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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赤眼晶石(1 / 1)

风生族长为给辛西白和舞羡鱼二人饯行,特意举办了一场篝火酒宴,就在风生草原上,点起一团明媚的篝火,众人饮着特制的清酒。

舞羡鱼坐在辛西白身边,经不起风生族长的劝酒便喝了几杯。

“白尊主,我也敬你一杯!”舞羡鱼笑着敬酒,辛西白欣然接受。

柳下肆受邀而来。

“柳下族长怎么也来了?”舞羡鱼问。

“是我让风生族长邀请柳下族长来的,栖风谷虽然分为二族,但和睦如一才是最好。”辛西白不忘嘱咐舞羡鱼道,“小舞不是不懂分寸的人,柳下族长也并非……”

“我知道白尊主想说什么,我尽量对他客气一点好了。”

“白尊主,风生族长,看来我是来迟了。”柳下肆意外地和气。

三人招呼一番,柳下肆径直来到舞羡鱼身边坐下,毫不客气地拿起她的酒壶给自己倒酒。

“阿舞可愿与我共饮一杯?”柳下肆的格外礼貌竟让舞羡鱼惊讶。

“我都要走了,喝一杯就当做道别,我又不是小气鬼。”

舞羡鱼给自己倒满酒,转向柳下肆,碰杯的清脆,流水撞击溅起的清莹,在凉风月色下,舞羡鱼是豁达的。

辛西白无声注视舞羡鱼倾尽一杯酒,看她总是潇洒自如,辛西白的眼里却不自觉流露微妙情绪。

“阿舞真的就要走了吗?”柳下肆略带伤悲。

“嗯。”舞羡鱼理所当然回应。

“可是阿舞,我……”柳下肆的急言又止,笑道,“其实我真的挺中意你的。”

柳下肆的语气峰回路转,一如玩笑似的,舞羡鱼一笑问之:“我优点这么多,不知道你中意我哪点?”

“大概是你灵力高强这一点吧,那晚我即便未见你容颜,却已然暗暗下定决心得到你,因为在我心里只有你,是配得上我的女人。”

舞羡鱼心静如水,柳下肆这个理由她接受,所谓一见钟情,不过也是有利可图罢了。

柳下肆的笑容悄然不再,他自饮一杯,对舞羡鱼放下酒杯。

“阿舞,如果在玄天山待腻了,可以随时回来栖风谷,深林草原,我愿陪你一起。”

“柳下族长好意,我记着了。”

柳下肆故作不胜酒力,辞去了这场狂欢,临去之时,他远望舞羡鱼的背影,不曾为他回眸。

舞羡鱼仿佛自在轻松,举杯开怀,辛西白与她之间一个人的距离相隔。

“其实,栖风谷挺安逸的。”

舞羡鱼不自觉感叹,她并非贪享安乐之人,但人人历过繁杂之后,都会贪图片刻安享。

“那小舞为何,不留下?柳下族长可是如此情切挽留。”辛西白忍不住问道。

“白尊主连你也拿我开玩笑呢,柳下族长说了,他之所以看上我,就是因为我厉害,况且我对他并没有情意,感情这种事,一厢情愿是不会有结果的。”舞羡鱼泛泛而谈。

“小舞向来如此直接,倒也果断。”

“那当然了,我不喜欢收集备胎,也只会要自己想要的。”舞羡鱼诚然而言。

“小舞想要的,是什么?”辛西白仿佛是毫无心机地顺势而问。

“目前而言,我想要的是,在玄天山充实自己,强大自己,这就是我至今为止的目标。”

辛西白从舞羡鱼眼中看到万分认真,世上人有相似,但眼睛透露的心性却因人而异,舞羡鱼就是舞羡鱼。

舞羡鱼在这夜下放纵自己畅饮一场,与风生族人欢乐歌舞。

子时夜深,月色渐凉,篝火燃尽,曲终人散,舞羡鱼醉得深沉。

“小舞。”辛西白唤道。

“白尊主,小舞姑娘喝醉了吧,小小年纪,酒量也小!”风生族长醺红了脸,自己都站不稳。

“爹。”风生欢扶住风生族长。

“今日,多亏了风生族长款待。”白尊主起身向风生族长有礼,舞羡鱼竟一扑抱住了他的大腿。

“是我们该多谢白尊主才对!”

辛西白与风生族长一番礼数,辛西白便告辞要带喝醉的舞羡鱼回去休息。

舞羡鱼醉得一塌糊涂,沉重得难以扶持,风吹草原,辛西白承受着舞羡鱼全部的重量。

舞羡鱼一下挣扎,整个人便滑脱辛西白的搀扶栽到草地上。

“啊呀!”舞羡鱼以为草地是床一般摸索。

辛西白蹲身在舞羡鱼身侧,却见她趴得安逸。

“小舞?”辛西白轻唤。

“嗯……”舞羡鱼吱声回应。

夜风渗透衣物的凉,辛西白不敢让舞羡鱼躺着受凉,便试图且抱起她。岂料舞羡鱼虽然酒醉,力气却出奇的更大,在辛西白俯身之际,她便趁其不备,用自己的手臂强压住辛西白的脖子,将他倾覆压倒。

