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月哥哥,昨晚上你们一夜未归,去干嘛去了?”北泽‘玉’姬故意大声问道,亲昵的牵起公子彻的手。
汐儿的脸‘色’更加惨白……
南宫纤月淡淡一笑,看了一眼汐儿,又冲着北泽‘玉’姬略带神秘的说道:“我们夫妻两个的事情,怎能告诉你?”南宫纤月故意加重夫妻两个字。
听到夫妻两个字,公子彻的脸‘色’一瞬间煞白,极力的隐忍着内心的所有情绪。
“好啊!纤月哥哥,你是有了佳人,连我这个妹妹都要靠边站了。”
南宫纤月只是暧昧一笑,“你这个小丫头,都成婚了还这般不知羞。”
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汐儿好浑身不自在,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来逃避现在的让人无地自容的尴尬。
“我们走吧,你的伤口也要处理一下。”汐儿朝南宫纤月柔声说道。
北泽‘玉’姬这才注意到南宫纤月‘胸’前的衣服湿的那一片,眼神立即变得关切起来,“纤月哥哥,你的伤势未愈,还是多逗留几日吧。”
“不用了,路上汐儿会照顾我的。”南宫纤月回绝道,“稍候我们就先回去了,不用再送了,回吧。”说罢,拉着汐儿顿时的朝屋内走去。
北泽‘玉’姬看了一眼公子彻,至始至终,他的目光都在端木汐的身上流连,那种不经意流‘露’出的柔情与关切是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可是这又如何?她这一生都没有在谁的面前输的那么难堪,现在,她终于达成所愿!
端木汐一出了西夏,这一生都要困于北汉,想到这里,北泽‘玉’姬的心中总算好受一点,她想让端木汐死,永远在这个上世界上消失!可是端木汐的命去和她唯一可以倚靠的南宫纤月生死相系。北泽‘玉’姬抬起头,一抹自信从她的眉宇之间散发,她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征服这个男人!
一辆简单却不失‘精’致的马车缓缓的从公主府‘门’前的大道上一路向西而去,沐清歌骑着一马走在几步之外的前方,拉着马车的这匹马儿仿佛通了人‘性’一般紧紧的跟着沐清歌的方向走去,竟如有人坐在马车上驾驶一般。
马车内,南宫纤月侧卧着闭目养神,汐儿不知道除了沐清歌以外,还有多少南宫纤月的暗卫在跟随着。同心蛊的缘故,她不能与南宫纤月分离,即使公子彻想暗中安排人救她,也无济与事。汐儿心中升起一抹无力感,从上次离开北汉的时候,这么久他苦心筹备,就是为了这一天,他有备而来,又怎么会给别人留下一丝机会!汐儿的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怎样打破眼前的僵局,她相信公子彻,他一定能够扭转局面,既然南宫纤月能够前往南疆找到隐世的唐氏一族,公子彻一样可以!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南宫纤月突然坐起身来,静静的看着汐儿。
“没什么。”汐儿摇了摇头靠在一侧。
南宫纤月也没有多问,靠了回去接着闭目养神,只是那‘胸’口起伏比之前加重了不少。
西夏到达北汉,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近年才修好的官道,快马十日可达北汉帝都,可是南宫纤月与端木汐走的这条路,却是另一条,从广袤的织云山一脉直通北汉最南的祈连山脉,这一路,路途遥远不说且非常难走。
汐儿不知道南宫纤月此举是何用意,她只认为有了同心蛊这个因素南宫纤月有恃无恐,一不用担心她会逃走,二不会担心有人贸然来解救她,南宫纤月就是这样,行事缜密,仿佛永远都不会给人留有可乘之机。
“咱们大可以走官道回北汉。”汐儿试探‘性’的问道。
“你就这么想回北汉去?”南宫纤月抬眸,眼中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汐儿顿时想到南宫纤月之前说过的话,脸上一红,不再多说。
“我也恨不得马上回北汉去,只是,我觉得应该给你多一些时间来适应。”南宫纤月笑着说道,拉过汐儿将她揽入怀中。
汐儿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这个怀抱对她来说,仿佛有着无尽的‘诱’‘惑’,她想靠的更紧一些,再紧一些!这种感觉让汐儿一阵惊恐怕,她真的怕!再过不了多少时日,她的心里公烙上南宫纤月的影子!
