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一直想着江无姓的事情,所以我对这个龙凤纹身图案比较敏感,突然之间在马十娘的肩膀上看到,整个人顿时有些发愣,忍不住往近前凑了凑。
我这一探脑袋不要紧,还没等看清楚就被马十娘一巴掌给拍了回来,她穿好文胸看着我嘴角一翘:“小色鬼,刚刚还假装不好意思,现在自己都开始往上凑了。别看岁数大,姐姐可不是随便的人,不过你要真憋的难受,我倒是可以找两个年龄搭调的小姑娘给你泄泄火。”
我听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清了清嗓子道:“马姐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在看你后背上的蝴蝶胎记,到时候打听起来也好说的详细。”
“真的?”马十娘面色一喜:“这么说你答应帮我找亲生父母了?”
我点点头,没等说话就听到大门被人咚咚敲响,来人敲的很急,声音也很大,如同滚滚雷声一般响彻四周。
马十娘连忙将旗袍重新穿上,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出去开门,扯下门栓就看到王唠满头大汗一瘸一拐的冲了进来:“马大姐,小哥呢?他不是留下来帮你收拾东西了么,怎么,已经走了!?”
马十娘一点他脑壳:“说多少遍了不要叫我马大姐,老娘今年芳龄三十八,十里八村还是一朵花,你这么一叫别人以为在喊大妈呢!”说罢冲屋里轻喊一声:“弟弟,你兄弟来找你了,看样子是有事了,快回去忙吧,改天再来姐姐这吃饭聊天。”
我坐在里边正觉得尴尬,王唠这趟算是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二话没说一路小跑就冲了出来,说了句“马姐辛苦”,接着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马十娘笑着目送我们离开,嘴里还出声喊着:“我不辛苦,弟弟才辛苦……”
走出很远,我才放慢脚步,看着王唠开口问道:“怎么了来的这么急,家里着火了?”
王唠一拍大腿,边走边说:“别提了,家里没着火,人可是‘着火’了!刚才我送他们几个回家,半路遇上过来接人的窦凝妹子。他们都喝多了,王彪没完没了的吐。卫庄更操蛋,没走多远就往地上大头一栽,说什么都叫不起来了。
本来我想给背回去,可虎子这货也喝多了,讲义气那股劲上来也是个倔驴,说什么我腿脚不好,这种力气活必须得他来。然后就一把拽起卫庄,斜楞着扛在肩膀上摇摇晃晃往回走的飞快。这醉鬼背醉鬼,我担心会出事,就让窦凝在后面照顾王彪,我跟着虎子和卫庄。
后来终于是安全到地方了,我左等右等半个多小时过去都没看见窦凝和王彪回来,这俩人之前就跟在我们后边,半个小时就算爬都能爬回来了。所以我琢磨着是不是王彪也跟卫庄一样躺在地上起不来了,要真是那样,窦凝一个小姑娘肯定背不动拽不走的。
想着这茬我正要出去找找,刚走到咖啡厅门口就让王彪给撞了正着。这孙子跟头发了情的公牛一样,也不看路闭着眼睛就往前冲。撞完我以后扑通一声摔坐在地上,接着你猜他说了啥?”
我一瞪眼睛:“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到底怎么了,他跟人打架了!?”
“没有,现在咱们哥几个都是磨盘街的英雄,谁敢跟咱们动手打架!”
王唠停下来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孙子告诉我,说他酒喝多了有点犯浑,没忍住就亲了窦凝一口。然后窦凝就哭着跑了,他找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能找见。所以才问我,窦凝回来了么。
我当时看他就有点不太对劲,说话拉着长音根本就不是喝醉以后那种结巴。然后又多问了两句,他这才说了实话。窦凝当时把他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往回走,他直接给人家搂在怀里,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啃。这也就是窦凝,换一个狠点的老娘们,门牙不得给他掰掉了!
你说人家窦凝姑娘好心好意过来接应,他可倒好,喝了点酒就色上心头。这黑天半夜的,窦凝又是个好面子的姑娘,万一出点什么事,这责任谁来担?
刚才我出来也找了一圈,整条磨盘街都走了个来回也没看见,没办法这才去马十娘家找……”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抬脑袋:“诶?不对啊小哥,帮马十娘收拾桌子,你俩锁门干啥?而且刚才临走前说的话,味道怎么那么怪呢?什么叫‘我不辛苦,弟弟才辛苦’?这‘弟弟’……指的是你,还是你裤裆里那‘二弟’?”
“指你二大爷,马十娘比我亲妈岁数都大,你特么思想咋那么龌龊!赶紧找人要紧,这事别声张,免得窦凝难堪。至于王彪,回去再收拾他!”
随后俩人从磨盘街结尾开始,挨个胡同的转悠,挨个地方寻找。一直找到咖啡厅,这才发现窦凝已经回去了,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正在拖地擦桌子,隔着玻璃我都能看见她红肿的双眼。王彪也知道自己过分了,没敢进去,躲到外面正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
看见窦凝没事,我长长松了口气,随即对着王彪就是一顿‘佛山无影脚’。王彪也不躲闪,烟圈吐的一个比一个碎。听着我和王唠左右开弓教育一番,一个劲的唉声叹气,连连骂着自己混蛋……
晚些时候,三个人一块进店,窦凝正坐在里屋床上发呆,我使了个眼色示意王彪过去道歉。
王彪也是急蒙了,径直走过去,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床边:“窦凝,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其实就是喜欢你,从第一天来磨盘街就喜欢你,我下决心一定要娶你当老婆。所以刚才我就想着,反正你迟早都是我媳妇,我提前亲一口验验货……没想到,控制控制再控制,后来就特么失控了……”
我站在门口听的满脑门子黑线,王唠也歪着脑袋轻叹一声:“我他妈活了二十年,还是头一次看见把表白和道歉放一块说的。这孙子,表白胡蒙滥造,泡妞简单粗暴,妈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