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言和去的地方爆发出来的气势?这种上位者独有的,甚至称得上是震撼的气息是...”
身上的伤势在眼前这位老人的治疗之下基本上已经愈合,唯独只有身体里的那些内伤需要好好调理一下,睁开眼睛的洛言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就是在门外苦着笑脸呆坐着看着天空的天依,以及那股从远处传递过了来的摄人心魄的气势。
这在自己还没有穿越之前在帝国遇到号称剑圣的巴恩的时候,在他那一身凌冽的剑意之中感受到的别样气势也是这般的尊贵异常,震撼相当。
“小子,既然已经醒了,那就别赖在床上装死了,起来吧,我老人家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将摆放在一边桌子上的医疗用具收起来,言鼎并没有看着洛言,而是手上一边在收拾着一边出声询问道。
“你和言和之间的关系,我想要也用不着我来提醒,我那位大兄应该会在这方面给言和稍微提醒一点。我那位将家族的脸面与帝国的脸面看的无比重要的大哥,言和今天带你来到家中甚至是因此被流传出去的流言,这些东西吾大兄定然是知晓了。这股爆发出来的气势,你也应该能够感受到吧?”
洛言没有回话,而是沉默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确感觉到了。而言鼎这才略微停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侧过头看着洛言那沉默不语的凝重脸色,这才终于对于眼前这个由言和带回来的外城之人产生了一点儿兴趣,不由的出声询问。
“你能够感受到?看来倒也真的如同言和说的那样,不能将你看做是普通的后天八重修为啊。”
“分界山,那个人类与妖魔交战,也是俩个世界分割线的地方,那里的战斗很激烈吗?”
这是洛言一早就想询问的问题,因为对于他来说,抵抗异族的前线地带唯一能够给他留下部分映像的,也就只有艾尔文防线了。只是哪怕是艾尔文防线也不曾有过那种传闻中的说法,那只是用来抵抗来自森林里出现的哥布林和牛头人。
而分界山...却是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分界线...这已经不是艾尔文防线能够比得上的了。
“那个地方...是一个出了名的埋骨之地,也是一个不得不投入无尽的士兵与无尽的人类精英必须守住的地方,我这样说你能够理解吧,哪怕是再怎么心痛,也必须迎头冲上去。”
言鼎的眼中似乎带着一丝丝的怀念,那是在他尚且年轻的时候所经历的一切,那一场场血淋淋的战斗似乎还历历在目,只是当他自己已经恍然了以后这才发现,原来那一段日子早已过去了几十年了。
“那里的人类,亦或者说是妖魔,都是方种族之中的精英,是奋战在前线拼死守卫的战士,妖魔无时无刻的不想进入人类的世界,同时也在阻止人类朝着他们的世界入侵,而我们人族也是一样,唯一不同的事情在于。”
“人类一次都没进去过,而妖魔们...”
似乎对于这个答案自己也觉得可笑,言鼎嗤笑一声,将桌子上的药箱合起来背在肩膀上。
“话说回来,小子,若是你还想在这个城市里能够保证你的性命,亦或者是你妹妹的生命的话,最好和言和保持一定的距离。也许言和本身不会为你们带来什么后果,他本身也是秉承着真心和你做朋友的。但是这件事情,在我那位大兄的眼睛里就是一件务无比愚蠢的事情,他会毫不犹豫的捏死你,就像当年捏死那个从小跟在言和身边的那个小孩一样。”
“嗯?”
耳边听到这种话语,洛言这才不得不将思绪转过来,在脑袋里面一遍遍的分析着言鼎说的话语,然而无论怎么想,也无法揣测到他所说的那位大兄,到底是谁。
“言府的掌权人,我是说真正的掌权人,而不是那个整天花天酒地,什么都不管,也根本拿不到什么权利的小子。”
似乎对于言府目前的形式并不知道怎么办,言鼎的脸上也带着一丝丝的恍然:“具体的事情,是我们言家内部的事情,你不知道的话也许比你知道还要好,你...也想活的长久一点吧?”
“了解。”
言家在这西圣国里到底代表了什么,洛言怎么可能不知道?虽然称不上是一手遮天,但是想要将自己这个小小的外城平民给拿捏死,简直不要太过简单。在这种巨大的实力差距之下,任何多余的想法都不能有,一旦有了,或者是无端端的出现什么心底不平衡,觉得自己不能被这样对待的心理的话,那么这条性命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
是的...到此为止了。
在阿拉德大陆生活了那么久,人情世故的经历与对待方式自然有洛言自己的那一套,身为德洛斯帝国里在军队之中有威望有名姓的将领,与贵族打交道是必不可少的事情,就好像当年无意间遇到的那个光剑家族,无缘无故的把自己拉过去送了自己一炳发光的光枪一样。
可惜自己拿在手里以后怎么用怎么都感觉不对劲,拿这种发光的长枪去冲阵破甲?还是算了吧...那之后断成两截的长枪就是给自己最好的解答。
看起来,这也不像是一个骄纵的人能够说出来的话,而且这种对待人事物的风格...总感觉在和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同辈贵族老头在交谈一样。
这家伙...果然不是他表露出来的那种平凡吗?
言鼎最终离开院子,去大厅找自己那位大兄之前在大门口隐晦了打量了一下洛言,也许突兀的出现这种感觉而且对象还是一个分明只有20岁的小伙子,自己会出现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没来由的就是有这种想法,并且...
“天依!”
还不待言鼎继续思考下去,那屋子里传出来的呼唤声就将那个之前一直坐在房屋的小板凳之前那个托着下巴看着天空的少女唤了进去,那从言鼎身边掠过的小小白色身影带着自家哥哥苏醒过来的高兴与盎然,一蹦一跳的冲进了屋子之中。
“哥哥!你没事了吧,身上哪里还在痛吗?还是说你的头...哇哇哇!你的胸口,这些纱布,果然哥哥你...”
那一开始的高兴,伴随着逐渐变化过来的震惊,失落,到最后分明是带着黯然的哭泣声,这般一个精灵一样的少女的哭泣,那是任谁都不能袖手旁观甚至无动于衷的。
“天依别哭,哥哥没事的,而且这种事情,哥哥老早就习惯了,天依没事情就好~”
平民家中,拥有这等姿色的少女何其不幸?因为那是代表了无法守护住这份美好的弱小与无力,但是偏偏出乎人意料的就是,她偏偏能够完整无损的度过一个童年,甚至成长到现在还依旧保持着这份天真烂漫的性格,能够将这份美丽握在手中保护到现在的人...
言鼎的脸上拂过一丝丝的寒意,这样的人...真的会是如同言和所说的那样,一个平凡普通的落魄人家吗?
也许,这方面是时候要好好的调查一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