汐儿猛得从南宫纤月的怀里挣扎起来,坐到一侧,伸出一只手来拧着腰间的一点点皮‘肉’,狠狠的掐着自己,疼痛让她的那些情绪顿时消散不少,汐儿面‘色’无常的隐忍着,也许,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索‘性’南宫纤月没有任何过份的举动,而是又靠在那假寐,汐儿略微松了一口气。
久久之后,马车里传来南宫纤月沉稳的呼吸声,汐儿脑中紧绷的弦这才稍稍放松了些。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前行着,汐儿也觉得困意袭来,靠在另一侧,沉沉睡去。
再转醒,却发现在一间简洁却不失舒适的屋子里,汐儿刚起身,便听到“哗哗”的水声从屏风后面传来,汐儿下‘床’朝屏风后望去。
“你!”汐儿羞得立即跑到‘床’边。南宫纤月正上演一幅美男出浴的画面!一想起她刚刚看到的画面,汐儿的脸上如火烧一样。
南宫纤月仅披了一件外衣,红‘色’衣服仅仅在腰间系了一个带子,行走间,‘胸’前与修长的‘腿’若隐若现,乌黑的长发湿湿的披在身后,一颗一颗的水珠从发丝上滴落,整个人都充满了蛊‘惑’的气息。他缓步来到汐儿面前,将背对着他的汐儿环入怀中。
汐儿浑身一紧,顿时紧张起来。
“害羞?”南宫纤月把玩着汐儿耳侧的发丝,手指稍碰到汐儿的耳朵便引起汐儿一阵轻颤。
他是故意的!制造这些暧昧的气息,让她挣扎在难以抗拒的‘诱’‘惑’里!
“我们现在在哪?”汐儿没想到,她的声音竟然是这么软绵无力。
“西夏边境的一个小城镇里。”南宫纤月的气息在汐儿的耳边回旋。
“嗯~~~~”汐儿不受控制的轻呓出声,但是下一秒,顿时紧紧的咬着下‘唇’,她怕再听到这种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来!
端木汐,不能沧陷在这个男人布置的陷阱里!这一切,都是同心蛊的缘故!想想爹爹冰棺中的模样,想想公子洵没有一点温度的手掌,想想两个被迫离开她的孩子!
南宫纤月感觉到端木汐的隐忍,也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目光从端木汐儿身上移到那支跳动的烛火上,那双冷冷的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唐妙音呢?也一起回北汉吗?”汐儿轻问,尽量的避开自己的目光不要在南宫纤月的身上流连,她真的有一种难忍的渴望!
提到唐妙音,南宫纤月沉默了一阵。
“她回南疆了。”
“回南疆?”汐儿吃惊,唐妙音对南宫纤月的爱慕如此之深,怎么可能说走就走!那北朔的那些中了病疫的百姓怎么办?
“放心,驱除病疫的方子在‘玉’姬的手上,公子彻比你更关心那些百姓。”南宫纤月笑着说道。
汐儿心中一紧,北泽‘玉’姬的目的很简单,不过是要公子彻和她成为夫妻罢了,可能北泽‘玉’姬还想借机羞辱她一番,可是南宫纤月没给她机会罢了。汐儿一阵沉思,南宫纤月真正暗中安排了些什么?要不然,公子彻也不可能如此的受制于北泽‘玉’姬!一想到南宫纤月会用的手段,汐儿的心就如绑了一块石头。
“早些睡吧,等天亮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南宫纤月环着汐儿腰枝,将头埋在汐儿的劲窝。
汐儿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腿’从南宫纤月的怀里挣脱开来,“你睡吧,我想坐一会。”
南宫纤月面‘色’‘波’,看着汐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走到‘床’边睡了下来,双眸缓缓合上,竟然掩盖了所有情绪。
汐儿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漫长夜仿佛变得特别难熬。
南宫纤月仿佛睡的很沉,汐儿借着昏暗的烛光细细的打量了他一下。那种孤傲的神情,就连睡着了,都还没有消落。唐妙音不在,怎么解开同心蛊的方法都一无所知,她相信,这人世界没有无解的问题,既然有同心蛊这种东西存在,自然就有方法解除,等到同心蛊解除的那一日,可能她与南宫纤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汐儿心中有些悲凉,她不知道南宫纤月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我真的是爱上你了。”一想到这句话,汐儿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南宫纤月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的那种无奈和酸楚,她不是感觉不到,连带着她的心也跟着纷‘乱’起来了。
