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因为福儿早晚有一天会长大,福儿是个男子汉。”汐儿现在才明白,为人之母,就要给孩子知道,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不能答应的,也不能轻易允诺,就像之前,答应福儿永远也不离开他,可是她还是食言了,而且一走就是好几个月。这好几个月,福儿该有多失望,多委屈!虽然她也是迫不得已的,但是小孩子总归不理解大人的世界。
“嗯,福儿知道了!”福儿乖巧的应道。
“好,现在福儿自己起‘床’穿衣,然后咱们就去找爹爹和弟弟一起用早膳!”汐儿可不想把她的两个孩子都培养成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大草包。
“是!”福儿‘激’动的跳下‘床’,笨拙的去穿自己的衣服,虽然带子歪了,鞋子也穿反了,但还算穿上了。
汐儿略微整整了一下之后,便的把抱起福儿的走出房间,只见公子彻正一手抱着承儿,一手拿着汐儿最爱的千层酥吃得正欢。
“快来,呆会粥凉了。”公子彻还不忘招呼看呆了的妻儿。
“你不用早朝?”汐儿轻问,他这个王爷当的还真是轻松。
“早朝和府中还不是一样,呈到父皇那里的消息我这里一个也不少。”公子彻不以为然的答道,放下包子,眸‘色’一暗,很快便隐去。
喂饱了两个孩子,汐儿打发龙‘玉’带他们出去,看着公子彻的模样,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福儿落水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汐儿轻声问道,皇上既然说亲自处理,不可能一夜过去了还没有任何结果。
“跳入湖中的人都一一进行排查了,现在还没有任何结果。”公子彻柔声说道,他也明白,有些事情,一旦扯到汐儿的底线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可是这次的事情,真的难处理,最起码,现在那个人是不能动的。所以,公子彻决定暂时先瞒着汐儿。
汐儿点点头没有说话,她怕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人。
回到北朔的日子无比的轻松惬意,没有汐儿想象中的战事紧张的模样,公子彻入宫早朝,汐儿无聊带着两个孩子到小‘花’园里晒太阳,寒冬已至,虽还没有降下雪来,夜里冷意更甚,像此时这样,暖暖的阳光这样照在身上让人十分惬意。
一旁的福儿还在用功,汐儿心疼得将福儿叫到身边来,落水之后调养了这么多日,本来就虚弱的福儿,脸‘色’还很苍白。
“娘亲,等到福儿身体好了之后,就好好的跟画师学作画,到时给娘亲画一幅美美的画象。”福儿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会有那么一天一样,满是自信。
“好。”汐儿笑着满口答应。
那个白衣男子便是福儿的画师,汐儿这些日子在府中照顾两个孩子,自然没有再去宫里,今日,她就将那个画师传到府上,一定要‘弄’个真切。
“王妃,宫中画师求见。”‘侍’‘女’来报。
“请吧。”汐儿轻声回应,目光朝‘侍’‘女’去的方向瞄了过去,只见那道白衣,款款而来,不一会,‘侍’‘女’领着那个白衣男子走了过来,汐儿站起身来,盈盈走了过去。
“参见王妃。”那画师略施一礼,见汐儿的目光直直的打量着他,有意的回避起来。
“免礼,赐坐。”汐儿柔声说道。
“师傅。”福儿乖巧的上前去行了一礼。
“请问画师怎么称呼?”汐儿轻问。
“在下姓逍单名一个遥字。”
“真是好奇怪的姓氏。”
“今日天气晴朗,景‘色’怡人,不如由在下给王妃和两位小皇孙作画一幅。”逍遥看了一眼汐儿,只见汐儿没有反对,转身就向一旁的‘侍’‘女’吩咐了一声。
不一会,草地上便摆了上作画工具,汐儿将承儿福儿一边各抱一个,由这个自称逍遥的画师帮他们作画。
“王妃,我先画小皇孙,画完之后,小皇孙就可以休息了。”好画师一边画着,一边轻声解释。
汐儿静静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一个时辰过去了,承儿都睡了一个美美的觉了,这边还在画。
“师傅,你看都不看我娘亲一眼,能画的好我娘亲吗?”福儿忍不住说道,他好像注意到,画师从一开始就没有瞧过娘亲。
逍遥抬起头来,冲福儿淡淡一笑。
汐儿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紧握了一下,福儿的这句话,让汐儿的心跳开始不稳,她似乎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他真的没有多看她几眼。
谁料福儿一下子从汐儿的‘腿’上跳了下去,跑到逍遥的正在作的画前。
“哇!”福儿的小嘴张成了O型。
“画得不好吗?”汐儿笑着问福儿。
“娘亲,真的好漂亮,画中的娘亲和娘亲简直是一模一样。”福儿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画,他得学到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种境地啊!
