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煌呆呆的站在那里,他很想哭。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玩点洋娃娃什么的多好啊,可爱又端庄,为啥偏偏要喜欢玩爆炸呢?还一天好几次……尼玛,太凶残了!
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黑寡妇?
祥伯看见秦煌在那里发呆,就笑着说道:“一休师父啊,放心吧,没事儿,开始的时候我也不适应,可后来也就习惯了,就是声音大点烟多点,至于受伤和出人命的可能倒是没有的。”
他指了指前面通往二楼的楼梯:“我先带你到房间里去吧!”
秦煌尴尬地苦笑一声:“还是到你家小姐那边看看去吧,贫僧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既然知道了,不亲眼去看一下总觉得不放心,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贫僧经过这里却不闻不问,岂不是罪过一件?所以……”
“一休师父果然慈悲,阿弥陀佛!”祥伯看来也是个虔诚信佛之人,见秦煌如此说,便也双手合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您随我来吧,看一眼也就安心了!”
两个人来到那间冒着滚滚黑烟的门口,祥伯对秦煌示意了一下,然后上去敲门。
连敲好几声,屋里一点反应都没有,秦煌凑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也没有听见里面有任何能够听到的声音。
“有钥匙吗?”秦煌问。
“没有!”祥伯摇头道:“这里是小姐的实验室,除了她以外,任何人都没有钥匙的,就连老爷也没有!”
“那就没办法了,踹门吧!”
还不等祥伯有任何表示,秦煌已经是半身旋转,以左腿为轴,右腿来了一个石破天惊般的侧踢。
砰地一声,这扇异常厚实的铁门直接被这一脚踹开了,一团更加浓稠的黑烟噗地一下冒了出来。
祥伯和秦煌一起闯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宽敞的房间,四面都安置着宽大的试验台,上面放着仪器,仪表,各种玻璃器皿,小刀,钳子,酒精灯等实验工具,还有一些瓶瓶罐罐和各种颜色叫不出名字的药品。
但是……没人!
等了将近一分钟,屋里的烟气才略微散尽,秦煌皱眉问祥伯道:“你家小姐人呢?”
祥伯也很是奇怪,按理来说,这个时间小姐都是在这里做实验,绝不会出去到处乱跑,而且刚才的爆炸也说明她肯定在这里,没有出去……
“啊……”
忽然,在铁门后面传来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呻吟,很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虚弱中带着痛苦,有气无力的。
回头一看,祥伯和秦煌这才发现在门口躺着一个年轻女人,穿着一身脏兮兮沾满各种化学药剂的白大褂,头发蓬松散乱,直挺挺地在地上躺着。
祥伯大惊失色:“小姐……”
他连忙过去,用手试了试鼻息,对秦煌说道:“小姐昏过去了,我去叫人,一休师父,你先在这里帮着照看一下!”
秦煌点头,祥伯撒脚如飞过去打电话。
这女人披头散发的,脸上全是灰,黑一道白一道的,也看不出个模样来,秦煌抓着她的手腕试了一下,发现她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祥伯打完电话就回来了,对秦煌拱了拱手:“多谢一休小师父了,要不是你非要来看看,我家小姐肯定就出事儿了,哎呀哎呀,这要是真出了事情,我可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秦煌安慰道:“祥伯不用担心,贫僧已经给这位女施主号过脉了,没事儿,只是受到撞击昏过去了而已……对了,不知这位女施主如何称呼?”
“哦!”
祥伯长舒了口气:“这是我家小姐,叫蒋琳……”
“蒋琳!”秦煌喃喃地念了几声,这名儿还挺好听的。
祥伯问道:“一休小师傅还懂得医术?”
秦煌笑道:“不算懂,但是号个脉什么的还是可以的,我当初跟师父学过!”
其实他这纯属于蒙人,他的确会号脉,基础的医学也是懂得一些,却根本不是跟玄空老和尚学的,因为秦煌自己体内带有寒毒的缘故,这么多年来他没少查阅医学典籍和杏林古谱,也拜访过一些高人,都说久病成医,秦煌就是其中一例。
但是为了做这个狗屁的任务,他也只能当着祥伯的面说假话了。
不过,对于这种看起来很像真话的假话,祥伯是深信不疑的,看得出来,他对那个玄空老和尚有着一种近乎于虔诚的信任,所以爱屋及乌的,他对秦煌也是深信不疑……
这一点,从他的话里就能听得出来:“哦,是我糊涂了,小师父是玄空老禅师的弟子,医术自然是精通的,多有冒犯,得罪,得罪!”
