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美人,我必不负你!”
没来得及知道后续,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来,梦境被打断,苏栢一下清醒过来。她躺在床上,愣愣回忆梦里关于鲛人的剧情,心里升起不少怀疑。
就在前一天,她还做过一个关于穿越到古代买奴隶的梦。这可真是太神奇了,要知道,苏栢是很少会做这种剧情连贯,剧情清晰,甚至自带人设的梦境的。
这一晚上梦做下来,实在太影响睡眠质量了。要是继续这样做下去,苏栢觉得自己该去医院看看医生,开点安神补脑的药,可她又有点舍不得。
这两个梦比看小说、电影什么的还有爱,何况其中的代入感可不是小说电影可以媲美的。倒不是说她直接化身梦里的苏1姑娘和苏2姑娘(话说这名字是怎么回事!),她觉得自己在梦里的视觉很飘忽,有时确实会落在女主角身上没错,有时又像是旁观者的视觉。
可她直接感受到了两个玛丽苏女主那种心情——得到忠诚的喜悦、对异性的心动,还有被误会时的委屈和失落。这些剧烈的情绪波动让她即使从梦中醒过来,还是久久无法脱离梦境的影响。
忽喜忽悲,想到梦已经醒了,再也见不到500块或者小鲛人,又有深刻的怀念,简直像是爱上了自己梦里出现的两个角色……又或者是,她曾经爱上过这样一个人,却再也无法和他见面。
苏栢姑娘悲从中来,伏在枕头上哭了一会。然后……她愣住了:卧槽,我是不是哪里不对劲?我神经了吗?还是起来洗洗吃早饭吧……
结果忙了一天,晚上回家一沾枕头,她又做了一个梦。
女尊世界的影卫君(1)
苏珊是个ABC,不过她会说汉语,也非常热爱中华文化——文雅的不说,看小说、刷论坛、追雷剧,在网上跟祖国人民交流起来毫无障碍。
她的年纪放在国内绝对是超大龄剩女一枚,但在现居地,她还可以算是年少有为有车有房风华正茂成熟性|感魅力四射的。
在异性缘方面,她也绝对不会愧对她的姓氏。用其他华裔朋友的话说,她不该叫苏珊,她该叫苏·玛丽——她特别受到酷炫狂霸拽们的喜爱。
不过苏珊不太喜欢酷炫狂霸拽这种类型,酷炫狂霸拽也不太喜欢苏珊小姐美艳外皮遮盖的真相,所以她时常更换男友,并且一直没有安定下来,也没人让她产生组建家庭的打算。
夏天时,苏珊到爷爷奶奶留给她的乡间小屋度假,正处空窗期,她也正好想享受一下宁静和缓的生活,于是自己一个人提包入住。
结果苏珊小姐的运气很不好,没住几天,小镇就遭遇了百年难见的特大风暴,年代有些久远的小屋在风雨中飘摇,好像随时会乘风而去。
为了安全,苏珊切断电源,把自己的□□和□□摆在床头,点起蜡烛。黑漆漆的小屋,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屋里的蜡烛摇摇晃晃,这种氛围还真有点可怕,苏珊……深深觉得如此氛围不可浪费,找了本《绿野仙踪》看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她睡着了,又被一声巨响惊醒。苏珊腾一下坐起来,发现屋外天已经开始蒙蒙亮,风暴已经停了。
她昨天没换睡衣,就穿着吊带背心和牛仔短裤,现在被吵醒了,拢了拢头发随便一扎,□□插在腰间,□□提在手里,朝发出声音的仓库跑去。
推开前门,苏珊就已经明白刚才吵醒她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了,院里那棵她爷爷亲手种下的树,昨晚被大风刮断,粗壮的树干砸在仓库上,简直就像一把菜刀剁下来,差点把她可怜的小仓库切成两半。
苏珊拉开仓库,打算清点一下自己的损失。仓库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收藏了很多她小时候的玩具,爷爷奶奶用过的旧东西,都是宝贵的回忆。
黑漆漆的、满是树枝树叶的仓库残骸,随着她推门的动作射进了晨曦。苏珊的眼睛稍稍过了一会才适应灰暗的光线,然后惊讶地发现,散落了一地杂物的仓库里趴着一个人,正悄无声息地注视着她!
苏珊惊吓地抬起枪瞄准他/她,大声质问:“你是谁?!为什么在这!”
