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羽的大腿上,刚刚在空中也被尖刺刺穿了,好在尖刺极细,他也没觉得多痛。
拔出斩月剑,龙羽猛然对着腐肉斩下去!
斩月剑剑气锋利,别说这样软软的一团,就是普通的道器,也能一剑斩断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它软得超乎想象,一剑斩下去,肉凹陷下去,却是丝毫未损!
而且,它突然就变得跟水一般柔软,猛然将两人包裹了进去!
一股巨大的挤压力传来,龙羽护着荀浣,极力地逼出道蕴抵抗。然而,它的力量如同海底之水,沉重的压力无处不在!
他抱着荀浣的手感到一种滑腻的温热。他知道,那是荀浣被挤压而出的血!她的贯穿伤,从屁股入,小腹出,实在是不轻!
而他自己,骨骼咯咯作响,浑身内脏似乎要爆体而出。
就在他们快要双双被挤压致死之时,压力却又一点点松了,包裹着他们的软肉渐渐松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龙羽昏头涨脑地看去,发现腐肉皮上出现一道口子,不断有金色星芒和大量灵道蕴倾泻而出!
那些金色星芒,全部涌入了他手里的如意葫芦。
连斩月剑都刺不破的东西,怎会自行破开了一个洞?
不多时,脚踩之处也开始出现星芒和道蕴,龙羽抬起脚来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腿裤腿已经全部被血浸透了!
血一滴滴沿裤腿往下滴,每一滴落在腐肉上面,它就冒出青烟,被腐蚀出一个小洞来。
原来如此!龙羽心里惊叹,他的宝血呀,真是万能的!
以前在天界,他倒是没发觉他的血有这么多作用!不仅可以破去结界,可以去除斩月剑那不知封存多少年的保护层,如今可以腐蚀这尸洞底下的怪物!
金色星芒不断涌入如意葫芦,比刚刚墙上那些魔饵金芝要浓的多,其金色也要精纯得多!但感其金芒的气息,大抵是同一类东西。
它是如此之多,以至于一刻钟过去了,仍在不断地喷涌而出。
荀浣昏迷不醒,但血已经被龙羽点了几个大穴止住了。怕她伤口恶化,龙羽索性将如意葫芦放在荀浣的肚子上,任由那些金色星芒涌入葫芦里。
他相信,这样的话,对荀浣的伤口也是有帮助的。
又一刻钟过去了,金芒和道蕴仍在涌出,半点没有衰竭之相。
又一刻钟过去,脚下的怪物在慢慢地瘪下去,还在继续……
龙羽惊奇地发现,如意葫芦整体的颜色都在慢慢地改变。
原本绿莹莹的颜色开始褪去,慢慢变成了淡紫色!
而那些喷涌出的灵道蕴,龙羽分辨了一下,竟并非此怪物的道蕴,而是无数魔族的灵道蕴!
而且,绝大多数,竟是低级魔族的道蕴!
仔细一想,他便明白过来,这里是尸洞,不知道有多少魔族的尸体丢入此间,而魔族吸蕴的方式与人族不同,他们并不会吸纳这些灵道蕴为己有,所以,全被这生刺的怪物给吸纳了。
如今,显然是又给放了出来!
龙羽心内狂喜,盘膝坐下,将那些灵道蕴一一炼化。
整整一天的时间,这种状况都在一直持续着。怪物体内的道蕴,多得令龙羽不敢置信!
他的元府内,道蕴本已成了浓雾,如此这般整整一天持续不断的增加,浓雾渐渐化为水珠,水珠越凝越大,如雨点般落下,整个元府内变得一片清明,再无一丝雾色。
雨点由小变大,由少变多。然后又由多变少,元府地面汇聚成一条条小溪,小溪又汇聚成一个个小泉,最后,万泉归一,形成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湖!
一日之间,雾化为珠,珠化为水流,水流凝聚成了道湖!
他竟有了第二次去鸿蒙道塔结印的资格!
而最为神奇的是,那白色道蕴和金色星芒,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
当荀浣自昏迷中醒来,睡眼朦胧中,看到有漫天的金芒全部涌向自己的肚子,顿时惊得一咕噜想起身,小腹部位却又痛得她一下子躺了下去。
“什……什么东西!”她一脸恐惧地指着金芒问。
葫芦很小,剧痛之下,她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加上女子平躺的时候,有高耸之物挡住自己视线,根本看不到肚子,她的第一反应,是那些金芒直接进入了自己的小腹!
见她那一惊一乍的样子,龙羽突然起了作弄之心,一脸同情地说:“魔饵金芝它娘死了,这些金芒是它的种子,都进入了你的肚子!你会怀孕的!怀一个带刺的怪物!”
荀浣恐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真……真的吗?”
“真的!”
“哇!我不要!救命啊!我的肚子好痛,是不是已经长刺了啊!”荀浣急得嚎啕大哭。
龙羽没料到她这么好骗,急忙摆手说:“行了行了!跟你说着玩的!这是我在给你疗伤!”
荀浣眨巴着眼泪未干的大眼睛,如同雨后晶露一般:“真的?”
“这回绝对是真的!”
“你个王八蛋!”
“……我错了,我不该跟脑子里装满花生的女人开玩笑!”龙羽哀叹。
“你再说!”她一指龙羽,却又用力过度,疼得呲牙咧嘴地:“嘶,疼死我了!”
“别乱动了!好好躺着!看到这满室的灵道蕴不?使劲吸!基本上都是低级魔族的!”龙羽没好气地说。
“哪来的?”
“千百年来,这里是魔族的埋尸洞,它们的灵道蕴和尸体估计都被此物给吃掉了!”龙羽回答。“如今全部泄了出来,便宜我们俩了!”
“那岂不是拣了个大便宜?!”荀浣双眼放光。
“没错!”
于是荀浣也开始吸蕴,她的元府远不如龙羽大,大约又是半天的时间过后,她的元府也开始化作水珠!
只是,涌出的道蕴渐渐少了,她最终没能凝成道湖!
睁眼看龙羽在打坐,她歪头看着他,满脸寻思之色。
“你看着我做什么?”龙羽的感觉是很敏锐的,虽然闭着眼睛,却仍然能感觉到她的眼神在绕着自己转。
“奇怪,我之前又做了个梦!”荀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