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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血染海棠 第五章 天平初遇(1 / 1)

清晨,朝雾升腾。太阳照在青草尖上的露珠儿,映射出晶莹透亮璀璨夺目得光彩,煞是惹人喜爱。

这景虽然美,却无人观赏。

只因在片林子里有它们的主人,瞧,那半人多高的杂草丛里随处可见深深白骨!

在半人多高的杂草遮掩下若隐若现,给人一种诡异而死气沉沉地感觉,使人不寒而栗。好像随时都会有幽灵经过,让人情不自禁地紧绷神经。一有风吹草动都会胆战心惊。偶有一只野鼠跑过,也会被吓得惊叫连连,真是人迹罕至草木皆兵。

诅咒林还真是名副其实得乱葬岗,纵然是大白天也不禁让人寒毛直竖。

诅咒林,不仅仅在清河镇谈名色变,乃至整个大唐无疑是公认得禁地。

自从八年前这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后,朝廷派来追查案情的文武百官那也是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即便是平民百姓打此路过,同样没办法躲过死神地追捕。

整整八年来,到这里探秘的武林高手亦不胜枚举,却也未见幸存者。杂草丛里得白骨是一天比一天多……

八年后的今天,终于有人步入此间。她会是诅咒林里八年来唯一的幸存者吗?

朦朦薄雾间荒烟蔓草里,缓缓行来一位十七、八岁的绝色少女:眉如黛秀眼如丝,鼻若琼樱唇微启。肤胜雪,婀娜多姿。俏佳人,翩若惊鸿。娥眉淡扫,眸剪秋水。朱唇轻点,似笑非笑。一袭白衣,轻钗裙布。三千青丝稍挽,鬓边斜插一枝洁白的茉莉花。

一身丫鬟打扮,手挎竹篮,篮子里盛满了香烛纸钱。纤足轻踏在那铺得厚厚地枯枝败叶上,发出“咯吱”声响,一路走来演奏出一支轻快的山间小曲。

待得近前她的视线在林子里扫了一圈,终于把目光投向那早已被荒草掩埋住的马车上后便再也移不开了!死死地咬住樱唇,眼中盈光泪闪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她出现在这诅咒林里显得这样凄美、忧伤、神秘!

风轻轻吹过,带来一阵泥土里混含着腐尸的怪味,也吹得诅咒林里那辆早已破烂不堪的马车“吱呀”抗议着!随风轻拂地车棚布帘子,也经由日晒雨淋被时间洗得发白,看不出原来颜色。

只见这白衣女子在马车前停了下来,用眷恋地目光看着这辆破败不堪的马车悲声泣道:“爹,娘,蝶姨,李叔叔!呤儿来看你们了!”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打颤了草叶子溜到地上瞬间钻入土壤里。

那自称“呤儿”的白衣女子把竹篮放下后,颤抖地伸手温柔地抚摸着那被风蹂躏的千疮百孔的车棚布帘子。无限留恋地贴着脸庞轻轻得感受着曾经的欢声笑语,缓缓地跪了下来。

不用刻意地去想那些悲伤的记忆早已纷蹋而来,爹娘的叮咛嘱咐再次在耳畔响起:

“呤儿,记住爹爹的话,千万不要报仇!除非是改朝换代,否则会牵连无辜的!记住了吗?”

八年前,当诅咒林还没有这么恐怖的时候,当这里还是十余里连绵起伏的荒山野岭,当时这辆破败不堪的马车下面是唯一与外界相通风景优美的山间小道。

正值阳春三月,夕阳西斜之时。小道上从洛阳方向缓缓驰来一辆宝蓝色马车,而刚满十岁的她就在这辆马车上。跟她坐在一起的有她的爹爹和娘亲,还有伴着她长大得蝶姨,而驾车的则是蝶姨的丈夫——能飞檐走壁的李叔叔。

她一直以为是去姥姥家里给姥爷过柒柒喜寿得。却不曾想竟成了他们最后的人生旅程,当夜所发生的事情至今她仍记忆犹新!

“什么都不要问,呤儿,有些事情你长大了就自然会明白的。拿好这些东西,千万不要被别人给发现了!知道吗?”八年前,娘亲说这话时一脸的紧张与不舍。她当时怕已经知道那些杀手的存在吧!

“呤儿,你知道吗?蝶姨的心疼地无法呼吸啊!”她的蝶姨嘴角带血,哭得那样凄凉、伤心、无助。只因李叔叔第一个先走了!可当时的她却什么也不懂。

“是你们逼我的,都该死!统统都该死!……狄哥,对不起!云娘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相公,为妻先走一步了!”娘亲就那样倒在她的面前,而她只有挣扎、哭泣无助地反抗着。

“你们不是要我身上得东西吗?有本事就跟我到黄泉路上来取吧!”爹爹绝望地大吼着,自己结束了他那疲惫的一生,而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起风了!一片草叶扫过她的面颊温柔地抚去她脸上的泪水,也把她从回忆里唤醒!

从竹篮里拿出些冥钱点燃了看着烟雾缭绕中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哭泣着道:“爹!娘!你们在那边好吗?呤儿好想你们,好想好想!你们放心女儿现在过得很好!小姐她很善良也很照顾我,好人有好报!她明天就要出嫁了,姑爷人很好!是富商之子。我为何不陪她?娘亲,我不能陪她,女儿想你们了!只有当所有人都在忙于她的婚礼时,我才能溜出来看你们,而不被其它人怀疑!”

