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当了十多年的皇帝,内忧外患,朝中外戚其专权,他能够扛下来与他自己有很大的关系。至少对于装模作样与隐忍这两个玩意儿,他不知道学的有多么精通。因而,虽然他现在心中觉得自己下场不会很好,难免恐惧的很——所谓情敌见面分为眼红,这是铁打的道理。但是,他表面上波澜不惊,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害怕来。
李天麒见彼岸不再说话,他刚刚张开嘴,不过是嘴唇动了动,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于他。却没有想到对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伸出手将他全身的穴道封住,顺便一掌劈在他的后脖劲,那里本来就不轻的伤再次加深,他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晕了了过去。
李天麒昏过去后,在彻底失去知觉的时候,内心是极度不甘的。因而他闭上眼的时候,眼底飞快的划过一丝郁闷。同时还有些不敢置信,他没有想到彼岸这样的身份,还有为难人的时候。
其实彼岸真正的原因是根本不想再与他废话了,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觉得今天他已经将话跟他说够了,这辈子都受够了。从此即使他见了他,他只会直接按着自己的计划进行。这个负心汉该奉献些什么,便奉献些什么。自己绝对不会再多嘴,这不过是看他最后已经活不长了,他可怜他,与他多说几句话罢了。处理完这一切,他满意得笑了笑。
彼岸站起身,两只手一探,一手提着李天麒,一手提着阿幕,他提着俩人后脖颈的衣服,顺着风如同烟一样朝自己的府中飘去。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团巨大黑色的云雾一样。
他极其快速地移动,清风徐来,他那身姿优美轻,论清雅似竹菊兰,论风姿唯珍珠可媲美。并且,他手中提着这两个加起来有三百多斤的人,与他一个人运功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区别。好像他手中所提的东西不是人,而是两片纸张一样。
可见他功夫之深。不多时,这个街道上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也就是少了彼岸的声音而已,这一夜他着实有些反常了,话也太多了,可能是因为今夜明珠要跟李天麒走的缘故吧。
她的选择深深的刺激到了他这个爱着他的男人,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就是这个道理。以至于他今天说的话太多了。
彼岸离开这个街道,那一刹那,所有的声音仿佛已经静止了。包括本来那个人声鼎沸的客栈也渐渐的熄了灯火,打了烊暗,以至于整个街道都暗沉下去。唯有天空中一轮明月跟几颗繁星,在照耀着这片充满了争斗与鲜血以及阴谋的土地。
刚才这空荡的街道上一直以来都只有彼岸一个压抑的声音。虽然他今夜的声音比不上祭祀时吟唱声那样美好。但是,如今连这样一个声音都没有了,更显得冷清了。即使人站在其中,也觉得打心眼儿里发凉。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区别。这样一对比,还是有刚才那样一个声音显得好一些。至少不会让其他在街道上隐藏的人觉得非常的孤单。
在暗处隐藏着俩人,此时此刻就觉得他们内心正泛着孤寂。在彼岸他们离开很长时间之后,这才转出身来,正是仁王与伊人。他们俩人的眼睛淡淡的望向彼岸离开的方向,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伊人眼中神色一变,他忽然伸出手一拉仁王的袖子,他立刻低下头,伊人便偷偷摸摸的耳语几句。然后,伊人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仁王一人,望着国师府的方向,嘴角勾起冷笑。
很显然他们两个人目睹了这一切,而且是全程目睹,没有漏掉一丝一毫。仁王带着神秘人去了他府中,取了老皇帝的尸体与玉玺,便转了回来。他想看一看后续。毕竟,今夜这场戏可不小啊,关乎着皇室的两个皇子以及朝中位高权重的大祭司,他倒要看一看这件事情要怎么收场。
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虽然没有看到府中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一幕倒是给他碰上了,从这场大戏之中,他也能将他们三人的关系猜出个十之**。
况且他派出去接弟弟的人也回来了,将当时的情况禀报的非常详细。所以,国师府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都不用看。而今夜在这街道上的收获也不小,来自于他正好看的这一场大戏。
他自然而然躲在暗处,而且距离彼岸非常非常远的地方。否则,按照彼岸,那个人可怕的能力,他怎么可能不会被发现?
他得意的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东西,长筒状,而且一面有玻璃。他手中有一枚望远镜,这是他看到,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并且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个清楚。
——这真是个好东西,想要知道什么,便去窥探什么,现在看来竟也是如此方便。真不知道当初发明它的战神明珠公主,到底长了什么样的脑子才会想到这种奇怪却非常有用的玩意儿,以至于到了今天被奉为军队之中的圣物。
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这辽焰的天下也要起纷争了,也不知道最后谁鹿死谁手?谁又能登上那个皇位宝座?从此或是手握天下,成一代明君,受百姓爱戴,流芳百世,如同他父皇一样,为了辽焰兢兢业业一辈子。
或者,也有可能是另外一个结局,那就是这个人当上皇帝之后,好高骛远,大兴土木,他具有一切昏君身上的品质。一种是在登基之前尚还人模狗样,勉强能够算得上清明,登基之后也能勉强维持几年,国泰民安。但是,越到后面越变得昏庸,亲小人远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