“彻。”汐儿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喊出这个名字。
天‘色’刚亮,南宫纤月便起身,只见汐儿靠着椅子上沉沉的睡着,眼中带着怒意,想与他拉开一定的距离是吗?好,很好。
感觉到腰间突然一紧,汐儿顿时睁开双眸,南宫纤月的‘吻’主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霸道的如一个战神一般攻城掠地!汐儿能感觉到他的怒气,费了一番功夫汐儿才从南宫纤月另人窒息的柔情里逃了出来。
南宫纤月气息不稳,随即‘唇’畔‘荡’漾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听过水族吗?”南宫纤月轻问。
“没有。”汐儿摇头,素闻织云山另一端,居住着很多的古老民族,他们仿佛隐世一般,很少会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也许水族就是一种。
“水族有个仙湖,传说有位仙子居住在湖中,久而久之,被凡间的一个男子发现了,并且深深的爱上了这个仙湖仙子,然后他就一直呆在湖边,祈求能够与这个仙子再见一面,结果一等便是一生,后来,这个男子身上携带的一个种子落地生根,长成了一棵大树,这个大树就在湖边越长越茂盛,传说,这个男子后来附身于这棵大树,永远的陪在了仙湖仙子的身边。”南宫纤月悠悠的述说着。
汐儿心中冷笑,这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罢了,但是这个传说从南宫纤月的嘴里说出来,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
“后来,这个仙湖与千年树就成了水族爱情的象征,长生木牌上写上心爱的人与自己名字两人心诚合一,将长生木抛于千年树,就能够一生相守,恩爱不渝。”
汐儿微愣一下,一生相守,恩爱不渝?公子彻也曾说过,这一生,她已经将自己的心给了一个男人,再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我们今天就要去千年树,将那块长生木取下来,添上一个人的名字。”南宫纤月说完,拉着汐儿便朝外走去。
添上一个人的名字?汐儿心中满是疑‘惑’,添上谁的名字?难道是她的?南宫纤月什么时候去抛过长生木吗?
行了半天的山路,汐儿早已气喘吁吁,眼前,果然有一汪清澈的湖泊,湛蓝的水面上‘荡’起微微的‘波’‘浪’,让人想起仙子脚踝的裙角,眼前的美景,不付那个美丽的传说。十步之摇的地方,便是那棵参天大树,枝叶繁茂,树杆已经粗到要十人才相连才能环抱!上面挂满了红布缠绕长生牌,而这大树的一侧,有一个小小的石砌的屋子,上面摆放着刻好的长生牌与一只朱笔,这里是水族的圣地。
南宫纤月朝树上望去,仿佛在找着什么。
“小伙子!”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汐儿与南宫纤月同时向远处望去。
“我来取长生木。”南宫纤月淡淡扫了一眼这个老者。
“你小子,果然把自己心爱的人带来了,嗯,不错!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水老伯看着汐儿又看了看南宫纤月,一点‘摸’着白‘花’‘花’的胡须,一边连连点头。
“我今天就是要在长生牌上加上一个名字。”南宫纤月说罢,又向树上望去。
“来,来!你的长生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是不能挂到树上去的,老夫在你走后,帮你取了下来,你瞧,在这里。”水伯轻轻的拍,那个小石屋的一侧竟然出现一个暗格,只见那里只摆放着两个打着同心结的长生木。一块牌子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南宫纤月”四个字,而另一块的牌子上,却是一片空白。
同心结。汐和的眸‘色’黯然,当初,她为了逃避公子彻与纳兰婉仪所来带的伤痛,躲到朔州,在公子洵的府上,那个大婶送的同心结与这个一模一样!公子洵至死都带着身上!汐儿只感觉鼻子一酸,再看向南宫纤月,双眸之中尽是冷意。
“汐儿。”南宫纤月拿出长生牌,‘交’到汐儿的手上。
“只差你的名字了。”
汐儿看着那块长生牌,缓缓接过放在手中,突然,她用力的将那两块连在一起的牌子扯成了两半。
南宫纤月看着汐儿的动作,眸‘色’微暗。
汐儿走到一旁,重新拿起一对长生牌,飞速的写下两个字人的名字,用力的抛向树枝。
“南宫纤月,你的另一半,应该写上唐妙音三个字,或者是其它的名字,但不是我端木汐。”汐儿说罢,转身而去。
纵然心中一阵酸楚,纵然心中开始隐隐作痛,纵然,以后她回到北汉被南宫纤月占了身子,纵然,这一生一世都无法解除同心蛊,她也不会忘记,她爱的人至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公子彻!