这点燃香烛的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清河镇上芳名远扬的清风阁头牌“琴仙”秋海棠的贴身丫鬟,她有一个颇具含义地名字:玉冰。

虽然,八年前的诅咒林血案曾经轰动一时,却没有人会想到这桩血案里唯一的幸存者就在他们身边。纵然是视如姐妹的秋海棠也不知道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狄呤雪!

“蝶姨,呤儿未经你的允许便擅自借用紫玉箫里的神剑名字,你不会怪呤儿吧?你放心,等我见着风哥哥我就把箫还给他。呤儿不会藏起来不给的!”瞧!她那满是泪水的脸上下一秒又浮现出一丝调皮地笑容!

用手背擦拭着泪痕抬头望去,那空中漂浮地片片白云犹如亲人温柔慈祥的笑脸。

她用商量地语气轻轻道,“爹爹,女儿打算解开这诅咒林之迷,不能让它再害人了!已经过去八年了!死在这里的人多如牛毛,难道说林子里的天堂散至今还没有化去?对了!娘亲,这天堂散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因此我的血也许能够化解它!不论成功与否,女儿都想试试!”

看着眼前的冥钱渐渐化为灰烬,她自腰间取出银针。轻轻地在手上化出一道伤口,随着一阵淡淡的青草香味散发,周围的腐尸味瞬间淡了许多。

给自己包扎好伤口后,她一脸坚定地对着林子里那些个深深白骨默默发誓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把凶手一个一个地揪出来!”

将香烛插入马车前地土壤里,她站起身用坚定不移的眸子,再次一一扫过隐藏在这片林子里的枉死者对天发誓道,“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这一笔笔地血债,我狄呤雪将逐步讨还!”

她的眼里再次浮起泪花,紧咬着地嘴唇上带着丝丝血迹,却强忍着没有再哭泣。

对于父亲临终前的那番话她至今也没弄明白,为何父亲不让她报仇?

甚至都不许她涉足到这场案子中去!难道要她眼睁睁地看着父母被杀而无动于衷吗?她做不到!

为亲人报仇,替死者申冤她又何错之有?难道是那些被害的无辜者还不够多么?

因此,她决定了!无论这个案子有多危险,凶手有多通天!她都会一查到底,还死者一个公道,给民间一个交代!

定下信念,天色似佛也不早!明天是小姐出阁的喜日子,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浮生偷得半日闲就已经很不错了,她得早些回去。

想到此处抓过地上的空竹篮重新挎在臂弯里,将滑到前额地一缕发丝抚到耳后便匆匆朝山下走去。

“咯吱……噼啪!”步行间隐隐约约听见有什么东西在不远处挣扎,可侧耳仔细倾听时却又什么都没听见。

她自嘲地一笑许是听错了吧!恰在抬脚欲走之际,那微弱的挣扎声再次传来,“咯吱……咔咔……噼啪……啪!”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滚落下来?伴随着阵阵压抑地呻吟声。

医者仁心,她顺着那声音飘来的方向寻去但愿还来得及!她一边寻找着发声处的具体位置,一边顺手采集了些常用草药放到篮子里备用。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离诅咒林不远的陡坡下找到那浑身是血的他:一身以雪白布衣打底外加天蓝长衫腰缠深蓝色的腰带其上挂着一枚沾染些许血渍的龙形玉佩,全身上下都带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几缕凌乱的发丝调皮地遮挡住他的俊脸。手里紧紧地拽着一把非木非竹的折扇。

身上带有三处刀伤,虽然有些深却并不致命。只不过受伤时间过长伤口也一直未曾包扎,导致失血过多已经命在旦夕了!

他就这样侧身躺在草地上,玉冰见他伤势过重当即蹲下身去把他翻转过来平躺着。再把他那几缕不听话的头发顺到脑后便瞧见了他的庐山真面目:长眉若柳平添几许疑惑地皱成“川”字,双目紧闭苍白的脸上透着几分清秀,微凉的薄唇强忍住疼痛地紧抿着。

她稍稍一想便取出暗藏于腰带里面的银针:长短不过三寸,柔韧赛过金针;千里取命神难躲,万里追魂活死人。这便是医道高手梦寐以求的追魂针!

微一凝神,持有银针的手迅快地在他胸前的几个大穴上拂过,三根亮闪闪地追魂针成“品”字形插在心口处,血瞬间就止住,再没有渗透出来的迹象。速度之快目所不及,她那紧张的俏脸上也渐渐露出轻松的笑容。瞧她手指轻点,针已被收了起来。

伸手拉过盛满各种草药的竹篮在里面挑些有止痛生肌功效的小草,捏于手中运起真气眨眼间化成粉末。接着解开他的衣服露出伤口,把化好的药粉洒在伤口处,再撕掉些许衣衫把那些伤口都一一包扎好。

做完这些她拍拍手站起来想到伤势颇重的他,转首举目四望,但愿能寻觅一处避雨的地方,很快她笑了!

那是一处有些突出的石岩下,地方不大但聊胜于无。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一步步艰难地朝目的地走去,把他放在最深处让他靠着岩壁不会被雨淋着。

又查看了下那些伤口确定没有因为移动而再次裂开,再找片大一点的树叶接了山泉喂给他喝。想想后便去外面折了些枝叶较多、长相旺盛的树枝把他遮掩住,再寻得些许驱虫避毒的植物放在四周。这荒山野岭有没有猛兽她不知道,不过终归要防患于未然。做好这一切玉冰方才放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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