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羡鱼的能力胜过月见所料所想,她体内隐藏的未知灵力究竟有多深厚尚未可知。
舞羡鱼惊讶自己创造了一整片月见草原,仿佛这一日内心的重担都卸下,她眼里除了开满的月见草,更有月下为她专注的月见师兄。
“月见师兄!”舞羡鱼跑到月见跟前,再一次,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谁,“月见师兄,现在我已经成为内门弟子了,你能让我知道,你到底是谁吗?”
舞羡鱼满目诚然期待,月见的无回应,让她大了胆向他的面具伸出手。舞羡鱼的指尖已经触碰到冰冷的面具,月见却在最后一刻拒绝了舞羡鱼,一步退后。
舞羡鱼一刹落寞,但她对月见并没有强势的固执,缩回了落空的手。
“等你入了五门之一,我再让你知道我是谁。”月见给了舞羡鱼一个时限。
“好啊,那就说好了,到时候月见师兄可不能再躲我了!”舞羡鱼恢复了笑容。
月见草原,月下舞动。
舞羡鱼后半夜才跟月见分道从月见草原回去,却与从相思洞出来的寒骨在路途中不期而遇。
舞羡鱼即刻加快了脚步,当做月黑风高没有看见寒骨的样子。
“小鱼儿这大半夜鬼鬼祟祟地独自穿梭,看见本尊就着急忙慌地逃跑,可是背地里有不可告人之事?”寒骨不慌不忙在舞羡鱼身后跟上。
“那不知寒骨尊主这后半夜一个人偷偷摸摸,看见无辜的弟子就先发制人,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舞羡鱼反问。
“小鱼儿伶牙俐齿,难道真的不将本尊放在眼里?”寒骨近了舞羡鱼身后。
“我没有啊,我一介小小弟子,怎么敢不把寒骨尊主放在眼里,只是,我的事就是我的事,就好像寒骨尊主的秘密一样,既然是秘密,就无需他人干涉。”舞羡鱼转身理直气壮。
“本尊可有要干涉你的秘密?”
“那寒骨尊主为什么刚刚那样审问我似的?”
“本尊只是想,好几日未见小鱼儿,想跟你打个招呼,不过好像小鱼儿并不想看见本尊,记得先前你小鱼儿可是说,你我之间一掌还一掌,两不相欠了,可为何,小鱼儿看本尊还跟仇人似的?”寒骨问。
“我躲开寒骨尊主是为什么您还不明白吗?就因为一丁点闲言碎语,您那个渺兮宫主都要取我性命,我若是跟寒骨尊主稍微走近些,说不定她哪天又要来把我掳走狠狠虐待,就是不入弱水湖,我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命赌,所以还是跟寒骨尊主保持安全距离好。”舞羡鱼说起此事就余怒未尽,弱水湖是她没有战胜的挑战。
“本尊当真看不出你是个如此贪生怕死之人。”寒骨眼神里都是怀疑。
“'我不是贪生怕死,但也不能放任自己死得不值吧?”
“不值,为本尊而死竟然不值?”寒骨略略激动问。
“难道寒骨尊主觉得,一个人为另一个死这种愚蠢至极的事值得?”舞羡鱼一笑稍显冷情。
那一刻,寒骨眼中浮动过思绪颇重,仿佛舞羡鱼的话,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
“愚蠢与否,你还活着,又怎会明白。”
“反正,这事在我看来就是愚蠢,我就是公认的这样无情无义,自己的宝贵生命,凭什么为他人付出?”舞羡鱼从来本分自我。
“你说得不错,那你就给本尊好好活着。”寒骨的语气已经低沉到极致,连舞羡鱼都察觉他的神态不对劲,“我当然会好好活着,不过寒骨尊主你……”
“本尊乏了,要回去歇下。”
寒骨转身即去,舞羡鱼稍作停留,寒骨绝对有事,但是对于他的秘密,舞羡鱼已无心探索。
“你的伤……”舞羡鱼蓦然回神,寒骨已走去有一段距离,却问,“没事吧?”