汐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心痛越来越加剧,她知道南宫纤月没有跟上来,而她拖着疲惫的身子,直到月上枝头才回到他们暂时歇脚客栈。清歌着急的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看到汐儿一人回来,忙迎了过去。
“主子呢?主子呢?”清歌摇着端木汐肩膀,紧张万分。
汐儿没有回答,只是凄楚的摇了摇头。
“你这个‘女’人!”清歌放开端木汐朝水族的方向而去。端木汐陡然坐在地上,‘胸’口一阵闷痛,一股咸腥奔涌而出!
汐儿艰难的扶着地站起身子,心疼的让她有一种想要将体内的同心蛊挖出来的冲动!突然,一个黑影闪过,汐儿落入一个男子的怀抱。
“跟我走!”那男了顿时抱起汐儿,一个飞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汐儿借着夜‘色’看着来人的身影,怎么会是他?思绪飞转,眼前泛现出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时,他如一个少年一样腼腆的模样,他告诉她,我二十有二了!
“李燿。”汐儿唤了一声,昏在李燿的怀里。
“汐儿,你醒醒!你醒醒啊!”李燿更加急切,在无边的夜‘色’中狂奔而去。
就在李燿离去的不久,一个黑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脸上的面具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双眸之中,略带着满足的笑意。王爷说的没错,这次,看来又得借助李燿的力量了!看来,不久后,就能在南疆再见了!
座落在山间的庙宇,除了一个住持两个小和尚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人,诺大的庙宇,显得十分的空旷,不逢初一十五,进香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而如,这个清冷的庙宇,多了几个不速之客!
主持超脱世外,只是一眼,便知道这几位不速度之客,命格及贵,腾出一间客户,将这几人安顿。
客户内,吕红将蜡烛的挑亮,只见‘床’上那个人儿,一脸痛楚之‘色’,嘴角的血渍还未干涸,让人揪心。
李燿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为什么会扯上南疆唐氏?吕红也知道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站在一侧一言不发。
“吕红,你可有什么办法将这个同心蛊引出来!”李燿脸‘色’铁青。怪不得南宫纤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与大军脱离!他费尽心思打探到汐儿的下落却是这么个结果!
“我无法将同心蛊引出来,也只能是将另外一种蛊放入端木姑娘的体内,让同心蛊暂时的休眠。”吕红说罢,从一个金丝盒里拿出一只能体金‘色’的蛊虫。
“吕红,吕氏不是出自唐氏一族,你身上流着的也是唐氏的血液,你怎么可能引不出同心蛊!?”李燿有些失控。
“小皇子,同心蛊是唐氏禁蛊!之前唐氏有一位‘女’子意图用同心蛊来得到她心爱的男人,后来,皆被同心蛊噬心而亡!”吕红无奈的回应,看了一眼‘床’上服了‘药’后脸上的痛楚渐渐减清的端木汐,吕红轻轻的摇了摇头。
“能休眠多久?我要带她去南疆!”李燿仿佛下定决心一般。
“她若在南宫纤月身侧,她就可以保持自己的意念清醒,不受同心蛊的蛊‘惑’而产生不该有爱意,但是若是同心蛊雌雄分离三日,什么也阻挡不了它的苏醒,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该死!”李燿重重的打在一旁的墙上。
“我先将金眠蛊放入端木汐姑娘的体内,先让她回到南宫纤月的身侧,咱们再从长计议。”吕红柔声说道。
李燿叹了一口气,怪不得南宫纤月带走汐儿,公子一点也不着急,李燿突然想到,那个指引他来这里的黑衣人,他又被公子彻利用了一回。李燿无奈的笑了笑,那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公子彻一定知道吕红与南疆唐氏的渊源,想借他的手来消除同心蛊,可是公子彻应该没想到,吕红也没有办法。
李燿大步出了‘门’外,漆黑的夜空一望无迹,点点星光在黑‘色’的夜幕上,更显得熠熠生辉。南疆势必要走一趟了!吕红料理完一切出来,就看到李燿在夜空下孤寂的身影。
“小皇子,端木姑娘并非小皇子的良人,既然如此咱们就不要趟浑水了。”
李燿没有回答,他的心中又何尝不知。只是他的心中现在还没有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来,第一眼见到端木汐时,他就被这个小‘女’娃深深的吸引了,也许是先入为主吧,即使另一个人再好,他也觉得不如端木汐好,他也觉得自己够贱,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可就是放不下!