那人被枪指着,却没有露出任何惊慌的神色,无动于衷地垂下头,用干哑的声音说:“夫人恕罪,敢问这里是何处?”
苏珊马上觉得有哪里不对,这人说得竟然是汉语,还是发音标准的普通话,不带一丝口音,而且他——没错,他一张口,苏珊就知道他的性别是男性了,而且应该还很年轻,还有他的措辞,“恕罪”、“敢问”、“何处”,简直如同出土文物一样的古香古色,实在有些奇怪。
苏珊用枪指着他,仔细打量一番。之前分辨不出他的性别,是因为他留着一头长发,趴在地上,几乎被倾倒的货架上的杂物淹没,也看不出衣服的式样。
看他杂乱的长发,苏珊怀疑他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偷偷入侵了她家仓库,藏在里面躲避风暴,但他的脸虽然脏了,下巴却很光洁,而流浪汉……既然没功夫修建头发,一般也会留着茂密的络腮胡子。
不管怎么说,苏珊对这个非法入侵的不速之客没有任何好感,她用枪指着他,把英语改成汉语,严厉说:“起来,就算你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外面风暴已经停了,现在,马上离开这里!”
地上的男人动了动身体,垂着头,声音平静地回答,“下仆动不了,腿被压住了。”
苏珊:这是在耍赖吗,腿被压住你都不疼的?
她平举着□□,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还真有可能是真的。男人身上盖着不少杂物,货架就倒在他脚边的位置,倒下砸坏仓库的大树主干又正好压在货架上。可因为男人的表现一直冷静到诡异,让苏珊没往他可能被砸伤了的方向去想。
这是什么人啊!不会是变态连环杀手吧?对自己都这么冷酷。苏珊沉默了片刻,命令道:“把你的手伸出来,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男人做了个抬头的动作,却到底没再抬头看苏珊,他听话地把自己两手前伸,沉默地完成了苏珊的要求。
苏珊端着枪走到他跟前,弯腰检查了一下,果然是被压在下面了,还好杂物和货架搭成一个小小的斜面,撑起了三角型的空间,不至于把非法入侵者的腿骨压成渣渣。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救护车。”苏珊松了口气,语气好了点。
男人垂着头一动不动,回了一句,“是。”
苏珊觉得这回答还是怪怪的,但也不是细想的时候。她跑回屋子,拿起电话……打不出去,看来电话线被刮断了。她又回卧室去找手机……没信号,信号塔也不幸遇难了吗?
这个小镇相当地广人稀,苏珊住得偏远,她的邻居大部分跟她一样,平时把房子空着,只有度假时才回来住,开车去镇里要1小时以上。
苏小姐衡量一番,拎起登山包,把手机先塞进去,又找到医药箱、蜡烛和一条毯子,跑到地下储物室翻出电锯,又飞奔到车库找到千斤顶,路过厨房时从冰箱里取了矿泉水、啤酒、面包和香肠,耗时15分钟,她终于回到仓库。
天此时已经大亮,气温也开始升高,苏珊跑得急,出了一身的汗,背心贴在身上,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糟糕没穿内衣!
不过……算了,还是救人要紧,中国古话说得好,大丈夫不拘小节。她拎着大堆东西回到仓库,气喘吁吁往地上一扔,发现男人还保持着双手前伸的姿势,似乎动都没动过。
苏珊:“……”
完全不知该如何评价他的行为,虽然很配合,但总觉得很可疑。苏珊纠结了一下,从登山包里先掏出矿泉水放在男人手边,“先喝点水,我把你从这里弄出来。”
男人没动矿泉水,苏珊一边把他身边杂物清干净,一边注意着他的动静。这家伙应该是刚刚被压住——就在她被树干砸塌仓库的巨响吵醒时,不过他身上不湿,看来也不是暴风雨停了才进的仓库,而是在她家仓库里躲了至少一个晚上,冰箱里的食物没少,他没进屋里去偷吃的,照理说应该渴了才对,不由问他:“怎么不喝水,要不要吃点东西?”
男人愣愣地,试探性地伸出手,用手指小心碰了碰矿泉水瓶:“……给我的?”
他把水拿在手里,颠来倒去地看,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明显在用全身演绎着惊讶和迷茫,研究了一会,终于把瓶子放在嘴边,试探地咬了一口。
苏珊:“……”
这家伙是山里跑出来的野人吗?她无语地从男人手里抽走水瓶,拧开瓶盖递给男人,又指了指瓶口,“从这里喝,你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