“啊?”舞羡鱼一愣,稀奇寒骨突然关心他自己作的孽,“已经没事了,我又不是弱小的蝼蚁,没那么脆弱。”
舞羡鱼自信说着走过寒骨身边,其实早已释然了那一掌之痛,更何况,舞羡鱼虽然并非有恩必报,却也知道寒骨无意牵连自己,却也救了自己。
“寒骨尊主,我尊称你一声尊主,就算有时候是言不由衷,但在我还没真正战胜你之前,我还是不得不以你为尊,刚才,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话牵扯到您的心事,对此我抱歉。”
舞羡鱼说罢便径直前行,寒骨不禁笑意驱散愁容,舞羡鱼确实是他无法揣测的弟子,她平日里狂傲不羁,却也有方才那般善解人意。
“小鱼儿,本尊真的想把你拉到自己身边了。”
翌日,舞羡鱼第一次参加金系灵术课,雷电鸣闪的雷场,白蘅师兄所授便是金系雷电术中最为简单的两招,千丝闪和雷掌。
对舞羡鱼而言,雷电术是她最强掌握的灵术,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舞羡鱼对雷场早已没了好奇心,也没有大方表现的欲望,她在一旁稍作休息,懒散看其他弟子,这段时间的修习下来,她明白了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但她发誓自己要做完美无缺的灵力者。
重雷在弟子之中急切寻找着什么,直到看见舞羡鱼,他便如奔雷一般向舞羡鱼冲击而来,一时不明情况的舞羡鱼还以为他企图对自己不利,划下一道闪电便击中了他。
“舞,舞……”
“舞羡鱼,你这是干嘛呢,师兄妹相残吗?”郑冬逮到机会便指责舞羡鱼。
“我,可能不是故意的。”舞羡鱼没有冲郑冬急,反而是向白蘅师兄解释。
白蘅检查重雷没有太大问题,舞羡鱼自觉守着重雷未多久就醒了。
“舞师妹!”重雷激动起来。
“干嘛大鼻子?”舞羡鱼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师妹答应过要指教我如何掌握千丝闪的。”
舞羡鱼这才回想起来当日自己好像确实有这样一句答应。
说起雷电术,雷掌威力无穷,而千丝闪缜密细腻,像重雷属于四肢发达的人,天神神力加上雷掌威力可谓是一招所向披靡,但有利有弊,对千丝闪他就实在难为。
“这千丝闪呢……”舞羡鱼没有食言。
一直到灵术课结束,众弟子散去,舞羡鱼还在教重雷如何运用千丝闪,
“你这大鼻子也太笨了!”舞羡鱼急得给了重雷一脑瓜子。
“小舞师父,是我太笨,我太笨……”
可舞羡鱼当真无法对重雷这傻大个狠下心来,一想到月见师兄对自己淳淳善诱,舞羡鱼就想对重雷多一点耐心。
可舞羡鱼终究不是月见,重雷也没有舞羡鱼灵巧聪慧。
“我都教了你这么久这么久这么久,你怎么还是不会啊?”舞羡鱼恨铁不成钢,“算了,今天不练了,你这么蠢,一天是休想练成,你回去自己思考要领,拿捏精细,精细,精细!”
院中被舞羡鱼劈断的百年樟树,她亲自出手修复成原状的枝繁叶茂,还顺便将当日洒出来的月见草种子生长成丛。
“这棵树不是断了吗?谁复原的呀,还有这些花花草草,原本没有的呀!”哭哭惊奇,舞羡鱼却笑而不语。
第一季度的五行浅程度灵术修习,舞羡鱼在一个月之内便都熟练掌握,但她没有放松懈怠,她岂能只容自己停留在浅浅涉猎,她要的,是至高无上的巅峰。
舞羡鱼有了属于她自己秘密静心修炼之地,那一片月见草地,是她独自一人最常去的地方,还有一个地方,是舞羡鱼最耿耿于怀的芥蒂。
舞羡鱼悄悄去到了弱水湖,她的控水术已经掌握得游刃有余,可这弱水,实在太轻太虚,让她束手无策。
但舞羡鱼坚信,既然寒骨可以,就说明弱水并非不可掌控,她只是灵力不够,或者方法不对。可与其苦苦探寻浪费时间,不如主动一点,请教某人。
舞羡鱼唯一知道寒骨会去的地方就是清涧溪流,她也不会碍于寒骨曾命她不可再踏足一步的狠话。
在几位授课师兄里,舞羡鱼和垚嘉师兄混的最熟,他为人也最好说话,与弟子们最像朋友一般。一节土系灵术课结束后,舞羡鱼便跟在了垚嘉屁股后头,企图请他帮自己给寒骨传递一个约见的消息。
“羡鱼师妹,你不会跟寒骨尊主真的有……”垚嘉欲言又止,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垚嘉师兄别闹,这都多久之前的谣言了,我只是有事像请教寒骨尊主,可怜我们不像内门弟子,没有特许连内门都不能进。”舞羡鱼开始楚楚可怜。
“只要你与寒骨尊主不是图谋不轨,帮你传递信息倒是没问题。”垚嘉师兄似是认真又似调侃。
“图谋不轨?”舞羡鱼实在笑了,“我一个小小弟子图什么谋啊,再说了师兄就算不相信我,还能不相信寒骨尊主吗?”
“师兄相信师妹你。”垚嘉笑道。
舞羡鱼仔细一想,她希望自己在玄天山大展宏图,成就一番作为,没有上限,也不知这算不算图谋不轨。
舞羡鱼吃过晚饭便没有回去,一个人懒散地走到清涧溪流,心里却坚决要通过寒骨搞清楚弱水的应对之法。
“不知小鱼儿此番偷偷摸摸约见本尊,所为何事啊?”寒骨来的比舞羡鱼想象中要快,舞羡鱼没有摆出一副求人的姿态,应对自如,“许久不见寒骨尊主,弟子或许是,想您老人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