“小皇子。”吕红唤了一声,她不知道她的话,小皇子究竟听进去了多少。
“其实,皇上非要为你指婚,也是想压着你早日成家,定下‘性’来。小皇子若是不喜欢,皇上和皇后也不会强求。小皇子不觉得,一直对端木姑娘这样的特别,难道心里就没有一点点逃避的心思吗?若是这世上,没有一个让你特别相待的‘女’子,你不会像现在这样吗?”吕红冷声说道。
不只是因为李燿是他的主子,因为吕氏本属唐氏一脉,而唐氏又与南唐的李氏同宗!所以,她吕红在南唐地位颇高,小皇子又对她恩重如山,她只是不想让他这样一直逃避下去,而错过去了原本属于他的那位良人,而终身抱憾!
他燿沉默,吕红的每一句话都如一个锤头,狠狠的敲击着他的心房,对于端木汐,他没南宫纤月那种誓要得到的感觉,而看她与公子彻在一起,他也并没有过多的忧伤。爱情,真是一个让人难以‘弄’懂的东西!突然,李燿的脑中泛现出一个淡黄的身影,心中竟然五味杂陈的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来!
公子若惜,北朔长公主,他竟然不敢想这个名字!
“现过一个时辰,端木姑娘就会苏醒。”吕红轻声说道。
“吕红,我会好好的理一理自己的思绪,但是我既然参与其中,是不可能挥袖离去。”也许就像吕红说的,但是他的心中,依然还有一个弦没有调整过来。李燿无奈一笑,曾经,他以为凭他一己之力要以保她一生安稳,却发现,他竟是这么的无用!连带她离开,都做不到!
吕红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轻轻的退了下去,李燿转身回到屋内,‘床’上的人儿已经没有刚刚的痛楚之‘色’,睡的正沉。
“汐儿,随我回家吧,家中有屋又有田,还有家财万万贯,保你享之不尽,用之不完!”李燿抚着汐儿的脸颊柔声说道。
李燿说罢,自嘲一笑。
汐儿悠悠转醒,却发现她躺在客栈的‘床’上,四周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她的脑中有些恍惚,总感觉有会地方不对劲,她昨天晚上,明明见到了李燿,而且他还带自己离开了这个地方!怎么会又回到这里了?李燿人呢?
汐儿理了理衣服,朝外走去,只见另外一间房中了空空的,就连南宫纤月与清歌也不见了踪影。汐儿感觉心中一阵麻木,那种难忍的疼痛已经消减到她可以承受的范围,可是,却四处看不到南宫纤月的影子。
突然,汐儿发现袖中有一封信,这是李燿字迹!她不是在作梦,李燿真的出现过!汐儿迅速的打开信,只见上面寥寥几行字:
汐儿莫慌,你的体内的同心蛊已经被压制,不必受其影响,不能离开南宫纤月,我再回来时,就带你离开这里!”
汐儿将信撕得粉碎,回到屋里等着南宫纤月出现,汐儿知道,他就在附近!可是李燿所说的同心蛊被压制,突然是指什么,她现在还不是太清楚。
‘门’被推开,一身浓烈的脂粉味扑鼻而来,汐儿看到醉醺醺的南宫纤月走了进来,汐儿突然发现,她的心,竟然没有那些无法控制的情绪,见到南宫纤月,没有欣喜,没有期待,平静的如一滩死水一般!她终于可以不受同心蛊的影响了!
南宫纤月站在‘门’侧,细细的打量着汐儿,只见她的眼底没有一丝情绪,欣喜没有挣扎也没有,如一汪死水一般沉静的看着他!他的心底竟然有些发虚!
