家家族会议楚耀极有可能会到,只要我当场将他拿下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话音落罢的瞬间,朱莉娥立即转身疾步而冲,箫家一片冷寂冰寒的气氛蔓延在所有人的心间。
箫长留缓缓地开口:“你立即带上一队紫衣出发赶去王家。”
“是!”
箫家大少爷立即点头转身匆匆离开……
此时京城的阳光依然明媚,王家大门前一排排豪华车子几乎是一望无际,一道道身影迈步走进王家,有人在前方引路通往指定的地点,王家会议序幕马上便要拉开。
虽然只是王家内部的决策会议,不过历年来都有一个惯例,王家会议从来都是向外界公开,这样一来推选出来新一代的家族核心,也可以第一时间让所有京城的豪门名流所知晓。
每一年的王家家族会议也是豪门之间的一个盛会,宽敞平坦的草坪搭起了数米高的遮阴蓬,一排排的桌椅四方排布,来客逐渐地入坐,空缺位越来越少。
醉妃阁内,古色房门徐徐地推开,身披纯粹的白衣罗衫身影坐于轮椅之上。纯净平淡蕴含着绝美姿态的脸庞平视着前方,白色罗衫下淡蓝色的毛毯平铺在双腿之上。
“时间差不多了。”
视线收回,王晓雅嘴唇轻动自语了一声,双手轻轻地转动着轮椅徐徐~向前,孤身朝着人声越发热闹的地方推进。不时有人看着王晓雅的身影指指点点,瞟着这边的眼色皆是带着几分异常古怪。
这一次的家族会议,王家将会决策出王晓雅今后的命运,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真是可怜!”
“要怪只能怪她出生豪门家族。”
“……”
周围的声音有些压得很低,而有一部分却似乎不忌惮地传到了王晓雅的耳边,甚至包括一些是与王家关系不浅的人。对这一切王晓雅早便熟若无睹,神色平静地朝前。
一道身穿灰色长袍的身影迎面走了过来,周围的声音顿时细微得近乎听不见。此时良伯迈步走到了王晓雅的身前,眼神掩饰不住一阵复杂。
“良伯我们过去吧。”
王晓雅率先淡声开口,良伯轻微一叹随即上前推着王晓雅往前走,直至此刻再说任何东西都已经是多余的了。
巨大平坦的草坪搭着一个遮阴蓬,桌椅呈现四方摆放。正前方一排为王家最核心的成员,左侧为王家的部分成员以及一部分豪门子弟,右侧则大部分都是政界的成员,正后方便是剩余应约而来的各界名流。
王晓雅的出现立即再度引来了不少目光,她神色平静地到了左侧第一个位置……
现在的箫家大厅上站着不少人,不过此刻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一个个噤若寒蝉地垂手站立着,目光不时瞥着前方那脸色阴沉不已的身影。
突发变故,箫长留自然也无心再在门口迎接那平前辈的弟子江津,如今站在这大厅上脸庞布满了煞气,脑海中不停地缭绕着几个敏感的字眼。
血贴及血掌!
寂静了许久,箫长留轻缓抬头了:“我要的东西到了吗?”
话音刚落,门口一名紫衣身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资料急冲地说道:“报家主,二爷已经把关于杀手血掌的有关资料传了过来,而且……”
“说!”
“是。”
紫衣急忙继而说道:“二爷说了,杀手血掌与那个楚耀确实有点关系,但是他不许我们箫家对楚耀下手。”
“不许?”
箫长留目光一沉眼眸冰冷了几分:“莫非……楚耀已经是龙腾协会的人?可是死的人是我箫长留的儿子,我不管他是什么人,若事实真与他有关我必杀之!”
“箫家主好大的火气啊!”
突兀地一道轻悠的声音骤然间平地而起。
闻言箫长留眼球大震猛侧:“谁?”
“在你身后。”
视线回瞥,箫长留神色不禁惊骇了下,此刻自己身旁的椅子上赫然已经坐着一名男子。此人目光锋利宛若一把随时都有可能要出鞘的利剑般,浑身流露着锋芒。
“你是……”
箫长留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目光隐隐有些忌惮。
男子抬眼神色漠然,嘴唇看不见一点的颤动却有一道声音传了出来:“江津!”
“江津?”
箫长留一惊急忙定眼看了过去,见江津的手中也拿出了一个刻着一条金色长鞭的令牌后,箫长留的神色立即恭敬了起来,在江津的示意下立即让周围所有人都退下。
“发生了点家事,没有来得及迎接江先生实在是抱歉。”
“不必客套了。”
江津立即站了起来沉声说道:“这次出来,我是奉师傅之命一定要带一个人回去,希望箫家主能够积极配合。”
“带什么人?”
“王晓雅。”
“什么?”
箫长留愣神了,目光不解地看着江津:“为何是王晓雅?”
“具体你不必多问,听说你箫家与王家有婚约,但王晓雅将会不日嫁入你箫家,到那时我希望你可以配合让我带走王晓雅。”
“这……”
说到这个,箫长留的脸色忍不住阴沉了几分。
江津视线一冷轻眯起来:“不行?”
“不是不行,而是……江先生,我实话跟你说吧,就在刚才你来之前,我的儿子箫云山遭到了杀手的狙杀,已当场死亡。”
江津的脸色微变:“正是与王晓雅有婚约在身的人?”
见箫长留点头后江津的眉头也不禁拧了起来,沉吟半会眼帘中一抹寒光陡然闪过:“无论如何,必须要让王晓雅嫁入你们箫家,哪怕是抢也得办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