秦煌都惊了,他到了伏虎寺以后,几乎就没看见玄空老和尚办过正事儿,什么练功啊,打坐啊,给人看病啊之类的事情一样都没有,每天除了玩电脑打游戏聊天,就是有游客到寺里游玩的时候负责接待一下,陪着聊几句有的没的,要不是在玄空老和尚手底下挨过两次打,知道他的确有两下子,秦煌甚至都以为他是那种指佛穿衣赖佛吃饭的混蛋和尚,是专门在庙里混饭吃的……
看来,自己是小瞧那老和尚了!
看祥伯那种恭敬的劲儿,就知道是发自内心,绝不是装的……日了,那老和尚到底是什么人物啊?难道当年很牛逼?秦煌心里盘算着,等有空了,一定跟这位祥伯好好聊聊,或许能从他嘴里套出来玄空老和尚的底细。
很快的,一个穿着浅栗色西装,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他肩头上扛着一只医药箱,满头都是汗。
“胡大夫,你总算是来了,快点给小姐看看吧!”祥伯焦急地说道。
“别急别急,我先看看……”这个被称为胡大夫的中年人立刻单膝跪下,给蒋琳做检查。
“怎么样?”
“问题不大!”胡大夫擦了擦头上的汗,把听诊器收了起来,对祥伯说:“应该是被震晕过去了,休息休息就好,我再给开点药……额,这位是?”
他看了看秦煌,不认识。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从上京来的秦先生,这位……是我们府上的私家医生,胡云翼胡大夫。”
胡大夫伸出手来:“秦先生您好,初次见面,还请您多多指教。”
可是让他奇怪的是,秦煌却是呆呆的站在那里,脸上满满是惊讶的表情。
怎么回事?
我现在的身份不是伏虎寺里的小和尚一休吗?
对啊,没错啊!
可……这个祥伯,他怎么又说我是上京来的?而且还知道我姓秦?
这是巧合?
还是玄空老和尚已经跟他说实话了?
难道他刚才一直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啊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秦煌一头雾水,已经彻底迷糊了。
而这个时候,就见祥伯用脚尖偷偷踢了一下他的裤脚,然后对他递了一个几乎微不可查的眼神。
秦煌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意识到这里面有事儿,于是连忙改换了表情,对胡大夫点了点头,然后又伸出手握了握:“胡大夫您好,唉……刚才我有些失态了……”然后这个骗子又装模作样地咂咂嘴:“像,果然很像!”
“像什么?”胡大夫饶有兴趣地问道。
秦煌一笑:“我当年有个大学同学,长得跟您实在是……唉,怎么说呢,能有百分之八十相似吧,呵呵,所以刚才看见您的第一眼,我就愣了一下……”
“哦?”胡大夫问道:“秦先生的那位同学也姓胡吗?”
“不是,他姓顾!”
“姓,姓顾吗?呵呵,好,好巧啊,有机会一定要认识认识,呵呵,呵呵……”胡大夫脸上的表情一震,然后说话竟是有些结巴,显得十分慌乱。
秦煌感到很奇怪,因为那个什么姓顾的同学全都是他胡诌出来的,根本就没这回事,一听一过也就罢了,可这位胡医生的脸色又为什么会变呢?没道理啊……难道是歪打正着?他在外面真有个姓顾的私生子?
我靠,那也太巧合了吧!
管他呢,这种事情,秦煌并不是很在意。
祥伯问道:“胡大夫,小姐既然没事儿了,是不是现在把她抬到床上去?总这么在地上躺着,只怕不太好吧!”
胡大夫摇头道:“暂时还不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小姐现在还在昏迷,最好不要移动,等她清醒之后再说吧!”
“唉,那也只好如此了,神佛保佑,小姐平安无事就好!”
胡医生问道:“小姐现在还在家里做实验?”
祥伯无奈地说:“要不是这样的话,又怎么能出今天这个事情?唉……小姐那脾气你是知道的,就连老爷说话她都不听的!”
正在这时,只见蒋琳身体晃了一下,微微睁开了眼睛。
祥伯赶紧蹲下身去,关切地问道:“小姐,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的头……好痛!”蒋琳虚弱地说道:“祥伯,刚才实验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下子把我夹在墙上了,我……啊……”
“小姐,先不要多说话,你受了伤,现在需要休息!”胡大夫对祥伯说:“快叫人把小姐抬到房间里去吧,然后给她喝点温水,再睡一觉,应该就没事儿了……咦?秦先生,您怎么了?”
秦煌张着嘴巴,两只手都快伸到嘴巴里去了,他两只眼睛大大的瞪着,心想……尼玛,敢情这小妞是被门夹晕的,这无所谓,关键那门是老子踹开的啊……完蛋了,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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