“汐儿!”南宫纤月上前,汐儿飞速的躲开,她没有失落的感觉,她终于不用受同心蛊的控制了!
“你醉了!”汐儿淡淡的说道。
“我没醉。”南宫纤月冷冷的回应,他总感觉汐儿有些变化,可是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至从有了同心蛊之后,他的心里就没有那么虚过。
“你休息吧,我去拿些早膳来!”汐儿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南宫纤月广袖一挥,一桌子的瓷器顿时落下,碎了一地!他紧紧的扶着‘胸’口,究竟是怎么了?
汐儿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再也没有那种不舍得的感觉,不管如何,她的心终于又属于她自己了!
三日之后,南宫纤月才动身离开这个小镇,汐儿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的景‘色’,她觉得这条路很熟悉,好像就是通往水族的路,汐儿猛然发现,原本那棵老远就能看到的千年树却不见了,汐儿四处打量了一下,她绝对没记错,那个地方就是水族的圣地!仙湖与千年树的方位!如今,那里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萧瑟,仿佛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一般!
“树砍了,湖填了。”南宫纤月淡漠的吐出六个字。
汐儿乍听到这句话,顿时‘抽’了一口气,就因为她那个举动,他就砍了人家的树,填了人家的湖?!怪不得,他要逗留三日,为的就是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吧!
“果然,现在看着顺眼多了。”南宫纤月放眼望去,嘴角带着一丝满意的笑容。
汐儿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车帘放了下来,静静的坐在一角,突然,南宫纤月‘逼’近,下一刻便落入他的怀中,汐儿朝着南宫纤月的手咬去,挣脱他的控制躲到一角。
南宫纤月的眸子暗了暗,死死的盯着汐儿的每一个动作。汐儿紧张,怕南宫纤月会看出什么来,故意抬起下巴一言不发。
南宫纤月收回目光,闭目靠在软枕上,马车内,到处都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久久之后,南宫纤月轻启朱‘唇’:“看来,咱们得快些回北汉了!”
听到这句话,汐儿好不容易平稳的呼吸顿时紊‘乱’了!
马车的速度加快了不少,除了吃喝基本就不多作停留,汐儿知道,她‘激’怒的南宫纤月,更知道一回到北汉,既使李燿有本事把她救出去,也定然不能全身而退!她不想再有人为了她而白白牺牲,这些情,她还不起!
入夜,已经在马车上呆了十天有余的南宫纤月突然命清歌停下马车,南宫纤月一言不发的下了马车,汐儿也跟着走了下去,伸了伸全身僵硬的筋骨,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只见南宫纤月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方向,汐儿不解,仔细一看,只见一棵茂盛的树上隐着一个紫‘色’的身影。
唐妙音!
“下来!”
“纤月哥哥!”唐妙音又有些期待,又有些惧意的唤了一声,从树上跃而下。
“不是说让你直接回北汉去吗?”南宫纤月看着拉着他的胳膊掘着小嘴的唐妙音。
“一别这么多日,我好想你。”唐妙音撒娇道。
南宫纤月拉着唐妙音朝马车旁走去,谁知唐妙音却一脸的痛苦之‘色’,南宫纤月顿感不妙,撕开唐妙音的衣袖,只见她的胳膊上伤痕累累,眸‘色’立即暗了下来。
汐儿看着不远处的两人,静静的一言不发。
“怎么回事?”
“没事。”唐妙音想掩饰,拼命的拿破了的衣服来掩盖身上的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模样更加楚楚动人。
“她身上的伤肯定不止这些。”汐儿缓步走了过来,淡淡的说了一声,从马车上拿了自己的小包袱,轻轻的向前走去。
“你去哪?”南宫纤月微怒。
“前方有水声,我去清洗一下,你帮她处理伤口吧。”汐儿说罢,缓步没入夜‘色’之中。
南宫纤月双手紧握,他不知道,同心蛊为什么会对端木汐没用,而她眼中至始至终的淡漠让他的心一阵阵酸涩。这就是他千方百计费尽心思后而得到的结果吗?
唐妙音看了一下四周,想说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巴,任由南宫纤月轻轻的给她吹着还带着血的伤口。
“纤月哥哥,你随我回南疆吧,好不好?”唐妙音接近哀求的声音响起。
南宫纤月淡淡的扫了一眼唐妙音,为她清理身上的伤口。
“这伤是哪来的?”