辛西白刹那惊色,舞羡鱼迷蒙的目光向他注视,她的纤手,爬上了他的脸颊,摸索不停。

“月见师兄,你是,月见师兄吗?”辛西白醉意问道。

一刻只剩下四面八方无休无止的风声,辛西白坦然面对,回道:“是。”

舞羡鱼蓦然笑了,似醉非醉一般。

次日,舞羡鱼与辛西白踏上归尘,风生族长礼送二人,舞羡鱼出了聚居地还在迷糊地打哈欠,辛西白与风生族长礼貌辞别,舞羡鱼正打算转身,却见自远方而来,无数的花瓣聚集而成,好似飘舞的云雨。

花舞是向舞羡鱼而来,在她身边零落,她会心一笑,与辛西白告辞了风生族长,离开了栖风谷,花瓣云雨一路相送。

出了栖风谷的地界,花雨才零稀落尽,舞羡鱼笑而不语,辛西白又怎不知这是柳下肆的告别,舞羡鱼与他之间的事,辛西白自认怎有资格追究。

舞羡鱼随辛西白回到玄天山,玄天山一切如旧,师兄弟姐妹们或聚众比拼过各自修习,力求长进。

“小舞,如今一年已过半多,你可要勤加修炼,不可懈怠,玄天大会之上,你便能向全天下证明你自己。”

对于辛西白的叮嘱,舞羡鱼不禁惊讶,他横看竖看都不是一个功利之人,却会对自己说出这般嘱言。

“好的白尊主,我绝对,会证明我自己的。”

舞羡鱼全然不记得醉时问出辛西白就是月见师兄一事,而辛西白直到与舞羡鱼分道,才流露了眼中谨慎而落空的期待。

舞羡鱼正式回归玄天山,当晚,她没有休息,反而是在灵书阁挑灯夜读。

舞羡鱼凝眉深沉,她恍惚记得在这本古老天行赤眼读物中有一页关于赤眼晶石的记录,而她终于翻到了。

据记载,赤眼晶石是天行赤眼使用者凝露火系灵力远距离掌控的介质,就是辛西白和风生族长所言,向天烬控制火球砸中栖风谷。

而赤眼晶石温热的功能,便暗藏巨大火力。

“不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你有什么企图,这个,我收下了。”舞羡鱼一把握紧赤眼晶石。

舞羡鱼深夜才回蓝阁,却在熄灯的房中看到一颗微光弱水滴静候她归。

舞羡鱼一弹指击碎弱水滴,也明白这是寒骨的信号,才回便又出门。

清涧溪流处,舞羡鱼不知寒骨何时找了自己,本以为他或许已经不在,却还是看到一身玄衣卷发轻扬的背影。

“寒骨尊主。”

寒骨蓦然恍神回首,仿佛对舞羡有种鱼如隔三秋的心情。

舞羡鱼自然地微笑,倒是寒骨略微不自在了。

“寒骨尊主,这大半夜的,你找我来干嘛?”舞羡鱼向寒骨近前问道。

寒骨略有一刹停滞,眼瞳一转,高冷不屑如初。

“本尊只是想看看,跟着白尊主出去一趟,本尊的小鱼儿还是不是本尊的?”

“寒骨尊主这话的意思是?”舞羡鱼略带疑然。

“你已是本尊的准徒儿,却还跟着其他人,这让本尊情何以堪?”寒骨一副严肃表情。

“这个,我现在还不是寒骨尊主的徒弟,身为内门弟子,木尊主派给我的任务,我总不能不从吧。”

“如此说来,你是被逼而行,并非自己心甘情愿了?”寒骨一副不悦神情。

“那也不是,反正是任务,多做些事总还是有收获的。”舞羡鱼淡然一笑。

“那不知小鱼儿此行都收获了什么?”寒骨冷眼计较一般。

“也没什么特别的,大概是生灵术有所长进吧。”舞羡鱼微微低眸抬起。

“区区生灵无用之术,小鱼儿何必对此感兴趣。”寒骨不屑地说。

“我觉得挺有趣啊。”舞羡鱼的否认令寒骨神色不爽,“小鱼儿怎可如此三心二意,从本尊这儿偷了师,又对天行赤眼有兴趣,如今又多了一个生灵术,小鱼儿究竟对灵术有多广泛的野心?”

“其实就连寒骨尊主也是五行完满之人吧,不过你水系灵力格外强大,才不屑于其他灵术,我对灵术的野心,至少将来也不能比寒骨尊主差。”舞羡鱼明言道。

“看来,本尊的小鱼儿志向实在不小,想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本尊不会小气保留,只要小鱼儿心中认定的,是本尊这个师父,再没有其他人。”

舞羡鱼一时无言,寒骨从来如此霸道,自从自己那个时候一时软弱答应了做他徒弟之后,他便更加理直气壮了。

不过至此,舞羡鱼依旧没有后悔当时的一句答应。

“寒骨尊主,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为了确认我是否还依然想当你的徒弟吗?”

“否则呢,本尊当然要管好自己的徒弟,以免她跟别人跑了。”寒骨一副不容分说的厉色。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不过,如果我要跑的话,就算是寒骨尊主你,也拦不住的。”舞羡鱼自信笑而无声。

寒骨却蓦然狠色,竟让舞羡鱼也看不出他是玩笑还是认真。

“但对本尊而言,若是小鱼儿要逃,本尊必定不会放过你,就算要废了你的一身灵力,挑断脚筋也要把你留在本尊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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