“快快回去,就差你这一点没画完了。”逍遥柔声说道。
“是!师傅。”福儿立即跑了回去乖巧的靠在汐儿的怀里。
一柱香过后,那张画被呈到汐儿面前,汐儿静静的看着画中的母子三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悄然看到下面的落款,竟有一个小小的澜字。
“我很喜欢,有劳逍遥画师。”汐儿将画‘交’给‘侍’‘女’缓步来到逍遥身侧,她明白了,他既不想以公子澜的身份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就当他是逍遥,管他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他永远都是她的三哥,这就够了!
“还有一事,我是来向王妃辞行的。”
“师傅!你要走吗?福儿不要你走,福儿还没有学画画!”
汐儿心中一紧,既然是逍遥而非公子澜,为什么还要走呢?
“轩公子不必难过,逍遥本就是一个世间逍遥人,不愿接受任何的约束,公子应该多多的研习治国之道,将来,能够为你的皇上分忧,画画属于不误正业,公子不学也罢。”逍遥看着福儿,仿佛长者的谆谆教导一般说道。
福儿还想说什么,却鼓着腮说不出来了,只是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端木汐。
汐儿看着逍遥,他去意已决的模样让她说不出任何挽留的话来,只是心中有浓浓的惋惜。
“既然如此,就不多挽留了,望画师日后珍重。”汐儿沉静的回应,只是看向那张栩栩如生的画象时,心中酸酸的。
“王妃也自当珍重,这幅画,就留给王妃做个纪念吧。还有一事要提醒王妃,不该理会之事,千万别去理会,皇上自有定夺。”
“什么意思?”汐儿感觉他话里有话,可是又不直接挑明了说?难道是和福儿落水有关吗?那日,他也在场,而且是他把福儿从水里救上来的!
“王妃日后就知道了,这些时日,好好的呆在府里,不要多走动就是了。”逍遥轻声嘱咐。
汐儿一把拉住逍遥的衣角,“你一定知道些什么,那个人究竟是谁?”
逍遥轻轻的将衣角拉了出来,“都为人母了,还是这个‘性’格。”
汐儿有些窘迫,公子彻也好像有所隐瞒,难道真的是她!?
“王妃,逍遥告辞了。”逍遥说罢,脚步沉重的离去,他心中所愿都已达成,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的痛呢?
汐儿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逍遥,取一个这样的名字,当真就能自在逍遥了吗?汐儿将画执起,久久不语。
这些时日,宫中并未传来任何消息,关于福儿落水的任何事情全都都被封锁,就好像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这让汐儿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这种情况,她已经猜到十有八九,可是为什么是她?那个曾经多么谦和的‘女’人!也只有她,才会让事件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汐儿不明白,以当年蔻才人的隐忍与心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有失分寸的事情!一把‘交’椅,一个皇位,就那么的重要吗?更何况,她现在可是一国之后,难道这之中还有什么内情?这些问题一直搅扰着她,汐儿决定要入宫一趟‘弄’明白这件事情,这件事就像一个大石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毕竟,福儿差点因为这事搭上无辜的生命!
可是,汐儿想到公子澜的告诫。公子煜与当今皇后母子情深,若是公子煜知道这件事情,边关恐会生变。公子煜本来就不是南宫纤月的对手,平时定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付,若是他分了神,后果不堪设想。皇后若在宫中出事,公子煜必自‘乱’阵脚无疑。
可是,至从南宫纤月一举攻陷五座城池之后,便不再有任何动作,这样的沉静,让人心生不安。
不管如何,汐儿就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情,就算凶手真的是皇后,汐和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
公子彻尚未回府,汐儿只身一人进了宫,仔细打听一下,才知道皇后还在寝宫,只是被皇上下了禁足令,不得出宫‘门’半步,就连同她宫里的人都一样。汐儿径直去了皇后宫中,只见外面有‘侍’卫把守,心中更是确信无疑,这件事情,一定是皇后所为。
“参见王妃。”‘侍’卫恭敬行礼,并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