“我,我不小心碰伤了。”唐妙音的小声回应。这次,她回南疆就是为了找到解除同心蛊的办法,可是却不曾想终于触怒的爹爹!若是可以重新选择,她一定不会一时心软去南疆禁地偷同心蛊!
汐儿顺着流水声一路向前,眼前出现一条不算太宽的河流,终于可以好好的清理一下了,将鞋子脱了下来,放在一侧,脚放入水中,一股舒畅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而且,这水竟然是温温的,汐儿捧起水轻轻拍在自己的脸上,丝丝的凉风吹过,顿时觉得一阵清明。
环顾了一下四周,汐儿索‘性’将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下,纵身跳入水中,水很浅,刚及前‘胸’,汐儿将长长的黑发完全解开全都散在水面上。唐妙音一身是伤,显然回南疆的时候遇到了什么麻烦,而唐妙音仿佛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不管怎么样,唐妙音的突然出现,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本来,今晚她就准备让自己受伤来拖延行程,现在来看不用了。
突然,四周传来一阵细小的声响,那是不小心踩断树枝发出的声音!有人!汐儿顿时紧张起来,此时她离河边还有些距离,想要第一时间回去拿衣服是不可能了!索‘性’,汐儿整个人都没入水中。
“我都看到你了,出来吧!”突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河岸边传来。
汐儿心中一紧,这是一个陌生的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声音,无奈的从水面探出头来,看着岸上的那个男人,天‘色’太暗,看不真切他的容颜,只感觉他身形健硕高大,月光下,他的发丝也闪着清冷的银光,他竟然一头白发!
“同心蛊雌蛊在你身上?”那男子接着问。
“没错。”汐儿点点头,她感觉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唐妙音刚到,这个人就出现了,看来定然也是来自南疆。汐儿终于明白,唐妙音的目光为何躲躲闪闪的。
“你叫端木汐?”那男子再次问道。
“正是,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汐儿冷声问道。
“唐钰。”
“可否请唐公子回避一下。”汐儿指了指岸上的衣物。
“哦,恕我唐突。”唐钰说罢,顿时隐入暗处。
看这个人也不像是宵小之辈,汐儿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岸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四周,依然没有一丝动静,汐儿迅速的朝南宫纤月的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端木姑娘,在下找你还有事呢。”
突然,眼前多了一个人影,汐儿一下子撞了过去,这个人不但看起来很健硕,这‘胸’膛也硬得可以!汐儿只感觉被撞的眼冒金星。
“什么事?”汐儿退后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请你归还一件东西。”唐钰含笑说道,拉起汐儿的手按在她的脉搏上,不知何时,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根银针,轻轻的朝汐儿的脉搏上刺了一下。
汐儿立即感觉好像被蚂蚁咬了一口气,然后这种微微的刺痛麻木的感觉一直延着她胳膊朝‘胸’前
“你是指,同心蛊?”汐儿试探‘性’的问道,心中一阵窃喜。
“没错,跟我走吧。”唐钰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示意汐儿跟着他一起走。
“我一个人?”汐儿轻问。
“没错,难道你想让我将解‘药’给南宫纤月那小子的,然后让你被蛊虫噬心而亡?”唐钰带长辈一般的口气说道,说完还敲了一下汐儿的头。
“这么说,我跟你走就能活命,而南宫纤月就得死?”汐儿轻问。
“如果不出意外是这样的,怎么不舍得他死?”唐钰再次问道,妙音那孩子已经出了南疆,南宫纤月怎么也算是南疆的‘女’婿。妙音又怎么舍得让那小子死!南宫纤月,目中无人,也该让他吃些苦头。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让汐儿一时之间难以回答。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唐钰有感而发道,曾经也有一个像这个小丫头一样的‘女’子,最终却红颜薄命,他这三千青丝,也因她寸寸如雪。
汐儿有些疑‘惑’,为什么会感觉他不过三十岁的年纪,说起话来却这么的老成,感觉像个迟暮的老者一样。一想想他那一头银发,可能他的心中有着道不出的苍桑吧。
“唐公子与唐妙音是什么关系?”汐儿好奇,感觉跟这个人在一起,总能让你轻易的就放下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