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将单飞劝说回了学校后,单舞拿出了当年他送给小蝶的那双鞋。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花掉了整整一天时间,用僵硬的右手艰难地在两只鞋尖分别描出了一只蝶、一朵格桑花。
看着自己画出的生硬线条、厚薄不匀的色块,心伤不已。
抬起沾染着颜料的右手,她拼尽全力,想要随意地活动那五根手指,但它们却并不听她的使唤,大脑发出的指令似乎在中途遭遇了“化骨绵掌”,到达时,犹如强弩之末。
最终,她带着鞋来到了洪龄的广告公司,请她帮自己完善,并顺便做防脱色的处理。
最重要的目的,是想询问小蝶在西藏的往事。
洪龄拿起那对秀气的鞋,看着朝自己微微笑着的小舞,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一是为了单舞已得知身世,二是为着那生涩的描画。
昨晚,单飞已经与她通过话,告诉她单舞已经知道一切,以及毅然决然要放弃读书的事情。
劝说无果的单飞依然不死心,请洪龄务必要帮自己将妹妹这头犟牛拉回来。
“小舞,作画的笔法虽然也很重要,但它绝不是一副画的灵魂所在,画的真正价值是蕴含在画面中的寓意,带给观赏的人以美好的意境,让思绪飘进辽远的想象空间,引起强烈的思想共鸣。虽然你只学了画的基本功,而其实,你在立意上已经胜过了许多画者。相信我,重新开始练习手法吧,画画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物理治疗。”
洪龄用委婉的方式循诱单舞,可单舞却摇头,将自己真正的心思告诉了洪龄。
她说,画,是一门太奢侈的艺术,需要宽松的环境,自由的时间,还要作画的人心旷神怡。而她,并不具备这些条件。她不愿空谈意境、共鸣,只想考虑十九岁的自己,该如何养活自己,而不成为一个寄生虫。
“姐,换作是你,你也会做这样的决定。我承受不起,小飞他不该这么苦,更不该再为我苦下去!如果你懂我,别再劝我!”
听出单舞的坚决,洪龄思索片刻,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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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同捣鼓起了那双被小舞命名为“蝶恋花”的鞋。
修画的同时,洪龄心中突然灵光一现。
小舞对这双鞋的创意,无意间却给了她灵感——手绘创意原画!专属情感定制!
一瞬间,她的头脑里闪出了新的创业理念。
“姐,你怎么了?”
单舞发现突然呆住的洪龄,向她询问。
洪龄却突然激动地将她抱住,“小舞,谢谢你!谢谢你今天送来了‘蝶恋花’。”
她将自己刚才迸发出的想法告诉了单舞,单舞也是双眼发光。
她说一定能行!如今大多数人的物质生活已经富裕,甚至是富余,而对精神生活的追求与日俱增,一份包涵独特情感、记忆的纯手工的专属定制礼物,一定备受欢迎。
“就如同这双鞋,一边画着蝶,一边画着妈妈想念的格桑花儿,而将来,它是要带我去西藏的,我愿意有这样一双意义非凡的鞋子!
两个女孩儿再次激动地相拥。
而后,单舞便试探地说,既然“蝶恋花”给你带来了灵感,难道你就不想对它展开来说一说吗?
洪龄立即收敛住因激动而绽出的欢快笑容,她轻轻敲了一下单舞的小脑袋瓜,说你这古灵精怪的丫头!然后拉她一起坐进沙发。
“说吧,你从我们小老师的日记里已经知道了多少?”
“知道她18岁与一个名叫宇松的藏族小伙子相爱,不知什么原因她们分别,再去蓝天白云下的格桑花里寻找的时候,格桑花告诉她,宇松去了天上。我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一半藏族血统。”单舞说的时候轻轻地笑了一笑。
“也许,他并没有去天上!”
“什么?你是说我的亲生父亲……”
单舞惊异地看着洪龄,而洪龄朝她肯定地点头。
原来,单舞所看见的那张被放大的小蝶和宇松的合影,其实,是08年藏历年间,洪龄一位西藏大学的朋友寄过来的,他在去日喀则参加志愿者活动时,在一家老相馆偶然发现了它。
虽然,那并不能作为宇松依然还活着的证明,但至少可以说明,宇松当年和萧蝶分别后去过日喀则。
带着小蝶的“蝶恋花”走在回家的路,单舞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想起地震前夕小蝶流泪的那个夜晚,那天,应该就是洪龄带去那张旧照片的日子。
“萧蝶呀,这时候的单舞,分明就是你在西藏那时的样子啊!十七八岁的娇俏模样,真是让人爱得不得了。”
倪珰阿姨那句话,怎能不让你悲从中来?因为我和小飞,你不能马上飞奔去寻找心爱的人,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