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钻入到凹陷进去的洞中,她用手指随意抓住一个头颅,将全身上下的劲力用到十足十。最后,用力地扯将整个头颅从墙壁之中扯出来。
果然,后面是一个白呆着头皮的脑壳。
上面爬着一个正对着她呲牙咧嘴红色的甲壳动物,长得像尸鳖一样,只不过,比她曾经在地洞之中看到的那只更加的小而已。
白得不正常的皮肤下面能够看到蛰青色血管之中的红色的虫子。
看来,这只鳖正要进食,刚才被她打断了。所以,现在正怒气冲冲地看着阿幕。可能是觉得阿幕没有注意到它,所以,它忽然对阿幕发难。
——张牙舞爪地冲过来,想要偷袭。反正是吃脑子,吃谁得不是吃呢?而且,这个人的脑子看起来非常非常的好吃。不吃白不吃。
阿幕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绝对不会一次又一次吃这种动物的亏的。她凌空一掌将这只鳖打了出去,正好落在李天麒与那群似人非人的怪物交战的地面上,发出拍的一声,摔成十七八瓣,鲜血满地,腥臭难闻,眼见是不活了。
双方的动作全部都停了下来。他们齐齐地朝着阿幕的方向看过去。
阿幕这个时候一掌将墙壁打开一个可供一人行走的洞,上面的风呼呼地刮到她的面上。
带着一点儿酒香的味道……
正是她曾经下来的时候所闻到的一模一样的味道。她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视线沿着黑漆漆的两旁墙壁上去,看到从井口露出来的亮光。
正是酒窖那个洞口,就连那个亮光的颜色都是熟悉的昏黄色。
阿幕心中一喜,总算被她找到了回去的路,来来去去,兜兜转转没有想到她又回到了原点,就是一场供大笑的人间喜剧一样。她自己这个人不也是一样的吗?
但是她该如何上去?一来,没有梯子,二来,没有绳索,三来,说实在的除了她自己她什么都没有……
看来只有踩着这些头颅一步一步慢慢地向上爬上去了。至于这些头颅的数量和密集程度能不能让她到了洞口,就只能看运气了。要是距离洞口实在是远,而且墙壁上青苔多而太过滑腻,大不了再折回来重新想办法。
阿幕面朝着洞口的一只脚伸出外面,刚刚才踩住一颗椭圆形的脑袋,就在这个时候。
“小心你后面——”
李天麒忽然在阿幕的身后焦急地大声喊道。
身后,果然有劲风袭来,而且是来自她身子的左右两侧。她从墙壁上印出来的拥抱姿势影子模样,她心想难不成这是舍不得她走,特别前来阻止?
很显然这不是……
阿幕找到路心情大好地笑了笑,将身体又从洞口撤出来,身子在墙壁上一转,如同猿猴一样轻轻巧巧地撤开。
顺便扬起一脚狠狠地踢在来人的上。
“嗷嗷——”
这个怪物是一个年轻人,他本身就瘦小的很,细细看来的话,简直比阿幕还要瘦小上几分。所以,他喜闻乐见地摔了下去。
“嗷嗷——”
其他怪物见自己的同伴遇害,大部分便张牙舞爪地一拥而上,满脸地愤怒,发誓要为自惨死的同伴报仇。
阿幕一边朝下面摔怪物,一边听着下面的动静,直到她将冲到她面前做炮灰的所有怪物都从那个窟窿之中摔了下去,却久久听不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反而倒是因为踹下去的人多了,那个窟窿口子越变越大,现在足足可以容纳两人并肩而行。
现在这种情形倒是让她担心的很。
要是她到时候往上爬一不小心落下去了,要是在没有再一次触发机关的情况之下,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情形?
她这样一想倒是觉得有些好奇,但是,更多的是对于如何安全逃离这个鬼地方的忧愁。不过,要是离开这里的话,那父皇的尸体是无论如何都要带走的。至于李天麒……
她想到这里朝李天麒看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急忙从墙壁上跳了下来,朝自己父皇的尸体扑了过去。
这一眼正好看到了此时此刻大厅之中的情形。
只见这些怪物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无数的藤蔓。她看过来的时候,这些藤蔓还在扑哧扑哧从他们的胸口长出来,像是十几只手一样,围绕着他们的身体不停地舞动着。
一副凶神恶煞,张牙舞爪的威武模样。要是她能够仔细看的话,不难看出,这些藤蔓相当熟悉,她就曾经领教过她的威力。
而此时此刻玉玺正被李天麒紧紧地握在手中。这些怪物用他们自己的身体的话,会被玉玺弄死,所以他们直接用这些藤蔓去勾拉。双方展开激烈的争夺,李天麒既是身上挂了无数或浅或深的伤口,都在咬牙拼尽全力地争夺。
他见阿幕从上次上下来之后,以为是要来帮他,脸上的神情不由得一喜,但是,他看清楚阿幕的目的的时候,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失望与难过,她对他视而不见,可是,因为这一次,她对他伤透了心?
李天麒这样一分神的功夫,非但自己的身上挂了伤,而且,他怀中的玉玺差点儿被对方的藤蔓卷走,他的心情更加阴郁,开始下狠手报仇加。
让阿幕做出这一个动作的不是这些,而是,她的父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
“父皇……父皇……”阿幕将皇帝从地上抱在怀中,“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死者已矣,生者怀念。她刚刚还打算将他带出去好好地安葬。既然大巫国历代的皇陵不能够让你安息,竟然让你的尸体莫名其妙地跑到府酒窖地下,那么女儿便在你葬后,守着你得陵墓到老。
但是,明明刚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又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