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心顶着张通红的脸,鬼鬼祟祟的回到房间,生怕被人看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子里全是彦无悔环住她腰的一瞬间,心总是“怦怦”的跳个不停,好像装了什么东西似的,满满的是一种叫甜蜜的东西。
彦无悔飞下屋顶,形如鬼魅的翻进一个漆黑的井底。“老头,为是么你每次都是选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就不能像我一样住客栈,或是找一个像样的房子?”
黑漆漆的井底,不仔细看还不知道,原来还安详的坐着一个老人家。
“臭小子,别拿我跟你比?老子我就习惯在这种地方,你给我好床我都睡不惯。别说这个,小子,让你带的东西拿来没有?馋死老子了!”可惜,老人一开口,就把他周围安详的气氛打破。
“今天没有了,被恋心拿走了,您今天就忍着。我来就是看看您,顺便再告诉您,我们明天就动身。”
“臭小子,不逃避了?哼!也好,我可不想承认收个胆小鬼做徒弟。我会跟在你后面的,到京城再找好东西孝敬我,你走吧!”打出一道气流,彦无悔就被顶了出来。
翌日,鸡鸣时分。
宁恋心戴着一副巨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众人面前,这可是从来都没遇到过的事,恋心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个没心没肺,天真爱捣乱的小姑娘。突然露出这么纠结的表情还真是让人不知怎么办才好。不管怎么说一行人是出发了,没几天就到达京城。
古朴的城墙给人以沧桑的气息,庄严而肃穆。但是--
“这谁家的破烂马车?当着我家小姐进城的路了,识相的就让开,不然我家小姐可是老太傅家的嫡孙女,好好掂量掂量你能不能惹起?”
宁恋心她们一行人行至京城,这运气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竟然赶上了最热闹的庙会。排队等着进城的人可谓是人山人海,他们自然也遵守规则和其他人一起等候。
正在无聊调笑的时候,从他们的车队后面传来这段尖酸的话,一听就知道,是某户人家的丫头狗仗人势。当然几人没把这丫头当回事,继续他们的话题,把刚刚的话当成花香中带着的一丁点臭味,风一吹就散了。
可是他们不当回事,不代表别人就能容忍他们的无视,尤其是那个骄横的丫鬟,别人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她是个千金大小姐。
“喂,你们几个乡巴佬,那车是你们的吗?赶紧让开,耽误了我家小姐回府你们担待得起吗?快点啊,你们怎么还不动?卫兵!”这个丫鬟看几人没有动的意思,竟然叫动了在城门口守着的卫兵。
见真的有人跑来,宁恋心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让彦弈将她们的马车往外动了动,让出容一辆车足以通过的宽度。
恋心是除了彦无悔以外唯一能使唤动彦弈的人,彦弈心中也早就认定了这个女主人。虽然没有彦无悔知道的全,但是多少也了解一些宁恋心的厉害之处,在他心中,能配得自家公子的女子,这世上是有宁恋心一人。
“嗯,不错,算你们识相。”丫鬟不懈的瞥了一眼宁恋心的穿着,嘲笑之意尽出,傲慢的离去。
“无悔,我哪里有不对的吗?怎么感觉她好像很看不起我似的?”
“没有不正常的,挺漂亮的。”
注意到那莫名的嘲笑,宁恋心不明所以,一个小丫鬟也随随便便的嘲笑人,是这个丫鬟的礼数不好,还是她真的与这里格格不入?拿不准主意的她,问在这里住过十二年的彦无悔。
但是她忘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彦无悔离开京城六年,而且自小在深宫长大,怎么会知道京中世俗,所以他的回答根本不具有参考性。
尘土飞扬,饰满流苏的马车飞奔而过,激起一地尘土,不知是不是错觉,恋心感觉到有一道充满敌视的、带着杀意的眼神匆匆掠过她。
“无悔,你认识那个老太傅吗?”
“也许见过,但时间太久了,而且那时候我还小,没什么记忆。”
等待是一件非常耗时耗力的事,刚刚的时间就为几人提供了聊资。
“那我找个人问问,这位大伯,您知不知道刚刚过去那位小姐的祖父是什么人啊?”见问不出彦无悔什么,恋心改变策略,问旁边一起等候的大伯。
“小姑娘,有谁不知道梁老太傅,那可是我皇朝有名的大家,文人一派的最高领导,更是文人墨客最尊敬的人。”
“可是我怎么觉得那丫头嚣张跋扈的,一点都不像太傅府里出来的人。”
“你说的也对,可没办法,谁叫马车上的小姐是老太傅唯一的孙女,听说老太傅为了她还专门在皇帝面前给她求了道免死金牌。集万千宠爱在一身,真是命好啊!哪像咱们,平死拼活的也不能像他们一样享清福……”
那大伯谈过马车上的小姐后,竟然说起了生活多么多么苦,赚钱多么多么不容易。人家好心告诉你,还是你自己上去搭话,不听就太不礼貌了,可是这为大伯,您怎么这么能说?就在宁恋心耳朵里的茧子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时候,痛苦终于离去。他们进城了。
“恋心,叮嘱你的事情都记住了?”
“爹,您就放心吧。呃,爹,我们今天住哪里?”
几人在京城的街道上被宁致远领着,漫无目的游荡着。
“今天?你们先看看庙会,一会儿到卜尚书家落脚。”宁致远提到了一个他们都没听过的人。
“爹,您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大的官儿啊?”恋心迷糊的看着她爹,从小的时候开始,这位父亲身上就秘密不断,身为他的女儿又不能多问,真真是好奇啊。
“其实,卜尚书你们都认识,就是曾经的卜县令,他政绩做得好,再加上有贵人帮忙,短短几年就升到了尚书。知道无悔要回京,他主动联系的我,在无悔没有宅邸之前我们暂时先在他家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