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心思单纯,见笑了。”宫墨翟打着圆场,宠溺的看着慕容嫣然,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七弟哪里的话,弟妹如此心性当真难得。你可要好生呵护才好。”
太子瞅着傻不愣登的慕容嫣然,挑眉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别有用意丝毫不加掩饰。
“好了,本宫就不打扰七弟了。你多加保重,哦,对了……”
他接过采莲手中的汤盅放在宫墨翟前面,“为你量身熬制的十全大补汤,记得别忘了喝啊。”
话里话外别有用意,太子当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慕容嫣然瞅着太子和慕容淑娴远去的背影,不屑的哼唧了一声:“老鼠扛刀,满街找猫。真是可笑。”
宫墨翟双目幽深,犹自啄了一口茶,嘴角叼着一抹笑。
似是认真观赏着什么又似什么都没放在眼,那股子高深莫测给人一种无法洞悉的距离感。
先帝驾崩时留下一道匪夷所思的遗诏。
护国公嫡出之女顺应天命,嫁于既定人皇为正妃。
慕容淑娴名冠京师、众星捧月的嫡出大小姐,却非遗诏中所述嫡女。先帝立遗诏之时,她的母亲还只是个偏房,并未扶正。
时隔数年,对这件事知根知底的人已是寥寥无几,但只要仔细推敲一下便了然于心了。
太子投机取巧、假借慕容淑娴嫡女身份蒙混视听,违背先帝遗愿。
若将此事告示天下,必定又是一场轩然大波,更甚会威胁到他的太子之位。
只要和皇权皇室挂上钩的事,想来都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的。
而慕容嫣然的存在就是悬在太子心口的一把利刃。
即使她有些怀疑,但依他多疑狭隘的心胸必定是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姑息一人。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嫣然,所以她的处境很是危险。
“喂,回魂了。”慕容嫣然在宫墨翟眼前晃了晃手。
宫墨翟平淡的转回了视线,却不说话只狐疑的瞅着她,似是在等着她说什么。
闷。慕容嫣然双手环胸,没好气的腕了他一眼。
突然欺身压下,手肘杵在桌子上,托着下巴,
“夫君大人,你是不是应该告诉小女子,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嫣然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近在咫尺那张无懈可击的俊颜,略带着咬牙切齿的语气,尤其是夫君大人那几个字。
宫墨翟抬眼,双眸如漩,眉眼间带着几丝莫可言名的笑意。
“凭什么?”
简单的三个字,彻底让慕容嫣然抓狂了。
“凭什么?问我?呵…”
慕蓉嫣然不确定的指着自己,满脸写着你丫的开玩笑里吧的讯息。
宫墨翟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斜眼挑了挑眉。摆明了就是在问有什么问题吗。
慕容嫣然像是听见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不敢苟同的轻蔑一笑。
这狗屁王妃的大帽子可是你丫的给我扣上的。凭什么?你真敢问,就不怕闪了舌头。
你丫的放屁,总的考虑一下内裤的感受好不好。
“就凭我不稀罕。”慕容嫣然一字一顿的说,眼中溢满不屑。
“我说过你会感激上苍,因为你这份荣幸。”
宫墨翟纤长如白笋的手指轻柔的滑过茶杯的轮廓,像是把玩着谁的命运一般。
那股子笃定霸道和慵懒就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
“安安分分的待在府中,我护你周全无忧。”
他站起身,轻轻的点了点慕容嫣然清瘦的脸颊。
慕容嫣然像看神经病似得歪过了头。
切,谁稀罕啊,都已近死了一半的人了,有大言不惭的精力还是多看看这花花世界吧。
“呵呵…”慕容嫣然僵硬的假笑着。
“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安分’这两个字。”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字典是什么,但我觉得你的字典该过时了。”
宫墨翟邪恶的抽动一下嘴角,但那决与笑容无关。似是将慕容嫣然看穿了一般。想走?除非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两人相视而笑,暗自较着劲,谁也不甘示弱。
慕容嫣然懒得跟他耗着,斜腕了他一眼,眉眼充满了挑衅的转身走开了。她要做的事天王老子也阻碍不了,反正又不熟,客气啥。
宫墨翟瞅着她决然洒脱的背影良久,才敛了神色,嘴角荡起一抹意犹未尽的笑意,像是无比期待着她要做些什么。
他站在原地,桃林蠢蠢欲动,将他淹没在一拼花海中。
慕容嫣然七转八转却似乎在原地打转,四周的景致悄无深吸的变换着。最重要的是这一路走来竟没碰见一个家丫鬟家定,耳边隐隐有说话声传来却不得见其身。
她邪气的瘫坐着,用袖子蹭了蹭额头的汗。依照目前的情形看,想要出去除非从上面走。那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狠角色啊。
“你知道今儿早上我瞧见了什么。”丫鬟甲神神秘秘的说着,像是要爆猛料的节奏。
慕容嫣然竖起了耳朵。先留意一下这个神秘诡异的王府比较靠谱。
“什么呀。”丫鬟乙边捶洗着衣服,边好奇的问着。
“那日我打扫王妃王爷婚房时,瞧见沾血的锦帕了。”
“怎么可能,咱们王爷和护国公少将军慕容宇断袖,皇上知道此事后盛怒,这才派遣慕蓉少将军驻守剑门关去了。目的就是将他二人分开。”
丫鬟乙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有些不相信的反驳着丫鬟甲。
慕容嫣然噔的浑身冒出鸡皮疙瘩,虾米,原来是嫂子。
天啦,这叫什么,双性恋、同性恋外加三角恋,慕容嫣然木然的咀嚼这这九个字,整个儿抓狂了,太混乱了。
“这事说来也是蹊跷,宫里这些年没少往咱王爷送美人,温婉大气、小家碧玉、妖娆妩媚的都有,可是咱王爷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丫鬟甲有些不解的说,语气带着淡淡的惋惜。
“这宫里宫外私下里都在传言说咱王爷十年前不是得了怪病而是被下了诅咒。
只要是他宠幸过的女人,各个都死于非命。
你想想前几任王妃,不也是在新婚当晚就离奇死亡了嘛。我还听说那几位王妃其实都是被王爷……”那丫鬟乙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两人越说越来劲,连手中正做的事都忘记了。
诅咒?慕容嫣然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姑娘你们似乎太扯了点吧。
“听说这位王妃是太后求玄空寺悟道大师按天命算的,看来果然是有些不一样的。但就不知道这位王妃能活多久。”
“你说那锦帕是不是假的,会不会是王爷故意做给太后看得。”
丫鬟乙虽然是在问,但心里却认定了那是绝对是假的了。
“我看十之吧。”两人的八卦瘾也过的差不多了,低下头又开始干活。空档间时不时的再八两句。
“伊春苑那些夫人可都是宫里出来的,都有人撑腰,你说咱这王妃出生贫寒,能坐得稳这正妃的位子不。”
“别说坐稳位子,别被欺负就已是万幸。那些个宫里送出来的女人没一个是善类,她们的手段可高明着啦。”
……
真是猪不吃屎,操坏了狗的心。王府、王妃什么的我才不稀罕。
什么沾血的锦帕,不就是我昨晚擦鼻血的手绢吗,真是小题大做。
慕容嫣然不敢苟同的嘀咕了几句,太阳晒得她懒洋洋的,竟然没心没肺的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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